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新年伊始,路上還殘留着許多積雪,整個北方還尚處在天寒地凍的局面,翰林院裡卻溫暖如春。
“菲菲,你準備好了嗎?”高飛穿着一身尋常百姓的衣服,肩膀上揹着一個包袱,衝還在屋裡的公輸菲喊道。
公輸菲依舊是一身男兒裝,看上去很是俊朗,她挎着一個包袱,手抱機關鳥,衝高飛笑了笑,問道:“你還真要跟我一道去?”
“當然,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的,再說,我也想見見墨家的人。”
公輸菲感到一陣欣慰,問道:“蟬夫人不是有身孕了嗎,還有,你的新婚妻子怎麼辦?”
“她們自會有人照顧,不用你擔心。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按照路程來算,二月初九便能到泰山了。”
公輸菲點了點頭,會心地笑了笑,和高飛一起走出了翰林院。
翰林院外,高林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匹快馬,見高飛和公輸菲一起出來了,便參拜道:“主公,馬匹都已經備好了,真的不用屬下一起跟着嗎?”
高飛道:“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去打仗,用不着那麼多人,你就好好的留在薊城,好好的訓練好你的部下就是了。”
“諾!”
高飛和公輸菲一人騎上了一匹馬,便出了薊城。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高飛雖然是新婚,可是也沒有太多的留戀女色,而是潛心發展內政,興修水利,開墾農田,修葺城牆,訓練士卒,選拔官吏等等,在賈詡、田豐、荀攸、荀諶、郭嘉、許攸等人的輔佐下,他漸漸地掌握住了從政的訣竅,並大膽的對軍裝進行了改革,開設染坊、布坊、製衣廠等,使得幽州境內的軍隊大大地區別於其他各州的軍隊。
公輸菲也沒有閒着,爲了到泰山,他幾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在學騎馬,算是略有小成。
幽州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各個職能部門也都建設完畢了,他的智囊團會處理一些日常政務,高飛講整個燕國委託給了賈詡和田豐,讓賈詡掌兵,田豐主政,便和公輸菲一起向南而行,去泰山。
一路上高飛和公輸菲相互依偎,兩個小情侶就像旅遊一樣,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便到了幽州和冀州的交界處
天津。
天津在一年多的建設當中,逐漸發展成爲了一個軍事重鎮,廖化身爲太守,功不可沒。
駐守天津的太史慈和廖化一聽說高飛來了,都慌忙的講高飛迎入了天津城。
天津城是一座新城,是在原有泉州城的基礎上進行擴建的,而天津城向南八十里和冀州的交界處上,廖化還專門設下了好幾座關卡,凡是進出幽州的人,都要嚴加排查,以防止在渤海的公孫瓚派奸細混進幽州。
天津城的太守府裡,高飛端坐在大位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太史慈和廖化,便朗聲道:“兩位將軍這一年多來鎮守天津,實在是辛苦了。”
“爲主公效力,末將萬死不辭。”太史慈和廖化齊聲回答道。
高飛笑道:“今日這裡沒有外人,都是兄弟,沒有主公。自打成立天津以後,我還是頭一次到這裡來,這裡的氛圍被你們弄得很好,我所過之處,經常能夠聽到百姓稱讚你們,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諾!”
太史慈斜眼看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公輸菲,見公輸菲很面生,他這個人非常喜歡交友,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他都能和其成爲忘年交,黃忠、司馬懿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薊城的那一段時間裡,太史慈閒不住,沒少進行走動,凡是高飛手底下的人,他都去拜訪了一遍。可以說,薊城裡沒有他不認識的。
“主公,這位小兄弟可是主公新招攬的人才嗎?”太史慈終於忍不住了,便問了起來。
高飛笑道:“哦,她可是老人了,一年多前就到了薊城了,她就是翰林院的大學士公輸菲。”
太史慈“哦”了一聲,便道:“原來公輸菲如此年輕,我還以爲是個糟老頭子呢,只是我一直未曾拜會,今日一見,確實是讓人大開眼界。”
公輸菲“噗哧”一笑,拱手道:“太史將軍的大名我也久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
廖化倒是沉默寡言,年歲越大,心裡就越加的成熟了,和太史慈剛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只是在一味的微笑。
“最近公孫瓚有什麼動向?”高飛即將踏入冀州的地盤,必須得對前面的道路進行一番瞭解。
“啓稟主公,公孫瓚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據派往渤海郡的斥候回報,公孫瓚似乎一直在厲兵秣馬。自從主公和袁紹表示友好相處之後,整個冀州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了。”廖化作爲天津的太守,便主動回答道。
“哦,對了,聽說信都令劉備帶兵進了河間,除此之外,冀州就沒有什麼兵員調動了。”太史慈補充道。
高飛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劉大耳朵還真沒用,連個徐州都守不住,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就把徐州給丟了。現在他又投靠到了袁紹的帳下,一旦我軍和袁紹開戰了,劉備必然也會成爲我們的敵人,只是他的兩位兄弟跟着他沒有跟我,倒是可惜了。”
“主公要是欣賞關羽和張飛的話,把他們抓來讓他們投降就是了。”太史慈道。
高飛只嘿嘿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在暗自尋思該怎麼對付劉備這一撥人。
在天津逗留了一天,高飛和公輸菲得到了極好的休息,然後在太史慈的護衛之下,隻身和公輸菲再次踏上了去泰山的行程。
臨走時,太史慈非要跟着高飛走,高飛沒讓,而是讓太史慈繼續和廖化駐守天津。
進入冀州地界,高飛和公輸菲就顯得有點精敏多了,畢竟他和公孫瓚之間是敵人,萬一在渤海被抓了,那就糟糕了。所以,高飛和公輸菲都進行了易容。高飛化妝成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公輸菲無需打扮,本身就沒幾個人認識,權當給高飛當隨從了。
兩個人儘量選人多的道路走,每經過一處城池,都要進去,所以並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懷疑。估計誰都想不到,身爲燕侯、幽州牧、驃騎將軍的高飛會獨自一人進入到敵人的地盤上。
渤海郡是整個冀州最大的郡,人口超過百萬,但是由於之前青州的黃巾軍馳入渤海郡大肆洗劫了一番,使得渤海郡的人口銳減,大部分都流入到了鄴城,剩餘的百姓還有二三十萬,其中光渤海郡的郡城南皮就有十萬人口。
南皮城是僅此於鄴城的一座冀州大城,袁紹讓公孫瓚做了渤海太守,主要是利用公孫瓚白馬將軍的名聲震懾渤海郡潛在的黃巾餘黨。可是讓袁紹沒想到的是,公孫瓚一到任,便收編了黃巾餘黨,直接編入了軍隊,軍隊數量一下子激增了到了三萬。公孫瓚隨即開始對袁紹的命令罔若無聞,他丟了人口稀少的右北平郡,卻得到了渤海郡,也算是因禍得福。
袁紹卻不那麼想,他起初認爲公孫瓚走投無路,給他一郡太守他會心繫感恩,可是他沒想到公孫瓚是個記過忘善的人,認爲這是他應該得到的。二人表面上和睦,實際上也是勾心鬥角,外加上後來又來了一個劉備,冀州隨即呈現出三雄並立的局面。袁紹一家獨大,實力遠遠超過劉備和公孫瓚,所以袁紹總想借刀殺人,除去公孫瓚,收服劉備。可是袁紹又怕劉備和公孫瓚聯合,所以經常調動劉備去各縣當縣令,最長的信都令也不過是三個月任期,便直接調到河間的縣裡去當縣令了。
酒館裡,高飛和公輸菲在南皮打聽到了冀州的一些基本狀況後,高飛已經大致清楚了該怎麼佔領冀州了,便和公輸菲一起出了南皮城,繼續向南而去。
二月的泰山依然披着蕭索的冬裝,疏虯的枯枝、蒼翠的青松、枯黃的灌木、裸露的岩石構成了一幅蒼朗的山景。殘雪被封幹了,或斑斑駁駁地鋪撒在山坡上,或如銀瀑倒掛在跌宕的澗溪中。岩石毫不掩飾地坦裸着奇麗,整座山像是由大大小小的亂石堆成,或突兀涌出于山坡峰腰,或壁立千仞如斧劈刀割。
泰山的玉皇頂上,高飛和公輸菲相互依偎在一起,環視這美不勝收的泰山,有着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可是,兩個人卻也很迷茫,因爲他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
今天是二月初十,是墨家和公輸菲二十年相約的進行機關術的比拼的日子,可是高飛和公輸菲整整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寒風呼嘯,吹的人透入骨髓的冷,高飛講公輸菲抱在懷中,依靠在玉皇頂附近的岩石上,躲避着大風。
高飛和公輸菲的臉色都已經被冷風吹的鐵青了,兩個人緊緊地依靠在一起,用兩個人的體溫給彼此帶去溫暖,使得兩個人的心裡都是暖烘烘的。
“菲菲,墨家的人是不是都死絕了,我看都這個時候了,墨家的人是不會來了。”高飛講公輸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朝公輸菲的手上哈着氣,並且揉搓了一番,以便取暖。
公輸菲還沒有回答,她和高飛就同時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讓各位久等了,黃某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