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浪人的決意
鏡井仁雖然憑藉一己之力救下村子當中大部分老弱婦孺，不過一場大火依舊焚燬了村子。
村民們揪心抱團，商量過後，決定一起前往山下，尋找在山下打工的男人們。
以後就徹底搬家吧，元軍允許他們住進城內，甚至可以給沒有土地的人分配土地，或許那裡有着新的希望。
隔壁家的老奶奶依舊在勸初姬，“初姬啊，我們平民跟他們武士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武士只能娶武家或者公卿家的女人。
你作爲一個山民，在過去連住進城下町的權力都沒有，是不配高攀那個人的。
跟着你父親一起住到城下町，或者領一些田地謀生吧，以後嫁給一個農家子弟，一定會對你好的。”
初姬搖搖頭，“奶奶，請告訴我父親，等我將鏡井先生送離九州，就會回來找他的。”
老奶奶也只能搖搖頭，囑咐兩句小心，便跟隨村人一起下山了。
鏡井仁再次固定好傷口，既然九州已經徹底淪陷，他不得不北上前往四國前往近畿之地。
鏡井仁原本被初姬送出海時就要分別的，但是陸地上太過混亂，一旦遇到元軍與武士或者強盜，初姬一個弱女子絕對沒有抵抗能力，索性就帶在了身邊。
如今隱居在播磨國法華山一乘寺內，剃度出家做了僧人，法號叫念阿彌慈音。”
鏡井仁笑道：“他出身於鹿島，年輕時行走日本全境，挑戰過多家劍道場，無一敗績。
一直殺到無人再敢追殺他爲止，至於劍術到底如何，只從昔日殺他的人已經全部離世，而他還依舊好好活着就足夠窺見。”
初姬眼睛轉向一旁，“正因爲你還在被元軍通緝，我可以掩護你，我有戶籍又是個弱女子，你跟我在一起扮做夫婦，他們纔會放鬆警惕……”
師父年紀已經很大了，我十六歲免許皆傳時，他已經七十歲了……而我也是他所收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免許皆傳類似於中原的出師，鏡井仁十六歲出師，足以說明其天份之高。
鏡井仁詫異的看着對方，“初姬小姐，伱爲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跟我在一起，會時刻遭受元寇的追殺的，現在的我無法保護你。”
鏡井仁點頭道：“是的，就算是他那樣的劍客，到了這個年紀也已經精力衰退，雖然不是一般的劍豪能夠近身的，但也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力量了。
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中年時常在追殺中度過，殺人與被殺中，他磨礪出了無以匹敵的殺人劍。
“鏡井先生，村人都已經走了，我們也下山吧。”
鏡井仁就多次與人動手，好在其武藝高絕，再加上往日裡行俠仗義頗多，得到一些同情他的商人和百姓相助，總算是在禁武令引起的混亂下逃到了一個私港，乘坐漁船北上，往近畿而去。
初姬說道：“那你師父如今豈不是已經八十多歲了？”
找了間客棧休息一夜後，便往法華山趕去。
兩人上岸後，面對幕府武士的盤問，鏡井仁賄賂以兩枚銀錠便得到成功放行。
下山後，二人很是歷經了一番艱險。
如今範卓遠在佔領區域頒佈刀狩令、禁武令，禁止非官方人員攜帶收藏兵刃，即便是短兵也絕不允許！
就算是以前的武士，也必須主動上繳武士刀，否則誅連全家。
一刀流就是要在最初的一擊上，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徹底擊垮對手。”
其中不乏身穿道服的武士，一大早便前往了山間。
“鏡井先生的師父？那劍術一定很強吧。”
如今作爲一個浪人的他，是沒有辦法與這樣的強敵交手的。
他打算去近畿播磨國法華山一乘寺尋找自己的師父，再做修行提升實力。
說着，鏡井仁看向了播磨國岸上的連綿羣山。
鏡井仁笑道：“這個，恐怕只有在師父心中才有正確答案吧。”
初姬忍不住一番暢想，“那以你師父的實力，能不能擊敗元寇的統領……”
雖然引起極大的反抗，但也給極其殘酷的手段強行鎮壓下去。
有時候真羨慕中原那邊的武道傳承，可以常年累月積累真氣，哪怕年紀很大了，肉體活力不如從前，卻也可以在內功方面笑傲羣雄。”
鏡井仁想了想，如今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安全離開九州島，便答應下來。
鏡井仁的聲音忽然有些沉啞，說道：“他叫範卓遠，即便是我師父我也不敢保證。
“鏡井先生，你大師兄比你更加強大嗎？”
正思考的時候，初姬帶着乾糧走了過來。
初姬想起鏡井仁與那些化身爲強盜的武士交手時，出手基本都是一擊必殺，立刻深切領會了一刀流的意義。
鏡井仁實在沒有想到範卓遠的大軍如此強大，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徹底擊垮了少貳太宰。
鏡井仁一邊划船一邊說道：“去找我師父。”
山腰位置人流絡繹不絕，即便在此戰亂時刻，仍有不少人上山敬香。
“我大師兄北條長秀繼承了師父的衣鉢，在一乘寺下開了間劍術館，正式確立了師父的劍術流派，名爲一刀流！
在戰場上，斬殺或被斬殺都是在一瞬間便會決定的，所以，最初的一擊通常也是最後一擊。
鏡井仁對初姬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我大師兄北條長秀所開的劍道館。”
這裡有一家地處幽僻的劍道館，鏡井仁與初姬還沒走到附近，便已聽到裡面傳來練劍的聲音，十分高昂激烈。
初姬用手撈着海水，悄悄看向鏡井仁問道：“鏡井先生，你這回前往京都是去找誰？”
兩人來到門口，鏡井仁自報了家名身份，守在門口的弟子連忙向館主稟告。
北條長秀當即與弟子們迎了出來，這是個身形健碩的昂藏中年男子，身高與鏡井仁相當，亦與中原人相當，在日本已經屬於巨人級別。
但是他比鏡井仁更加壯碩，腰間所佩的刀也更長更寬。
來到門口後，十分熱情的雙手抱住鏡井仁肩膀，“元寇入侵以來，師父和我們都很想念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