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這一撥兄弟算不上黃金搭檔,但好在以前也經常四人一起跟十七衚衕的英雄好漢們羣毆,個個都滑得跟泥鰍似的,馬六的陰險,小三的謹慎小心,耗子的悍不畏死,再加上小虎這個武力值驚人的變態,論單兵作戰不好說,但論到團隊戰鬥力,那絕對是頂呱呱的。
所以幾年下來,十七衚衕便絕少有人再敢打馬六這幾個人的主意,背地裡罵孃的不少,當着面該遞煙還得遞煙,該叫六哥的也不敢稱小六,連小三兒這廝雖然在馬六面前低聲下氣,可背地裡也時常在那些小混混面前裝老大,一聲三哥時常讓他輕飄飄的爽翻天。
但就算是羣架的經驗豐富無比,但今日不比往昔,要對付刀疤這位道上出了名的悍將,就算刀疤掛了彩,可旁邊還有三個生龍活虎的兄弟,對馬六來說,並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馬六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親自上陣,否則憑着耗子和小虎兩人便足以放倒對方七人。
手握着鋼管,馬六的心裡難免有點緊張,卻也有些興奮,表面上鎮定無比,只是握着鋼管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哥,要不還我跟耗子衝前面吧,你在後面幫我們掠陣就行了。”小虎憨笑道,四個人也就他沒帶武器,而且神態也最輕鬆。
馬六瞪了小虎一眼,罵罵咧咧的道:“那怎麼行,這狗日的可是對你嫂子不敬,你哥要是能嚥下這口氣,那以後怎麼在十七衚衕見人?”
撓撓頭,小虎收起笑容,點點頭,道:“那成!”
瞧了瞧有些僻靜的街道,沒啥行人,馬六提着鋼管當先拉開車門,然後吼一句:“跟我上!”
馬六一馬當先朝那設在弄堂裡的私人診所衝去,後面緊跟着小虎跟耗子,小三提着傢伙走在最後。
砰的一聲踢開門,嚇得刀疤幾人以爲是警察從天而降,一個機靈從凳子上跳起來,不過一看到馬六殺氣騰騰的樣子,心裡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馬六已經悶聲不吭的直朝他衝來,手裡的鋼管舞起,相當的狠毒的朝他的頭上砸來。
刀疤手下這幾名好漢身上也帶了武器,幾把砍刀,幾根鋼棍,見勢不妙,一起從身上掏出傢伙,也就朝馬六這邊衝殺過來,可惜失了先機,而且看到小虎那海拔,委實心裡沒底,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後來居上的耗子已經一鋼管砸倒一名漢子,低聲的咒罵一句,耗子再次揮起鋼管朝就近的黃毛砸去,只是背後一痛,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兩名兄弟的鋼棍便朝他身上砸來,幸虧小虎這個救火隊員眼疾手快,一拳將一名兄弟砸趴下,再一個肘擊讓另一個兄弟也躺在地上,這邊才一解圍,小虎一回頭,乖乖,不得了,馬六跟刀疤已經幹上了。
刀疤無奈之下只能用手臂硬接了馬六這一鋼管,痛得直哆嗦,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呼痛的時候,到底是練家子出身,打鬥經驗跟馬六也有得一批,三拳兩腳將馬六手上的武器踢飛,眼中狠毒的神色一閃而逝,一拳砸在馬六的胸口,後者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不過馬六今天一反常態,硬扛下這刀疤的一拳,卻是很陰險的一腳踢在刀疤的下身。
啊呀一聲慘叫,馬六這一腳夠狠夠陰也夠力,讓刀疤蹲下身子原地直跳,都說五指連心,但這下面的兩顆蛋蛋其實更是男人身上最軟弱的地方,哪經得起馬六如此用力的打擊,立即讓刀疤暫時失去反抗的能力,而且更加倒黴的是,小虎衝將過來,雖然沒能幫馬六擋住刀疤的攻勢,卻是雪上加霜的給後者來了一拳,這一拳可是太給力了,正中刀疤的下腹,刀疤口吐白沫,連慘叫聲都給打了回去,其實不是他不想叫,而是實在叫不出來,別說叫,連氣都半天沒喘上來。
咣鐺一聲,小虎的力量太大,刀疤應聲飛了出去,然後將角落處已經嚇得哆哆嗦嗦的醫生給撞得七犖八素,直接暈倒。
刀疤是沒法子再動了,刀疤帶的幾名兄弟原先準備用手中的砍刀和鋼棍朝地上的耗子招呼,沒想到變故如此之快,只是半秒不到,小虎便將刀疤打得口吐白沫要死不活,餘下的幾名兄弟一愣神的功夫,又被爬將起來的耗子放倒一個,別看耗子個矮胖,卻是動作快速,而且出手狠毒,完全不顧對方的死活,餘下的兩名男子見勢不妙,轉頭就朝門口跑,卻是出去得快,回來得更快,第一個衝出去的男子在門口的時候啊的一聲應聲倒地,頭上被砸得血流不止,小三陰笑着守在門口,餘下那名兄弟還沒反應過來,又被馬六趕過來一腳踹倒,再被迎面撲過來的小三雪上加霜的砸了幾鋼管,立即抱頭不起。
兩分鐘不到,馬六這個強悍的戰鬥小組便順利的打掃戰場,抓獲“俘虜”七名,重傷四名,輕傷三名,不過無一例外的放倒之後就再難爬起來。
刀疤痛過之後,總算是喘了一口氣,連呼最近運氣太背,處處被人虐,前幾天剛遇到個長毛哥,今天又遇到一羣不知來歷的狠人,見馬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像個大老爺一般的抽菸盯着自己冷笑,刀疤看出馬六是這一羣人的頭,臉色極度不好看,沉聲道:“兄弟,不知道是混哪條道的,我好像有些面生啊,今天找我刀疤,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都是道上混的,有話講出來就是了,該擺場子的咱擺場子,該賠酒的咱賠酒就是了,用不着下這麼重的手吧!”
小虎咧嘴一笑,笑容憨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只是他原本有些人畜無害的笑容現在落到刀疤這一羣人的眼中,卻有幾分嘲笑的味道,只是這幾位好漢也不是傻子,深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一直保持低調。
“我混,我混你媽一臉!”馬六張嘴臭罵道:“老子丫根兒就不是道上的人,你當然面生,不過你不認得我,我可是認得你,刀疤嘛,咱們市裡的黑道大哥,多威風,多厲害啊,切,不過今天你落在老子手上,卻別想報復,否則,老子今天就算放了你,改天也一樣弄死你,信不信?!”
刀疤吞了吞口水,原以爲馬六是不知道他的厲害,哪曾想馬六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這就更讓他心裡有點蒙了,暗暗覺得這馬六絕對是金剛杵,否則不會攬下這瓷器活兒,眼神也就有點畏懼的看了看馬六,沒吭聲。
馬六也不急,看了小三兒一眼,後者咧嘴一笑,掄起鋼管噼裡啪啦砸在刀疤身上,打得後者悶哼連連,卻是沒再叫出聲,那小三兒也真狠,最喜歡跟着馬六學玩陰的,在他的印象中每次馬六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他都興奮莫名,今天終於逮着機會了,也不着急,見這刀疤一直不求饒,也就卯足了勁在那折騰。
“不要打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刀疤到底沒練過橫練功夫,受不了,叫了起來。
“我他媽以爲你啞巴了呢,咱們六哥跟你說話,居然還擺架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小三兒說起狠話來那是真像那麼回事,一邊瞪着一對鼠目,臉色變得有些扭曲。
刀疤打了個冷顫,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眼前這羣年齡不大的傢伙都是些不要命的貨色,哪裡還真敢強硬下去,連忙對馬六道:“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好說,老子也就是讓你長長記性,以後不該碰的人千萬別去碰,否則小命丟了還不知道原因,嘿嘿。”馬六抽了口煙,蹲在刀疤面前,狠狠的噴了口煙霧,眯着眼陰森森的道。
身體微微顫抖,刀疤卻是苦着臉道:“六哥,六哥,我是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索性給我說清楚吧,我是真不知道啊!”
“你想知道我是誰,以後好報復我對吧?”馬六嘎嘎怪笑起來。
“不敢不敢!”刀疤確實有那個想法,不過見馬六發現了自己的想法,趕緊矢口否認。
啪啪啪!
啪啪啪!
左邊三耳光,右邊三巴掌。
刀疤的臉便腫起老高,加上被小三很有技巧性的砸了一頓,渾身上下痛得他咬牙切齒,哆哆嗦嗦,嘴角兩顆碎牙合着血水流出,還不敢用力吐出來,只能任由那血水慢慢的浸出。
“好,那我來問你,前幾天你是不是想綁架我女人?”馬六站起身來,將菸屁股吐到刀疤的身上,這才冷聲道。
刀疤一愣,只差沒哭出聲來,他萬萬沒想到黃孟給他的這單生意居然讓他受到這麼多的磨難,早知道這麼棘手,不要說五萬,就是五十萬他也不會接啊,一臉沮喪的道:“六哥,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後我保證,看到六哥就退避三舍,再不打她的主意了!”
“你可以再去綁架試試,我保證你今天綁架,我明天就弄死你,還順帶着把你全家弄死,信不信由你!”馬六放出狠話,重新坐到凳子上。
禁不住又打了個冷顫,刀疤現在是真不敢惹馬六了,他再狠,可也得顧及家人的安危,平時雖然彪悍兇狠,那是因爲他沒遇到真正有骨氣不要命的主兒,今天遇上馬六,他是真怕了,哪裡還敢有報復的念頭,趕緊道:“不敢,不敢,我錯了。”
“說吧,是不是黃孟主使你乾的?”馬六一字一句的道。
刀疤臉色一緊,心裡一動,趕緊點頭道:“是是是,就是他,他給五萬塊,讓我將你女朋友帶到她說的地方,不過我現在已經把錢還他了。”
馬六雖然早就料到是黃孟,不過一經證實,還是難免怒火沖天,猛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辦公桌上,桌上的書本的茶杯跳起老高。
“黃孟,你這是要逼死人啊,還真敢跟我玩陰的!”馬六罵了一句,臉色也變得有些猙獰,讓地上的幾名好漢一見之下趕緊低下頭,忍不住心裡狂跳,他們也是在道上混的人,可看到馬六這副表情,還是忍不住有些畏懼。
給小虎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將地上的一柄砍刀拿起來,一個手刀砍下去,刀刃斷爲兩截。
小虎的表現可謂威武,就算知道他這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地上躺着的幾名兄弟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暗暗慶幸剛纔小虎下手的時候沒有真玩命,否則估計十條命也不夠他蹂躪的,齊齊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相當震驚。
不過小虎卻不肯就此罷休,抓起兩根鋼棍握在手裡,然後呔的一聲,兩根鋼棍像被揉麪團一般的彎成圓圈,叭的一聲扔在地上,小虎臉色變得兇狠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煞星,殺氣畢現,道:“如果你們有膽量,儘可以找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報復,不過最好在這之前先弄死我,否則我殺了你們全家!”
汗!
這種話馬六說出來跟小虎說出來的效果絕對是兩樣,包括刀疤在內,七個男人全都下意識的搖頭,嘴脣也是哆哆嗦嗦。
馬六見情勢差不多了,這才站起身來,道:“咱們走!”
直到現在,那穿白大褂的醫生還暈迷不醒,不過馬六可沒理會這些,而是帶着幾個兄弟果斷快速的駛離現場。
雖然仇才報了一半,但馬六的心情卻是大好,一邊囑咐耗子跟小三最近要小心謹慎,就算刀疤一行人不大可能會報復,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一時腦子發熱跑來報復,他夠機靈,小虎也夠變態,但小三跟耗子就難免要遇到麻煩了。
在酒吧的門口下了車,馬六進了酒吧笑着跟麗姐與餘成打完招呼,跑到二樓找了個位置看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心裡全是黃孟那張虛僞的笑臉。
“得想個法子啊!”馬六小聲的嘀咕道。
而此時已經叫醒醫生重新給自己包紮妥當的刀疤卻是恨得牙癢癢,一名兄弟顫顫驚驚的問:“大哥,咱們就這麼算了?”
“你他媽的是豬啊,你以爲咱們鬥得過他們?”刀疤破口大罵,把滿肚子的火氣全撒在那兄弟的頭上。
那名兄弟一臉委屈的退了兩步,小聲抱怨道:“咱們可以多找幾個兄弟也跟他們玩陰的啊!”
“你敢保證一次把他們全拿下?再說,你還敢真要了他們的命不成?那抓到了又怎麼辦?放虎歸山?這些人他孃的就沒一個要命的,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以後都別在這周圍轉悠,遇到他們落單,也別輕舉妄動!”刀疤又是一陣大喊大叫。
見幾個兄弟一臉的窩囊沮喪,刀疤抽了根菸,卻是心裡一動,嘿嘿冷笑道:“這次的事,全怪黃孟那狗日的,屁錢沒撈到,反倒白白捱了兩頓打,咱們不動手,但怎麼也要把那狗日的給拉下水才行。”
“老大的意思是,讓黃孟出面跟這個六哥鬥?”一名兄弟眼睛一亮。
“對,咱們就算是借刀殺人,不管誰勝誰負,咱們都能穩出一口氣,嘿嘿。”刀疤一下子來了精神,掏出電話拔了起來。
“喂,黃少啊,我們剛剛被一夥人給打了,哎,你要小心啊…那個人說了,要收拾你呢…什麼?你問他叫什麼?好像叫六哥,聽說是你叫我們抓的那女孩子的男朋友,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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