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揚邊欣賞北方山區的春景,邊有些疑惑:“大哥,你老進這些村子幹嘛?不好看,山裡的風景多好啊!”
張偉笑笑:“呵呵……我這是工作遊玩兩不誤,你發現這些村子老百姓家裡有什麼特點?”
“很多人都在街心門口坐着刮柳條啊,還有坐在門口編筐的。”張少揚說。
“呵呵……這裡面有道道啊,兄弟。”張偉神秘地笑笑,邊在一戶正在編筐的住戶門前停車,下來,過去和正在忙乎的一箇中年婦女打招呼:“大姐,忙着呢!”
“是啊,大兄弟!”中年婦女雖然不認識張偉,但山裡人特別好客,熱情邀請張偉進屋裡坐:“進來喝口水吧!”
“不用,大姐,你忙,我沒事,就是過來隨便看看……”張偉邊說邊搬了個馬紮坐在旁邊:“你這是編了筐往哪裡賣?”
“趕集啊,逢五逢十去鎮上趕集賣,換幾個零花錢!”大姐邊忙乎邊說。
“好賣不?一個集能賣幾個?”張偉問。
“不好賣,一回賣個三五個,多了賣不動,要是能碰巧遇上縣裡或者外地來收購的,還能多賣幾個……”
“收購的?收購了幹嘛?”張偉問。
“俺不知道,聽說是出口,咱們家裡編的這東西還能出口?呵呵……他們這麼說,俺覺得是誑人的,出口的東西,嘖嘖……那得是很金貴的東西。”
張偉笑了:“大姐,咱這村裡編筐的多不多?”
“多啊,家家戶戶都會編,娘們編的比爺們都好看,哈哈……就是不好賣,掙不着錢,不想幹,要是能賣個好價錢,有銷路,那可就火了咱周圍這些村了,柳編,草編,都會啊,呵呵……”
張偉點點頭:“鎮上來收購的多不多?”
“不多,一個月不見一回,聽說是外地的,趕不巧……價格也太低,不掙錢呢……”
張偉站起來:“大姐,別小瞧咱這手藝,別小看咱這柳編,咱這琅琊草編,真的能出口掙大錢呢,外國人、城裡人都喜歡着呢……”
大姐擡頭看着張偉:“大兄弟,你是哪莊的?是不是俺山裡的?”
張偉點點頭:“大姐,俺是張瑤的,離你們這宋瑤不遠的。”
大姐點點頭:“哦……聽你說話就是咱這裡人,呵呵,張瑤的啊,大兄弟你對這編筐有興趣?看你也是在外面混過的,能不能幫咱們找找銷路,咱這山裡啊,柳條琅琊草多的是,要是有人買咱的筐啊,咱可就發了……”
張偉笑了:“大姐,會的,只要有想法就會實現……我先走了,下次還回來拜訪你的,呵呵……”
告別大姐,張偉開車出了宋瑤村,又去附近的山地裡看了看,然後對張少揚說:“揚揚,和你城裡的戰友聯繫一下,咱去拜訪他去……去瑤水吃午飯。”
張少揚一聽來了精神:“好來,我好久沒見着傢伙了,我這就給他電話。”
張少揚很快就和瑤水縣城的戰友聯繫上了,戰友一聽是張少揚到了,格外激動,盛情邀請中午來他家吃飯。
張偉和張少揚直奔瑤水,到了縣城,先去商場買了禮物,然後去了戰友家。
戰友相見,格外激動和興奮,張少揚和戰友少不了一番激動情懷。
戰友的父母都在家,見兒子的戰友從遠方來,忙置了酒席,熱情款待張偉和張少揚。
張少揚給戰友極其父母介紹張偉:“這是我姐夫,叫張偉,家是你們瑤水的。”
戰友的爸爸點點頭:“小張家是新瑤鎮的?”
張偉忙說:“是的,叔叔,俺家是新瑤鎮張瑤村的。”
戰友的爸爸笑了:“呵呵……你們村以前我搞社教去過,很好的村莊,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張偉說了爸爸的名字。
戰友爸爸想了想:“哦……我記得,記得,村頭上那家,靠近瑤水河的,門前有一棵大椿樹……”
張偉很高興:“是的,叔叔記得很清楚,呵呵……是的,門前有棵大椿樹……”
戰友爸爸笑了:“我在你家吃過飯的,那時你應該還在城裡上學,沒見過我……你父母身體還好嗎?”
張偉忙回答:“還好,謝謝叔叔,叔叔有時間再回去看看……”
“你們哪裡是個好地方,就是經濟發展慢了點,可惜了漫山遍野的資源啊……”戰友爸爸說:“那一片方圓幾十裡我都熟悉的,那地方有傳統的柳編和草編手藝,就是沒有開發出來。”
“叔叔不是做工藝品出口的嗎?”張偉問。
“呵呵……我以前是縣工藝品出口公司的經理,現在企業改制了,我就下來了,”戰友爸爸說:“現在的人啊,急功近利,看不到開發的前景,這柳編和草編,是咱們這裡的傳統工藝,近年來國際市場前景很廣闊,特別是歐盟市場,需求量很大,非常受歡迎……”
“那爲什麼不開發呢?爲什麼沒有人開發呢?”張偉心中越來越敞亮。
“原因複雜了,有主觀的因素,比如人的開拓創新意識、捕捉市場的能力,有客觀因素,比如政策機制、資金因素等等……其實,關鍵還是腦筋不行,這要是放在浙江啊,早就開發出來了……這當地的老百姓,早就富起來了,也不用千里迢迢去青島、煙臺打工了……”
張偉邊聽邊琢磨,心裡不由興奮起來。
從戰友家出來,張偉開車直奔縣工商局,找到自己的一個高中同學,諮詢快速註冊公司事宜。
同學告訴他,現在走正兒八經的手續很慢,很繁瑣,很麻煩,不過,有一些專業代理公司註冊的代理,給點錢,辦起來很快的。
同學給了張偉一個電話號碼,讓張偉和這個人聯繫。
張偉迅速和對方取得了聯繫,談妥了價格,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幫助註冊一家貿易公司,以經銷旅遊產品爲主。
對方答應保證快速辦妥。
然後,張偉和張少揚往家趕。
“大哥,你要在瑤水開公司?不回去了?”張少揚對張偉說。
“呵呵……開公司也一樣回去啊,咱們三個月兩個月不能回興州,總不能天天玩吧,總得找個事情做啊,”張偉笑嘻嘻地說:“我註冊一個公司,咱們做點小買賣,你跟着我做下屬,幹不幹?”
“哈哈——幹!”張少揚哈哈大笑:“幹!跟着張姐夫做下屬,當然幹了,給我安排什麼職務,副總?”
“哈哈——就想着當官了,兄弟,”張偉哈哈大笑:“到時候我自然會有安排的,服從指揮……”
“是!”張少揚樂呵呵地說。
“從明天開始,咱們就搬到縣城來住,明天過來找房子,租房子,安排好住宿的事情,然後你開車去接小郭兩口子,都過來,咱們就開始行動,進行前期的籌備……”張偉說。
“啊——這麼快啊?”張少揚有些意外:“真的說幹就幹啦?”
“是啊,少揚,記住,以後做任何事情都要養成說幹就幹,不拖拉的習慣,只要考慮好了,考慮完善了,該出手的就立馬出手,沒有什麼好耽擱的,我們不但要敢想,更要敢做!”
“你都考慮好了?”張少揚問張偉。
“呵呵……我腦子裡已經都反覆考慮了一個多月了,每一個環節和步驟我都考慮好了,今天是最後的完善和決心了,”張偉笑嘻嘻地說:“這事我還沒給你大姐具體彙報呢,具體的計劃和環節都還沒給她說,晚上告訴她吧。”
“我大姐一定會同意的,我發現你做事情的風格和我大姐很相似,出手很果斷,”張少揚看着張偉說:“而且,實現考慮都很周全……”
“呵呵……我是被她潛移默化了的,受她影響很大,跟她學的。”張偉對張少揚說。
路上,張偉給媽媽打電話,讓她準備一桌酒菜,晚上有客人。
然後,張偉給幾個堂兄打了電話,告知自己回來的事情,邀請他們晚上去他家喝酒。
下午三點鐘,於琴正坐在茶館的老房間裡等王英,她覺得攤牌的時候到了。
在這之前,於琴已經和波哥打了招呼,波哥保證會協調好黑道的關係,不會有人來找她的麻煩,包括王軍。
其實,於琴也不怕王英指使人找她麻煩,她手裡攥着她的把柄呢。
本來,於琴打算是要等老鄭回來再動手的,但是,出了陳瑤這事,出了張偉這事,形勢變得複雜了。
王英昨天和自己喝茶的時候,竟然還不滿足,還罵罵咧咧不放過陳瑤,說非要讓陳瑤身敗名裂不可。
於琴感到情況嚴重了,自己開始是好心介紹陳瑤認識王英,以便遏制潘唔能,沒想到事情卻往自己意願相反的方向發展,好心辦了壞事。
於琴心裡感到很抱歉,覺得對不住陳瑤,也對不住張偉。
於琴決心藉着這事,一舉兩得,將兩件事一起擺平,既解脫了自己,也解脫了陳瑤。
不管結果如何,這事必須要辦了。
於琴坐在茶館裡等王英,腦子裡一遍一遍考慮待會講話的細節和步驟。
考慮周全後,於琴放下心來,搖晃着二郎腿,喝着剛泡好的茶,等待王英的到來。
對於琴來說,幾年的夜總會生涯,使她見識了不少人間的世態炎涼和黑白醜
惡,官場、黑道、流氓、地痞,見得多了。說實在的,她自己心裡其實也認同一天,那就是她更善於同這些下三濫式的人物打交道,對這些人的外強中乾、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心理琢磨地很透。
而在陳瑤和張偉面前,於琴總是不時有一種自卑的心理,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自己屬於品格上的低賤人羣,她常常在深夜裡,拿陳瑤和張偉同自己比較,拷問自己的良知和道德。
看看這會王英還沒來,於琴摸起電話打給陳瑤:“陳董,還在辦公室?”
“是啊,在辦公室呢。”陳瑤回答。
“這兩天沒事吧?”於琴明知故問地說:“王英有沒有再找你?”
“沒事啊,沒有,她憑什麼找我?真無恥!”陳瑤一說起來就很氣憤。
“無恥的人哪裡都有,呵呵……”於琴對陳瑤說:“她沒找你就好,你沒事就好,公司下面四禿子的人還在不在?”
“在!現在乾脆坐在我的營業室大廳裡呢,喝茶看報紙,抽菸聊天,要不是流裡流氣的樣子,還以爲是我客戶……”
“啊——這個樣子,那不是要影響客人了嗎?”於琴問到。
“是的,客人都被嚇跑了,”陳瑤無奈地說:“他們又不鬧事,就坐在那裡晃悠,痞兒吧唧的,我也不能攆他們,總不能因爲他們我關店門吧,我要關門停止營業,正中他們下懷……”
“嗯……可惡,卑鄙……”於琴說:“先不管他們,或許他們自己厭了,也就走了……”
“但願吧,”陳瑤說:“來的都是客,進門都是客,我這邊是彬彬有禮把他們當客戶接待的,好茶好水伺候着,看他們能呆多久……”
“嗯……那好吧,希望他們能走,”於琴說:“對了,晚上有沒有事,咱們一起吃飯,我請你……”
“晚上沒事啊,要不這樣吧,晚上你來我家,我請你吧,嚐嚐我的手藝。”陳瑤邀請道。
“行,那好,晚上去你家,嚐嚐陳大美人的手藝!”於琴調侃道。
剛和陳瑤打完電話,王英趾高氣揚地進來了,一進門就一屁股坐下,端起一杯水猛地喝光,然後抹了一下嘴脣:“操他孃的,輸了,又輸了!”
於琴笑呵呵地邊給王英倒水邊說:“輸了多少?”
“3個,輸了3個,媽的,點子真背!”王英的語氣有些沮喪。
“嗯……是的,你點子是很背,你老是輸,幹什麼都是輸……”於琴笑嘻嘻地看着王英:“王姐,我覺得你就從來沒贏過任何東西。”
“你——什麼意思?”王英瞪着於琴。
“沒什麼意思,就是和你聊天啊,王姐,”於琴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口氣卻在逐漸收緊:“我覺得啊,你不光打牌輸,別的方面也是輸,你總是贏不了的,人家李燕就能把你一掃光。”
“你——”王英沒想到於琴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話:“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幹嘛?李燕關你屁事,我還沒找李燕算賬呢,還有陳瑤那個biao子……”
“住嘴!”於琴帶着譏諷的口氣對王英說:“人家陳瑤是清白的,和李燕截然不同,你不問問你家老公是怎麼回事,就沖人家大耍淫威,你覺得你家男人是個板正人?”
“我家男人怎麼樣管你屁事?”王英勃然大怒:“怎麼?你今天約我喝茶就是爲了這事?你膽子突然大了,敢這麼和我說話,敢說老潘,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
“哼……膽子不大,還是那麼大,”於琴冷笑着看着王英:“我這膽子都是你們逼出來的,被你們家男人逼出來的,我今天約你來,當然不是爲了專門喝茶……”
“幹嘛,你想幹嘛?”王英看着於琴:“你還有理了,你早就答應給我們家30%股份的事情,一直沒兌現,我還沒找你呢,你倒對我牛逼起來了……”
“說得好,”於琴一拍桌子:“潘夫人,潘太太,說得好,我且來問你,爲什麼我要把我們辛辛苦苦組建的公司的30%的股份給你們,說說理由,我聽聽?你們注資一分錢了沒有?”
“這——你——”王英瞠目結舌,半天說:“就因爲你答應過要給的,你就得給,怎麼?你想耍賴?”
“廢話,老孃當然想耍賴,老孃當然在夜總會幹,什麼樣的鳥沒見過?就你們這樣的,依仗一點權勢,就想吃白食,步步緊逼,給你們送了那麼多錢,還不行,還不知足,還非得要股份,貪婪,逼得我們家老鄭沒有退路……”於琴口氣硬起來,斜眼看着王英:“不是你們這麼逼,我是不想翻臉的,你們胃口太大,就是喂不飽了,沒辦法,老孃不伺候,不餵了……”
“好啊,好你個於琴,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好,好,你有種,不用你能,咱們走着瞧,你等着,老潘要是讓你的公司明天關門,你要是能開到後天,我給你磕頭……”王英發起狠來,等着於琴,眼睛似乎要噴火。
“牛逼!真牛逼!”於琴反倒不發火了,悠閒地靠在後背上,拍了拍手:“到底是副市長的老婆,講話就是牛逼,到底是狗仗人勢、夫貴妻榮啊,大人物就是牛逼啊!”
“你——”王英氣得滿臉通紅:“臭娘們,你真是不想好了,我看你是想從興州滾蛋了,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掃出興州!”
“哈哈……更牛逼了!”於琴呵呵笑着,伸手從包裡摸出一個光盤,放到桌面上,推到王英面前:“真是我複製的一個碟片,要是發佈到網上,或者送給潘副市長,潘太太就更牛逼了……”
王英愣了:“這是什麼?”
“浪漫而瘋狂的南苑之夜啊,籃球員動員和副市長夫人的精湛做那事表演啊,堪稱是姓愛經典教材啊……真好看……”於琴陰陽怪氣地對王英說。
“啊——什麼!你——”王英臉色一下子發白,抓起碟片折成幾半:“臭biao子,你真不要臉,敢對老孃下黑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去你媽的,你也敢稱老孃!”於琴笑容收起來,口氣很冷:“對付你這等腌臢貨色,就得以毒攻毒……不錯,我是臭biao子,可在我眼裡,你連biao子都不如,你頂多算只母狗,別看你平時像個人,可我從來就沒把你看做一個人,老孃再卑鄙骯髒,都比你們乾淨……靠——老孃給你專門錄製了視頻,不舒服?折了有什麼鳥用,我複製了3張,還有1張……操——老孃一高興,直接給你發佈到網上去,讓大家看看尊貴的副市長夫人是怎麼像只母狗一樣……總之,就是看你怎麼給高貴的副市長戴綠帽子的。”
王英臉色刷白,眼睛發直,渾身發抖,氣焰頓消,一下子被於琴嚇住了,半天哆哆嗦嗦地說:“你——你想怎麼辦?你想幹什麼?”
“我本不想這麼做,是你們逼的,我說話告訴你,我不單單掌握着你的這個事情,我還掌握着你男人的證據,這證據足以叫你男人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只是,我不想這麼做,我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畢竟,你男人幫過我們,雖然我們也付出了很多……”於琴語氣硬邦邦的:“只要你們別逼我,我不會做的那麼絕,就是這個光盤,如果不是你們做事太狠,我也不會拿出來爲難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給老潘說,那30%的股份不要了,不要了……”王英沮喪地說。
“你有什麼理由給老潘說?說我手裡有你們的證據?”於琴說。
“我不用你教我,我知道該怎麼說,”王英一翻白眼:“我就說這幾天打百家了輸了,借了你100萬,欠了你人情,這錢不用還你了,這股份也不用要你的了……”
“聰明,到底是官太太,首長夫人,確實是聰明!”於琴讚賞地點點頭:“行,這事就這麼辦!以後咱們還是好朋友,相安無事最好!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那——那光盤——”王英說。
“那光盤我給你,你會相信我手裡就沒有了嗎?”於琴說:“我可以把那張給你,但是,我擔心我手裡可能還會有,或者我電腦裡有儲存的視頻……”
“你——”王英臉色發紫:“你還要怎麼樣?”
“放心,這光盤我會好好替你保存好的,只要大家相安無事,這視頻絕對不會流傳出去,絕對的,”於琴拍着胸部:“你要這光盤沒意義的,誰能保證我手裡就沒有了呢?所以,你必須要信任我,我呢,絕對會講信用!”
王英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半晌恨恨的說:“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等等,還有,”於琴說:“我告訴你,潘唔能一直想對人家陳瑤圖謀不軌,陳瑤是無辜的,清白的,根本不搭理潘唔能,你無禮糾纏人家陳瑤,打砸人家的店鋪,純屬無賴,我想,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借這事找麻煩的好。”
“這事與你何干?”王英反問於琴:“我承認我是去她店裡找她講理了,但是,別的事情,和我無關……”
“當然有關係,因爲陳瑤是我介紹你認識的,如果我不介紹你們認識,你就不會知道那照片是陳瑤,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於琴說:“傻瓜都知道四禿子是你指使去的,你敢再說這事和你無關……”
“好吧,我以後可以不找陳瑤的麻煩,但是,陳瑤的男人打傷了四禿子,這事我不好多說,四禿子這麼狠,吃了苦頭,一
定會報復,這事我關不了,真的管不了……如果不想惹麻煩,最好讓他男人避一避……”王英說。
“那好,這事你管不了,好,那這事不用你管,”於琴想了一下,王英說的也有道理,張偉打了黑社會的,他們肯定要報復,這事已經超出了王英的能力範圍,乾脆先把店裡的人趕走再說吧,於是半軟半硬地對王英說:“但是,有個事你能管了,你通知四禿子的小弟,不要在陳瑤的店裡看門,那裡不需要看門狗,不難吧這事。”
王英思忖了一下:“好吧,這事我給說,撤人!”
“今天下午就得撤!”於琴說。
“好吧,我一會就給四禿子打電話!”王英說。
“行,今天就這兩件事,辦好了,就行了!”於琴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也不會用這個視頻一個勁要挾你,關鍵是你們欺人太甚……好了,以後我不會再用這視頻來沒完沒了要挾你的,我之所以保存着視頻,也是出於我自己的安全考慮,我也是混社會出來的,大家彼此都理解爲上……”
“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的,也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第一,不許拿這視頻再要挾我,第二,不許對外泄露……我想你也不想落得個魚死網破的結局……大家彼此都留條後路……”王英對於琴說。
“明白,明白,都是自己人,都是明白人,”於琴笑呵呵地對王英說:“放心吧,王姐,咱們還是好姊妹啊……”
“你——呸——”王英站起來,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摔門而去。
王英走後,於琴拍了拍胸口:“媽的,終於解決了。”
於琴剛歇息一下,喝了兩口茶,接到波哥的電話:“於董,告訴你一件事,王軍在暗地找人打聽買雷管,還有定時啓動器……”
於琴一愣:“他弄這個幹嘛?”
波哥:“我也弄不清楚,我怕對你不利,就先通知你一聲……”
波哥最近從於琴手裡又接下了二期景區開發的活,對於琴很熱乎很近乎。
於琴和波哥之間現在是典型的互惠互利,互相依託,互相依存,波哥需要於琴這個景區的大項目來賺錢,養活小弟,發家致富,於琴需要波哥來擺平道上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是越來越親密了。
波哥今天告訴於琴的這個事情讓於琴心中一動,這王軍弄雷管弄定時器,幹嘛了?想幹嘛?是他弄了自己用的還是別人委託他弄得?弄了要炸誰?
王英想報復自己?於琴突然打了個寒顫,媽的,這女人要瘋?想炸死自己?於琴心裡一陣冷意,不過想一想覺得又不大像。
“波哥,你儘量想辦法打聽下,看看王軍弄雷管幹嘛的?”於琴對波哥說:“是不是因爲我不給他股份,他要恐嚇我……”
“不大可能吧,他不敢,有我在,他大小時要給我這個面子的,在興州,道上的人沒有敢動你的,你放心……”波哥說到:“不過,爲了保險,我還是安排小鬼去打聽下,看能不能打聽到……”
“嗯……只要不是針對我的,他愛炸誰炸誰去,不管他,只要別是對着我來就行。”於琴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下。
“說不定是四禿子要的,這傢伙吃了這麼大虧,一門心思要報仇,老潘也不敢硬阻攔他,這傢伙,說翻臉就翻臉,今天是大哥,明天連狗屁都不是,翻臉不認人。”波哥說:“如果是四禿子要的,那他可能就真的要作死了,王軍我知道,他沒那麼大的膽子,就是狐假虎威罷了……”
“嗯……一直盤算我呢……”於琴說。
“還是想要你那30%的股份,你打算咋辦?要不要我出面找王軍談談……”波哥說。
“別,不用,”於琴知道這不是波哥能辦了的,黑道永遠是戰勝不了白道的,她對波哥說:“不用了,我自己辦就行,這是我估計能辦得了的,我辦不了再和你說……”
“行,那好,於董,在興州,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咱們之間,別客氣,我的小鬼都歸你和鄭總使喚……別分什麼你我……”波哥慷慨地說。
於琴聽了這話很受用:“這話說的夠意思,波哥,這話妹妹愛聽,呵呵……”
和白道相比,其實於琴更喜歡和黑道的人打交道,這黑道的人打打殺殺是很兇狠,總是干擾亂社會治安的事情,但是,黑道的人有一點,是白道的人比不了的,那就是講義氣,江湖義氣很重,白道的人往往顧慮太多,喜歡勾心鬥角、互相算計,這點混社會的一般不做,都很唾棄,覺得是下三濫的手段。
另外,於琴覺得白道的人最喜歡裝逼,往往是做了biao子還要立牌坊,這點黑道的人就強多了。
和波哥打完電話,老鄭給於琴打電話過來:“這兩天公司咋樣?運轉正常吧?”
“媽比的,你還記得老孃啊,走了好幾天也不來個信,”於琴上來就罵:“老孃就故意不和你打電話,看你還知道往家裡打電話不?”
“呵呵……”老鄭笑了:“掃貨,又想老子了?下面想了?才幾天啊……”
“滾!狗日的,說正事,”於琴笑呵呵地說:“公司這幾天運作一切正常,生意興隆,財運滾滾……倒是外面出了不少事。”
“什麼事?”老鄭問道。
“張偉沒有離開興州,王英發狂,派四禿子砸陳瑤的店,張偉把四禿子肋骨打斷了,四禿子派人追殺張偉,潘唔能在後面推波助瀾,這幾天,很熱鬧啊……”
“哦……”老鄭一聽心裡很緊張:“原來張偉沒走?打起來了?鬧大了……”
“是啊,出事了我才知道的。”於琴接着把張偉鬧事的前前後後詳細和老鄭說了一遍,然後說:“張偉這次是真離開了,唉……”
老鄭心裡並沒有輕鬆多少,他這下可是背上了欺騙領導的罪名,這潘唔能要是怪罪下來,自己又得喝一壺貓尿。
“怎麼會這樣,麻煩,鬱悶!”老鄭有些沮喪。
“鬱悶個屁啊你,有什麼鬱悶的,我剛纔把咱家那事給辦理了,沒等你回來,我提前把王英辦了,”於琴不屑地說:“媽的,軟皮蛋,嚇得差點尿褲子……”
“什麼?股份那事?你找王英了?急什麼?這麼急幹嗎?”老鄭很關注:“咋樣了?什麼個情況?”
“不急不行,我順便幫了陳瑤一把,陳瑤是我介紹了給王英認識的,沒想到反而好心辦了壞事,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奶奶的,直接一起辦了,辦了咱的事,解決了王英糾纏陳瑤的問題……”於琴對老鄭說。
“小心點,這王英不是吃醋的,王軍混社會,手下也有人的,你比別把王英逼狠了……”老鄭說:“咱們那股份的事,你咋和王英說的?”
“按我們原計劃的說的,一切按計劃實行,很順利,我沒逼她太厲害,就用這東西要求他們放棄股份,不許王英再糾纏陳瑤,這王英很聰明啊,理由不用我替她編,自己編地很完美,說是打百家了輸了100萬,借了我的,不用還了,也不要再要股份了,我估計這潘唔能啊,聽了得氣死,哈哈……不過,氣死也只能生他老婆的氣啊,對我們,只能是無可奈何……”於琴很得意。
“好,那就好,只要他不再逼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想惹他們的,這視頻保存好,千萬別讓別人看到,咱們做生意,講的是個信譽,可不能對人家不守信用……相互制衡,別打破均勢,最好。”老鄭叮囑於琴。
“廢話,不用你教我,我比你有數,媽的,這兩天出去,找女人沒有?”於琴問老鄭。
“沒有,我現在很純潔,我華麗的純潔,”老鄭呵呵笑道:“老子這杆槍早就被你把子彈放光了,沒存貨了,出來哪裡還有這氣力……”
“你帶着高強又去廣東,是不是又搗鼓什麼度假村的項目,你非要把高強坑死啊,狗日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太過分了……”於琴說:“高強現在可是和潘唔能走得很近,比我們還近,得罪了高強,他會找潘唔能算計你的。”
“你他媽的說什麼啊,高強又不是小孩,我又不強迫他做任何事情,我又不主動拉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他主動找我,求我,我才帶他來的,至於他最後成敗與否,管我屁事。”老鄭嘿嘿笑着。
“狗日的,你手段越來越高明瞭,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沒好點子,你一定再想辦法操高強的,我不懂做生意,也想不出來,奶奶的……可憐高強這麼大一男人,被人玩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於琴無可奈何地說道:“我警告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都要有個度……”
“臭婆娘,女人家,胡說什麼,老子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下面那小洞洞看好門,要是再讓別人進去,老子回去給你縫上……”老鄭發狠道:“媽的,把你放在家裡,我還不放心呢……”
“滾你孃的蛋,你敢給我縫上,老孃廢了你,給你剪下來,讓你做太監……”於琴笑罵道:“有時間多在家裡打點公司,弄弄秋季開發的事情,少在外淨弄那些坑蒙拐騙的事,你的鬼心眼,我摸不透你生意上的,別的我可知道的,在我面前,少耍花招,把我惹煩了,我解聘你這個狗屁總經理……”
“媽的,翻臉不認人了,老子還是你男人呢,敢解聘我,你這個董事長不還是老子封的。”老鄭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