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先聽我說完,波麗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很久以前的。”姚正錫想說出來,他和波麗的事情,他想告訴桔梗,想全都告訴她。
“在我回國繼承姚氏之前,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但是她背叛了我,和別的男人tou情,只是爲了錢而已經……”,說到這裡,姚正錫的語氣裡帶着幾分不屑,眼神深邃幽深,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但桔梗總算明白了他對女人的偏見是從何而來。
“還記得那天我們分手之前,我接到的電話嗎?就是她們母女倆回國了,她說小雅是我的女兒,老實說,當時我也不能確定……”姚正錫坦白道,他現在只想同桔梗消除誤會。
“所以,我親自去了一趟美國,查了波麗五年前的所有交往的男人,以及小雅的出生資料。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的電話也打不通了,我聯繫不上你,你知道當時我心裡有多焦急嗎?”姚正錫握着她纖腰的手不由的又收緊了些,桔梗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桔梗終於開口了,在聽他說了這麼多以後,她終於忍不住要說說自己的態度了:“姚正錫,過去了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若你還念在以往的情份上,就請放過我和達達吧,我現在只想陪伴在爸爸媽媽的身邊,他們兩老年紀大了,我不想再離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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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直直的正視着姚正錫的眼睛,兩個人就這樣望着,姚正錫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桔梗拒絕了他,在他低聲下氣的解釋了這麼多以後,她怎麼可以再次拒絕他呢?
“爲什麼?我已經做出很大的退讓了,你沒看見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嗎?你還想怎麼樣?”姚正錫似乎有些惱了,他鬆開了摟着桔梗的大手,嗓門也變得大了些。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一個花瓶打碎了,即使將再它粘合起來,無論你的技術多麼高超,終究也還是會有裂痕的。”桔梗做出了一個比喻,告訴姚正錫,他們真的無法再回到從前。
“白桔梗,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可以原諒我?只要你說得出,我姚正錫就能做得到。”姚正錫突然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看來對桔梗他是勢在必得。
“爲什麼你還不明白我說的話,姚正錫,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自己還不明白嗎?我和達達能跟着你這樣的人嗎?沒有安全感,你知道嗎?”桔梗也不由的提高了音量,顯得很生氣似的,認識這麼久,她早已隱隱感覺到了他不是普通的商人。
“沒有安全感?哼,白桔梗,我敢說,只要有我姚正錫在,就沒有人能傷到你和達達一根汗毛。”姚正錫對桔梗的話不屑於顧,簡直就認爲她說得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對,你很厲害,你可以隨意妄爲,誰惹到你了你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桔梗笑得有些苦澀,話顯得略爲悲涼:“可惜我的達達無福消受,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隨時擔心着會惹怒某個人,然後親人朋友也跟着受到牽連……”。
“我保證……郝兢宇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姚正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緩緩的深吸了口氣,才悠悠的道出這句話來。
“不,姚正錫,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你就放過我吧,我們之間不要再糾纏了,求求你……”桔梗輕言道:“你是達達的爸爸,達達也需要你,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你可以隨時探視,包括帶他出去玩。”,桔梗感覺這已經是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姚正錫的臉越來越沉,半響沒有說話,桔梗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她輕言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等着你的答案。”,說罷,她便拿着鑰匙打開大門,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姚正錫眯着雙眼,望着那扇鐵門砰的一聲關緊,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啓動了車輛,狠狠的將腳下的油門踩到底,呼嘯而去……
桔梗並沒有離去,她緊緊的靠在鐵門的背面,感覺身體漸漸失去了力量,緩緩的滑坐到地上,眼淚忍不住順着臉頰流下來,她知道他生氣了,甚至可以說是憤怒了,心隱隱的痛着……
桔梗不能否認自己對他依然有着感覺,當他的手環上她的纖腰時,她的心仍然會砰砰亂跳,他的氣息依然令她迷戀,可是她是理性的,知道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她不希望哪一天惹怒了他,牽連到自己的家人朋友……
燈紅酒綠的夜巴黎,姚正錫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來過這裡了,今天的心情特別鬱煩,他帶着莫西和李剛,讓他們都陪自己喝酒。
姚正錫長到這麼大,第一次對女人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白桔梗,是第二次讓他顏面盡失,五年前教堂裡一幕,他就不去計較了,因爲……她對他有着誤會。
可是,今天呢?在他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她後,她居然沒有一絲回頭的意思,姚正錫實在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可以呼風喚雨,隻手遮天,可是現在他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贏得一個女人的心……
“莫西,喝……”姚正錫舉起酒杯,言語頗爲豪放,看這個架勢,今天是不醉不歸了。
“老闆……”莫西稍爲猶豫,卻也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他跟了姚正錫這麼多年,也只見到他爲此一個女人傷神過,不由的輕嘆一口氣。
“李剛,你也喝……”姚正錫再次端着酒杯,敬向了李剛,李剛有些受寵若驚的端起桌上了杯,同樣的一飲而盡,他從來沒想到有姚正錫會給自己敬酒。
姚正錫再次端起一杯酒,獨個兒一飲而盡,低沉的嗓音如同醇酒般濃厚:“你們說,我姚正錫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單戀一枝花?對不對?”,聲音裡帶着幾分酒意,話不像是說給莫西他們聽的,反倒像是用來安慰自己的。
莫西和李剛都默不吭聲,姚正錫自嘲的笑了笑,又是一杯下肚,才又緩緩的接着道:“她白桔梗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哼……”。
看着姚正錫一杯杯的往肚裡灌着這高度數的洋酒,莫西不由擔心的道:“老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走?誰都不許走……,今天晚上不醉不歸,一會兒給你們一個人找一個舞娘,一起開心去。”姚正錫看來真的是喝多了,說話一點也不像他往日的風格,平日裡他哪裡可能同手下這樣講話,完全沒了主子的風範。
莫西不再說話,眼睛望向了李剛的方向,李剛看上去也很無奈,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老闆如此低沉過,姚正錫重重了吐了一口氣,眼睛裡帶着深邃,正色的道:“既然緣分已盡,何必再糾纏着不放呢。”,說這句話時,看上去又似毫無醉意,讓莫西和李剛都分不清了,不知道老闆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或許是酒醉心明……
“老闆,若能看開……,就是最好不過了。”莫西只能如此勸了,桔梗是個不錯的女人,若老闆能放她一條生路,也算不枉費他們之間的那段情。
“從今以後,我姚正錫又恢復自由了……,再也沒有女人能夠牽絆住我的心。”姚正錫再次自嘲的笑着,嘴角的笑意含着幾分苦澀,真不像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
當英子在舞臺上看見姚正錫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緊的縮在了一起,第一個念頭就是……桔梗已經遵守承諾離開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自己,即便是隻做一個影子,她也心甘情願……
一曲帷幕,英子慌亂的披了件外衣便從後臺奔到前場來了,她徑自來到姚正錫人他們那桌兒,姚正錫眯着眼,緩緩擡起頭來,眼前的舞娘似曾相識,不正是英子嗎?
“姚總……”英子在他的面前,依舊顯出恭敬,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英子……”他總算可以叫得出她的名字了,也不枉費她跟了他五年。
“我陪你喝酒……”英子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太好,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她覺得這是自己接近他的一次好機會。
“好……喝,今天晚上就由你陪我,英子……,對就是你,英子……,現在你又有位置了。”姚正錫的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英子已經懂了,沒錯,白桔梗離開了,所以現在又有了她的位置,她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爲自己感到悲哀?永遠都只是別人的影子而已……
“好……我陪你,一直陪着你。”英子輕聲媚笑道,可眼神卻有些飄離,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心不在蔫,她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很可悲,很可悲……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