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開闢出的山洞中。
如果李丘想,隨時可以走。
所以他沒有多少慌亂。
轉頭向血傀問道。
“是什麼人?”
雖然他早料到,烈山魔尊或烈山魔尊的人會在不久後找上門來。
但尋上門來的,未必就一定是烈山魔尊或烈山魔尊的人。
畢竟他得罪的強者,不止烈山魔尊一個。
其他人也有可能用什麼方式找到他行蹤所在。
血傀睜開雙眼回道。
“主人,是烈山魔尊的手下衛興。”
“哦?”
李丘神色微動。
“烈山魔尊可在?”
“回主人,未見到烈山魔尊。”
血傀繼續道。
“以原身對他的瞭解判斷,他應該沒有來。
不然以他狂妄性格,絕不會躲在一旁暗暗窺探。”
既然如此,就沒有逃走的必要了。
李丘帶着一衆傀儡,向山洞之外飛去。
半空中,衛興身穿血神天衣,一手執地鋼寶鏡。
見李丘飛出,他臉上浮現冷笑。
但在李丘之後,一衆傀儡飛出時,他臉上冷笑微微一僵。
李丘身後,一衆傀儡一字排開。
血傀等人的人數有些嚇到他。
待衛興神識掃過李丘及一衆傀儡,心中稍定。
雖然人數有些多,但厲害的沒幾人。
一半都是五轉蠱師,最強者不過六轉中期。
衛興目光看了看血傀,又看向李丘,眉頭微皺。
他沒想到,血僵魔尊居然也會有屈居人下之時。
不過想來,應該是暫時隱忍,想借助此人的力量,保存已身恢復實力。
“血僵魔尊,我家主人叫我將你生擒回去!”
“束手就擒!”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李丘的神色。
看起來他,似乎知道血僵魔尊的身份。
衛興轉頭看向李丘,眼神冷厲,一字一頓道。
“若有人敢阻撓我,就是視爲和我家主人烈山魔尊作對!”
這句話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冷喝一聲,不再廢話,準備出手。
這句話說出來,若能讓李丘等人心生畏懼和忌憚,從而退開。
這件事他能省不少力氣,變數會少許多。
如果嚇不住李丘等人,他左右不過多廢句口舌。
李丘神色冰冷,揮了揮手。
身後五大傀儡,釋放恐怖殺意,一同出手,殺向衛興!
“找死!”
衛興看了李丘一眼,神色陰厲,怒喝道。
但不待他殺向李丘,血傀一衆傀儡已向他殺來。
半空中,衛興身形暴漲,生出暗黃色皮毛,頭頂長出尖利牛角,如黃牛化形而成,和血傀一衆傀儡戰在一處。
魂傀開啓銷魂場域,籠罩近十里。
衛興眉頭微皺。
“蝕骨宗的人?”
他有防護神魂的六品寶器,銷魂場域奈何不了他,頂多消耗他一部分真元。
蟾傀化作一隻銀色巨蟾,蹲坐虛空,吼出聲波炮!
衛興催動銀身蠱,全身蒙上一層暗銀之色,被聲波炮轟出百丈,沒有受到多大傷勢。
“銀蟾宗的吼地蠱?”
他神色微動,有些疑惑。
銷魂蠱和吼地蠱都是蝕骨宗與銀蟾宗非真傳弟子或長老不會賜予的蠱蟲。
可蝕骨宗的長老和銀蟾宗的真傳弟子,怎麼會聯手對付他。
銀蟾宗和蝕骨宗不是一向素有仇怨麼?
冰傀張口一吐,冰寒吐息凝聚爲旋風殺出,凍殺萬物!
衛興險而又險的擦身躲過,臉色難看,催動灼膚蠱,融合凍結了他小半邊身子的堅冰。
“斜月觀?!”
他搞不明白眼下是什麼情況。
這些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但不待他多想,血傀的血紅飛劍已破空殺來!
衛興橫刀擋下破空殺來的血紅飛劍,被微微震出百丈。
他自付對於血傀一人,有十足把握取勝,但面對這麼多人,情況就不同了。
這裡雖然沒有境界超過的蠱師,但他發現戰力卻一個個都非同一般。
被這麼多人聯手圍攻,縱使他也感到不小壓力!
不過幸好,他有烈山魔尊賜下的血神天衣。
衛興自信能笑到最後的一定是自己!
他低喝一聲,主動躍身殺向衆傀儡。
半空中,一衆傀儡和衛興激烈大戰,地動天驚。
憑藉血神天衣和境界上的優勢,衛興以一敵五,轉眼數十回合,絲毫不落下風。
李丘看着衛興身上穿的血紅長袍,目光微動。
他從這件血紅長袍身上,隱隱感受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
“血神蠱屍體煉製而成的寶器麼?”
李丘張口一吐,飛劍破空殺出,極速向衛興殺去。
正在和血傀等人大戰的衛興,見一道銀色劍光以驚人速度破空殺來,他瞳孔一縮,急忙閃躲!
唰!
衛興悶哼一聲,脖頸幾乎被斬開一半。
下一刻,傷勢飛速恢復,轉眼消失不見。
傷勢雖然由血神天衣恢復,衛興卻動作僵硬,臉上沒有半點喜色,額頭冷汗涔涔。
剛剛那一劍速度實在太快!
他幾乎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差些被直接斬下!
而且他堅不可摧的六轉銀身蠱彷彿形同虛設,彷彿不存在一般!
“是七轉飛劍蠱?!”
衛興心神震動,臉色大駭!
他難以相信,李丘一個六轉前期的蠱師,居然有一隻七轉蠱蟲。
就在這時,遠處一旁的蟾傀手掌一翻。
七品攻伐寶器,震山鍾顯現而出!
迎風便漲,直至百丈大小!
劇烈的一聲轟鳴!
震山鐘的陰影籠罩衛興,恐怖的音波炮從鐘口中轟出!
砰!
衛興渾身汗毛豎起,感知一股濃重的性命威脅!
他甚至不敢轉頭去看,怕延誤躲避的時間,連忙閃身向一旁躲去。
但可惜終究晚了一步!
衛興被恐怖音波炮,直接轟下半空,狠狠砸在地面之上。
附近的大地,由於剛剛被他用地鋼寶鏡照射過,堅硬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六品寶兵。
這下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衛興將大地砸出一個淺淺的坑洞,口中猛然噴出一口血,全身沒有一寸不是劇痛,甚至七竅都緩緩流下血來!
縱使銀身蠱內外如一,他的身體內部也依舊受到了創傷!
血紅天衣其上隱有光芒流轉,他受到的重傷轉眼頃刻恢復。
衛興心中感到慶幸,幸虧他的主人賜下了這件寶衣,不然只憑他自己,今日只怕要飲恨於此!
身爲七轉寶器的血神天衣雖然頗爲消耗真元,但恢復傷勢速度也是非同一般。
衛興剛剛重重摔在堅硬無比的大地上,下一刻就恢復傷勢,欲要飛身再戰!
血傀不知何時喚出陰風寶扇,猛的扇動。
鋪天蓋地的陰風呼嘯而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陰風臨體,衛興只感覺一股強大的陰寒之力,凍結了他的全身,使他僵立在原地,不得動彈!
烈山魔尊對於血僵魔尊所擁有的寶物,其實也瞭解不多。
他考慮到了血僵魔尊可能擁有七品攻伐寶器,所以將血神天衣賜給衛興。
即使受到重傷,也可瞬間恢復。
希望衛興用血神天衣,抹去血僵魔尊擁有七品攻伐寶器的優勢。
但可惜他沒有想到,血傀魔尊擁有的陰風寶扇有些特殊。
它相較於攻伐寶器,更像是禁錮寶器!
一件可以給握有殺招之人,創造攻擊機會的禁錮寶器!
以衛興的實力,陰風寶扇估計僅能將他凍在原地短短一兩息而已。
不過,一兩息的時間足夠了!
李丘神色漠然,眼神一凝,飛劍瞬間殺出。
一道銀色劍光貫空而過!
衛行腦袋沖天而起,被從魁梧身軀之上斬下!
腦袋和身軀分離,血神天衣再無法發揮作用。
腦袋被斬下,衛興沒有立即死去,六轉蠱師生命力之強,縱使腦袋暫時離體,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衛興神色驚恐,腦袋飄飛在半空中,試圖飛回脖頸之上,催動血神天衣恢復如初。
李丘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他心念一動,銀色飛劍折身飛回,一劍將衛風腦袋劈開兩半,將他殺死!
衛興身穿血神天衣的軀幹,重重向後倒了下去,生息全無。
他的兩半腦袋,也落到地上,血灑一地。
衛興實力非常強,如果沒有李丘,他一人對血傀及其他四具傀儡聯手,未必會輸。
因爲其他人缺少將他瞬間殺死的手段。
即使擁有六轉飛劍蠱的血傀和操控震山鐘的蟾傀也不行,頂多將他重傷而已。
他只要不死,就能通過血神天衣恢復傷勢。
而如果沒有陰風寶扇,即使是李丘殺他也要費一番手腳。
但只可惜沒有如果。
本來和五具傀儡對戰數十回合,絲毫不落下風的衛興。
在李丘出手的短短數息後就被殺死!
衛興戰力強橫,而且有血神天衣在,想生擒他很難很難。
所以李丘就放棄了將他轉化爲傀儡的念頭,直接將他殺死增加源力。
源力:426000
青玉天功第十六重,血僵真經第十六層。
八轉開竅蠱,七轉天傀蠱(蛻變),七轉飛劍蠱(蛻變),七轉遁地蠱(蛻變),六轉雷霆蠱(蛻變),六轉銀身蠱(蛻變),六轉化猿蠱(蛻變)
殺掉六轉後期的衛興,得到了三十多萬源力,加上原來剩下的源力,一共是四十多萬源力。
面板上除了開竅蠱,每隻蠱蟲他能讓其再蛻變一次,甚至包括三隻七轉蠱蟲。
但奈何他不能這麼做。
還是那個原因,他必須先解決功法和境界的問題。
當下,兩隻七轉蠱蟲已是他的極限。
李丘微微嘆了口氣,收起源力面板。
血傀一手拿着衛興的蘊空戒,一手拿着一面玉盤,飛到他身旁。
“主人,此物是用尋親蠱煉製而成的寶器。
衛興應該就是殺了原身一些血脈後代後,滿足了使用此寶的條件,用它找到了我們。”
李丘點了點頭。
不用血傀解釋,根據名字,他也大約猜到了尋親蠱的能力。
“尋親蠱這種蠱蟲雖然珍稀無比,但不排除烈山魔尊再找到一件這樣類似的寶物的可能。”
血傀繼續道。
一位七轉蠱師的能量是很大的。
李丘聽到這,眉頭皺了皺,隨即神色恢復平靜。
“烈山魔尊覺察到事情出了問題,需要時間。
再搜尋到一件由尋親蠱煉製而成的寶器,也需要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我把實力提升上去。
到那時,即使直面烈山魔尊也沒有問題。
而且如果有什麼意外,大不了我把血傀捨棄掉,直接用遁地蠱遁走,烈山魔尊別想再能找到我。”
烈山魔尊是世間少有的達到七轉境界的散修。
聽血傀說,他早年間在另一座天尊之墓裡,也有過不小的奇遇。
能一路修煉到七轉境界,相信他所修功法很不一般,應該不弱於各大蠱道宗門的根本功法。
“我想讓青玉天功變得更強,烈山魔尊的功法是我必須要得到的功法之一。”
李丘估計,若想讓他在六轉之後就像他在六轉之前一樣,真元足以隨意動用超過自己境界的蠱蟲。
青玉天功必須變得比世上任何一門蠱道功法都要強,甚至要強出許多。
想達成這件事,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兩門絕品功法就能做到的!
這件事如此困難,達成之後自然也好處不小。
別人再無法保持超越同境的戰力,而他卻可以。
同境蠱師間將再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到那時或許不用等到達到九轉境界,他就可以無敵於世間!
李丘神色一動,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件事還是他剛剛想到烈山魔尊早年從天尊之墓中有奇遇所聯想到的。
他也曾在浮光天尊之墓中有過奇遇,而且曾在浮光天尊之墓中發誓,會爲浮光天尊找出當年的兇手爲他報仇。
如果完不成這個誓言,他將會實力盡失折壽千年。
雖然不致命,但也是不小的損失,而且隨着他實力越高,損失會越大。
李丘很想去完成這件事,但奈何這已是數千年前的事。
白雲蒼狗,滄海桑田。
數千年過去,他覺得自己能追查出真相的可能太小,另外也實在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他沒有辦法,其他人未必也沒有辦法。
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遠比不上一些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他身邊正好就有這樣一個活了數千年、知之甚多的老怪物。
李丘轉頭向血傀看去,說出自己的問題。
血傀聞言,想了半晌後,緩緩道。
“回主人,這件事確有解決之法。
但要達成,恐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