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坊的每一個晚上和玲都過得提心吊膽,她一直在埋怨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近來一直在過着這種不安生的日子。不過雖然是忐忑不安,好在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每天溜進來的蛇都被小花弄死了,來打鬧的小精怪也不是小花的對手。
“小花,你現在變不回人形嗎?”和玲坐在天井的石凳上,托腮,望着縮成一團的小花說道。
和玲不提還好,一提小花整隻貓都不好了,氣得鬍子都在發抖。
“還不是杜若干的好事。他把我的修爲打散了!別說人形了,原型都變不來!”小花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旁的和玲默默地不支聲,只能用眼神表示深深的同情。
今晚的天氣不太好,風有點大。月亮也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不肯露面。好像竹屋的情況也有點奇怪。和玲看着竹屋的四周,絲毫沒發現已經警覺起來的小花。
對,符文變暗了!這些符文每一天都在變暗,只是天天都看着所以沒有發現。和玲心裡發慌,身上起雞皮疙瘩。她本能地朝小花的邊上靠,卻發現小花已經不見了。真過分,又丟下她一個人。
和玲不得不走到竹屋符文的那裡,她的任務就是看好這神秘的藥材。
“小心!”一聲貓叫嚇了和玲一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手上有滑膩膩的感覺,她驚得一甩,將那軟乎乎冷冰冰的物體甩了出去。然後地面上傳來很多物體滑動的聲音,聽起來很多。她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一條不明物體朝着她面門飛了過來,她用手一擋,好像沒有碰到什麼東西。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小花已經回來了,他弓着身子,似乎前方有什麼東西。他的腳下是一條蛇,就是剛剛飛過來的東西。
和玲定睛一看,原來四周有很多的蛇靠了過來,瞧着那些沒有四肢的動物,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她現身了!”小花說道。和玲心一跳,是上次小花提到的大傢伙。小花能應付嗎?她看着圍着他們的蛇,束手無策。小花又不能恢復原型,這些蛇一旦全部撲過來,必死無疑。而蛇羣似乎正在等待命令,並沒有行動的意思。
“你這白玉鐲真不錯。”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給人冷冰冰的感覺。這是第二個人看上她的白玉鐲了。而小花順着聲音就撲了過去,所謂擒賊先擒王。但是小花還沒有完全靠近,就被一條白綾擋了回來。
接着他再一次衝過去,並打算咬住揮舞的白綾,借勢到那個人身上。對方卻似乎知道了他的動機似的,沒有再次放出白綾。白綾變成了乳白色的霧氣,圍在小花四周。小花只能不停的撲閃,卻被突然成型的白綾纏住了後腳。他想咬斷腳上的白綾,但被用力一扯,整隻貓在空中翻了幾圈,最後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你是誰?”和玲看着被丟在一旁的小花,心下一沉。
一個女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頭髮用白綾高高的束起,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宛若冰雪仙子。只是她脖子上纏着的白蛇,讓人知道這是個危險人物。
“把你的鐲子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和那隻小貓咪。”她舔了舔雙脣,一雙眼睛帶着銳利的光。和玲看了看自己的鐲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艱難地說了一個不字。女人笑了笑,一揮手,四周的蛇開始像潮水一樣涌了過來。“那我只能不客氣了”。她說道。聲音冷得和玲直哆嗦。小花也回來了,但是他一隻貓怎麼也敵不過這一羣蛇。
就在和玲心裡默唸阿彌陀佛的時候,白玉鐲發出了淡淡的熒光,圍住了她和小花,而那個欣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謝天謝地,杜若終於能出來了。
“如果你真的把鐲子給了她,我絕對不會救你。”杜若略帶磁性的聲音變得陰惻惻的,和玲只能乾乾地朝他笑笑。對面的女人沒有想到白玉鐲還藏着這麼個人。只是這個人還有點眼熟。
“是你?”女人驚訝道。這女人還認識杜若?天吶。和玲在心裡嘀咕。而杜若則無動於衷。他認真地盯着和玲身後的竹屋,又看了看和玲,眼裡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就消失了。和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杜若的冰山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似乎這裡面的東西對你並沒有什麼用處吧。”杜若的目光總算是看向了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似乎並沒動怒,就算一直被杜若無視。反而臉上有點微紅。這傢伙該不會看上杜若了。和玲翻了個白眼,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差點讓她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對我沒什麼用處。但如果你想要,讓給你又如何?”女人說道,語音也從冰冷變得柔和起來。這女人不公平,剛剛小花打得驚天動地,這杜若一出來,什麼事都沒了。和玲瞟了一眼杜若,他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女人一揮手,蛇羣很快便退回了暗處。
“我會來找你的。”女人說道。
“閣下尊姓大名?”杜若對這個女人的怪異表現沒有放在心上,似乎對方在示好,他也假裝沒看見。
“白瞳。”她說完也退回了黑暗裡。
和玲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接下來的日子算是沒有那麼難過了。杜若轉身走近竹屋,他一踏進符文地區,就好像有電穿過他的身體,他皺了皺眉,將腳收了回來。
“你認識那個白瞳?”和玲還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八卦之心。
“不認識。”杜若回答的乾脆利落。正當和玲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杜若朝她揮了揮手。和玲乖乖地走了過去。
“你記住,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裡的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一定要提防他。”杜若指了指那些靈符,繼續道。“這些東西可以幫你。”和玲眼睛撐得大大的,沒想明白他的話。
“我會有危險?”和玲指着自己問道。
杜若點了點頭,進而想說些什麼,卻又保持了沉默。最後摸了摸和玲的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你的身份,我以後會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完,他消失在夜色裡。白玉鐲重新變得瑩潤。他又回去了。只留下和玲和小花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