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自己率先跑回去,他必須要給沈莫晩做個徹底的檢查。
赫連夜抱着沈莫晩的身體,才驚覺她竟然這麼瘦,抱在他手裡幾乎感覺不到份量。
臉色慘白,鼻血往下涌,整個人看起來病態的讓人心疼。
赫連夜沒敢遲疑,抱着她迅速跑到了急診室。
程子期已經聯繫好了另外的醫生,然後對赫連夜說:“夜少,麻煩你出去!”
“治好她!”赫連夜丟下這三個字,才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程子期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一把揪住赫連夜的衣領,惡狠狠地問:“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
“放開!”赫連夜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如刀。
程子期卻恨不得給他一拳,可是想到自己根本不是赫連夜的對手,最後還是忿忿地鬆開了。
“赫連夜,你知不知道,她身體已經被折騰成什麼樣了,你特麼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程子期的語氣憤怒地就像是恨不得咬死赫連夜一樣。
赫連夜看了一眼急診室的方向,然後問:“她怎麼了?”
“怎麼了?還問我她怎麼了,她連續被抽血,已經超出了身體的負荷,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
程子期幾乎不敢相信,沈莫晩已經虛弱到了這樣的地步,剛剛還能那麼輕鬆自如地跟自己說笑。
那時候她一定難過的快要死了,卻還能談笑風生,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赫連夜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最後說:“照顧好她!”
然後就轉身走了,看的程子期氣的差點兒就要爆炸。
沈莫晩再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躺在病牀上,有些迷茫地問:“我……昏迷了?”
“你的身體已經垮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能再抽血了麼?”程子期擔憂地看着她,語氣還是一樣的狂躁。
沈莫晩呼出一口氣,說:“以後不會了,不過我覺得有點兒奇怪,我今天只抽了一小管,可是感覺比抽了500cc還難受!”
程子期微微皺眉,說:“你是說?你今天只抽了一點點?可是……”
“可是什麼?”沈莫晩不解地問。
程子期說:“幫你檢查的時候,顯示你失血過多!”
“不會吧?今天應該沒有那麼嚴重!”沈莫晩有些想不通了。
程子期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然後問:“是誰給你抽的血?”
“你們醫院的啊,叫秦樂,是那個女孩子的主治醫生!”沈莫晩說。
一想到蘇蘇,她就一股無名火上來了,這個女孩子怎麼那麼討厭,想自殘是她的事兒,卻連累她跟着受罪。
程子期聽到是秦樂的名字,立刻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然後說:“那就應該是你之前被抽了太多血,所以纔會這麼虛弱,以後注意了,別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沈莫晩抿抿嘴,說:“你以爲我願意啊?誰叫我的命沒人家的金貴!”
不拿她的命當命的是赫連夜,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程子期盯着她,難以理解地問:“我就想不明白,你幹嘛非得和那個赫連夜糾纏不清!”
“誰願意和他糾纏不清,誰特麼知道爲什麼我這麼倒黴!”沈莫晩也十分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狗屁的緣分。
她不過是去喝個咖啡,也能撞上他,倒黴的簡直懷疑自己的人品!
程子期看着沈莫晩懊惱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說:“的確是夠倒黴的,不過你也幸運,遇到我這麼好的醫生!”
沈莫晩笑了出來,還真是多虧了程子期,否則這兩次,可能她就挺不過來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沈莫晩問。
程子期說:“至少要在醫院觀察三天,我已經通知沈伯父了!”
沈莫晩愣了一下,然後才說:“不需要的,又不是什麼大病!”
“你差點兒死了,還說不是大病,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程子期不理解沈莫晩。
何必裝的那麼堅強,明明纔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
沈莫晩抿抿嘴,然後小心翼翼地央求說:“能別告訴他們我生病的原因麼?我不希望他們擔心!”
其實是她不希望沈家的人知道自己和赫連夜的交易。
程子期皺了眉頭,問:“爲什麼?赫連夜逼你做這種事情,當然要告訴沈伯父啊,讓他知道一下,你可不是任由他欺負的!”
“不用,我不想讓我家裡人擔憂,拜託了,就說我是嚴重貧血,所以才生病的!”
沈莫晩堅決是不能讓沈家人知道這一切的。
程子期見她堅持,也只好點頭答應了,說:“好吧,但是你以後自己也注意點兒!”
正說着,沈莫晩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紀海瀾打過來的,沈莫晩接通了,傳來紀海瀾溫柔的嗓音。
“莫晩,聽說你生病住院了,有沒有事兒?”
沈莫晩的心頭微微有些發酸,都住院了,難道還能沒事兒麼?
可是她要怎麼和紀海瀾說?明明是她的媽媽,她卻連撒個嬌,討一份關心的資格都沒有!
沈莫晩壓下心頭的酸澀,說:“沒事兒了,你不用擔心,醫生說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紀海瀾那邊微微沉吟了一會兒,說:“我正在趕去醫院,你爸爸比較忙,沒辦法去看你!”
“可是已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我真的沒事!”沈莫晩不希望紀海瀾過來。
紀海瀾嘆了一口氣,說:“胡說什麼呢,你是我的女兒,難道你生病了,我去看你都不應該?”
那一句“你是我的女兒”,讓沈莫晩的心突然就軟成了一灘水。
多少次,她都在等着紀海瀾真正把她當女兒看的那一刻。
可是,大多數時候,她和她都是客氣而生疏的,連喊一聲媽媽,都覺得多了幾分尷尬!
掛斷電話不久之後,紀海瀾就來了,還特意帶了一份營養湯。
“莫晩,還難受麼?”紀海瀾看着沈莫晩蒼白的臉色,微微蹙起秀眉問。
沈莫晩搖搖頭,說:“已經好多了!”
“你怎麼會突然就病倒了?程家的小子在電話裡也沒有說清楚!”紀海瀾說。
沈莫晩稍微有些尷尬地說:“就是貧血,老毛病了,沒什麼的!”
紀海瀾的臉色微微變得愧疚,輕輕抓了一下沈莫晩的手,極爲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