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廖化、高森、郭嘉將安尼塔帕特里奇迎入了灞上的營寨裡,而安尼塔帕特里奇帶來的兩萬飛衛軍則在徐晃的關東軍大營外面另起一座營寨,兩座營寨相互呼應。
安尼塔帕特里奇一進入徐晃的大營,便率先問道:“諸位侯爺,我受皇帝陛下敕命,特來助戰,並且在潼關周將軍處攜帶來了攻城武器,以及許多炸藥,我想知道長安城的近況,不知道諸位侯爺,有哪個可以跟我講講?”
郭嘉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如今的形勢,對我軍十分的有利,西北軍的侯成、宋憲出兵佔領了高陵,這也就是說,司馬懿的計策成功了,涼州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對長安城採取速攻,如果拖延的越久,對魏軍越有利。所以,我以爲,當全軍壓上,將長安城三面圍定,然後輪番攻打。”
“三面圍定?爲什麼不圍四面?”徐晃問道。
“另外一面,交由司馬懿來打,我們不必操勞。這裡仍舊以徐將軍爲主將,帕特里奇將軍,你是皇上派來助戰的,到時候會留下一個城門交由你去攻打,你沒有意見吧?”郭嘉問道。
“沒有,全憑太尉大人吩咐。” 安尼塔帕特里奇說道。
郭嘉身爲太尉,官爵最高,所以這裡他說的話,還是佔有極大的分量。在謀劃上,以他爲主,在攻城略地上,徐晃便是軍中的魂魄。
徐晃見安尼塔帕特里奇沒有反駁,便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今夜暫且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拔營起寨,進攻長安。”
………
長安城內,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五年前的長安城飽受災難,曹操用了五年的時間來恢復,今次,只怕又要生靈塗炭了。一些百姓想逃出長安城,可惜魏軍將所有城門封死,只許進,不許出,誓要堅守城池。
皇宮內,涼州被攻克的消息傳來,更使得以太子身份監國的曹昂感到震驚,拿到那份戰報,癱軟在座位上,說道:“華夏軍兵鋒正盛,竟然連夏侯叔父也無法抵擋?”
“啓稟太子,張繡急報。”一名太子府的舍人將一封書信呈現到了曹昂的面前。
曹昂接過那封書信,拆開看後,不禁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子上的東西震的七零八落,更是把張繡的書信遠遠地扔了出去,大聲罵道:“張繡小兒,竟然敢如此欺我!”
這時,夏侯衡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見到曹昂發怒,拾起地上的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但見張繡以武都兵少,恐華夏軍襲擊武都爲由,拒絕率軍來長安勤王。他皺起了眉頭,走到曹昂身前,說道:“太子,不必動怒,張繡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原以爲家父能夠抵抗華夏軍一年半載,哪知道只短短十天,涼州半數以上郡縣都全部插上了華夏軍的大旗。如今家父在隴西,張繡在武都,此兩地都爲要地,牽制了華夏軍近二十萬的兵馬,確實不宜此時前來勤王。不過,漢中方面應該會出兵的,這幾日派出去的斥候就會有消息傳回的,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動怒。”
曹昂聽到夏侯衡的勸慰,便問道:“曹真呢?”
“曹子丹正在各個城門巡視,並且加固城防,激勵士氣,如今長安城中所有將士全部萬衆一心,紛紛發下誓言,要以死包圍帝都。太子殿下儘管放心,曹子丹乃大將之才,必然能夠助我大魏渡過難關。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夏侯衡道:“請太子殿下先赦臣無罪,臣纔敢說。”
“你我從小交心,還有什麼不敢說的?但講無妨,本太子赦你無罪。”
“多謝太子殿下。”夏侯衡朝着曹昂拜了一拜,繼續說道,“只不過,臣下覺得,華夏軍連華陰關都能攻破,長安城只怕……只怕也難逃厄運……”
曹昂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有此擔憂,鎮東將軍的兩萬鐵軍都無法阻擋華夏軍的腳步,我們這裡能行嗎?”
“所以,臣下以爲,應該先做好壞得打算,將皇室、諸大臣、諸將軍的家眷全部派人安全護送到漢中,這樣一來,即使長安城破,我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殺出重圍,然後放火燒成,即使華夏軍得到了長安城,也是廢墟一座。”夏侯衡建議道。
“你的這個建議不錯,可以採納。現在我就命你全權負責此事,然後在夜間秘密出城,一路朝漢中去。”
“太子殿下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身爲太子,父皇命我監國,我是衆位將士的主心骨,決計不能隨意撤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長安城。伯權,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夏侯衡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曹昂的性格,所以也不再勸阻,當即抱拳道:“那伯權今夜便動員文武大臣的家眷以及皇室全部撤離。”
“嗯,要秘密進行。我一會兒會讓人給你送去一道聖旨,你就按照聖旨行事。昔年被華夏軍從昌邑趕到長安,現在又是華夏軍將我們從長安趕走,這種日子,何時纔是個頭啊!你去吧。”
夏侯衡緩緩而退,隨後曹昂便擬寫了一道聖旨,讓人交給夏侯衡,他則親自披掛上馬,帶着虎衛軍去巡視長安城中的情況。
長安城中,到處都是流動着的士兵,全城都進入了緊急備戰狀態,新招募的新兵也都配發了武器,有的是從城外搬石頭進來,有的則是在城頭修葺城牆,加高加固,都幹得不亦樂乎。
曹昂抵達南門的時候,看見曹真正在帶頭修葺城牆,便走了過去,問道:“你是本太子親封的大都督,怎麼能幹這種下賤的活呢?你應該和陳羣、楊修在一起,制定守城方案纔對!”
曹真見事曹昂,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周圍的士兵一起參拜道:“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你們都忙你們的去吧。”
於是,曹真將曹昂迎入城樓上的門樓,讓人奉上茶水,顯得很是謙卑。
“子丹,你身爲朝廷大臣,總是去幹一些小事,這怎麼能行呢?你應該去謀劃守城方案,作戰部署,這些纔是你應該做的。”曹昂教訓道。
“啓稟太子殿下,這些事情,早已經做好,已經沒有什麼可作的了,現在只剩下修葺城門了,臣覺得,這樣做沒什麼不妥。何況臣也是從士兵一步步做起來的,既然以前當士兵的時候能做,爲什麼當了大都督就不能做了呢?臣的身份之所以顯赫,是太子殿下給的,但是臣也不敢忘懷,那些身處在最底層,爲我大魏默默做出貢獻的人,如果沒有他們,單單隻臣一個人,只怕是永遠都無法掀起什麼大浪的。所以,臣身先士卒,其餘的士兵見到了,自然會幹的熱火朝天。”
曹昂被曹真的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往門外望去,那些士兵確實乾的很是起勁。他也不多說什麼了,喝了一口茶,直接站起了身子,說道:“你好好做吧,我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曹昂走出門樓,看了看周圍的士兵,不禁覺得,曹真確實是一員良將,也許以後會成爲大魏的主心骨。曹純、曹洪、曹仁先後爲國捐軀,曹休又遠在涼州,曹家剩下的能有將才的人已經不多了。他的心裡忽然閃現過一個念頭,如果長安被攻破了,他也要設法讓曹真離開,保住曹家剩下的將星。
…………
“叔父!你就讓我去吧,我只借五百騎兵,把茵茵一救出來,我就立刻回來!”曹休跪在夏侯淵的面前,磕頭祈求道。
夏侯淵一臉的鐵青,胳膊上纏着一條繃帶,鮮血浸透了那條繃帶,是拜馬超所賜的。他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曹休,說道:“茵茵是我的親侄女,我比你更加的關心茵茵。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也不看清楚,華夏軍三面將我們圍定,羌人遲遲不給迴音,你已經死裡逃生一次了,如何再去入虎口?”
“可是茵茵……”曹休反駁道。
“我知道你們恩愛,不過你放心,我一向聽聞華夏國不毀人家室,必然不會對茵茵怎麼樣的。如果你只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捨棄了自己的性命,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女人是什麼?不過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沒有了,還可以再換。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話,叔父可以給你在城裡找一兩個,先讓你的鳥有個窩。”
“我不要,我就要茵茵!除了茵茵,我誰也不要!我隊茵茵是真心的,我不像叔父,有三妻四妾的……”
“混賬東西,閉嘴!來人啊,將曹文烈給我押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來。”
話音一摞,便見兩名力士直接的將曹休給帶走了。
這時,徐庶從外面趕來,看到這一幕,沒有多問,當即對夏侯淵說道:“羌王已經有迴音了,十日之內,便會率領精銳部隊前來助戰。”
夏侯淵當下喜道:“太好了!馬超小兒,這一箭之仇,我非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