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遙走入鎮守府大門,前往四處重地之一的祖宗堂,不急不慢的走着,反正今天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放鬆,找點樂子。
鎮守府很大,裡面的道路很複雜,百里遙不時的進入一些可以參觀的地點遊玩一番。
等到達了祖宗堂,天色已黑。
祖宗堂裡面祭祀着城中在此繁衍生息超過三代人的排位,氏族還可以有資格私設祠堂,普通人可不行。
每到亡人祭日,平民都會向政務處申請,纔可以來燒兩柱高香。
今天是任何人都可以前來,偌大的廣場上人流如潮,都是拖家帶口的,內城門今天也會夜不閉禁。
百里遙大概的估算了下,至少有十幾萬人聚集,當真恐怖,想到了春運帶來的支配感。
四周升起上百道石柱,上面點燃熊熊的火焰,照亮着人羣的面孔,基本上都是正面的情緒,喜悅、輕鬆、懷念……
百里遙感受到了無止盡的紅塵氣,涌向七聖精神體,沒有以往的拒絕反感心理,反而有點安心。
“聖祖牛逼,聖祖賽高!”
百里遙不怎麼虔誠的,鼓吹一波大佬。
難怪老管家不願來觀禮,這麼龐大的業障,沒有修士願意沾染的。
百里遙身法展開,裂天蝶步在這種環境,依然是輕輕鬆鬆的擠到了前面。
不是百里遙非得站前面,纔有優越感,而是普通人的身高驚人,站在後面什麼也看不見,不如不來。
祖宗堂前搭起了一座幾十米高壇,前方阻攔開一道界限。
百里遙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啓寒慶典要開幕了,一陣雄渾蒼茫的樂曲響起,遒勁的鼓聲轟鳴。
“開始了,祭祀樂冬之樂。”
人羣熙熙攘攘的聲音,一瞬間肅穆起來,無比的安靜,氣氛十分莊嚴,而人類是羣體生物。
百里遙也被感染了,靈臺之上像是被無形的氣機掠過,神魂格外清晰。
“這祭典有點門道啊!”
祖宗堂大門洞開,一羣老廟祝簇擁着虞思衡出來,步伐隱隱暗含着禮法,各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樂曲也變了調。
虞思衡穿着一身白麻布編織的祭服,搭上他古井無波的容顏,緩慢的一步步的登上高臺。
百里遙這一刻總算明白了,爲何虞思衡外號是虞半城,此刻的他渾然不似凡塵人,宛若謫仙清聖。
虞思衡站定,目光直視祖宗堂,背對衆人。
禮樂再次改變,一羣老廟祝開始頌唱:“嗟嗟列祖,有秩斯祜,自天降康,豐年穰穰……”
“維天之命,於初不已……”
“於祖清廟,肅雍顯相……”
……
人們情不自禁的加入其中,十幾萬人異口同聲,男女老少聲線混雜,此時帶給百里遙的震撼難言。
百里遙專注的聽出個梗概,感謝老天,讚美老祖宗,啓示着來年的豐收等等。
只是,百里遙敏銳的發現了些異常,打開了觀運術。
有着無形的通道連接了鎮碑林,氣運盤旋在祭壇之上,隨着曲調祭祀進程,發生着變化,像是在洗滌着氣運的雜質,又像提升着整體的氣運總量。
“拜……”
人們同時虔誠的躬身行禮,按照廟祝的提示。
氣運應聲高速的旋轉,頓時炸裂開來,化作白色氣運雨灑向人羣,人們的氣運或多或少的提升了一絲。
雖然化爲面板上的數據,可能不足一點氣運值。
百里遙注視這一幕,若有所思,對普通人來說,一丁點的氣運值提升也彌足珍貴,至少能爲來年帶來一定的好運。
“拜……”
“拜……”
三拜之中,唯有第一次人人雨露均沾,接下兩次人們中或是虔誠的,或是品德高尚者等,方有氣運加持。
百里遙大腦高速運轉,分析着祭祀對氣運的影響,機會難得,能得到多少感悟,就要抓住。
“不過,爲什麼我一點點的氣運都沒分到,有毒!”
結束後,百里遙有點鬱悶,這時虞城的氣運對我似乎有偏見。
高壇之上,虞思衡做着祭祀最後的收尾,他大袖一揮數件祭品漂浮在身前,有玉帛、三牲六畜之類的,先天真氣焚燃起。
大火直接向着天空噴涌,帶來了滾滾熱浪,撲向人羣,寓意着寒盡,給飢貧的人們帶來溫暖。
虞思衡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挺拔的身姿站在高壇上,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百里遙嘴巴張大,太吃驚了!
因爲他看到了殘餘的氣運化爲漩渦,盡數鑽入虞思衡的氣運中,本就赤白相間的氣運,赤色多染上幾分。
化爲具體數值,虞思衡的氣運值從2800點增長到了3000點,整整兩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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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行,比的上一個熊桂了!”
百里遙閉上了眼睛,不想看了。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辛辛苦苦奪運,比不上虞思衡一次主持祭祀,這絕對不是虞思衡唯一的獲得氣運值的方法。
百里遙抓狂的發現一種可能,自己的氣運值似乎只能通過掠奪的方式獲得。
這就能解釋了時虞城每個人都能得到點氣運,而他沒有!
“你個辣雞圖紋,廢物……”
圖紋:……
“難怪虞思衡的氣運總值這麼高,這麼誇張,虞氏這麼不餘遺力的捧出虞半城,有點意思。”
百里遙想起呂醇試探的話語,虞思衡和大天君有關?
有點匪夷所思,時虞城對天君一流的存在,是何等的渺小。
百里遙昨日找老管家惡補了下常識,察覺到這座城很不正常,紀真的存在也是明證。
城中這三位修士就算是在整個清源域都算強者,卻都蝸居於一隅很多年。
“欲將取之,必先與之。”
修士雖然壽命遠高於凡人,但相對修行進階的難度,時光是怎麼都不夠用的。
能讓一位天衍大修待了幾十年的地方,讓一位蛻凡修士等了十七年,這兒必定有好東西。
百里遙心中泛起漣漪,是心動的感覺,真是刺激。
只是簡單的想想,都有着火中取栗的快感,百里遙不敢奢求寶物得手。
“至少讓我瞅瞅開個眼界,總不是要命的事吧。”
百里遙順着人潮離開鎮守府,腦袋裡滿是漿糊,因爲線索太多,反而理不清思路。
“還是修爲太低,站得高才能看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