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以守爲攻
(本來想在五一上架,可是,編輯建議繼續開一個月以後再上,所以,以後的更新將不可能象那三天一樣瘋狂,當然,那三天的內容有些倉促。以後可能的話是每天一章,但是會很認真地寫,我在天下書盟還有一本書,已經通過低保的申請,天下的條件很血汗,需要每天更新八千字才能月入一千,所以,我的精力有所牽制。在這裡的速度不得不降低,請大家原諒,另外。我這本書的收藏偏低,請喜歡看的書友們支持,只要輕輕一點給予收藏就行。謝謝大家了。鮮花您有的話給一些,沒的話不勉強,但是,收藏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啊,耗費您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可是,收藏太少的話,這本就有可能黃了。寫手真是不容易。)
“我打一下!”慄雲龍悠閒地伸手,以捏着的白子兒狠狠地在棋盤上拍了下。
盤面上,第一師的一個參謀科長細膩的棋風得到了充分地施展,素以大開大合見長的慄雲龍剛剛給人家在強大的包圍圈裡活了一塊,不由得皺緊了眉毛。只皺了一下,神情又舒展開來。
“我怎麼看不懂?這一手什麼意思?”另一個參謀部的小頭目,原坦克兵出身的軍官在旁邊觀戰。“好象和生死急所,勢地得失都沒有多大關係吧?”
“你懂個屁!”慄雲龍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噴着唾沫吼道:“這叫試應手,當形勢渾沌不明時,先走一閒招兒,等着對方出錯兒!嘿嘿!”
慄雲龍的圍棋在業餘五段的實力上,當然有資格教訓一個剛知道吃子狂搶實地的門外漢。只不過,一張口就使用傾盆大雨式的口水戰法,還是讓這位尷尬地羞紅了臉兒。
“別介,等你水平高了也可以這樣罵我呀?”慄雲龍敏銳地看到了嘴巴痛快以後的遺留問題,趕緊笑一下,補充道。
那軍官嘿嘿嘿笑得很奸:“軍長,沒什麼,我罵人從來不出聲!”
“滾蛋!”慄雲龍哈哈大笑。
開朗豪爽的性格,正是慄雲龍大得官兵們愛戴的原因之一。
“軍長,我們今天在錦州城外五十里處下寨,是不是試應手?”對峙的參謀科長笑眯眯地問。
“嘿嘿嘿,你小子,將來你要是不當參謀總長,算我老慄眉毛下頭長的不是眼睛,是倆黑窟窿!”慄雲龍愉快地說。
西面,爆豆似的槍聲吵成一片,已經持續二十分鐘了。
金色的陽光在稀薄的雲層外面窺視着,掙扎着,和雲層做堅韌的鬥爭,一會兒,雲層遮掩了陽光,只露出一個白白的月痕,一會兒,陽光普照,萬千光線刺破虛空,如春晚彩色燈光有序地調整。當陽光突然火辣辣地撕碎了雲層,在一片清晰的藍天裡傾瀉着它的能量的時候,桌子上的黑白兩棋也褶褶生輝,異常地生動活潑。
“完了,老天爺都不叫咱下了!”慄雲龍騷了騷發炸的頭皮,站起來。
“搬到樹蔭下,繼續!我非贏了這一盤不可!”那參謀科長執拗地說着,突然打住。
一騎飛兵從樹林的後面閃現,士兵還沒有跳下馬就呼喊:“軍長,敵人退了。”
西線俄軍兩個團的集團衝鋒遭到了嚴重的挫折,頑強拼搏的俄軍至少被打掉了八百多人,在中國軍隊的深嚴壁壘面前,根本就挨不着邊,完全成了野地裡活動的靶標。
士兵滿頭大汗,氣喘噓噓,嘴角兒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
“嗯,很好!”慄雲龍淡然指了指桌子上:“喝水。”
西線的戰場上,一片狼籍,被打死的俄軍官兵屍體相枕,鮮紅的血跡四下裡蔓流,一張張年輕英俊的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垂死的戰馬哀哀長嘶,一些傷兵艱難地在屍體堆上攀爬着,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猙獰。兩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發了狂,在遍地的死人和半死的人羣裡橫衝直撞,鐵蹄踐踏下,十幾個腦袋先後開了瓢,鮮紅的血液,雪白的腦汁,混雜成令人髮指和嘔吐的顏色。
俄軍部隊退下去了,只留下一道雪白牆壁似的遠影。
華貴成雙拳握得緊緊的,低着頭不敢看面前,最後乾脆把耳朵也堵了。俄國傷兵痛苦至極的**響成一片,那種極端地壓抑和突然地釋放,婉轉顫慄的聲音叫人忍無可忍。
無數的蒼蠅已經聞訊而來,在戰場上興奮地飛來飛去。
漢可剛要說什麼,就聽連長嚴厲地高喊:“小心,準備,敵人又要進攻了。”
潮溼的大壕溝內側的淺散兵坑裡,漢可急忙拉了華貴成一把,幫助他壓上子彈。
這一次,是俄軍的步兵隊,潮水一樣的步兵高舉着陰冷的鐵鷹旗,漫山遍野地衝過來。
這一天上午,俄軍輪番出動騎兵和步兵主力,對中國新軍第一師進行了強力攻擊。
騎兵十一師團長謝遼沙將軍親自帶着衛隊營前出到中國軍隊陣地兩千米的距離上進行實地觀察,親自指揮着一個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的進攻。
“將軍,我們的損失很大!”敗退回來的一名軍官瘸着左腿,被其他士兵攙扶着走過來,沮喪地報告。
“繼續進攻!”師團長微笑着,腮上的肌肉繃緊了。
俄軍投入了一半的兵力展開全面圍攻,向心型分佈的中國第一師一萬五千兵力牢牢地堅守着一塊不規則的圓形駐地。大約東西四里,南北六裡。
“將軍,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很不理智?”一名軍官忍不住提議道:“只有防守纔是最好的進攻。”
“不,如果我們的炮兵還在的話,如果清國人沒有坦克和炮兵的話,確實是這樣的!”師團長毫不客氣地訓斥道:“否則,我們是坐以待斃!”
謝遼沙將軍的選擇理由是成立的。
“我們要從精神上壓倒他們,”將軍卸下雪白的手套兒,“再把攻勢保持一個小時。”
俄軍的進攻出現了好幾個**,甚至說是瘋狂。終於取得了一些成效,在東南部方向,迂迴進攻的俄軍騎兵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以後,終於攻入了那裡的中國陣地。一個連的中國官兵眨眼之間就被俄軍的騎兵踩成了肉泥。
中國軍隊裝備了電話網,這是聯軍的恩惠之一。京津地區的勝利使中國人得到了十數萬聯軍的全部裝備,包括十二萬枝步槍,一千三百多挺機槍,幾十套電話機線,這讓新軍的整體指揮在原來坦克上短波通信的基礎上有了進一步的保證。
段大鵬和龍飛趴在中心指揮所困得睡着了,他們時刻關注着偵察連摸上敵人炮兵陣地的戰鬥還有配合慄雲龍對全師的指揮,連續三天提着腦袋地幹活兒,精神和體力的消耗都很大。電話鈴驟然響起的時候,參謀軍官驚駭地跳起來,推醒了他。
“敵人攻破我軍防線?”段大鵬和龍飛的腦袋立刻爆炸了:“在哪裡?多少人?說!快說!”
指揮部立即命令整裝待發的坦克營局部出動,支援破損的防線,十輛坦克爆發出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就裹攜着泥濘飛速地出發。
俄軍騎兵的野蠻和兇猛讓中國軍人大開了眼界。而騎兵對步兵在平原上的優勢也暴露無遺。
中國新軍士兵的士氣無疑是很高的,但是,真正的鍛鍊日期太短,綜合素質很有限,這也是慄雲龍等高級指揮員小心謹慎,不敢輕易進攻錦州的原因。
一些士兵出現了驚慌失措,後面的士兵沒有及時跟上來,結果,俄軍的騎兵源源不斷地從打開的缺口處往裡面涌,迅速擴大着扇面。
俄軍騎兵毫不猶豫地揮舞着戰刀大肆地追殺,許多中國官兵開始潰退。在潰退的過程中,大約八十多名官兵被騎兵趟倒。
兵力對比幾乎是平衡的,所以,第一師有足夠的預備隊,危急的情況很快就傳到了該方向的團部,團長親自帶着一個警衛連,一個機槍連趕來增援。
不過,等團長趕到的時候,情況已經改變了,俄軍的兇殘和戰友的傷亡激發了新軍官兵的勇氣,他們就地展開防禦,以猛烈的火力掃射敵人。崩潰了的防線上,處處是激戰的場面,增援部隊一到,立即展開反攻,三十挺機槍的火力立刻就改變了作戰雙方的微弱平衡。一羣羣俄國騎兵被火舌吞噬,戰馬哀鳴着栽倒在地,把士兵高高地拋起,再狠狠地砸進泥地。
十輛坦克闖進了戰地,立即建立了絕對的優勢。兇猛的炮彈掀起一團團爆炸的硝煙,把缺口處的俄軍人潮炸成碎片。因爲火網的攔截,俄軍的後續部隊被阻止了,二百多名衝進防禦線裡的部隊很快就遭到殲滅。
在密集槍彈的攢射下,全用步槍和馬刀作戰的俄軍幾乎相當於冷兵器時代。
這一仗,是今天激戰中最驚心動魄的一幕。
後來,慄雲龍總結了這裡的經驗教訓,加緊了騎兵部隊的組建和訓練。當然,他不會象這位俄國將軍一樣,把他們用於陣地突擊。而是用於遠距離奔襲,追擊敗兵,迂迴包抄等戰役目的。
俄軍最終無可奈何地撤退了。
他們在戰場上,丟掉了兩千五百名騎兵,同樣數目的步兵,幾乎是進攻部隊的四分之一。
中國新軍第一師損失五百多人,絕大部分是在東南防線破損時遭受的,其餘地方均是對射中造成。
慄雲龍的老成持重策略得到了很好的回報。也印證了在輕重機槍等速射武器大量裝備以後,密集的人潮攻勢確實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