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當即挽弓搭箭,朗聲吼道:“少將軍猶如至此,我侯成乃軍中宿將,豈能落後?”
太史享笑道:“好,就讓我們並肩作戰,痛擊那些鮮卑人!”
戰將如此,士兵更是士氣高漲,紛紛挽弓搭箭,朝着鮮卑人便是一陣亂射。()連弩手專射近處的敵人,而弓箭手則射遠處的敵人,居高臨下,又佔有地利之勢,擊退鮮卑人數次。
一個時辰後,鮮卑人連續五次發動的進攻均被華夏軍給抵擋了下來,華夏軍也損失不小,三千人的隊伍死了快一半了,都是被鮮卑人用弓箭射死的。而鮮卑人的傷亡則是華夏軍的三倍,山道下面死屍一片,血流成河,還有大批大批的箭矢散落一地,凌亂異常。
比及正午時分,兩軍都有些疲憊了,鮮卑人不再進攻了,華夏軍也得以喘口氣,但是兩軍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鮮卑人的所有將士都留在第一線原地休息,及時是吃飯,也讓後面的軍士給送過來,胡亂吃幾口,只要填飽肚子,比什麼都強。
想比之下,華夏軍要顯得悽慘一些,他們被困在一座荒山上已經長達兩天了,什麼野果野菜之類的能吃的都吃了,就連水源也是個缺失,原本只汩汩冒出一點點的泉水眼也不冒出泉水了,華夏軍是又餓又渴。
中軍大營裡,太史慈胳膊上的疼痛還佔據着全身的感官,嘴巴已經乾裂的要出血了,眼睛裡都冒出了煙,看什麼都是熱氣騰騰的。
烈陽高照,雖然纔是五月的天氣,可是在這戈壁上,氣溫卻很異常,白天經過驕陽的暴曬,地表溫度遠遠地高過常溫,況且太史慈所佔據的是荒山,平時只有那麼一些植被,暴曬在太陽底下,誰也受不了。
太史慈脫去了身上的盔甲,盔甲上曬的能煎荷包蛋,褪去盔甲後,他的衣服早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淋了一樣,擰在了他結實的身體上。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眯着眼睛掃視了一圈自己身邊以及可以看得到的戰士,每個人都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精神,現在顯得是那樣的萎靡不振。
“主簿何在?”太史慈蠕動了一下嘴脣,問道。
“大將軍,下官在,有何吩咐?”行軍主簿走到太史慈的身邊,問道。
太史慈道:“山上可還有什麼吃的喝的嗎?”
行軍主簿遲疑了一會兒,想了想,最後還是如實回答了出來,說道:“啓稟大將軍,已經是糧盡水絕了……”
“唉!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太史慈戎馬半生,多殺英雄豪傑我都不曾放在眼裡,沒想到今日卻栽在鮮卑人的手裡,恥辱啊恥辱!”太史慈悔恨不已,捶胸頓足地說道。
宋憲在側,急忙勸慰道:“大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鮮卑人兵力高達三十萬,我軍才十萬,寡不敵衆啊,何況我軍又是遠征,糧草輜重等物資都補給不上,所以……大將軍,你想開點,皇上曾經說過,不以成敗論英雄……”
太史慈打斷了宋憲的話,說道:“行了,你不用再勸慰了,我太史慈確實算不上什麼英雄。宋憲,你傳令下去,所有的軍士原地待命,鮮卑人要抓的人是我,只要我任由他們宰割,他們必然不會爲難你們的……”
“大將軍!千萬不可啊,鮮卑人乃是蠻夷,是不會和我們講什麼道理的,況且鮮卑的大單于爲人心狠手辣,一旦大將軍束手就擒了,我們這六萬多將士也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大將軍,你是全軍的肱骨,是全軍的主帥,只要我們能夠衝出重圍,就有回到華夏國的希望。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皇上經常這樣說,希望大將軍三思而行啊!”宋憲不等太史慈說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直接抱住了太史慈的大腿,然後朝周圍的將領一個勁的使眼色。
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跪下,然後異口同聲地喊道:“末將等請大將軍三思而行!”
“父親,宋將軍言之有理,只要我們能殺出去,就一定能夠回到華夏國。到時候再捲土重來,必然要給鮮卑人一個狠狠的下馬威。父親大人,全軍皆以父親大人爲主心骨,只要父親的帥旗不倒,將士們就不會輕易離去,如今父親不能披掛上馬,孩兒願意代替父親率領三軍負責衝出重圍。”太史享和侯成從山下趕來,本來是要報告之前的戰況的,但是卻聽到了宋憲的話,太史享當即便插嘴道。
侯成聽後,看了看太史享,雖然年輕,但是身材和容貌和太史慈極爲相似,當即靈機一動,便順着太史享的思路說道:“大將軍,少將軍言之有理,如果能夠讓少將軍穿上將軍的盔甲,拿上將軍的武器,必然會以假亂真。衆將士看到大將軍還能跨馬征戰,必然會奮力的拼殺,保護大將軍離開此地。”
“父親大人,孩兒甘願如此。來人啊,快取大將軍盔甲和武器與我!”太史享聽後,當即先聲奪人,站了起來,對太史慈的部下下令道。
太史慈愛子心切,哪裡肯讓自己的兒子上陣殺敵呢,當即說道:“此種事情,怎麼有人代之?我雖然受傷了,但是膽氣還在,人固有一死,我也要死的其所。給我披掛……”
太史享不等太史慈說完,當即快步移動到了太史慈的身邊,雙手向後一伸,便從士兵的手中奪過了太史慈的盔甲,大聲叫道:“我來爲父親親自披甲!”
話音剛落,太史享便轉過身子,目露兇光,當即便將太史慈一掌打暈了過去,之後高舉着太史慈的盔甲朗聲高呼道:“全軍聽令,集合隊伍,準備下山突圍!”
宋憲、侯成等人愣了一下神,看到太史享已經開始穿着太史慈的盔甲了,乍看之下,分明就是年輕版的太史慈,那英姿颯爽立刻彰顯了出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集合隊伍準備出擊?”太史享大聲地喊道。
“是,大將軍!”宋憲、侯成 齊聲說道。
太史享道:“取風火鉤天戟來,本府在山下等待你們。”
於是乎,行軍主簿帶人安置好暈厥過去的太史慈,而太史享則帶領宋憲、侯成等將領張羅了一支敢死隊,大約有三千人,全部配備最好的武器、弓弩,右太史享一人帶領,宋憲、侯成緊隨其後。
太史享來到最前線,眺望見鮮卑人正在進食午餐,而一隊隊巡邏兵也來往的十分密切,不用說,就知道里面是守衛森嚴了。
“鮮卑人正在進食,外圍雖然有守備,但是那些人都是從後軍調來擔任警界的,戰鬥力應該非常的一般,我們就趁着他們吃飯的時候給予一次重擊,三千敢死隊先衝,後面的人則緊隨其後,務必一口氣衝破此地,殺出重圍!”太史享道。
“殺出重圍!殺出重圍!”將士們羣情激昂,都大聲地說道。
太史享看到士氣都起來了,當即大聲喊道:“好,現在跟我走,殺出重圍,回到老家吃糉子!”
一聲喊畢,太史享便帶着三千敢死隊員向山下衝去。鮮卑人正在進食,忽然見圍困了兩天的華夏軍衝了下來,鮮卑人雖然顯得有些凌亂,但是對外卻很一致,隨身攜帶的武器當即出手。
“轟!”
一聲巨大的沉悶聲,從山上踩着屍體俯衝下來的華夏軍直接撞上了鮮卑人的隊伍,太史享率領着這三千無畏的敢死隊,像是一個切割機一樣,活生生的將一個兩萬人的隊伍衝擊的不是樣子。
太史享手持風火鉤天戟,得到父親真傳的他,雖然略有些遜色於父親太史慈,但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一經進入了鮮卑人的陣營裡,就大開殺戒,擋着即死。
站在山上的華夏軍見了,都振奮不已,自發的組成了突擊隊伍,開始形成梯隊式的衝鋒陣型,和鮮卑人混戰在山腳下面。
遠在另外一個山丘上的鮮卑大單于見了,嘴角邊只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不自量力。”
聲音一落,但見鮮卑大單于將右手向前一揮,鮮卑人的伏兵便出現了,左邊一萬,右邊一萬,三萬多人一同堵住了華夏軍衝鋒速造成的缺口,反倒是將華夏軍給徹底包圍了起來。
太史享身在戰局當中,只能顧得上自己身邊的戰士和敵人,浴血奮戰之後,發現身邊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不禁越殺越勇,鮮卑人無法阻擋,只能任由其離去。
他一邊走,一邊對宋憲、侯成道:“快撤!”
宋憲、侯成所部損失了不少士兵,見敵人包圍的甚厚,也有了退意,當即下令道:“撤退,快撤退!”
一時間,太史享、宋憲、侯成所組織的人都退了回去,回到了山上,第一次衝鋒以失敗告終。
太史享居高臨下,看了一眼後,這才知道,鮮卑人已經將下山的道路圍的水泄不通,及時要出行,也要經過那裡。
“他奶奶的,白費了那麼多心思,沒想到鮮卑人還有這手。”太史享轉過身子,感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