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下去呀?”最終還是繃不住,何念恩只能問他。
結果還是沒有回答,人家就像是化身爲一座時光靜止的雕塑,靜靜的望着窗外。
何念恩宛若和木頭說了話,等了許久也不見回答,只能再問:“我說……”
“你今早,是故意裝聽不懂,”沒有疑問,充分篤定的語氣,就像是那摘下墨鏡後蒸騰在墨黑眸子裡肯定的情緒,帶着三分傷感,七分無力。
這種事情,她寧可他吼她,寧可他說很生氣,可偏偏是這樣用很受傷的眼神看過來,那個名爲‘良心’的位置,好像被‘撲哧’差了幾把鋒利的刀。
“你說什、什麼呀,不是你想的那樣,”何念恩急於否定,結果適得其反,話說的結結巴巴,反而很可疑。
見謝寰宇眸中明顯的不信,她好想找塊豆腐把自己給撞死,平時演戲時遊刃有餘,在戲裡什麼謊話沒說過,偏偏在他面前,連這樣隨手拈來的謊言都是個問題。
真失敗。
謝寰宇安靜的看着她,眼波里情緒晦澀,如無波古井看不到深淺,也看不懂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就在何念恩以爲這樣的情況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的時候,謝寰宇終於撥出一通電話:“下去。”
摩天輪啓動,層層降落地面。
何念恩總算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和謝寰宇待在封閉的空間中着實有點不自在,尤其是他那個問題,就像是埋在地下很多年,結果一不小心踩到的炸彈。
讓人不想面對,心裡悶的很難受。
還沒等摩天輪停穩,何念恩就打開門走出去,果不其然,下面除了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沒有別的車或是人在。
封堯站在車旁打開車門:“何小姐,上車吧。”
何念恩點點頭,她這種時候說要去別的地方也不現實,只能回那個小區。
剛坐上車沒多久,車座微微一沉,謝寰宇也坐了進來。
封堯啓動車,發動機抖了兩下,林肯便平穩的開了出去。
這一路兩人無話,車終於停在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你要回去了麼?”何年恩走下車,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謝寰宇爲不可查的欠身動作一停,閉了閉眼睛,車門狠狠的被關上。
“回總統府,”冷冷的吩咐一句,就再也不看窗外一眼。
封堯多了句嘴:“可是閣下,您不是……”
“閉嘴,讓人撤了,”謝寰宇聲音很冷,繃緊的脣線,就像是一柄薄而鋒利的匕首。
封堯忙應‘是’,啓動車離開同時,不忘打電話交代。
何念恩只是隨口問了句,因爲最近看新聞,都說謝寰宇很忙的樣子,可能也沒有什麼時間留在這裡,可沒想到謝寰宇一副生氣的樣子,一言不合就開車離開。
對着離開的林肯車無語聳了聳肩,她進了電梯上樓。
纔出電梯,就見一羣訓練有素的人提着箱子走出她住的房子,頓時愣住。
“何小姐,閣下讓我們取些他需要用到的東西,”爲首的黑衣人見到何念恩,解釋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