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攜帶着恐怖巨力的白影襲下,王長老的腦袋似西瓜一樣爆開!
衆人看見這兇殘的一幕,皆瞳孔一縮。
僅僅一抓就殺死了凝血期前期的王長老,並且死相如此悽慘。
這一抓比剛剛白猿驚人速度,更能顯露其恐怖實力!
白猿隨手一抓殺死王長老,落到血荊果樹前看着衆人,眼中有濃重的戒備與暴虐,不安的尖銳啼叫,似在警告衆人!
砰砰砰!
白猿身高過人皮毛雪白,渾身肌肉鼓脹,面目猙獰牙齒尖利。
它目光掃過衆人,用粗壯的雙臂,用力錘擊着胸膛,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迴盪在古林間,一股獨屬於猛獸的兇猛之勢撲面而來!
白猿顯示力量,進一步警告衆人,同時似想要嚇走他們。
儘管白猿顯現出匹敵一般武聖的恐怖實力,但血荊果在前,他們怎麼會輕易退走。
一般情況下,武聖都是修煉絕世功法晉升武聖,但有一般情況,就有特殊情況。
絕世功法之上,自然是沒有更厲害的功法了,但絕世功法之下卻有着上乘功法。
上乘功法一般只有十二層,僅僅可以修煉到凝血期後期,但並不是後面的功法便推衍不出來了。
世上有能創造出絕世功法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能推衍出上乘功法後續功法的人。
有人一開始得到的就是能修煉到武聖之境的上乘功法,有的人則是自己推衍出的後續功法。
這就導致,有的武聖不是修煉絕世功法而晉升武聖,而是上乘功法。
這些情況特殊的武聖雖然也算武聖,但實力相較於一般情況下修煉絕世功法晉升的武聖要弱得多。
李丘預計自己能匹敵武聖,只指能匹敵這種情況特殊的武聖。
而白猿的匹敵武聖,則是一般情況下貨真價實的武聖,實力非李丘能比,更非其他人能比!
但白猿只有一隻,他們則是有很多人。
“諸位,白猿實力強大,唯有我們聯手才能將其斬殺,不如我們先聯手斬殺白猿,之後再商量血荊果的歸屬!”
宇文詢神色凝重,環顧左右,高聲道。
幾個大派的掌門及陸寒山和洞真,神色微動。
似乎現在除了這個沒有其他辦法,單打獨鬥他們沒一人能勝過這隻白猿,而且還要抵擋別人的攻擊,唯有聯手。
至於聯手殺死白猿之後,血荊果的歸屬,大家都心知肚明,依舊要以實力論高低,商量是商量不出個結果的。
“好!”“我們聯手斬殺白猿!”
幾位大派掌門最先開口答應。
這裡面實力屬他們比較弱,能借陸寒山等人的力聯手斬殺白猿,當然是他們更佔便宜一些。
在場明面上實力最強的陸寒山和洞真,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宇文詢作爲開口提議的聯手的人,向李丘看來。
“可以。”
李丘目光微動,輕聲道。
宇文詢轉過頭,看着護住血荊果樹的白猿,目光閃動。
“既然各位都同意聯手斬殺白猿,那我們有言在先。”
“在我們斬殺白猿之前,我們這些人中最好不要有人去打血荊果的注意,致使戰力分散!”
“這是自然!”
幾位大派掌門道。
“阿彌陀佛!”
就在衆人準備動手,合力斬殺白猿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佛號!
一身月白僧衣的法至,步入場中,神色悲憫,看着白猿。
“上天有好生之德,血荊果本是這隻白猿所有,我們要動手搶奪它的東西已是不對,若再將其殺死,豈非太過無理殘暴。”
“各位都是出身天下有名的大派,本身亦是名震一方,何必如此?”
“那依大師所見?”宇文詢道。
陸寒山和洞真、各位大派掌門,都向法至看來,李丘亦不例外。
法至隱隱是在場實力最高之人,他若不參與聯手沒什麼,就怕他們對付白猿時,他出手阻攔。
法至善心一起,難保不會這樣做。
白猿實力本就強大無匹,再加上一個隱隱是衆人間實力最強的法至從中阻攔,血荊果也就不用爭奪了。
“阿彌陀佛!”
法至微微低頭,施了一記佛禮。
“小僧可與各位聯手對付這隻白猿,只求各位不要傷其性命,只將其重傷即可!”
“好!既然大師說話,我們就賣大師一個面子,只將白猿重傷,不取其性命!”
宇文詢也向法至施了一記佛禮。
衆人也都不反對,若能取得血荊果,殺不殺白猿無傷大雅。
何況他們還未必能殺得了白猿,甚至是不是白猿對手都不一定,一切都得動手之後才能知道。
白猿雖然有些靈性,但也聽不懂人言。
只是見衆人忽然不再交談,全部轉頭看向他,身上氣勢爆發而出向他壓來,使它更加暴躁不安。
白猿揮舞着雙臂,捶打胸膛,發出低吼!
和之前的警告不同,白猿似乎已準備好動手!
各大門派掌門抽出自己隨身兵器,陸寒山和洞真拔劍出鞘,李丘手握在夜曇刀刀柄之上。
身爲僧人的法至也不是空手而來,手裡提着的一根齊眉黑鐵長棍,棍的一端緩緩對向白猿。
“殺!”
宇文詢使得是一對奇門兵刃,是一對如狼爪的拳刃,握持在手中,刃鋒反射寒光,令人汗毛豎立。
他大喝一聲,率先殺向白猿,其他人亦是一起衝向白猿!
吼!
白猿最後一聲大吼,聲音震盪山林,腳下一踏身形化爲一道白影,猛地竄出!
法至雖然剛剛勸說衆人不要傷白猿性命,但此時動起手卻也是果斷異常,一馬當先衝到衆人之前,率先揮棍向白猿打去!
咻!
黑鐵長棍橫掃長空,發出令人心神顫慄的劇烈呼嘯之聲!
白猿顯露出的實力強大無比,可以匹敵武聖,但更厲害的還是它的速度。
啼!
它發出一聲啼叫,輕易錯步躲過法至攻擊,萬鈞之力轟然爆發,一爪向法至抓去!
法至臉色微變,急忙橫棍抵擋!
面對匹敵武聖的白猿,他可不敢託大。
砰!
沉悶的一聲,白猿手臂狠狠砸擊在黑鐵長棍上!
以兩人爲中心,大地崩裂塌陷,氣浪翻滾擴散,狂風驟起!
法至雙臂痠麻,不由倒退而去,在地上又踩出數個深坑!
此時其他人攻擊已經殺到,白猿來不及再攻,連忙閃躲抵擋。
嗡嗡嗡!
白猿已經退去,法至手中黑鐵長棍依舊震顫不休,發出嗡響。
他只覺虎口火辣辣的疼,用力一握纔將長棍握緊,使其不再顫動,腳下邁步緊隨衆人再向白猿攻去。
衆人將白猿圍在中央,合力攻殺!
刀光劍影,寒光利芒將其籠罩!
白猿實力雖然無比強大,但它不通武功,又無兵器,威脅便小了很多。
不過其身形速度不是一般的靈活,重重攻擊之中亦遊刃有餘。
同它的躲閃一樣,白猿的攻擊亦是迅疾無比,難以躲閃!
一衆門派掌門抵擋,時不時被轟得倒飛而去,口吐鮮血。
唯有李丘和陸寒山等幾人,面對白猿的攻擊,僅是被轟得退步而已。
衆人實力高下立時顯現而出。
衆人雖是面對強敵聯手,但卻都沒有使出全力,想着保留力量一會爭奪血荊果。
李丘亦是如此。
他的實力與法至相當,但僅表現出與陸寒山和洞真兩人差不多的實力。
即使百招內殺死劉常緣,他也隱藏着實力,在衆人印象中他實力雖強,但距離陸寒山兩人還差一些。
此時衆人見他顯現出陸寒山兩人差不多的實力,已是有些驚訝,所以也沒懷疑他還隱藏實力。
陸寒山和洞真道長亦是如此。
但不知爲何,交手中法至似乎對他隱有關注,視他爲大敵。
這一點讓李丘很奇怪,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暴露了實力,還是法至對他僅是好奇而已,畢竟他面相比較年輕就擁有不俗的實力。
轉眼間衆人與白猿交手已過百招,衆人互有傷損,甚至有三位大派掌門橫飛出去,化爲三具破爛屍體。
剩下還活着的除了實力最強的法至、李丘等人外,只剩下兩個大派掌門。
一個是臨峰派的掌門宇文詢,另一個是煙雨劍派的門主徐盛,兩人也是一開始五個大派掌門中實力最爲強勁的,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兩人身上都是傷勢不輕,除開兩人李丘、法至幾人身上也有或輕或重的傷勢,他們身上的傷勢多是爪痕。
一是因爲白猿攻擊多以此爲主,另一個他們誰也承受不住白猿實打實的一擊,被其一拳結結實實打中的人,早已死了。
即使一拳沒死,也會重傷被白猿緊接下來的一擊殺死。
不過白猿雖然厲害,但在衆人圍攻下,也受了不小的傷勢,其中以兩處傷勢最爲嚴重,皆是影響它實力的重傷。
一處是左臂橫擋法至當頭劈下的一棍,近乎斷掉。
另一處是胸膛被李丘斬中一刀,傷口深可見骨。
剛剛交戰李丘胸膛被白猿抓出一道深深血痕的時候,他也長刀撩斬出。
雖然白猿及時撤身躲避,但也依舊胸膛被斬中。
只可惜沒有斬實,不然以夜曇刀的鋒利,此時它已經身死。
雙方互有損傷,此時局面可謂兩敗俱傷!
忽然一道身影悄然繞過激戰的衆人,向血荊果樹而去。
衆人全神貫注對付白猿,都沒有察覺,只有白猿餘光瞥到,發出一聲急厲的啼叫!
他們轉頭看去,那道身影他們十分熟悉,衆人目光不善的轉向宇文詢。
因爲那道身影就是宇文詢帶來的臨峰派另一位長老。
這人實力低弱,不過凝血期前期,連白猿一招都擋不住,所以沒有參與他們的聯手,一直站在一旁。
與白猿交手激戰後,他們幾乎已忘記此人的存在。
見衆人目光不善看來,宇文詢似乎十分憤怒,大喝道。
“方奇,你要做什麼!”
看其模樣似乎對他帶來的這位長老忽然的舉動並不知情。
被宇文詢怒聲質問的方奇,似乎什麼都沒聽到,解下背後揹着的鐵盒,從鐵盒一側機關夾層中取出和鐵盒相連一條細長鐵鏈。
他轉身一抖,鐵盒倒扣着飛出,拽動鐵鏈嘩嘩作響。
似乎千百次演練過一樣,鐵盒精準無誤的倒扣在數十步外的血荊果樹上,將其籠罩在下。
方奇一抖鐵鏈,鐵盒一震,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
一陣類似於刀鋒出鞘的聲音,鐵盒下的血荊果樹被貼地斬斷。
方奇一拽鐵鏈,裝着血荊果樹的鐵盒飛過數十步,落入他手中。
本來見到宇文詢的反應和不似作僞的神情,已有些相信他不知情的衆人,見到這一幕立時目光更加不善,確認就是宇文詢從中指使。
方奇一個凝血期前期的武者,他得到血荊果又有什麼用。
若是與人交易,那還不如交給宇文詢,他人能給的宇文詢都能給,而且他選擇不把血荊果交給宇文詢,反而會交惡他。
除非方奇腦子有問題,否則背叛宇文詢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見方奇運用那機關鐵箱,熟練無比於數十步外將血荊果樹裝入鐵箱中的一幕,顯然早有計劃。
宇文詢除非是一直被矇在鼓裡,不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能精明的特意帶上王長老,來試探白猿的實力,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這件事。
李丘目光不善的看着宇文詢。
這宇文詢費力帶來的兩人都是有用之人,王長老是用來試探白猿實力,另一個方奇,就明顯是要他趁着他們與白猿交手兩敗俱傷之時,取走血荊果樹。
宇文詢可謂是他們爲了得到血荊果計劃最多的一個人。
方奇取得血荊果,揹着鐵箱,轉身就往林中逃去。
逃走之時,展現出來的速度,令衆人有些驚訝。
因爲其速度絲毫不弱於凝血期後期的武者,雖然距離武聖只有一步之遙的他們還差得多,但也比凝血期前期武者快得多。
王長老死的時候,展現出凝血期前期的實力,讓他們以爲方奇也是凝血期前期的武者,結果並不是。
其實也主要是他們沒有將方奇放在心上,纔沒有多想。
畢竟宇文詢纔是和他們一階的武者,方奇不過是宇文詢的一個手下而已。
宇文詢看着逃入林中的方奇,臉色難看。
他臉上的難看有七分是假,三分是真。
七分是演給法至、李丘他們看,三分是因爲他能成功得到血荊果的機會渺茫。
他是這些人中爲得到血荊果計劃最周全的一個,但最終是已身實力不足拖累周密的計劃。
關於方奇實行的計劃,是他猜想白猿實力很強需要衆人合力才能對付的情況下所設定。
結果上天助他,白猿的實力真是如此,只是他的計劃本來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