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穎州府的地理偏遠,因此在這次長江中水災中到是沒有被淹,成爲少有的安全地區,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在水災發生之後,有大量鳳陽府、廬州府、六安州等地的災民都涌入穎州府。
而這麼多的災民涌入,穎州府當然也安置不了,何況這時其他各省均有水災,也幫不了穎州府,同時也造成了大量的社會矛盾,而就在這時,紅蓮教的首腦們以和尚、道土等宗教人士的面貌出現,這也是白蓮教的一個特點,教衆常作和尚、道士的裝扮,以混淆視聽,只是還沒有人着教士的裝扮。然後更以治病、超度、施粥、救濟等名議,在災民中廣收信徒。
這些首腦們都會一些醫道之術,而且也預備了一些糧食,加上能說會道帶忽悠,並編造了一些如天下大亂,彌勒佛轉世,蓮花聖母下凡救世之類的神話洗腦,這些套路紅蓮教的首腦們早己經用滾熟了,因此只用了10余天的時間,就招收了近萬名信徒,並從中選擇了2、3000身強力壯,且被洗腦較重的青壯男子,給他們較多的食物,讓他們養好身體,並且組織習武訓練,作爲自己的骨幹力量。
這時紅蓮教準備的糧食也基本耗光了,畢競紅蓮教的首腦們雖然有些資產,但也都不是什麼腰纏萬貫的人,何況現在各地的糧價飛漲,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多少糧食。當然紅蓮教的首腦們本質也不是爲救災,而是借救災聚集教衆起事,因此現在準備得差不多了,於是紅蓮教的首腦們指揮教衆進攻鄉村的大戶。當然還是會製造一些雙方衝突,或指認對方爲妖魔鬼怪之類的藉口。
而在連續搶了好幾家大戶之後,紅蓮教不僅又控制了不少糧食,並且在穎州地區也打出了一些聲望,因此又可以招集到更多的災民信徒,很快信徒人數就擴大到2萬餘人,骨幹力量的人數也超過了5000,這時紅蓮教的首腦們也覺得時機成熟,於是開始向穎州府的府治阜陽城發動進攻。
紅蓮教的活動,穎州府的地方官員們多少也有些耳聞,但並沒有太注意,在災荒之年,出家人出來施粥舍藥、治病救人、傳教授徒,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這些行爲還有助於安撫災民,穩定地方,自然更是沒有阻止的道理,而有大戶被搶,一則發生在城外的鄉村,一時消息傳不到城市,二則這種事情在災荒之年也是施空見慣,官府是沒有精力來管了,只能自求多福了,自己只把城守好就行。
但這時紅蓮教已有一部份教衆混入阜陽,到了晚間,在城中放火,與外面進攻的教衆裡應外合,一舉就拿下了阜陽城。
佔領了城市,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可以招集到更多的信徒,因此紅蓮教的隊伍也越擴越大,達到10餘萬人,並且還獲得了少量的槍支彈藥,同時又攻佔了太和、穎上、蒙城等地,基本控制了穎州府的全境。
而就在這時,華東**也進入安徽救災,在廬州、鳳陽建立了災民安置營,因此災民也就不再向穎州府流動,而紅蓮教的隊伍擴大到10餘萬之後,就失去了來源,擴張的速度也停滯下束。
當然這時紅蓮教的隊伍人數也不少了,但首腦們都清楚,只靠搶掠是不可能長期維持這麼一支龐大的隊伍,因此必須向周邊進一步擴張,但在擴張方式上首腦們發生了矛盾,有人主張用武力進攻的方式,畢競現在紅蓮教的隊伍己擴大到了10萬餘人,有足夠的軍隊發動戰爭;但也有人認爲還是應採取穎州府模式,先以傳教、救助的名議招集教徒,然後發動起事,穎州府可以做爲紅蓮教的基地,爲各地的行動提供支援。畢竟穎州府的東邊是鳳陽府、東南是廬州府,南面是六安州;西部和北部都是河南省。但周邊要麼是華東**的地盤,要麼是設置了安置營,這個時候紅蓮教的首腦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知道華東**不是好惹的,於是最終還是決定採用穎州府模式,向穎州府的四邊擴張。
但紅蓮教的這次擴張極不順利,因爲鳳陽府、廬州府都有災民安置營,己經收容了大量的災民,也包括一部份從六和州逃離過來的災民,畢竟能夠生存下來,民衆最多對和尚、道士尊重一些,對什麼彌勒佛轉世,蓮花聖母下凡救世之類的洗腦神話,也就是當個故事來聽聽,但要他們去信奉彌勒佛、蓮花聖母什麼的,是沒有人願意幹府,因此紅蓮教在這裡根本招集不到多少信徒,忙活了近20余天,招集的信徒也只有2、3000人。
而在河南傳教的人結果就更慘,因爲在華東**治下的河南農民都己經分到了田地,生活水準己有了大幅的提高,基本實現了溫飽,對宗教什麼的,自然不趕興趣。而且華東**對宗教的管理是相當嚴格的,絕對禁止他們四處亂跑傳教,宗教人士只能在宗教場所傳教,更不要說是向紅蓮教這樣外來的宗教,而且華東**對基層的控制力度遠非清廷所比,紅蓮教想走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是根本就行不通的。傳教的人很快就被地方**發現,大部份被抓,只有少數見機得快的人逃了出來。
傳教擴張的失敗,也迫使得紅蓮教不得不挺而走險,採用武力擴張的方式,畢竟困守在穎州府裡,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向外擴張,纔有機會活下去,甚致坐大。
不過紅蓮教在河南省的傳教經歷,也引起了華東**的注意,並且很快就弄清楚了紅蓮教的來龍去脈,也十分重視,畢競離廬州府、鳳陽府太近了。
而怎樣應對紅蓮教,在華東**內部也出現了兩種聲音,有一部份人認爲可以將紅蓮教納入到華東**中來,因爲紅蓮教徒基本都是來自中下層百姓,這也是華東**要爭取的那一部份人,而且在人民軍中有不少原義和團的成員,紅蓮教也參加過義和團運動,即然華東**能夠接納義和團成員,也自然能夠接納紅蓮教的成員。甚致還有人認爲,在接納紅蓮教之後,還可以利用紅蓮教宗教屬性爲**服務,如穩定基層,從事地下工作等等。
但這種意見也遭到了另一部份人的強烈反對,雖然人民軍確實收納了不少義和團的成員,但這些義和團成員都是零散加入人民軍的,並沒有集加入,而且在加入人民軍之後,這些人就基本脫離了義和團的身份,徹底轉化成人民軍戰士,而紅蓮教如果加入華東**,必然會是集體加入並保留其宗教屬性,而紅蓮教這種組織鬆散、隨意的宗教,必然會給華東**造成大量的不穩定因素。而且華東**的目標是建立一個現代國家,而一個現代國家依靠的是法律和制度,決不能對宗教有什麼依賴,因此應堅決封殺紅蓮教,就算是要接納,也必須先以暴力手段將紅蓮教的組織機構打散,讓教衆以個人身份融入華東**,然後接受改造。
經過行政院討論之後,最終決定對紅蓮教採用強硬手段,堅決封殺。而就在這時,紅蓮教也展開了行動,進入六安州,看樣子是要進犯廬州府。於是青島方面立刻給上海發電,向救災指揮部通報了這個消息。並表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向華東**申請調動河南省的駐軍提供支援。
這時羅嶽已隨運輸船隊出航,在上海只有李鬆晨留守。而收到了青島的通報之後,李鬆晨也不敢怠慢,立刻給還在航行途中的羅嶽,以及廬州、鳳陽的災民安置營發電通告。
看完了電報之後,羅嶽這才意識到,看來這次視查的行動恐怕是不簡單。不過他也並不太擔心,畢競這次視查他帶了兩個營的衛兵,而廬州、鳳陽的災民安置營也各有兩個營的軍隊保衛,既使不算各安置營組建的保安隊,羅嶽手裡也有6個營,大約5000軍隊。雖然紅蓮教現在己經聚集了10萬餘人,但都是烏合之衆,羅嶽可不認爲紅蓮教會掌握多少現代武器,如果沒有足夠的現代武器,那麼再多的人在人民軍面前都只是一堆肉而已。何況還有河南省的駐軍可以提供支援。另外華東**還控制了水上的優勢,因此羅嶽認爲只要自己不發生大的失誤,紅蓮教並不足爲慮。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到廬州的災民安置營去,瞭解具體情況,並進行佈置安排。畢競剛纔那一戰,船隊已經耽誤了2個多小時的時間了。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解決俘虜的問題。
於是羅嶽下令,命柘城號、石浦號兩艘軍艦,負責押送俘虜的4艘戰船和清兵回上海,交給上海救災指揮部處置,然後再趕回到廬州災民安置營,和自己匯合。
而將各艘戰船的主事官員都留在柘城號上,其他船員士兵仍各居各船,但將船上的所有武器、彈藥收走,艦載的火炮釘死火門,並且還在每艘船上留2個班的士兵守衛。這樣也基本不會在回航的途中出現意外。而且羅嶽還不太放心,又給上海救災指揮部發去了一份電報,說明情況,並要求上海派軍艦趕來中途接應,這樣也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