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穎立時眼睛就亮了,這倒是個好主意,這當事人都不告了,再加上範家和黎家的影響力,馬定國他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扣着黎其凡不放了。
“範姐,其凡非法用槍威脅、調戲‘婦’‘女’、報假案栽贓陷害這三件事,老馬他們只拘留他們七天,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依我看,這次讓其凡吃點苦頭也好。我在省廳拘留所也認識幾個人,託他們照顧一下其凡,吃不了大虧的。這樣,日後其凡做事也可以穩重一些。”
“那怎麼行,其凡日後是要上大學的,要去京城的,甚至還要當大官的,檔案上留下污點,那怎麼可以!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餘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範潁對石家莊市公安局局長的話自然是不能接受的,說了這些話之後就掛了電話。
“都嘟嘟……”石家莊市公安局局長看着手中已經被掛了的電話,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本來還想要再提醒範穎一句,千萬別想着什麼報復對方,更別讓黎其凡他們做什麼傻事,但是範穎顯然已經不會聽了。
範穎幾乎是臉‘色’鐵青地暴怒着地從富華小區詹紫琳爺爺家的房子裡衝了出來的。
看着暴怒的局長夫人,司機連忙爲她打開了車‘門’。範穎一言不地坐到了後座上。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道:“回上谷!”
與詹紫琳和曾凌風的‘交’涉很不順利。詹紫琳他們的態度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強硬!雖然說她自認爲已經是很低聲下氣地去乞求她了。做爲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夫人,在上谷市裡,就是市委書記、市長見到她,也得給幾分面子。已經有多少年了,沒有人這樣毫不留情地將她的“善意”踐踏在足下了。這樣的結果,令範穎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對!莫大的侮辱!
“該死的小婊子!狐狸‘精’!”範潁恨恨的罵道。
雖然這是第二次看見詹紫琳,但是詹紫琳那與普通的‘女’孩兒大爲不同的氣質就令範穎頗有幾分驚‘豔’的感覺。難怪兒子會看上她,這‘女’人果然是有些與衆不同之處,那超級高挑的身材,那股嫵媚入骨狐媚樣,不知道會‘迷’到多少男人!
範穎自認爲年輕時在上谷乃至河北都是一朵‘花’,一朵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暗暗傾慕不巳的鮮‘花’。當中自然不乏出身不錯的官家子弟,而最終黎剛抱得美人歸,不知道羨煞了當時多少上谷男人。如今雖然兒子都已經上了高中,但是由於底子好又保養的好,範穎對於自己的美貌仍然是有着極大的信心,老孃雖然沒有了少‘女’時的清純秀麗,但是成熟的魅力又豈是那些清澀的黃‘毛’丫頭們所能相比的?
而且自己如今是省長家的千金,還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夫人,身份尊貴。雙重的魅力令範穎在上谷市男人中有着相當高的人氣。每當新年市委市政fǔ聚會時,那些剛剛踏進社會的小‘女’孩兒們,哪一個也不可能掩蓋‘豔’光照人的黎夫人。
但是範穎這一份自信在面對詹紫琳的時候,卻被無情地打破了!上一次因爲對詹紫琳只是驚鴻一瞥,沒有注意細看,還則罷了,但是這次卻是面對面的‘交’流了一段時間,範潁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範潁並沒有一起約見詹紫琳和曾凌風兩人,而是先約見了詹紫琳。她的計劃是先搞定詹紫琳這個小‘女’孩兒,然後再和曾凌風‘交’涉。只是在詹紫琳這裡就狠狠地碰了壁,也就沒有再見曾凌風的必要了。
在得知範穎到來後,詹紫琳雖然來不及‘精’心的化妝,但是那華麗的衣服和多年‘精’心保養的肌膚容顏仍然令範穎自慚形穢。有那麼一刻,範穎就如同從魔鏡口中知曉最美的‘女’人不是自己的皇后一般,對詹紫琳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恨意!
雖然說她很好地掩飾了起來,但是詹紫琳那是什麼人,她可是周培林‘精’心培養的將來要幫助曾凌風管理寒雨‘迷’‘門’g集團的人,怎麼能夠看不出那一瞬間範穎眼中的厲‘色’,她從這位中年貴‘婦’又多了幾分警該和厭惡,能夠有那樣一個可恨的兒子,這個做母親的顯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爲了讓兒子儘快地脫離“牢獄”之災,範穎此時也只能將心中的厭惡深深地埋藏起來,臉上浮現出了友善而端莊的笑容,與詹紫琳周旋。
她先是以黎其凡母親的身份。對兒子給詹紫琳和曾凌風所帶來的困擾和麻煩表示真誠的歉意,並且爲了表達自己的真心實意,她還帶來了一對翡翠鐲子,這是她這些年來所得到的禮物中最爲貴重的一個。
詹紫琳卻根本不收,反而義正詞嚴地道:“以你兒子黎其凡的所做所爲,如果說今天換作他人,那麼後果是什麼,想必我不說夫人你也很清楚。我想,這些年裡面,發生在上谷的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而那些人的結局,夫人肯定也比我們清楚!如果這一次我們再繼續寬容,那就是對我們國家法律的踐踏,也是對我們自己權利的踐踏!這樣的事情,換了是夫人,會做嗎?”
範穎大吃了一驚,接着就是一股難以言諭的恐懼感涌上心頭,她又何嘗不知道,黎其凡這些年裡在上谷市裡的所做所爲是多麼的天厭人怨。若不是黎剛以及她老爹範副省長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恐怕黎其凡早在數年前就被送入少管所裡去了。如今的他的年紀也越來越大,惡事也越來越多,範穎有時回想起來都覺得膽戰心驚,但是溺愛孩子的她,卻又拿黎其凡的哭鬧束手無策,只能希望他隨着年紀的增長,和日後眼界的開闊,能夠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一山自有一山高,從而自我約束這些惡習。
但是她也沒有想到,黎其凡居然會闖下這般大禍!詹紫琳居然是國家安全部部長的外甥‘女’,而曾凌風也是省長的兒子,這樣的惡‘性’案件生在這兩位身上,別說省政fǔ了,就是中央政fǔ也絕不會漠然視之。黎剛畢竟只是一個地級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自己的老爹也不過是一個副省長,面對來自中央的壓力,他們也同樣是無能爲力!
這意味着什麼?這個勾人的狐狸‘精’,不但要將自己的兒子在那該死的拘留所裡拘留上七天,她還想徹頭徹尾地毀了他,毀了自己丈夫和自己的家庭!
範穎清楚地知道,自己若不是副省長的‘女’兒,市委常委的夫人,這些年裡,她哪能過得這麼逍遙快活?而丈夫和父親一旦傾倒,那麼就意味着整個家庭的毀滅。也許自己不會有個獄之災,但是兒子卻是註定要到少管所甚至於是監獄裡呆上幾年了。
而這樣的事情生後,黎剛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呆在如今的位置上了,就是政fǔ不追究之前這些年來自己對兒子的包庇,黎剛也肯定會提前退居二線,甚至於是罷官免職!甚至,自己的父親也要受到一些連帶責任,在省裡面恐怕也會靠邊站了。
想到這裡,範穎的身體都不由得爲之顫慄了起來,這些年來,她看過太多太多官員一旦退居二線就人走茶涼的現象了,她簡直不能想象。如果說那一幕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詹紫琳快意地看着範穎那故好的面容在一瞬間變得鐵青,那原本虛僞的令她從心底感到厭惡的笑容也變成了咬牙切齒的痛明!詹紫琳自然知道範穎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在恐懼着什麼,但是隻有這樣,才能痛快淋漓地將自己的不滿泄出來,而且這樣也會將她‘逼’上絕路,做出那些極端的行爲來。
坑已經挖好了,但是黎家和範傢什麼時候跳,又跳得有多深,卻要看自己今晚究竟能夠讓眼前的這位貴‘婦’人,憤怒到了什麼程度!
“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兒子的所做所爲已經耽擱了我大量的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奉陪黎夫人了!”詹紫琳以冷若冰霜的口‘吻’下了逐客令。
於是,富華小區就出現了方纔的那一幕。
車子風馳電掣般地開上返回上谷的公路,雖然知道兒子就在這裡,但是範穎此時已經無心再去看望兒子。如果說丈夫和父親因此而倒了,那麼兒子的命運也就註定了,自己現在去。就是答應地天‘花’‘亂’墜,又有何用?
只有阻止住那個喪心病狂的狐狸‘精’,保住老公黎剛和自己老爹範翔的地位,一切纔會重新走上正軌。兒子才能夠如自己所計劃的那樣,踏入大學,再邁入官場,從而再現黎家和範家的輝煌!
不就是七天嗎,很快就會過去了。
範潁連夜趕回了上谷市,然後又拉着黎剛一起到了省城,敲響了自己老父親家的房‘門’。這樣的大事,此時已經不是她這個‘婦’道人家所能夠獨立決斷的了。雖然說,在這些年裡,她瞞着丈夫幫兒子掃尾的事情做了不少,但是她心裡很諸楚,那是因爲她的丈夫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自己的老爹是副省長,如果說沒有了這一層的關係,那麼警察部‘門’底下的人誰又會認一個話劇團的副團長呢?
這一夜裡,範副省長家裡內究竟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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