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9清風觀
半個月後,高飛回到了薊城,卻聽聞了兩個噩耗,樞密院太尉盧植、參議院丞相蔡邕先後病逝,就連在薊城內的兩大神醫張仲景和華佗都束手無策。
根據張仲景和華佗所說的那種症狀,高飛聯繫到現代醫學做出了判斷,蔡邕是死於腦血栓,而盧植則是死於心肌梗塞。
兩大輔政重臣的先後辭世,深深地刺痛了高飛的心,讓他覺得,古代醫術的匱乏,所謂的神醫,也並不是包治百病。
公元一九一年七月底,在華夏國建國剛滿十個月的時候,開國功臣蔡邕、盧植卻突然與世長辭了。七月二十八日,高飛以國喪之禮厚葬了蔡邕、盧植,以彰顯此二人的殊榮。
這日,細雨霏霏,飄蕩在天氣間,微風拂面,將細雨吹到人得臉龐上,讓人不禁覺得有一絲涼意。
舉行儀式時,高飛感到一種恐慌,一種對將來的預感,也許哪一天,他也就這樣突然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攙扶着哭的傷心欲絕的蔡琰,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臉的凝重。
葬禮是合在一起舉行的,高飛單獨在薊城東北五十里的地方劃出來了一大塊地方,命名爲“功臣陵”,方圓足有十里,並且讓士兵前來看守陵墓。以後,如果再有開國功臣駕鶴西去,他便將他們全部葬在這片“功臣陵”裡,以彰顯他們爲華夏國所作出的貢獻。
從薊城到“功臣陵”,五十里的官道兩邊,都站滿了人,對於這兩位重臣的辭世,百姓們也都深感痛心,盧植和蔡邕都是海內知名的大儒,他們去世了,不光是他們的學生,連百姓們都盡皆垂淚,這種場面,實在是太壯觀了。
葬禮過後已經是旁晚了,回到薊城時天色都已經黑了,細雨濛濛,像是蒼天落下來的淚水。
盧植、蔡邕的突然辭世,讓高飛甚是爲難,一個是參議院的丞相,一個是樞密院的太尉,這兩個人去世了,總要找人頂替位置吧?可是想來想去,高飛也沒想出有適合的人選。最後決定,參議院、樞密院仍維持原狀,五丞相、五太尉並存的局面,一去不返,變成現在的四太尉和四丞相。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任命的丞相鍾繇,和戶部尚書邴原對調了職務,以鍾繇掌管戶部,邴原入職內閣爲丞相,而且在盧植和蔡邕去世之前就已經更換了。原因很簡單,邴原不適合掌管戶部那麼龐大的體系,只要讓鍾繇來頂替。鍾繇看似降了一個品級,實際上卻掌握了實權,一人獨攬戶部大權,比在參議院當丞相干得更加出色和賣力,成爲了華夏國中實際上得大管家。
皇宮內,蔡琰剛剛把一歲大的高麒給哄睡着了,坐在銅鏡前面獨自一人發着呆,臉上一陣的失落和彷徨,喪父之痛,如今佔據了她的整個感官,竟然連高飛走到了自己背後都不知道。
高飛看着面容憔悴的蔡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放在了蔡琰的肩膀上,給蔡琰輕輕地捏了捏肩膀,並且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皇后還請節哀順變。”
蔡琰扭過頭,抱住了高飛的腰部,將臉貼在了高飛的腹部上,摟的是那麼的緊,但是什麼話都沒說。
高飛也抱着蔡琰,不再說話,只用自己臂彎來做出回答,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大一會兒,高飛只感覺自己的衣服溼了,低頭一看,竟然是被蔡琰的眼淚給浸溼的,他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在擦去蔡琰的臉上的淚水,安慰地道:“皇后,人固有一死,丞相大人去了,但是他將名垂不朽,他也將活在我們的心中……”
誰知道,高飛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蔡琰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本來高飛就不太會討女人歡心,行軍打仗、出謀劃策、定製國家政策他在這幾年裡都磨練出來了。可是他自己連續娶了好幾個老婆,每一個女人都沒有認真的去追求過,只是大家看對眼了,有感覺了,這就同意的。有的,更是了爲所謂的政治。蔡琰是很明顯的一個政治產物,在高飛需要借用蔡邕的名聲來爲他招攬人才的時候,蔡邕提出要將女兒嫁給他的要求,他就只有答應了。
貂嬋是他救下來的,以身相許了,也沒費什麼勁。新娶的貴妃那蘭,也就是被賈詡認作義女的賈雯,也是出於政治上得需要。回想起自己的目前的四個女人來,在高飛的心理,也只有對公輸菲的感情較深一點。畢竟他們兩個人一起經歷的比較多,可惜,公輸菲在產下高麟的時候卻不幸去世了。
看到蔡琰哭的更加厲害了,高飛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說:“你別哭啊,別哭了,我……哎!”
好在蔡琰也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從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才女,在高飛的四個女人中,算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了,估計是博士學位。她跟着高飛那麼久,自然也知道高飛的性格和脾氣,哭了一小會兒後,便止住了抽咽聲,兩眼淚汪汪的看着高飛,細細地說道:“皇上,臣妾以後除了皇上和麒兒外,再也沒有什麼親人了……”
高飛當然知道蔡琰的家世背景,點了點頭,伸手將蔡琰摟在了懷裡,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麒,緩緩地說道:“你有我們就夠了,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
這一夜,高飛留宿在了皇后蔡琰的寢宮,斜倚在牀邊,緊緊地抱着蔡琰,看護着他得長子高麒,一家人就這樣安詳地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高飛下了聖旨,讓前將軍魏延、鎮東將軍褚燕趕赴靈州。聖旨下達之後,高飛便去城外的清風觀,去探望在上次煉丹中受傷的左慈。
清風觀在薊城外西北二十里處,自從上次的爆炸事件後,薊城內的百姓對左慈這個煉丹不要命的老道士甚是畏懼,知道重新要給他修建道觀,便一致性的到衙門去請命,讓其遠離薊城,以免再出現上次類似的事情,炸傷了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清風觀便在薊城外西北二十里處修建了起來,道觀並不大,兩邊分別一排楊柳,中間一條水泥路,一直延伸到小樹林中,清風觀便可以瞅見了。
高飛穿着一身勁裝,獨自一人騎着一匹駿馬,終於抵達了清風觀,但見清風觀風景宜人,周圍鳥語花香,倒是有着一種別樣的幽靜,這樣的地方,似乎應該更適合修道。
道觀的大門是敞開的,可以看見道觀內的一切。高飛剛到門口,翻身下馬時,便見一個小道童懷中抱着一堆東西從道觀內經過,心想左慈從不收徒,卻突兀的來了一個小道童,倒是有點出乎他得意外。不過,一想起上次左慈被炸斷了一條胳膊,已經成爲了獨臂之人,在生活起居上確實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在意了。
他將馬匹拴在了道觀外面的一棵樹上,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見小道童鑽進了一個房間,從房間裡面冒出了些許白煙,而且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見裡面的擺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極大的煉丹爐,煉丹爐下面是一堆燒的很旺盛的火。
他走了過去,站在門邊,看到左慈靜坐在那邊,地上擺放着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物品,其中還有一些極爲稀少的礦石。
“黃磷五份。”左慈閉目養神,盤坐在那裡,嘴脣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只見小道童走到了一堆淡黃,色的粉末前,用一個小碗舀了五小碗,添加進了煉丹爐內,不一會兒,便聽見煉丹爐內咕嚕咕嚕的開始冒泡,小道童急忙走開,躲在了左慈的身後。
“怕什麼?又不會爆炸?”左慈連睜眼都沒睜眼,便大聲地說道。
“我見識過威力,真的害怕會爆炸,能將一個人活活炸成粉碎呢!”小道童回答道。
高飛在外面聽得很仔細,屋內並不大,由於煉丹爐一直在吐出白霧,所以整個房間內都是煙霧繚繞的,那小道童一直是背對着高飛的,此時躲在左慈的後面,反而是面對着高飛。高飛隱約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加上聽到的說話聲,不禁心中一怔,失語叫道:“司馬仲達?”
那小道童正是司馬懿,從關中回來之後,他親眼見識了那叫天雷彈的威力,所以一回來,便去找了左慈,剛好左慈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卻無法多做活動,正缺少人手來幫他煉丹,便趁着這個機會,在左慈身邊當了小道童。
左慈和司馬懿都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兩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驚,急忙同時叫道:“皇上,這裡危險,快快出去!”
說着,左慈睜開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和司馬懿同時衝了出來,拉着高飛便走,將高飛帶到了安全地帶,這才鬆開了高飛。
“請皇上恕罪,剛纔老道無禮了。”左慈賠禮道。
“無妨。”高飛低頭看了一眼站在左慈身邊的司馬懿,見司馬懿的臉上黑不溜秋的,便問道:“司馬仲達,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