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最近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有些擔心。”葉振邦的德國妻子從後面抱住坐在椅子上的他。
“親愛的娜娜，我是感覺很疲憊，我總是感到什麼地方有問題，有疑惑。”
“我和你說個故事吧，因爲戰略思維中不但包含問題意識，而且往往包含着強烈的問題意識，問題就是事物的矛盾，認識問題就是認識事物、把握事物的開始。
在英國的伍爾索普，有一棵被封爲--聖樹的蘋果樹。據說當年牛頓就是倚坐在此樹之下，望着從樹上墜落的蘋果，悟出了萬有引力定律。
今天穿流不息的參觀者到此，望着這棵長期無人修剪、枝椏及地的聖樹以及樹旁帶有皇室標記的銅質徽章，想象當年牛頓雙手疊在腦後，在冥想中完成物理學最偉大發現的情景，心中的虔誠與激動可想而知。
但這是一個錯誤，當人們把焦點集中在這棵枝葉繁多的蘋果樹上的時候，忘記了一點：偉大發現的地點並不簡單等於這一發現的原因。
當年牛頓思維的焦點和起點，是那個至今早已了無蹤跡的蘋果——它爲何從樹上墜落——這纔是引起偉大發現的問題所在，而非牛頓坐的地方或那棵蘋果樹有什麼非凡的靈光。
從這個意義上說，牛頓的問題意識的確強烈，在此之前，蘋果悄無聲息地不知墜落了多少年，沒有任何人將其看作是問題,唯有牛頓把它當作問題，物理學上最偉大的發現——人類第一次找到宇宙和諧運行規則——由此開始。”
“我明白你說的所謂問題意識，是指人們在認識活動中，對疑惑或難以解決的實踐及理論問題產生一種懷疑、困惑、焦慮、探索的心理，由此驅使人們積極思維並不斷提出問題、研究問題和解決問題這樣一種思想方法及狀態。
平時我們多見這樣的現象：對問題視而不見或不屑於去發現，對概括成績、挖掘優點和昇華意義卻興致盎然、頗富創造力，這其中喪失的不僅是懷疑、困惑、焦慮、探索的精神和心理，更是積極提出問題、主動研究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思想方法和實際能力。
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只是感覺怪怪的。”
“爲什麼不問問你的父親和母親？";
“你知道，我的父親現在是不會參與任何政治的，我的母親也一樣。”
“家庭大聚會要到了，總會有人給你一點意見。”
“老七和娜娜來了，今年人挺齊的，和你大哥多招呼，今年是你大哥主持。”
“娘，知道了。”
也就是葉奮韜的私宅夠大，來自世界各地的黑字家庭成員足足有好幾百人，換個地方還真的不知道怎樣安排。
娜娜發現一個問題，所有的人都認識葉振邦而葉振邦不見得認識這個人，“娘，最近振邦有點萎靡不振，感覺哪裡有問題，實際上是想問問您原因。您知道，他是很要強的一個人....”
“我知道，我問題讓他問他冰姐夫。”
看着眼前的葉振邦，李強單刀直入， “要我說呀，就是兩條，第一是威望，第二是派系平衡，你在這兩方面你都有欠缺。”
“姐夫，您細緻說說。”
“你知道，威望是多年積累的結果，你爹沒有任何權利，但是如果他說一句話，我想比你這個總統還要管事。當然，這是不正常的，葉叔一直反對出現這種情況。但任何事務，存在具有合理的地方，所以他十幾年前開始不發表任何意見。”
“是的。”
“原因嘛，他熟悉每一個人，心理，性格等等，每個人也自願在他領導下，他的每一次決定都是正確的，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到，這是個特例沒法解釋。至於說到派系，這是由來已久，軍隊的那些人開了個會，你知道嗎？”
“我娘和我說過。”
“你是大家一致認可的，這個能力方面沒的說。你要裁軍沒問題，鑑於你的身份，沒人提出反對意見，那是表面，私底下也不敢和你爹說，於是，你爹的另一面--蘭黎明出來擺平這件事。”
“我說呢？黎明哥會來一趟，聲音消失了。”
“你爹和黎明是硬幣的兩個面，他在那裡說一句話和你爹是一樣的，這是威望。這是因爲你爹也有短板，是人就有，你爹也不能例外，黎明參與了所有開始的事情，很多部門都是他組建的，創始者的資格在那裡擺着，連你娘都要聽。”
“這個我明白。”
“但他立場中立，和你的思維一樣，只選擇有能力的人做事。但他這樣想沒問題，如果他想當總統那也是理所應當的，換成你就不行了。”
“我也是這樣的感覺。”
“現在要說到派系問題了，我們只說大的，下面小的不說了。你要知道，自古華人都有拉幫結夥的壞習慣，實際上，西方社會也是如此，只是表現的不明顯罷了，圈外的人很難混進這個圈子。”
“這個我倒知道，主要還是黑字開始形成的時候。”
“軍隊那時蘭黎明，王勝強的天下，政黨那是姚水光，官吏那是上官雲學的天下，但兩個人有交叉，情報系統那是姚水明的天下，你娘和二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宣傳和文化那是尚進勇的天下，這些你都知道。這裡還有兩個問題，工業是蘭黎明，姚水光的天下，農業是盛光勇的天下，當然背後是你大娘，大舅。”
“哦，商業呢？”
“那是你大娘牽頭的，每個派系都有份。所有的派系都有自己的地盤，當然也都在你爹和蘭黎明的控制之下，並且，他們都是自願的，這其實令人費解....”
“爲什麼？”
“我猜測，那是因爲你爹把所有的權利和利益分配得好，每個人得到的遠遠超出他想得到的。”
“哦，我有些明白了。”
“你要做的我想是這樣的。
1，重新安排派系，實際上都是有交叉的，這你得動腦子。
2，趁着兩伊戰爭之際，發展一下軍火生產規模，這是安撫的方法。
3，用對南非開戰樹立威信，同時對本國經濟也是促進還可以控制所有的非洲重要點。”
“是的，控制非洲是早就定下來的國策。”
“這裡你要注意，你爹的意思是將派系模糊，等到派系模糊了，黑字才真的成爲一個結實的大家庭，現在還是強力的控制而已，要不，怎麼上演楊明珠，吳敦祥兩口子那一出。”
“我爹看得遠，趁這個機會就出現了家庭執法隊。”
“是這樣的，有的人不明白，實際上這是早晚的事，你爹只是找了一個恰好的舞臺，所以說，我對你爹感覺是高山仰止，我想，這也是所有人的印象。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大膽幹，既然交給你，我想你爹不會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