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和首輔意見一致,那麼奏章下達的就很快,給事中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還真的找不出,能各方面超越熊廷弼之人。
不過麼,由於熊大在遼東忙碌着,暫時無暇南歸,所以教學就在東宮進行,由孫承宗和徐光啓輪番給朱由校上課。
而他能夠去工坊的時間也被佔掉一半多,更多時侯,只能是將問題記下來,等到去找方書安的時候一起處理。
朱由校沒有太多時間去,便只好由李盡忠多盯着些,好在,宋應星已經被找到了。
他們遠赴白鹿洞書院,以及江西老家尋找,仍舊找不到人。
直到李盡忠那日說起,盧象升說在落榜士子中聽到這麼一個人物,纔將其找到。
要說李盡忠也是個點炮就響的人物,看見宋應星,上去就要拉着人家走。
宋應星二十九歲,也算是見過世面,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場合,上來不由分說的就要拉着他走,還是個男的!
若是個女子,也就算了,哪怕是拉着他去青樓,都無所謂,但是一個男人,究竟要幹什麼?
更不要說,這個男人看着孔武有力,雖然面孔還有些許稚嫩,但是擋不住他殺伐有力的氣質。
宋應升一看,也是急了,這人要將自己兄弟帶往何處?
“好漢,好漢,使不得啊使不得,你要將我兄弟帶去哪裡?”
宋應星也是一手掰着李盡忠的鋼鐵般的罪惡之爪,一邊掙扎着,“壯士,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作甚!我不是龍陽之好!”
“龍陽之好?”李盡忠愣住,這個詞的意思,上次聽聞方書安出醜,他還特意向孫傳庭請教過。
他一拍腦子,說到,“壞了!”
看見他這路脣不對馬嘴的動作,宋氏昆仲更加鬱悶。
怎麼就壞了呢?
“壯士,什麼壞了,你說清楚,咱們兄弟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李盡忠這才說到,“二位誤會了啊,我可不是什麼好男風的那種,是有人在找你們,找尋好久都找不到,從白鹿洞書院到江西老家。唉,都怪他們,怎麼就想不到你們來考試了麼?”
聽他這麼一說,宋應升緩過來,“書院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去向?”
李盡忠撓着頭,“或許那些去的人沒有搞清楚情況,也讓那些人誤會……”
幾個人互相看看,誰說不是,現在都讓人誤會了。在老家或者書院,指不定也是類似的情況。
鄉親和同窗們還以爲兩人犯了事,出於保護他們的原因,並沒有說出實情……
“既然如此,壯士現在能告知我們,所爲何事?”
宋應升問道。
“唉,說來話長,總歸是好事,世子和閣老家孫子方書安,都在找您家兄弟,按照他們的意思,工坊和學院可少不了他。”
“工坊和學院?”
兩人一起問道。
“啊,對啊,就是城西的幾個工坊,還有正在籌建的學院,都需要宋兄!”
李盡忠抱着拳,算是邊告罪邊解釋。
“不知,世子和方公子,看上在下哪一點?”
宋應星行了一禮,問道。
“你讓俺說,也說不清楚。”李盡忠當然也說不上來,他只知道,兩人讓找到這個傢伙。
“學院都是教一些西洋人的玩意兒,還有些是書安自創的東西,據說咱大明沒幾個人能明白。徐光啓徐大人算一個,你宋兄算一個,當然了,還有方書安算好幾個……”
對於他吹方書安的話,兩人並沒有當回事。
但是對於宋應星那句褒獎,可是聽的清楚。
也正是如此,兩人才是駭然。
宋應星確實擅長格致之學,小時候就表現出過人的優勢,很多東西的構造,別人想來想去都弄不明白,他只要看一看,稍微動動腦筋,就能明白其中的原理。
後來隨着年紀漸長,有些事情漸漸放下,但是儘管如此,仍舊是同輩人的佼佼者,相比之下,他應該成爲大明科技的領路人,和徐光啓一道。
可惜兩人一個沉迷當官,一個卻沉浸在統計與記錄上。
並未能將大明的科技帶向更高的地方。
現在,方書安已經徐光啓綁到他們的馬車上,如今找到宋應星,有他們幫助,大明的科技革新會比原來單打獨鬥好上太多。
聽了李盡忠對方書安和朱由校的一番解釋。
莫說是宋應星,就是隻懂一些皮毛的宋應升,都能感覺的出來,跟着這個姓李的紈絝走,纔是適合他發展的路子。
比繼續去科舉或者回鄉等待銓選要合適的多。
“既然李少爺費盡心思來找尋在下,那麼我就跟去看看,這西山工坊和未來的技工學院,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不過麼,我兄長與我一同過來,我不回去的話,他自己上路也不算方便。”
宋應星知道現在正是提條件的好時候,當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
不過麼,他們實在是小看李盡忠的格局了。
既然要請人過來,當然準備好帶着其他人來。
不然有些人都是拖家帶口,可怎麼辦。
“您放心,技工學院尚未建好,暫時只能先佔用工坊的地方。
不過等到就算現在是臨時佔用,也不會缺一人的位置。”
李盡忠拍着胸脯說着保障條件。
聽聞找到了宋應星,方書安便準備去工坊看看,而朱由校今日算是休沐,兩人便一起出發。
臨到出城,方書安突然想起什麼,對朱由校說到。“咱們坐馬車去,今日不騎馬。”
“好好的,坐什麼馬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去我家,換上新馬車!”
兩人趕到工坊的時候,李盡忠正在帶着兩人四處溜達,當然了,僅限於一些能夠對外展示的場合,至於其他地方,仍舊是暫時保密的狀態。
“盡忠,我們來了!”
方書安遠遠的看見一行幾人,便從馬車上招呼道。
“快來,別讓兩位久等!”
李盡忠一邊招手,一邊大聲的呼喊着。
馬車見狀,便稍微加速,向他們靠近。
宋應升還好,眼睛隨着馬車的移動,看着車上的人。
宋應星就不一樣了,只是認真的在盯着車看!
“那是……”他喃喃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