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門刀法真是絕頂刀法,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出手。
李丘心中正想着,何凌風直接將手中秘籍向他扔了過來。
何凌風此時心中焦急萬分,因爲他已聽到外面來抓他的人的腳步聲。
李丘接過秘籍,粗略的翻看了一下。
招式精妙,刀勢猛烈,應該的確是一本絕世刀法的秘籍。
起碼秘籍首頁的武道真圖不是假的。
“秘籍我已給了您,萬望您能出手相助,凌風感激不盡!”
何凌風躬身拱手,急聲道。
李丘合上秘籍,緩緩開口問道。
“我問你,樓下追殺的你的陳建業在黑虎門中實力處於什麼層次?”
他雖然自始至終沒有走出屋子,但強大的聽力已讓他了解了很多事情。
就目前知道的來看,何凌風和裘德出身於一個被黑虎門滅掉叫做烈風派的門派,現在正受到黑虎門的人追殺。
何凌風應該是烈風派掌門的兒子,身上有烈風派最後的武功傳承。
以陳建業爲首的黑虎門的人,追殺兩人一是爲了斬草除根,二就是爲了何凌風身上的武功秘籍。
何凌風一愣,接着很快反應了過來。
李丘是怕捲入這件事裡,惹到他所不能對付的武者,有性命危險。
他皺眉道。
“陳建業是黑虎門的長老之一,實力在幾位長老裡也是佼佼者。”
“再上面就是黑虎門的掌門……邢良,是凝血期前期。”
儘管知道,凝血期的邢良有可能嚇退李丘,但何凌風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這件事瞞不住李丘,他可以騙李丘,樓下的陳建業和張方可不會幫着他一起騙李丘。
“凝血期前期……”
李丘並不怎麼懼怕凝血期前期的武者。
此去距離那個有陰鬼肆虐的小城已經不遠,斬殺那隻陰鬼後他的實力也應該會提升到凝血期前期。
到時同是凝血期前期,又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他還是朝廷三品巡天士,就算他只是一個尋常的養髒期武者,黑虎門想要報復他也都要掂量掂量。
這就是身上有官職的好處,有朝廷在背後撐腰,沒有武聖坐鎮的門派,一般不敢輕易對其動手。
十幾人手持刀兵,衝進屋子,想要捉拿何凌風。
但進入屋子後,被李丘氣勢所震,心中畏懼一時不敢上前。
看十幾人虎視眈眈看着自己,何凌風神色驚慌轉頭看向李丘,緊張到了極點。
到現在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若李丘不開口答應,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終於在何凌風焦急期盼的眼神下,李丘開口說道。
“我會出手爲你解決這次麻煩,但我不可能一直保護你們,希望你要明白!”
何凌風神色大喜,激動的拱手謝道。
“只這一次就足夠了,先生大恩大德,凌風銘感五內,感激不盡!”
聽到李丘似乎有出手相助何凌風兩人的意思,十幾人中爲首那一個,神色一緊,言語間向李丘威脅道。
“閣下雖然實力高強,但我勸閣下莫要管這閒事,我們黑虎門中可是有凝血期武者坐鎮!”
“我已知道了,不用你再提醒。”
李丘冷笑一聲,邁步欲往屋外走去。
見李丘一動,黑虎門門衆如臨大敵,雙眼死死盯着李丘,眼底浮現出濃重的畏懼,腳下紛紛向後退去。
單從氣勢而言,李丘恐怕是不弱於他們兩位長老的武者。
面對這個層次的武者,他們衝上前去無異於送死。
見到帶來的十幾個門人忽然全部退出了二樓李丘的房間,坐在大堂悠然喝酒的張方動作一滯,臉色陰沉下來。
“果真有不怕死的!”
和剛剛一樣,李丘邁步,黑虎門的十幾個人退步,一直退到了樓梯上。
“讓開!”
張方神色陰鷙,低喝道。
十幾人急忙閃身讓開,張方目光陰冷看着李丘,抽刀出鞘爆發出恐怖的氣勢,腳下一踏踏裂磚石借力而起,身體跨越整個樓梯,揮刀向李丘當頭劈去。
何凌風從房間中走出,轉頭看了一眼苦苦與陳建業交手的裘德,眼中閃過一抹無情。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活下去,重建烈風派!”
他轉回頭緊張的看着即將與張方交手的李丘,緊攥雙拳,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裘德這邊應該還能稍微拖住陳建業一會,現在就看李丘是真有實力還是空有一副強大的氣勢。
裘德拖住陳建業,李丘拖住張方,只要不被圍住,面對剩下的人,他就有希望逃走了,在速度上人數多並沒有什麼用。
張方跨空刀劈而來,掀起猛烈的勁風。
李丘神色漠然,在張方已到近前之時,才忽然抽刀出鞘!
鐺!
黑色刀芒在空中一閃而逝。
兩刀交擊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之音!
感受到從刀身上傳來的恐怖力量,張方臉色大變。
他身軀一震倒飛而去,飛落到地上,又狼狽倒退數步,將數塊磚石踩得粉碎後,才堪堪停住身形。
張方跨越樓梯刀劈李丘和剛剛陳建業刀劈裘德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只不過不同的是,陳建業一刀劈下將裘德震退數步,而張方卻被李丘隨手一刀斬飛,狼狽不堪!
何凌風目光震驚看向李丘,他本指望李丘能拖住張方就行,萬沒有想到他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一刀斬飛了養髒期後期的張方。
聽到震耳的兵刃交擊之聲,陳建業裘德兩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樓梯處,正好見到張方被斬飛,而李丘面無波動撐刀而立。
裘德神色震驚,心中狂喜。
他將何凌風推進李丘所在那間房中,竟是賭對了!
陳建業眼睛微眯,眼中流露出一抹驚意,同時身上升騰出一股強烈的戰意。
張方雖然突破到養髒期後期沒多久,但也依舊是養髒期後期。
李丘能一刀將其斬飛,這份實力絕對不弱於他,甚至可能還要有所超過。
至於是否真的有所超過,還要戰過一場才知道!
陳建業興奮的舔了舔嘴脣。
“張方,你不是此人的對手,裘德和那個小子交給你了!
“這個人就讓我來對付!”
張方神色駭然,看了看自己被斬出一道長長豁口的佩刀,又擡頭看向樓梯上神色漠然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的李丘,臉上浮現出一抹屈辱與不甘。
但他也知道自己與李丘實力差距巨大,不是李丘的對手。
“好!”
張方低喝一聲,腳下一踏躍身而起,直接跳上二樓。
陳建業猛地發力,揮刀將裘德震退,轉身邁步向李丘攻去。
張方則接替了陳建業,繼續與裘德交手。
本來以張方實力對付裘德還差了一些,但裘德先前與陳建業交手了一會,體力消耗嚴重,再與張方交手反而沒能佔到半點上風。
老不以筋骨爲能,氣血衰敗的裘德雖然能暫時爆發出尋常養髒期後期的實力,但卻無法持久。
這時他實力已下降到了和剛突破到養髒期後期沒多久的張方一個層次。
陳建業氣勢勃發,如一頭猛虎,揮刀向李丘攻了過來。
一旁的何凌風,雖然沒有受到陳建業氣勢的針對,但心神依舊受到了衝擊,顫慄不已。
主要受到陳建業氣勢衝擊的李丘面色如常,一步越過何凌風,揮刀向陳建業斬去!
兩刀交擊,狂暴的氣浪,以兩人爲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去。
陳建業被震退一步,但他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喜意。
與強者交手,才能更快的進步!
他整個人如變成一隻好鬥的猛虎,氣勢洶洶,再次揮刀向李丘攻去。
李丘目光微動,揮刀與陳建業戰在一處。
此時的李丘與陳建業,就如剛剛的陳建業與裘德。
青霜刀法的威力較於陳建業施展的刀法要遜色一些,但李丘力量速度等全都要比陳建業更強,反而佔在了上風。
剩餘的十幾個黑虎門門衆,見沒人再阻攔他們擒拿何凌風,幾步邁上樓梯向何凌風攻去。
何凌風狂喜不已。
雖然和他料想的情況有一些出入,但陳建業和張方卻都是被拖住了。
正是逃走的好機會!
何凌風看着衝上二樓的十幾個揮刀向他殺來的黑虎門門衆,臉上露出一抹肅殺之意,從背後刀鞘中緩緩抽出閃爍着寒芒的青色長刀。
神兵烈風刀,烈風派歷任掌門的佩刀,在他父親被邢良殺死後,落入了他手裡,成了他的兵器。
就當十幾個黑虎門門衆,以爲何凌風抽出烈風刀擺好架勢,要與他們一戰的時候。
他忽然在十幾個黑虎門門衆快殺到面前的時候,縱身一躍跳下了二樓。
十幾個黑虎門門衆愣在了原地。
“一幫蠢貨!”
落到大堂地上,何凌風嘴角露出一抹嘲諷,飛快的邁步往客棧門口方向逃去。
咻!
這時背後一道惡風突然襲來,打斷了何凌風心中的得意。
危險!
何凌風汗毛倒豎,急忙止步轉身,刀斬而出!
一道飛鏢被長刀斬落。
二樓上,爲首那個黑虎門門衆,一手持鏢,一臉冷笑的看着何凌風。
就在剛剛,爲首那個黑虎門門衆,在愣了一下後,轉瞬間從腰後摸出一記飛鏢,射向了何凌風的後心,使逃跑的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何凌風臉上的得意與嘲諷僵住了。
他計劃好了一切,但萬萬沒有想到,黑虎門派來追殺他的人裡,居然有一個暗器高手!
愣神了一息,何凌風咬牙急忙繼續向客棧門口方向逃去。
但二樓又一記飛鏢射來,他又只能轉身抵擋。
一記飛鏢接着一記飛鏢。
飛鏢在空中幾乎連成了一線!
何凌風面對二樓的黑虎門門衆,一邊抵擋飛鏢,一邊後退。
除了爲首那個黑虎門門衆外,其餘人全部從二樓躍下,向何凌風殺來。
在爲首那個黑虎門門衆射完部飛鏢後,何凌風也已被其餘的黑虎門門衆給包圍了。
衆人包圍之中,何凌風揮刀斬落最後一記飛鏢,目光看向周圍,心中極爲不甘,眼中閃過一抹絕望與憤恨。
“只差一點,我就能逃出生天!”
“難道今日是天要亡我?!”
十數個黑虎門門衆一擁而上向何凌風攻來。
何凌風揮刀與十幾人戰在一處。
他雖然和其中幾人一樣都是壯骨期後期,但他所修的烈風勁極刀乃是絕頂刀法,手中的烈風刀更是神兵。
一人對十幾人,也沒有落入下風。
即使再加上爲首那個黑虎門門衆,何凌風估計,自己也應該是還能在這些人的手下支撐一陣。
他現在把希望全都壓在了李丘身上。
希望李丘能戰勝陳建業,再幫着裘德殺死張方,否則今日他必死無疑。
而且最好快一些!
因爲他看得出來,這些黑虎門門衆更多是想將他擒下,用來威脅與張方交手的裘德,讓他放下兵器引頸就戮。
以他對裘德的瞭解,裘德一定會聽話照做,等裘德放下兵器被張方殺死,他也就沒用了。
緊接裘德死後,他也會被殺死。
再或者張方先戰勝裘德將他殺死,接着他就能幫這些黑虎門門衆將他也殺死。
也就是說,李丘必須在他和裘德任意一人落敗之前,戰勝晉升養髒期後期多年的陳建業,不然他和裘德就完了。
轉眼間,李丘與陳建業已交手百十招,陳建業已明顯的落入下風,且敗勢已經初顯。
一是他實力本就要比李丘弱,二是李丘修煉青木決體力悠長之極。
交手到現在,陳建業的實力已經開始跌落,他卻還處在巔峰。
李丘擋下陳建業攻來的一招,腳下一踏刀斬而出,呼嘯破空,氣勢凌厲。
陳建業額頭隱現汗漬,呼吸也已有些紊亂,他迸發全身力量同樣揮刀斬出。
砰砰砰!
陳建業被震退數步,在二樓地上踩出數個深陷的腳印。
李丘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躍身而出,長刀向上撩斬。
黑色刀芒在空中一閃而過,向陳建業襲去,似欲將他從腳到頭斬成兩半!
陳建業雙瞳一縮,汗毛倒豎,剛剛站穩的他,咬牙大喝一聲,雙手持刀,揮刀下劈!
鐺!
兩刀交擊,一截斷刀橫飛出去。
陳建業被刀身上傳來的洶涌力量差些掀飛,身體不由自主向後倒去。
李丘邁步進身,長刀刺出,如一道黑色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