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偉開車,辭別岳母大人和陳瑤的叔叔,離開澄潭,拉着大家,直奔興州。
出發後,路上,張偉特意看了看車後面,沒見到什麼可疑的車輛。
到達興州,張偉陳瑤沒下車,和哈爾森王炎丫丫告別,然後驅車直奔高速,直奔海州。
2小時後,張偉和陳瑤在海州下了高速,直奔新中天旅遊。
路上,在經過一個車輛很少的巷道時,張偉隨意一瞥觀後鏡,突然發現一輛黑色的無牌車跟在自己後面,離自己保持着100米的距離。
張偉冒出冷汗,這車就是昨晚在陳瑤家門口停放的車,這一定不是記者的車。
張偉不動聲色,將車開到巷道中間,突然一個剎車。
“怎麼了?”陳瑤問張偉。
“你坐好,不要動!不要說,不要問,聽話,一會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張偉急促而命令式地說着,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一把手槍,裝進口袋,下車,徑直衝那黑色的轎車走去。
那黑色轎車被張偉的車堵住了路,也只能停下。
張偉默不做聲,走過去,走到駕駛員窗口,看看前後無人,直接從口袋掏出手槍,隔着車玻璃,對準駕駛員,示意他搖下玻璃。
開車的小子嚇壞了,忙乖乖搖下車窗。
張偉將手探進去,槍口頂住那小子的腦門。
張偉認出來,這是四禿子的一個小弟。
他跟蹤自己幹嘛,難道是小弟要替大哥報仇?
那小子嚇得臉色慘白,舉起手來:“大……大哥饒命……”
張偉不作聲,將手放到扳機上,槍口移到那小子的左胸口:“你想替你大哥報仇,是嗎?”
“我……我……”那小子渾身抖索,嚇得說不出話。
“我知道,如果沒有其他的罪名,只憑爆炸案,你大哥能判死緩,能活命,”張偉緩緩地說:“但是,他作惡多端,必須得到報應,所以,我必須得指證他……你跟着我很久了,想報仇,好啊,那就來吧。”
那小子不明白張偉的意思,嚇得還是抖索着,他跟着四禿子砸過假日旅遊,見識過張偉的厲害,不知道張偉將會如何發落自己。
說着,張偉把那小子的手拿過來,把槍身放到他手裡,抓住槍管,低下頭,突然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腦門:“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仇,也算是個有義氣的種,來吧,報仇吧,開槍吧。”
陳瑤在前面車上回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不僅僅是陳瑤花容失色,那坐在車裡的小子也嚇懵了,不知道張偉是何用意,竟然把槍口掉轉向了自己的腦袋。
他是四禿子的部下,剛剛被波哥收編,被派出來幹盯梢的重任,自然想幹得漂亮點。聽張偉剛纔的話,他知道張偉沒有識破自己的用意,把自己當成是替四禿子復仇的馬仔了。
握着冰冷的槍把,手指也勾在了扳機上,槍口就指着張偉的腦門,眼睛正對着張偉明亮而無畏的眼睛。
這小子有些害怕了,被張偉的眼神鎮住了,他甚至覺得槍裡可能沒有子彈,張偉是在嚇唬自己。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張偉的對手,張偉即使手裡沒有這把槍,想要他的命也易如反掌,他現在想的不再是跟蹤張偉,而是如何趕緊脫身,保命要緊。
他不由鬆開了握槍的手。
張偉見他這樣,把槍拿過來,掉轉槍口,又對着他的腦門:“兄弟,你一定相信這槍裡沒有子彈,我剛纔是嚇唬你的,要不,咱倆打個賭,我勾動扳機,你聽個響,咱們看看這槍裡有沒有子彈……”
“不,不,千萬別!”那小子嚇壞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爲了新投靠的波哥,爲了即將被槍斃的四禿子,犯不着,於是他忙說:“大哥,饒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跟你了……”
張偉神色冷峻起來,把槍拿出來,裝進口袋,站直身子:“我數10聲,立馬從面前消失,讓我再看見你,就讓你家人來給你收屍了……告訴你的那幫烏合之衆,要鬥就正大光明單挑,少給我玩這一套……”
“是,是,是,我立馬消失,立馬消失,我一定轉告……”那小子急速掛上倒檔,向後急倒車,在張偉剛數到“5”的時候,車子已經不見影了。
那小子倒出車子,連從觀後鏡裡看都不敢,一路狂奔,只奔興州而去,再也不敢回頭。
張偉哈哈一笑,輕鬆地走回去,上車。
“你那裡來的槍?”剛一做好,陳瑤就問張偉:“要死啊你,非法持槍是犯罪。”
張偉邊發動車子,邊講口袋裡的手槍掏出來,往陳瑤手裡一放:“姐,你看看吧?這就是我的手槍。”
陳瑤接過來一看,啞然失笑:“呵呵,仿真玩具手槍啊,真像啊,鐵殼的,就是沒有彈匣,扳機也能勾動啊,哈哈……”
“呵呵……買了以防範萬一的,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這比動刀子強多了。”張偉說。
“不錯,會用腦子了,嘻嘻……不過,張老大,這仿真手槍也是違反規定的,放好了,別亂往外拿……”
“我知道,你沒看到那傢伙一走,我就裝進口袋了嗎?”張偉拿過槍,放到車座位下面:“記住,這槍就在這裡,以後,你開車,要是萬一遇到什麼事,也可以拿出來頂一下……”
“好的,謝謝老公關照!”陳瑤笑了:“剛纔嚇死我了,我一看這槍口指着你腦門,我嚇死了……”
“呵呵……逗那小子玩呢,這傢伙是四禿子的老部下,我見過,也參加過砸假日旅遊的行動,”張偉邊開車往新中天旅遊去邊說:“死禿子被判了死刑,這傢伙倒也仗義,還幹單槍匹馬找我復仇,很講義氣,夠味,我佩服這樣的人……就是這傢伙情義很足,膽量太小……”
“找你復仇?爲什麼?”陳瑤看着張偉。
“如果涉黑的其他罪名不成立,四禿子也就是判個死緩,我一作證,直接加速了四禿子的死亡過程,他們能不恨我嗎?”張偉說。
“哦……是這樣……其實,想要誰死,並不一定是取決於證人或者法律,更主要是取決於長官意志,法律都是很有彈性的,領導一個從重從快的指示,本來可以判無期的就可以判死刑,這三個人,炸死了3條人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活了,就算一命還一名,也不夠本啊……”陳瑤說:“所以,我覺得他們因爲這個找你報仇,師出無名……”
張偉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另有人指使。”
“那就是波哥,他收編了四禿子的部下,擴充實力……”
“有可能,或許,還有別的勢力……”陳瑤若有所思:“這興州的天並不太平,我們不想去刻意得罪什麼人,我們只想憑自己的良心做事情,但是,有人不讓你這麼做,有人會因爲我們的行爲而苦惱,而憤怒,而嫉恨,而仇視,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又會得罪一些小人……所以,我決定今天就離開興州,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正說着,陳瑤的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陳瑤和媽媽用興州方言聊了半天,然後放下電話,對張偉說:“傻熊,樑市長帶人剛從我媽媽家走。”
“啊——他去幹嘛?他怎麼知道你媽媽家的?”張偉有些意外。
“從記者哪裡知道的,他帶了徐局長和好幾個記者去的,手裡還拿着今天的各家報紙,咱們的事蹟上報紙了,樑市長對我媽媽說,他是看了報紙,專門市政府來看望我們的,專門來解決我們的問題的,專門來請我們回興州安家樂業的。”
陳瑤說:“我媽說我們已經走了,已經回北方了,樑市長很失望,很意外,和我媽媽親切攀談了一會,就走了,估計,明天報紙就會出現新聞,說興州市領導看到我們被迫害的事情,親自到家裡慰問,看望被害人的家人……呵呵……”
“這個老樑,真有意思,”張偉哈哈大笑:“我明白了,這一開始的記者就是他安排的,他者老小子,先讓記者報道我們的悲情經歷,然後他再出面解救慰問,力邀我們回來,顯出市領導的魄力和真情,讓新聞媒體這麼一報道,我們這事就等於給他臉上貼金了,我們能回來,正中他意,是他的一件大大的政績,我們不回來,媒體這麼一炒作,也顯出市政府的誠意和誠心,對下一步的招商也有好處,這傢伙,一箭雙鵰,厲害!”
“精闢,張董,你分析地很對!”陳瑤豎起大拇指:“樑市長的計劃很周到也很詳細,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我們會這麼快離開興州,按照他的計劃,或許他以爲我們會停留幾天的。”
“仇人快升天了,你心裡的積鬱也透出來了,咱們還在這裡幹嘛?我知道你不願意在興州露面,知道你還有顧慮,那咱們就回去,就出去,離開這個帶給我們深切回憶和痛苦經歷的地方,眼不見爲淨,過幾天舒坦日子……”張偉說。
陳瑤微微一笑:“傻熊越來越會體諒我了,越來越知道我的心了……”
“我是誰啊,我是你丈夫啊,知妻莫若夫,嘿嘿……我還知道,咱們這就要到中天旅遊了,你這就要見到你的老部下了,你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很興奮,很激動……”張偉笑看陳瑤:“我說的對不對?姐!”
“嗯……你說的對,我的心裡卻是很複雜,百感交集,我離開的時候,還是4年前,那是,我是中天旅遊的老闆娘,這個中天旅遊是我一手打造的,是我親自打拼出來的,這幫老員工,都是我親手教出來的,我和他們的感情很深很深,我走的時候,很多人都哭了……”陳瑤託着腮幫,輕輕地說:“物換星移,滄海桑田,這不到4
年的時間過去,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原來的老闆娘又回來的,但是,老闆換了,物是人非了……他們會心裡怎麼想呢?”
“該怎麼想就怎麼想,不是你不明白,只是這世界變化太快,”張偉說:“就像當初他們很多人都想不到我這個被迫辭職的落魄小子,幾個月後,竟然成了中天的老闆,竟然做了頭把交椅,現在,輪到給他們第二個驚奇了,原來的老闆娘又回來了,成爲了我張偉的老婆,今後,不但是新中天的老闆娘,還將是傘人集團的老闆娘……”
“想一想他們吃驚的樣子又很有趣,”陳瑤說。
“沒事,我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了,免得到時候都把下巴吃驚掉了……”張偉得意洋洋地說:“我現在安排事情還是很仔細的,昨晚我給徐君發了短信,讓他提前給大家吹個風,免得大家到時候覺得像是做夢……呵呵……這會啊,大家都在公司裡等你呢,徐君總經理率全體員工恭候老闆娘回來視察……”
“啊——你都安排好了?”陳瑤有些興奮。
“是的,我都提前安排好了,大家,特別是那些你的老兄弟姊妹,都很渴望見到你,這會都等急了吧,呵呵……”張偉笑着看了一眼陳瑤:“到時候別太激動哦,美女……”
“呵呵……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有些激動了……”陳瑤的臉色都紅了,眼神發光。
此刻,陳瑤心情極其複雜,又很興奮,張偉現在做事情真的很細緻了,揹着自己,將這次4年後重返中天的細節都安排好了,充分體諒到了自己的感受和心情。
陳瑤此刻心裡急切想回到中天,見到自己久違的老部下,那些曾經和她一起共同拼打的兄弟姐妹。
30分鐘後,上午10點33分,張偉開着車抵達新中天旅遊門口。
陳瑤坐在車裡,一看到新中天旅遊門口,就愣了。
門口整理地乾乾淨淨,30名員工統一工作制服,齊刷刷整齊地分成兩行,站在門口,第一排拉着一條橫幅,紅底黃字:新中天歡迎老闆娘回家!
隊伍的開頭,站着徐君,同樣穿着工作制服。
陳瑤坐在這裡,眼睛立時就溼潤了,一股澎湃的感動從心裡涌上來,她看到了那麼多熟悉的面孔,還有陌生的新人,但是,大家的臉上都帶着真誠和熱烈的笑容,都在歡迎自己。
張偉扭頭看着陳瑤,輕聲說:“姐,到家了。”
說完,張偉先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給陳瑤打開車門:“又輕聲說,姐,進家吧,家裡人都在等你,都在歡迎你……回家……”
陳瑤看着張偉的眼睛,嘴角抿了抿:“老公,謝謝你!”
張偉微笑:“老婆,這是我爲你,應該做的,這裡的一切,本來都是你的,你又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是我帶你回來的,帶你回到這個你生命中的第一份基業,你人生打拼的第一個事業,你夢中常常念起的第一個站臺……”
陳瑤感動地看了張偉一眼,在張偉的呵護下,下了車,站在車前,凝視着大家,看着那條橫幅,看着大家一張張熟悉的陌生的笑臉……
淚水很快模糊了陳瑤的雙眼……
徐君衝大家做了一個手勢,大家一起齊刷刷地喊道:“歡迎老闆娘回家……歡迎陳姐回來。”
所有員工齊喊3遍,聲音裡充滿了神情和欣喜,有的老員工已經開始抹起來眼睛。
接着,徐君走過來,抱着一簇鮮花,遞給陳瑤:“陳姐,大家的心意,給你的。”
陳瑤接過鮮花,抱在懷裡,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大家,聽着大家,心裡充滿了盈盈的欣喜、感動、激動和衝動……
張偉站在陳瑤身後,輕聲提醒說道:“姐,該你了,大家在等着你,都在看着你……”
陳瑤醒悟過來,走近大家,衝大家笑了,帶着歡欣的淚花:“謝謝大家,謝謝你們,謝謝各位兄弟姐妹……”
說完,陳瑤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後,張偉走過來,站在陳瑤身邊,接過陳瑤手裡的鮮花,對大家說:“老闆娘回來了,大家一起進去坐,到會議室……”
大家解散,老員工們嘩啦一下子圍攏過來,女的抱住陳瑤,男的圍在旁邊,喜滋滋地看着。
“陳姐,想死我們了,終於見到你了……”
“陳董,我們天天都在想你,你可回來了……”
“老闆娘,你現在還是我們的老闆娘,張董對我們很好,我們都喜歡他,得知你們在一起了,大家都祝福你們……”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興奮和激動摻雜在一起,當然,還有許多的感慨和交集。
陳瑤和大家逐個握手,淚花點點。
“我也很想大家,歡迎你們回到新中天……”
然後,大家一起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佈置地煥然一新,鮮花擺放在會議桌中間,正上方空出了三個位置,這是爲張偉和陳瑤徐君準備的。
大家圍着會議桌坐了一圈,會議桌前擺放着水果,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吃,都在等着陳瑤過來。
陳瑤在張偉和徐君的陪伴下走進會議室,張偉讓陳瑤坐在中間位置,自己和徐君坐在兩旁。
坐定後,陳瑤微笑着看着大家,招呼大家吃水果:“各位不要拘束,吃,大家邊吃邊聊,不要客氣……”
說着,陳瑤親手剝開一個香蕉,遞給坐在張偉下面的計調部林經理:“小林,來,吃!”
林經理忙起來結果香蕉,很高興和感動:“謝謝陳姐!”
“大家隨便吃,不要客氣,”張偉發話了:“今兒個咱們是全體公司人員舉辦一個茶話會,專門歡迎陳瑤回來,歡迎咱們的老闆娘回來,今天,是咱們新中天大喜的日子,在新中天的發展史上,必將寫下濃厚的一筆……大家已經從徐總那裡知道了,陳瑤現在是我的妻子,很多同事可能會很驚奇,會在心裡問我們是怎麼認識怎麼走到一起的,這說起來,話就長了,總結成一句話吧,就是:人生都是緣分。我和老闆娘走到一起,就是因爲‘緣分’這兩個字,只要有緣,就能心想事成……好了,今天我不多說了,還是請咱們的老闆娘說兩句……”
大家一起鼓掌,熱烈而真誠,歡欣而賣力。
陳瑤又一次站起來,向大家鞠躬。
然後,陳瑤坐下,又仔細把大家看了一遍,這其中有一大半是自己當年中天的老人員,這張偉一回來,打出了名氣,老人員都紛紛回來了。
“各位熟悉的個第一次見面的兄弟姐妹,大家好,”陳瑤百感交集,說話了:“今天,見到大家,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兩個字:高興。高興於我們4年後的重逢,高興於我們4年後能在新中天重逢,高興於大家都還在爲中天而打拼,高興於大家還能有緣分團結在張偉的旗幟下……總之,團聚總是令人欣喜的,令人鼓舞的,令人振奮的,新中天,在張偉和徐君的帶領下,一定能做得更好,一定能超過中天曆史上的任何時期,一定能讓大家在爲未來和明天努力打拼的同時獲得越來越豐厚的回報……”
陳瑤娓娓而談,大家都靜下來,帶着尊敬而崇敬的目光,注視着陳瑤。
“新中天是一個大家庭,我們都是這個大家庭的其中一份子,都在爲這個大家庭的明天而奮鬥,在這個大家庭裡,人人都是平等的,”陳瑤繼續說:“人,可能會有地位的高低之分,有崗位的不同之說,有工種的各自屬性,但是,在人格上,沒有任何貧賤之別,每一個人的人格尊嚴都應該得到尊重,都應該得到理解,任何人都不可以去玷污踐踏別人的人格,不管他有做大的權力和職位……”
張偉和徐君聽得頻頻點頭,大家入神地聽着,眼光裡充滿了新奇和敬佩。
“目前,從我個人身份上來講,我不是新中天的員工,按說,我是沒有資格和大家說這些的,”陳瑤笑着看看張偉和徐君:“我今天和大家說的這些話,就當是我以一個姐姐的身份,一個老闆娘的身份,和大家的交流,我和張偉有過一段離奇的愛情際遇,我們經歷了很多艱難險阻,才走到今天……
“命運總是如此會開玩笑,總是如此地巧合,我和張偉,和中天旅遊,和大家,總是有解不開的牽連,我們大家竟然又能如此這般地聚會在一起,這,本身就是緣,就是我們大傢伙的緣分,緣,可遇而不可求,茫茫人海,我們能聚在一起,實屬不易。
“讓我們一起來珍惜,一起來維護,一起來培育,一起來澆灌,讓我們的新中天成長的更加茁壯,從一個幼苗迅速成長爲參天大樹,讓我們大家都能在新中天實現自己的理想和人生價值,收穫自己的夢想……”
陳瑤侃侃而談,真情真摯,真心真意,深深感動並打動着在座的每一個人。
會議室鴉雀無聲,大家都凝神細聽,都被陳瑤真誠的內心獨白所打動,所振奮,所折服……
陳瑤講完之後,會議室想起了員工自發的熱烈的經久不息的掌聲。
然後,公司安排大家共進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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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早就按照張偉的安排,在附近的一家高檔酒店訂了一個大包間,全體員工一個大桌,共同舉杯慶賀新中天老闆娘的誕生和歸來。
席間,陳瑤和大家每一個人碰杯,喝酒,暢談,歡笑,回憶,憧憬……
觥籌交錯間,大家歡聲笑語,氣氛融洽之至,都在爲老闆娘的歸來而歡欣鼓舞。
午餐後,公司除了幾個值班人員,都放假半天,回家休息。
張偉和陳瑤還有徐君回到公司,坐在徐君辦公室裡,商談公司的事情。
陳瑤喝得稍微有點多,臉
色紅撲撲的,很是好看,坐在沙發上,有些搖晃。
張偉忙倒水給她:“額的神,做好,別晃。”
陳瑤笑了:“呵呵……”
然後,陳瑤看着徐君:“我看下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主要看財務報表和計調報表……”
徐君忙將資料拿過來,陳瑤仔細翻看着,徐君在旁邊解說。
陳瑤看完之後,看着張偉:“老大,最近你賺了不少啊,發了……”
“還不是託你的福,沒有你開闢的瑤北紅色旅遊線,咱們和那些旅行社競爭大家都在做的線路,哪裡能有的錢賺?”張偉說。
“做生意就得這樣,就要善於創新,善於做獨家,人無我有,人有我優……”陳瑤說:“業務做的比較全,門類齊全啊,連機票都搞了代理了,還是中國機票聯盟的代理……”
“東方不亮西方亮,全面開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多幾個經濟增長點,確保公司的經營沒有淡旺季……”張偉看了徐君一眼,得意地對陳瑤說:“我和徐君一起搞的,哈哈……”
陳瑤笑呵呵地擡起頭,看着張偉和徐君:“這妹夫和大舅子,配合很默契嘛……”
然後,三人又一起就下一步公司的發展進行了商議和佈局籌劃,一直商議到晚飯時分才結束。
和徐君一起吃過晚飯,張偉和陳瑤告別徐君,去了何英給張偉的那套房子去歇息。
洗完澡,兩人躺在牀上聊天。
“傻熊,你今天有點搞得太大了,爲了我,搞得公司今天一天都沒營業,這得少掙不少錢啊,哎……”陳瑤笑呵呵地對張偉說。
“這算什麼,姐,咱掙錢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爲了生活地快樂,爲了你,爲了你的快樂,我可以不去賺錢,也可以拼命去賺錢,”張偉撫摸着陳瑤的手:“我只要你開心快樂幸福,賺不賺錢是次要的事情……”
陳瑤感動地看了張偉一眼:“今天見了大家,真的好高興,謝謝你,傻熊,你讓我體面地回到公司,體面地和大家見面……”
“這些,以後都是你的,是我們的,是我們傘人集團的一個分支,”張偉雄心勃勃地說:“我們的事業會越做越大,我們會在不斷做大的事業中體現到我們的快樂和價值……”
陳瑤點點頭,又說:“對了,你去杭州出庭的那天,我在家裡遙控操作,開始處理我在興州的房產了,這段時間,價格開始回漲了……我想處理一下,把資金都投到咱們的事業中去……或者,也希望能在你的助學和敬老的慈善事業中能發揮作用……”
“嗯……行,”張偉點點頭:“先把資金放你手裡,隨着傘人經貿生意的不斷擴大,現在公司的資金剩餘越來越多,我想,回頭我安排會計,除了公司正常的流動資金,多餘的錢都提出來,放你那邊,你保管好……等時機成熟,再進一步擴大規模,到時候,用錢的地方還多的是,你先保管好你手頭的資金,別急,等用的時候我和你說……”
陳瑤莞爾一笑:“嗯……我和賣房子的錢都放在一起……”
“我不大善於理財,這今後的理財還得你來。”張偉說:“我以後只管做生意跑外,這大總管、掌舵人,必須還得是你……”
陳瑤笑着:“嗯……傻熊好乖啊……奴家會看管好咱的家產的,保證不跑冒滴漏……”
張偉嘿嘿一笑,關了牀頭燈:“睡吧,姐……對了,明天你打算怎麼安排,想到哪裡去?”
“明天……明天我想到普陀山去!”陳瑤在黑暗中睜大雙眼,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緩緩地說。
張偉在黑暗中一骨碌爬起來:“去普陀山?幹嘛?去給老和尚尼姑捐款進香火錢?我可是告訴你,我不贊同啊,有錢也不給那幫坑人的和尚,咱們做旅遊的最明白寺廟坑遊客的道道……”
“撲哧——”陳瑤笑了:“你對寺廟和尚還有這麼大的成見啊,我不是告訴你了,雖然我信佛,但是,以後我不會再給寺廟捐款,我覺得你說得對,寺廟的香火錢利潤太豐厚了,從遊客哪裡賺得夠多了,我決定以後利用咱手裡這點錢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幫助山裡的孩子上學,資助困難的孩子,建個敬老院,這些都比捐給寺廟強多了……嘻嘻……”
“那你去普陀山幹嘛?出家?”張偉又問。
“嘻嘻……我已經是你的妻子,凡俗之人,六根不淨,怎麼出家?人家能要我?別胡說了,現在這日子過得好好的,這麼好的前景,這麼好的男人,俺幹嘛要出家?”陳瑤繼續笑着說:“別想那麼多,這次咱們一起出來一趟不容易,又沒有了什麼心事,我想讓你陪我去普陀山看看老朋友,順便拜拜佛,散散心……”
“哦……去普濟寺看淨空大師?”張偉問。
陳瑤說:“是的,好久沒見他了,去看看他……”
“好啊,呵呵,那老和尚,還給我面過相,還叮囑我做事情要三思後行,和我也算是一面之緣,”張偉拍掌笑道:“去普陀島散散心,不錯,是個好地方,順便去沈家門吃海鮮,那海鮮一條街可是太棒了……”
“哈哈……你就只想着那海鮮了……”陳瑤笑着拉拉張偉:“寶貝,睡吧,明天咱們就下海了,就上島了……”
張偉聽話地躺倒,安靜地和陳瑤偎依在一起,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張偉和陳瑤開車直奔東去,直奔海邊白峰碼頭渡口,乘坐渡輪直奔舟山沈家門碼頭,將車放在舟山,然後從沈家門坐快艇直奔普陀山。
海上今天風浪很大,船晃得厲害,幸虧張偉和陳瑤都不暈船。
上午11時,張偉和陳瑤順利到達普陀山碼頭。
沒想到剛下船就被宰!120元的登岸門票讓張偉挺不自在的。
“真的媽的黑,”張偉恨聲道:“這些和尚不用交稅,還收這麼高的票價,宰人啊,殺人了,小刀磨得飛快啊……”
“呵呵……你就別這麼憤青了,這規矩實行了很久了,都這樣,凡是來這裡的,上岸就是120元,就好像是進山門,要收進山費一樣……”
“穿着袈裟的強盜,和明搶沒什麼兩樣,哼哼……上了島,看不看寺院都得交錢,太霸道了,霸王條款……反正,我這輩子是打死也不讓和尚賺我的香火錢……”張偉說。
“你不願意不要緊,多的是自願捐款的,你看那些善男信女,挎着黃布包的,多虔誠啊,這些人就是普陀山經濟的主要來源,一個是他們將貢獻門票錢,另一個是他們還會貢獻香火錢……這其中不乏有錢人……這人啊,越有錢,就越迷信,就越捨得往這上面投錢,你讓他捐款資助社會公益事業他心疼,可是捐給阿彌陀佛,他大方得很……”陳瑤說。
“你不就是一個嗎?”張偉帶着譏笑看着陳瑤。
“那是以前,我信佛,我是佛門俗家弟子,我捐款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我現在明白了,還有許多更值得我去做的事情,更值得我去捐款的事情……”陳瑤說。
“這就對了,你聽聽這些和尚尼姑整天哼哼唧唧無病呻音這些東西,說得那些什麼狗屁佛經,恐怕他們本身自己都不信,淨蒙人,只要給錢,好話說盡,一不給錢,詛咒罵死,汗……”張偉猶自對那120元的登岸門票很不滿,嘟嘟噥噥。
“好了,寶貝,別嘟噥了,信仰自由,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必對他人非議,”陳瑤莞爾一笑,拉拉張偉:“我帶你轉悠轉悠,給你當義務講解員,我的講解絕對是一級棒……”
張偉想起此次是陪陳瑤來散心的,也就釋然,和陳瑤拾階而上。
走出碼頭,登上公交,直奔夢中幾回牽腸的紫竹林。
公路沿山蜿蜓而上,沿途行人絡繹不絕,酒肆吆喝不絕於耳。
兩人第一站去了不肯去觀音院。
“這寺院有意思,名字怪怪的而且拗口,導遊小jie,關於這名字,有什麼來頭嗎?”張偉笑嘻嘻地看着陳瑤。
“當然了,張先生,”陳瑤笑呵呵地看着張偉:“這個名字是有由來的,話說公元834年,也有人說是900年左右,一位日本禪師慧鍔來到東土,在山西五臺山寺院進修,回國前,他到每一尊佛像前拜別,當他來到一尊觀音像前時,長跪不起。五臺山寺院的住持明白他的心願,主動將觀音像相贈。
“慧鍔於是風塵僕僕來到普陀山,準備在此渡海。頭一天本來晴空萬里,然而一開船,就狂風大作暴雨傾瀉濁浪排空,渡船根本無法前行,只好退回暫住。第二天,風雨一直沒有停過。第三天是個好天氣,慧濟打算駕船趕路。他的船剛一駛離岸邊,便被一朵朵的鐵蓮花團團圍住。慧鍔此時頓悟,從船艙中請出觀音像供在船頭,跪拜道:如果觀音大士不願東渡扶桑,可隨觀音的心願,在此擇地供奉。
“話音剛落,只見海面上出現了一頭鐵牛,將鐵蓮花一朵朵吞噬,開闢出一條航道,慧鍔的船就順着這條航道隨波漂到如今的不肯去觀音院處。目睹這一奇觀的岸上張姓漁夫,騰出自家的兩間小茅屋,打掃乾淨,自願供奉這尊因留戀普陀山不願遠去的觀音,並將此房屋取名爲不肯去觀音院。從此,普陀山有了第一處供奉觀音的道場,慧鍔也成了普陀山的開山祖師……
“呵呵……由此看來,普陀這千餘年來的佛教名勝之地,是由日本人創始的,可見中日兩過人民自古就相互交往,具有密切的關係……1918年8月,戊戌變法失敗後,康有爲先生到普陀山小憩並作詩述懷:觀音過此不肯去,海上神山涌普陀。樓間高低二百寺,魚龍轟卷萬千波。雲和島嶼青未了,梵雜風潮音更多。第一人間清淨土,欲尋真歇竟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