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2月20日,西摩爾中校又經歷了一個不眠之夜,他決定下午2點向馬普托出發,這次行動十分隱秘,知道的人微乎甚微,因此見不到那種送軍出戰的激動場面。
時間到了,西摩爾中校率領着艦隊向馬普托港駛去,原本上級希望他乘坐改裝後的堪培拉塔溫號,這艘戰艦是所有出戰戰艦中最大的,指揮官應當乘坐最大的戰艦,這樣有利於放大領導目標,就如同古時戰鬥的軍旗一般。
但是西摩爾最後卻將阿薩斯頓號巡邏艇作爲指揮艦,他認爲堪培拉塔溫號雖然在改裝後吃水較淺,但是堪培拉塔溫號還擔負着衝撞工事的重任,一旦衝撞成功,指揮就會面臨困境,而阿薩斯頓號巡邏艇不但具備炮艇功能,還有雷達、測探儀,航速快,最適合當指揮艦。
除了阿薩斯頓號和堪培拉塔溫號之外,出戰的還有14艘汽艇、一艘魚雷艇和一艘炮艇,這支海上突擊隊悄然行駛在蒼茫大海之上,準備給南華聯邦海軍來個措手不及。
西摩爾中校站在指揮室裡,看着翻騰不安的大海,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說是悲傷,更似悲壯,臨行之前,他呆呆地望着德班港口,似乎要牢牢記住家鄉的每寸土地,心裡打定了有去無回的主意,其他的隊員也都一樣,抱定赴死之心,作爲一名敢死突擊隊隊員,會將每一次任務都當作生命的最後一戰。
此時的莫桑比克海峽突然颳起了七級大風,捲起了驚濤駭浪向突擊隊的艦隊撲來,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大風,似乎是個不太好的預兆,更爲重要的是,隊員們在劇烈搖晃的船隻中,不斷嘔吐,弄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而且,狂風掀起的巨浪,隨時會把戰艦吞沒。
這樣的惡劣環境,無疑讓緊張的西摩爾中校更加憂心,南華聯邦以強大的海軍力量著稱,要想給其造成毀滅性打擊,談何容易,“難道上天也不看好這次行動嗎?”西摩爾不由自主這麼想。
但過了幾個小時之後,海面忽然恢復了平靜,似乎從未經歷過狂風一般,所有的戰艦穩定了下來,隊員們的暈船現象也有所好轉,陣陣輕風迎面吹來,柔和清新,令人沉醉。
如果不是戰爭,有這樣一次旅行也十分刺激、愜意,西摩爾的心情隨着狂風的停止而好轉,對此次襲擊的勝利多了幾分信心。
天色漸沉,突擊艦隊即將駛入比斯開海域,指揮室亮起燈,西摩爾正在和另一名指揮官萊伊德中校商討艦隊在莫桑比克海域的隊形。
就在他們激烈爭論的時候,一名觀察員闖了進來,從他那慌張的神情和冒失的行爲中,西摩爾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什麼事情,難道不知道我們正在開作戰會議嗎?”西摩爾對觀察員的唐突有些不滿。
“對不起,長官,我們發現了緊急情況。”
觀察員請二位中校來到艦橋的窗前,然後用手指着海面,慌張報告,西摩爾順着觀察員指的方向向外望去,愕然發現不遠處正漂浮着一艘南華聯邦海軍的潛艇。
“發射水雷,攻擊那艘潛艇,別讓它有機會給馬普托港的指揮部發電報。”西摩爾中校立即下令。
突擊艦隊當即發射魚雷,但幾乎是同一時刻,南華聯邦的潛艇潛入水中,西摩爾心裡一緊,不知道魚雷有沒有準確擊中潛艇,如果沒有擊中,那麼襲擊安齊拉納納港的計劃就會泡湯,而且整個突擊艦隊會遭到南華聯邦海軍的致命攻擊,但魚雷一直沒有爆炸。
不過一直到駛入莫桑比克海峽中段,南華聯邦海軍都沒有行動,但西摩爾並不敢掉以輕心,他命令艦隊加速前進,儘快到達預定的停泊位置。
入夜時分,艦隊比預計時間提早到達指定停泊位置,進行戰前準備,西摩爾從阿薩斯頓號轉移到一艘炮艇上,臨時更換了指揮艦,以便在攻擊戰中進行掩護,參戰的突擊隊員也從在汽艇上,準備隨時出發。
戰前準備基本就緒,西摩爾和萊伊德分別負責突襲和接應。
晚上十二點鐘,西摩爾正式下達作戰命令:“阿薩斯頓號和挺迪爾號留在停泊點,其他艦艇一律升起南華聯邦的艦旗,混淆南華聯邦海軍的視聽。
掩飾好的戰艦列成兩個縱隊向港口出發,西摩爾乘坐的314號炮艇行駛在最前端,後邊不遠處就是堪培拉塔溫號,它是這次襲擊聖納澤爾的重點武器,行駛在最後的是74號魚雷艇,它負責斷後,除此之外,斯特約號潛艇緊隨戰艦縱隊,以進行必要的掩護。
就在西摩爾率領戰艦向攻擊目標行駛的時候,南非空軍的輕型轟炸機和攻擊機在馬普托港的上方不斷投擲炸彈,對馬普托港進行空襲,這是西摩爾的作戰策略之一,南非空軍對馬普托港進行空襲,可以吸引南華聯邦的大部分防守火力,這樣便於突擊敢死隊避開敵方所有人的注意,更容易實施登陸計劃和襲擊計劃。
剎那間,整個馬普托港陷入一片煙火海中,港口被炮火映照成紅色,猶如一張怒氣衝衝的臉龐,港口上的南華聯邦防空部隊進行反擊,將整個港口包圍在煙霧之中。
此次空襲,南非空軍出動了7架飛機,將南華聯邦的防空部隊弄得手忙腳亂,大約兩個小時後,南非空軍停止了轟炸,所有的飛機無一例外的被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