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件事情和我父親有關?可是這麼多年,他從未提起過。”
靳之堯上前一步,他直直地走到了季墨的前面,神情有些冷硬。
他的反應也稱不上奇怪,畢竟任誰都不能接受像現在這樣的神展開。
某一天,有一個人的許多家人突然被綁架囚禁,幾乎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
然後突然有一天有人會蹦出來說,這些事情與我們都沒有關係,一切都是來自於上輩子的恩怨。
想必不管是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都會說一句……智障吧你。
“靳之堯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自小是跟着爺爺長大的,連他的臉都沒有見過。”
“這次他回來見我,我都覺得很是意外。”
季墨扯了扯領口的衣服,嘴角上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來。
“他坐在沙發裡和我說,一本正經的態度讓我害怕得很。他說當年背井離鄉就是因爲靳氏集團的緣故,他自然是十分憤恨的。他甚至和我說,他恨不得用最痛苦的方式讓你們全家人都死去。”
……
在靳家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大丈夫,唐風月下意識地去拉對方的衣袖,下一刻就看見季墨朝她擺了擺手。
“沒事的,我只是轉述那個人的話,靳先生是不會記恨我的。”
“我還有很多話要告訴你們,你們聽着就是了。”
此時正是清晨,郊外的別墅這邊自然是很冷的。
唐風月悻悻地退回去,順勢站在了靳之堯的身邊。
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出悲喜,唐風月覺得稍稍放下了心。
“沒事,我也很想知道實情的原委是什麼?”
靳之堯把身邊的妻子攬進懷裡,順勢在旁邊的草坪上坐下了。大概是因爲在外面的緣故,靳之堯甩掉了以前的很多包袱。
“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其實都是那個人挑撥的。否則林菀不過是一個模特,哪裡來的膽子膽敢陷害你們。風月出車禍那次,我簡直是想直接掐死她。”
……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墨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等到話已經說出口,才後知後覺有哪裡不對。
“算了,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論,反正都是那個人指使的。他和我說看見靳家的下一代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這是什麼醉人的三觀?難不成是之前因爲感情的事情才讓那位季先生受了傷害遠走意大利?
唐風月簡直是要無力吐槽了,緊接着就等季墨繼續說下去。
“就在昨天晚上,他和我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同時和我說,等靳氏集團徹底破產以後,他會把國內所有季家的產業都給我。我從前接收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就坐在沙發的位置,一字一頓地和我說這些事情,他覺得我拿到這些東西就會對他感激涕零的,事實上我卻覺得這個人太可笑了。”
說到家裡的事情,在場的人裡面,林沐自然是最感同身受的,季墨的話剛剛落地,她就下意識地甩開了靳北寒的手。
“這樣的邏輯也實
在是太可笑了,我們是作爲子女沒錯,但是我們也是獨立的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維,絕不是任他們擺佈的布偶。”
因爲之前林菀的事情,林沐在家裡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此時她的反應也算是情不自禁的一種。林沐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所有人都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你繼續,我就是想起我之前自己的事情了。”
林沐悻悻地擺手,等到唐風月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她立刻朝着後面退了幾步。
靳北寒有些心疼,但是在這樣的情況底下他毫無辦法。
不過好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季墨那邊。
“林小姐說的沒錯,這個渣男從一開始就拋棄了我和我母親,我從有了記憶開始,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幾乎是整個頭童年,我都是在痛苦和寂寞中度過的。”
“這樣的一個人,我爲什麼要和他合作,如果是小時候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全力阻止的。”
“第三,和風月有關。”
說着這句話,季墨朝着唐風月的面前走去,靳之堯下意識地收緊了自己的胳膊。
“怎麼和我有關?”
唐風月本來還沉浸在季長安狗血的邏輯當中,哪知道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朝她這邊襲來。
“沒事,靳先生實在是不必緊張。我想說的是,風月她是小季平的乾媽,就算是看在兒子的份兒上,也要幫這個忙。那個小東西現在已經開始認人了,一見到親切的人,眼睛就提溜提溜地亂轉。”
……
季墨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但是所有人都能從中聽出明顯的歡喜來。
唐風月雖然有些發窘,但是打心底裡卻覺得暖暖的。
在她剛認識這個人的時候,季墨是那種很花花公子的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怎樣怎樣。但是自從從心底裡接納了小季平以後,他就好像從此脫胎換骨了一般。
就拿剛纔的那番話來舉例,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好啦,我知道季墨你現在是寵兒子狂魔,不過這件事情你和我相比也沒有多大的優勢性哦,畢竟我也是一準媽媽,到時候可以讓兩個孩子一起玩。”
唐風月笑着打岔,很快就緩解了眼下這個莫名尷尬的氣氛。
“對了,這件事情爺爺也是知情的,我們簡單地商量了一下,爺爺現在留在了江城幫助靳氏集團解決困局,而派我過來通知你們,想來眼下江城那邊的發佈會肯定已經開完了。”
“好,謝謝你,也替我向老先生轉達謝意。”
聽了最後的這句話以後,靳之堯的心放鬆了少許,畢竟季家的實力擺在那裡。如果三家聯合起來的話,和長安集團抗衡應該不成問題。
一想到這裡,靳之堯就想起了顏黎那個女人。
他眼下簡直是恨不得把她立刻投進監獄。
“好了,出來已經有足夠長的時間了,我如果繼續待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被他懷疑的,總之你們一切小心就是了。”
季墨在留下了這句話以後便直接走人了,留下坐在草地上的一羣人一臉懵逼。
如果不是他們的腦容量足夠的話,或許眼下早已經到處罵人了。
“好了,我們先走啦,你們夫妻兩慢慢聊吧。老大和嫂子,拜拜。”
最後還是蕭御最先反應過來,他拉了旁邊的範西成一把,眼神裡面是什麼意思已經是很明顯的了。
幾個人很快就散開,唐風月還沒有來得及喊人,就發現那些人已經繞了回去。
原來他們之間大半的隔閡,居然都是人爲授意的結果。偏偏自己還被矇騙在其中而毫不自知。
不管是對於誰來說,都是在短時間內無法接受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們之間的感情纔剛剛有了升溫的餘地,怎麼到了早上偏偏發生了這麼尷尬的事情……
靳之堯簡直是有些無力吐槽的感覺。
“現在應該沒事了,聽季墨說在江城那邊他們已經聯起手來,所以解決眼前的困境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你不必擔心。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照顧好身體和孩子。”
談起感情,靳之堯自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只能是左右而顧言其他。
說實話,當他知道他和唐風月的感情之所以這麼坎坷是因爲有人刻意授意的時候,也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但是平心而論,事情的主要矛盾是因爲主觀原因而不是因爲客觀原因。
這麼簡單的道理高中政治就有,靳之堯自然是很明白的。
他很清楚的是,他和唐風月之間,感情最大的問題還是性格問題。
但是現在好像還不是能夠說開的時候。
“對的,我知道。現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的身上。”
這句話完了以後兩個人便朝着大家的方向往裡走,任誰都能感覺到其中尷尬的氣氛。
不過,一直等到他們走回了大廳,都沒有注意到林徽成其實一直都站在不遠處的位置。
當初因爲現實問題選擇放開的人是自己,眼下她已經得到了真正的幸福,是不是已經到了他應該放手的時候?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一個問題,林徽成就覺得胸口的位置有些沉甸甸的感覺。
兩個人的誤會解除了,但是心底的隔閡還一直存在。
唐風月懷着心事往回走,到了大廳的位置,才發現這次進來的方位,和先前走出去的那一次已經全然變了一個樣子。
他們剛剛走進來,就聽到大門和後門的位置同時傳來了咔擦聲。
“大哥。”
“沐沐。”
“蕭御”
……
把一同來的人全數喊了一遍以後,唐風月並沒有得到任何一次的迴應。
而與此同時,靳北寒剛剛繞到了另一個迴廊,突然覺得脖頸後面有一處劇痛襲來,後來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道了。
“糟了,現在我們被困在了這裡,不知道剩餘的其他人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情況!”
靳之堯下意識地就拉住了唐風月的胳膊朝着角落靠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什麼時候纔是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