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作戰前夕

伴着呯的巨大聲響,幾枚焦黑物體直直墜向四人!

弗雷德的手指迅速合攏爲三角形,一瞬間,藍色三角形屏障在成員間展開來。

然而,那三片屏障僅是呈三角狀將他與塞西莉婭環繞其中,並未籠罩住兩位異族隊友。

達弗迪爾不動聲色,向前一步擋在迪莉絲面前。他身後隱蔽浮現出幾團黑子,一團黑子將其中一個落下的黑色物體吞噬。另外兩個則打在弗雷德的屏障上,彈到達弗迪爾腳下。

達弗迪爾低頭一看,這焦黑物體似乎是某種人造手榴彈的遺骸,威力與真品完全不值一比。

塞西莉婭用責備的目光望向弗雷德,弗雷德推了推眼鏡,避開她視線轉而望向另兩人。

“抱歉,習慣了。”

青年的語氣流露出歉意,但緊鎖在二人身上的目光卻無法掩飾其厭惡。

達弗迪爾裝作沒注意弗雷德神情的樣子,面帶吃驚地問道:

“前面發生了什麼?”

塞西莉婭沉思一會後,眉心皺起:

“聽說這片區域最近在舉行罷工,許多工人和生意不景氣的商人對上世紀制定的商業稅法非常不滿,想要敦促政府儘快出臺新的法律……”

塞西莉亞說道這裡探了口氣:“看來今晚遊行者與警方發生衝突了……”

她話音未落,不遠處又傳來“呯——”“嗞——”的水流聲,是防暴人員在用高壓水槍驅散示威者們。

“不用擔心,這種局面由專業人士處理更爲妥當,警署人員自有分寸,不會隨意傷害示威者們的生命。”

塞西莉亞對遊行情況作出冷靜判斷:

“我們儘快離開這裡,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回去的時候切記注意安全。”

另外三名成員都點頭贊同了塞西莉亞對提議,道別後,兩兩一組消失在道路兩側。

兩名異族成員即將在德爾斯街的拐角分別,迪莉絲突然開口,語氣透着隱約不滿:

“那個弗雷德…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敵視異族…總覺得今後與他的協作會產生許多不愉快。”

達弗迪爾“嗯”了一聲,眼神戲謔,他低聲說道:

“可惜,防衛隊並非一人團,他似乎忘了從加入隊伍的那一刻起,個人的任何舉動都有可能撬動整體的平衡。”

達弗迪爾眯起眼,似是在自言自語:

“人類提出過一個很有趣的現象:「蝴蝶效應」。呵呵,這不禁叫人開始期待,在某種情境下,他的選擇,究竟會使隊伍的天平傾向哪側呢?”

綠色眼瞳宛如寶石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他朝迪莉絲揮手算作告別,融進夜色之中。

……

兩天後,警方的周密調查宣告結束,報告被同步投遞至澤裡奇貨運公司的二樓會客室中。

奧托•迪爾斯。

三次馬車偷竊案的最終嫌疑人。

報告顯示奧托原本是西區費然姆德街一家印刷廠的員工。然而一個多月前他突然以身體不適爲由頻繁請假,最終遭到了工廠的解聘。此後便處於無業狀態,大部分時間都蝸居在位於費然姆德街113號的出租房內,近期更是除必要採購外,閉門不出。

看到這裡,成員們互相望了一眼,心下了然。這與防衛隊最初,針對嫌疑人行爲和心理作出的犯罪動機與過程的推理基本吻合:

奧托很可能是在一個月前,覺醒成爲了恩典者。他開始頻繁請假的舉動很可能源於自身內心對恩典世界的恐懼,然而到了後期,他或許突然察覺了自身能力對於犯罪的便利性,轉而升起利用能力獲得財富的想法。

奧托被工廠解僱便是促成這三起案件的最終導火線,失去經濟來源的奧托通過某種途徑得知了西區地下市場,先後購買血曼甜橙調製迷藥,經過詳細踩點後,他將目標鎖定在前往倫克維爾銀行存錢的人羣身上,馬車廂則成了他的作案場所。

然而他可能是一個性格怯弱,想法單純的男人,即便成爲了恩典者,內心仍然埋着自卑的種子。在因意外誤殺凱爾後,他本能感到恐懼與慌亂,隨即停止了一切盜竊行爲,期望以躲避風頭來平息這場案件。

在恩典領域裡,奧托作爲剛入門者更多感到的是迷茫與陌生,這使得他最終在恩典領域上留下了足夠暴露自身的線索。

一旦摸清嫌疑人的能力及性格特徵,相應的作戰策略自然就浮現於腦海。

……

週四下午,達弗迪爾推開了芬莉克斯服裝店門。

他是來取先前預定的工作裝的。當然,這只是對外宣稱,這套服裝實際完全按作戰服標準來定製的。

接待他的仍是第一次同西恩來店時,看見的帶金邊眼鏡的人類男子,他雙手接過單子,仔細確認後禮貌笑道:

“請稍等,我這就去裡間爲您取預定的服裝。”

達弗迪爾微笑迴應,等待間隙,他好奇地再次打量起這家服裝店。

他注意到服裝店在外部又開闢了幾個櫥窗口,用以展示新系列的服裝。

創新的是,店主芬莉爲不同風格的服裝構想了不同的宣傳語,這些有趣短句,由隱藏在服裝架下裝飾物裡的投影小燈,經過櫥窗特製玻璃折射後,印射在服裝前設置的棕色條幕上。

這些介紹用的短句每隔一段時間還會自動變化,加深顧客們的視覺印象。

「相當出色的宣傳手段,難怪這家服裝店常年位居倫克維爾時尚頂端」,達弗迪爾在心裡由衷讚歎道。

“先生,這是您定製的服飾,請您查驗是否滿意。”

服務生將服飾雙手遞給達弗迪爾,而後恭敬垂手在旁等候客人的檢驗。

確認無誤後,服務生將成品裝入內封袋,並放入精美的衣袋中,雙手遞出的同時道別:

“誠摯感謝您的惠顧,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達弗迪爾心情很好地跨出店門,目光隨意朝旁一瞥,距離他最近的櫥窗正展示着主題爲「失落之地」的墨藍色系服裝,一行短句正悄然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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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否遺忘了重要之事?」

達弗迪爾收回目光,輕哼着歌,步伐不變向家走去。

……

夜晚,西區防衛隊在目標地點左側的小巷中集合。

本次作戰由西恩、維拉、弗雷德與塞西莉婭負責主攻。

以防萬一,喬休爾,迪莉絲和達弗迪爾分別在房屋三側做警戒,以備嫌疑犯逃脫。

0點整,西恩右手掌心朝奧托房間下壓放出信號。

作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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