嚴明和梅婷婷看着眼前立正敬禮的燕鳴明,“這不是小燕嗎?還真快,任務完成了?沒有什麼傷亡吧?”梅婷婷關愛的問道。
“梅姨,戰鬥中掛了一個,路上掛了一個,五個重傷,十個輕傷...”
“我都知道了,婷婷,先給他們接風,看把孩子們累的,讓志保好好處理一下,你沒看小燕也掛花了。”
“你甭管,小燕還是我們訓練出來的我還不知道,瞎操心,突擊隊還怕死傷?小燕,跟我走,甭理你嚴叔,我會安排人處理。”一剎那,梅婷婷這個五十多歲的人恢復了冷麪殺手的本性。
轉天的清晨,在利伯維爾的黑字安保公司的指揮室裡,由嚴明主持的指揮的解救人質的軍事行動計劃開始了討論。
“針對摧毀夜虎組織的總部我們知道了人質關押的地點,爲此,我參謀部門制定瞭如下的計劃。鑑於關押人質地點的地理情況和除我們要營救的人員之外的50多名其他人質,將以使用直升機爲主。
在科托努的海岸附近,8架多用途直升機載着在這裡訓練的特警一箇中隊的隊員,配備令人昏迷的毒氣起飛。
3小時後,直升飛機到達第一個停留地點--埃魯瓦附近的叢林,這是距關押人質地點200公里的附近地區,那裡有一個小型機場,在方案中標爲一號地區。
此時,從洛美起飛的2架C-100運輸機載着特警剩下的隊員、車輛、燃料和各種裝備要按時飛抵一號地區。
按計劃,兩支部隊會師後,直升飛機將從運輸機上補充汽油,然後飛往目標附近的馬萬德山地區預先選定的第二個基地降落。
特警隊員於凌晨4點隱藏在深山之中,第二天夜晚,潛入叢林,在預定時間進入關押人質地點的建築,救出人質,然後搭乘按指令飛臨的直升機火速趕往埃魯瓦以東的第三地點——一個被廢棄的簡易機場,由兩架C-100飛機將所有人質送往安全地帶。”
“報告。”
“說。”
“我們突擊隊什麼任務?”
“突擊隊的任務是休息,三天後搭乘運輸船隻回國。”
“我請求給予我們任務,否則沒法向弟兄們交代。”
“小燕,你的一半人員不適合戰鬥。";
“梅姨,記得1966年您帶我們的時候講過,突擊隊只剩下一個人也要完成任務。現在我們只完成了一半,我得到的命令是必須要全部完成才能回國。”
“跳虎那小子還有這樣的命令?這小子我還沒法命令他,說說,你們三十人怎麼參加戰鬥,對方可是300多人。”
“足夠了,南非偵察突擊隊已經不會再參與此事,那些沒有戰鬥力的300多人還不是一盤菜?”
“嚴明,像不像你?小燕,今年39了吧,等三年之後退役到我們這裡?”
“那當然好,您訓練的10個人我最小,那幾位哥哥有的明年退役....”
“都來,都來,我這裡缺人。我告訴你,西非太亂,我的意思是在主要的地區部署更多的安保大隊。這次任務我同意了,但你有個任務,回去和他們講明,退役都到我這裡來,除了留在突擊隊當教官的我都要,完成得了嗎?”
“長官,保證完成任務。”
“參謀長,重新加入這30人,安保公司這次不出人了,就當特警大隊和小燕他們一次聯合訓練。景明中校,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正好向突擊隊學習學習。”
但營救行動出師不利,8架多用途直升飛機中有2架未能飛到一號地區,一架直升飛機的液壓系統發生故障,被迫中途降落,另一架直升機遇上沙暴,迷失方向2小時,最後不得不返回基地。
計劃規定,至少必須有6架直升飛機參加行動,現在已到了最低數字。
在一號地區,直升機在漆黑的深夜裡緊張地加滿油,這時第3架直升機發生故障,火管功能失靈而拋錨,直升飛機只剩下5架,整個行動計劃遭到破壞。
景明中校立即向嚴明報告,建議終止行動,他只得到一句冰冷的回答,“繼續任務。”
看着吳志寶他們在處理傷員,景明中校在極度痛苦和彷徨之中,感覺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他正獨自坐在帳篷外,仰望星空,以往景明有什麼不痛快,只要數數天上的星星,感受那種神馳萬里的感覺就會覺得豁然開朗了,現在卻只覺得胸口處象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得緊。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在景明身旁默默地坐了下來,是燕鳴明,他拿出一包香菸,遞了一根給景明,自己點了一根自顧自抽了起來。
“你一定覺得我們突擊隊從開始就是一羣殺人機器吧!在蘇門答臘的時候,我奉命帶了60個兄弟去攻擊一個非法武裝組織的秘密據點,我們成功完成了任務,還抓獲了十幾個黑寡婦,但在我們回來的路上,黑寡婦引爆了藏在體內的炸彈,我死了32個弟兄,整整32個弟兄啊!我的親弟弟也在裡面,還有一箇中隊長,他的兩個弟弟都是在執行任務回來的路上被路邊的一個小孩掏出藏在揹簍裡的衝鋒槍打死的!”。
景明吃驚地轉過頭來,看到燕鳴明眼睛裡居然有一絲淚光,想不到他這樣的錚錚鐵漢居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燕鳴明裝做不經意地用手抹了一下臉,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不僅殺人,也會救人,現在就是一個救人的任務,你好好準備一下吧!”,說完拍了拍景明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始叢林裡到處是巨大的熱帶植物,香蕉樹上掛滿了累累的果實,長着漂亮羽毛的小鳥在快樂的鳴叫。
如果你被這平靜美麗的表象迷惑了的話那就危險了,首先那些大得離譜的蚊蟲就會讓你吃盡苦頭,他們咬過的地方立馬就會腫個大包,又疼又癢。
蚊蟲還只是討厭的話,巨大的森蟒就讓人恐懼了,昨晚宿營的時候,也許是因爲火光和撒下的驅蛇粉末刺激了這條大得過分了的森蟒,長度超過了十米的森蟒橫掃了整個營地。
一個特警隊員被森蟒活活吞掉,還有兩個特警隊員被森蟒那腐蝕性強烈的胃酸噴到了臉部已經完全失明,衝鋒槍的子彈打在森蟒厚厚的鱗片上只能留下淺淺的傷痕,就連景明也被暴怒的森蟒掃中了左胳膊,受了輕傷。
最可怕的還不是森蟒,而是沼澤地和毒水池,叢林中的沼澤向來都披着溫情脈脈的面紗,密佈在沼澤表面的那些草本植物從沼澤中吸取了足夠的養料,瘋狂地生長着,用自己那翠綠或淡黃的身體遮掩着腳下那泛着黑水的泥濘,普通人很難分清哪是硬土,哪是沼澤,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景明就親眼看着一個隊員一腳踏空,在傾刻間就被泥濘沒過了頭頂,沼澤地裡冒了幾個泡就恢復如初,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而另一個隊員則是喝了一口看來很清澈的塘水,捏着喉嚨倒在了水塘裡,片刻間就被腐蝕得只剩下一副白骨。
從在叢林裡行動的過程看,景明理解了爲什麼突擊隊被稱爲軍中之軍的原因。
靠近目標營地的時侯,又遭遇了那些人佈置的重重陷阱,一不小心扯動草叢中細如髮絲的機關就會被突如其來的毒箭射中,或是被頭頂掉落的尖木刺個對穿,等救援隊到達目標營地的時侯,減員人數達到10人,沒有辦法,景明只有安排一箇中隊護送受傷人員和隊員屍體停止前進等待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