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卻站直身子,姿態從容地扯了扯領帶,斜睨着她:“你呢,準備用什麼身份來請求我?”
葉歡瑜心絃一緊,用力瞪着他:“你希望我用什麼身份?”
他高傲地揚着眉,薄涔的嘴角劃過一抹玩味,伸出修長的手指,憐柔地劃過她的臉頰,“比如說,我的妻?”
葉歡瑜憤憤地咬着脣。
揮開他的爪子!
她就知道!這男人根本等不到回A市跟她談替婚的事情!
看了一眼神色糾結的安妮,葉歡瑜思忖了一下。
當年她去婦產科做產檢的時候,安妮因爲遭受丈夫的家暴差點小產,雖然暫時保住了,但胎兒不穩,需留院觀察。
於是,她倆的友誼,從婦產科開始。
誰料,安妮懷胎八個月的時候,因爲和丈夫大吵一架,意外失足,導致她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孩子當場胎死腹中,最終沒能保住……
偏偏又是意外失足,根本無法追究丈夫的刑事責任!
安妮幾近崩潰……
從那時開始,安妮就走上了艱辛的離婚之路。
卻沒想到丈夫死都不肯離婚,兩人最終鬧上法庭還一波三折。
那些日子,葉歡瑜是看着安妮怎麼熬過來的。
她明白安妮心底的苦!
可她帶着小丫頭,在沙巴勢單力薄,她甚至還親自找過莫錦城,可莫錦城卻說,他三竹幫不是替人理家務事的幫會,所以不方便出面。
直至今天這一刻,祁夜墨說,他只需一句話,便可以幫安妮擺脫兩年來的噩夢。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有些人,竭盡全力卻徒勞無功。
有些人,不勞而獲坐享其成。
葉歡瑜握緊拳頭,尋思着,如果能幫安妮儘快解決她丈夫的事,那麼安妮便可以帶着小丫頭和她一起回A市。
更何況,一個月後,還能要回一個兒子!
她深吸一口氣,揚起湛清的眸光,直視進祁夜墨的瞳孔裡——
“好!祁夜墨!我現在以你替婚妻子的身份,命令你,馬上打電話給你的舊同學!幫我解決安妮的事!”
秦火站在門邊,微微一愣,隨即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祁夜墨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不可否認,他的心,因爲她說‘妻子’二字時,仍是忍不住顫動了一下,隨即,脣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
“是請求,不是命令!”
葉歡瑜漂亮的眸子瞪着他,一副‘你個二貨不要得寸進尺’的表情。
祁夜墨隨即優雅地揚了揚眉梢,伸出大手,下一秒便握丨緊了她的小手……
她甚至來不及閃躲。
他便牽着她往大門外走……
“欸!你放開!你還沒打電話啊……”
“秦火,馬上去打電話。記住,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他磁性的嗓音,洋溢着一抹罕見的愉悅與輕鬆,牽着她的小手依然往外走着。
“喂!你要拖我去哪裡?我不要去……安妮……”
祁夜墨轉眸,“安妮小姐,人我帶走了。這兩年給你添麻煩了,請多包涵。”頓了頓,在安妮震驚的眸光中,他禮貌地道了句,“新年快樂。”
安妮愣怔了,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這個彬彬有禮、舉止優雅、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貴公子,是歡愉口口聲聲的那個混蛋祁二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