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遙帶着三分酒氣,出了丁十七的小院,天色已經微明,腰痠背痛,想着補會覺。
加快了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大殿,剛一打開門,一道白影撲在百里遙的懷裡。
仔細一瞧,是穿着一身馬甲的光棍,頭緊緊的埋在百里遙的胸前,傳出害怕的情緒。
百里遙想了想,剛出山脈,來到這樣人煙稠密的城池裡,自己又第一個晚上徹夜未歸,因此光棍產生強烈的不安感。
百里遙一手拎起光棍,笑罵道:“這就害怕了,是誰出山時,那麼的意氣風發,真是沒出息。”
就這麼提着光棍走到了自己的玉牀邊上,丟在了牀上,百里遙轉身去找找外敷內用的療傷藥品。
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體魄,百里遙感受着每一塊肌肉中蘊含的力量,經過昨夜的戰鬥,對力量的掌握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有了純粹的武道意念,更是能將一身絕學盡數統御,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事情,戰力大幅度上升。
百里遙對一月後的清源大比又多了幾分信心,只是這搖晃着的右臂,讓百里遙不爽起來。
“喀嚓”
百里遙猛地用力,強行續上了斷骨,疼的齜牙咧嘴,趕緊把堆積在一旁的療傷藥物,依次往嘴裡傾倒,該外敷的也塗在上半身的傷口上。
傷痕有點多,導致百里遙前後一片清涼,右臂骨骼又是火辣辣的疼。
百里遙有點懷疑人生,昨天應該早點回來塗藥,不該爲了裝個硬漢,愣是喝了半夜的酒。
光棍在牀上一陣翻滾,到了百里遙身旁,爬上了右臂。
“你小子輕點,到左臂這邊玩……”
沒想到光棍,沿着手臂就是‘呸呸呸’的吐口水,一圈完畢,騰空後翻的跳躍而下,插着腰擡頭,眼神滿是期待的望着百里遙。
“咦!”
百里遙感受到了右臂的疼痛感消失了大半,沒想到這藥魅竟然還可以這麼用。
簡直是人形自走治療機器!
百里遙一把抓起光棍,猛地親上了兩口,笑道:“來,兒子咱們一起睡覺。”
有了實用價值的光棍,在百里遙心裡的地位飆升,從萌寵成了義子。
抱着光棍奶香的身體,百里遙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
……
虞思衡用過午膳後,便是換了一身華貴的裝束,頭戴玉冠,手持紙扇的一路向着府外走去。
這條並不那麼好走,總是有着一些嬸孃有意無意的帶着自己年幼的子嗣,偶遇着虞思衡,然後小孩天真無暇的向他請安。
還有着一些虞氏各個大小房頭的長輩,看到虞思衡便很和善的,拉着他嘮叨兩句,說些可有可無的話。
僅僅是出府,虞思衡便花了大半個時辰,一直都是保持着平靜的表情,溫文爾雅的態度。
這些行爲都可以理解,現在的他不是不更事的孩童,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不過是大器將成,人人都來混個臉熟,燒冷竈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我是虞氏註定的扛鼎之人,未來會站在清源域的山巔之上。”
虞思衡搖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不用說,他這被強加的責任,族人莫名的期待。
向着馬伕點點頭,道:“出發吧,去城西百里府。”
馬伕面色漲紅,能爲虞氏的半城驅馬,這是何等的榮耀,大聲的吆喝着:“坐好勒,三老爺。”
虞思衡在家排行老三,上面還有個二哥,只是早年就被送往了虞氏本支教養。
車馬停頓在百里府門前,虞思衡緩步下車,門房一位兩米大漢迎了上來,就是眼角有點發紅,沒睡醒的樣子。
“勞駕,通告你家少主人,就說虞思衡來訪。”
二柱一看這裝束,非富即貴,一聽這姓名,頓時知道眼前這位就是虞氏的半城子啊。
換成現代社會,虞思衡就是傳說中的天王巨星!
二柱毫不猶豫的招待虞思衡入內等待,一邊斜眼偷瞟着他,心道百里少主若是交朋友,本該就是如此的人物。
等了許久,百里遙才從廳堂的另一側,打着哈欠的出來。
“虞思衡,怎麼哪裡都有你,這才一日不見,就急不可耐的找上門了?”
虞思衡微笑的看向百里遙懷裡的光棍,招手:“過來,到我懷裡來。”
光棍歡快的跳向虞思衡,百里遙伸出手想要鉤住他,沒曾想,光棍在剎那間,化實爲虛躲了過去。
百里遙瞪了兩眼,這剛相認不多久的義子,這麼快就轉投他家,真是不孝。
光棍好奇的爬向了虞思衡的玉冠之上,百里遙看着有點好笑,頭頂一個小藥人,配上虞思衡清淡的神色,滑稽。
虞思衡不以爲忤,伸出手指逗弄着光棍。
百里遙對着二柱,鼓勵道:“好好幹,門房這個工作,可是我好不容易纔從庚十手上奪來的,要珍惜曉得不。”
二柱立刻表示,不會忘記少主栽培云云。
百里遙領着虞思衡到了自己的院落,坐在池塘邊上的石桌上,等待着上飯。
“虞半城,你今天來可是有事?”
虞思衡將目光從桌上的光棍處挪開,道:“昨天,大兄讓我出去交遊一番,爲大比前放鬆下心情。”
“我想了想,與其找一羣說不來的氏族子,不如來看看光棍。”
百里遙‘奧’了一聲,表示無聊。
虞思衡話語一轉,認真的問道:“所以,去青樓嗎?”
百里遙瞳孔一縮,這是你虞思衡該說的話嗎,我是睡多了出現幻覺了吧。
虞思衡看着百里遙當場愣住,加重了語氣:“青樓,去不去?”
遠處,丙六端着盤子過來了,他聞言朝着百里遙露出‘我懂’的表情,放下了吃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丙六的笑容溫暖純真,直擊百里遙的心底羞恥度的防線。
百里遙老臉一紅,囁喏着:“虞兄,怎可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言論無忌。”
抓着虞思衡的手臂,小聲道:“來,我們入內詳談!”
虞思衡無所謂的先行進入了大殿,百里遙搓着手,表示對過來人的無比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