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高人輩出的時代,沒有人知道這茫茫人世間藏着多少不世出的隱世boss,小到十七衚衕,大到上海,都自是藏龍臥虎。
在中國,真正的富人是誰?
或許誰也說不好,但明白人都知道,絕對不會是這個榜那個榜上面的人物,真正有錢的人,是不屑於上這種榜單的,中國曆來講究財不露白,不少人爲了避免上榜,反而是每年拿出一大筆封口費給胡潤。
上海的秦家誰都知道有錢,但究竟有多少錢,誰也不知道,不過就算年年都不會上胡潤榜,可沒有誰敢小瞧?而整個中國,像這樣的大財團自不在少數,可就上海而言,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能與白家抗衡的,也僅兩三家而己。
有秦老太爺在,秦勝利算是一個紅頂商人,跟政府合作的一些項目都屬於中長遠計劃,穩定而且利潤頗豐,白家雖然在政治上的勢力比不上秦家,但在房地產這一塊卻是當之無愧的長三角龍頭,每年僅房地產這一項的收入就在十億以上,也是實力雄厚,而申氏集團卻是後起之秀,成立於十年前,卻在五年前與這兩大集團合稱爲長三角的三駕馬車,主要建樹在資本市場。
作爲申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申夢涵跟秦婉雪自然是認識的,秦、白、申三家一直有着廣泛的合作,如今的世道不比十多年前了,合則共贏,分則俱傷,三家都很有共識,一起壟斷着上海和長三角大片市場,而在這一點上,他們明顯要比內地一些保守派商人做得好。
秦婉雪跟申夢涵互相都有些愣神,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面,不過兩人雖然在幾次聯誼酒會上見過面,卻並不熟悉,僅僅是見了面最多點點頭打聲招呼,但今天卻同時出現在馬六的身邊,兩人便都皺起了眉頭。
對外界稱作是市花的秦婉雪沒什麼好感,與很多長得漂亮的女人一樣,申夢涵其實很不服氣,女人嘛,要是一個醜一個美碰在一起不會出事,兩個醜的遇在一起也沒事,但兩個同樣漂亮的女人碰在一起卻絕對會有問題,攀比,不服氣,這都是女人的天性,申夢涵自然也不例外,而秦婉雪也不見得真就如同外界說的那樣,跳出五行看破紅塵,真要那樣,她就該飛昇成仙了。
“你就是馬六的房客?”秦婉雪到底是在商場上歷練過幾年,又留過洋,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有一點不高興。
不錯,馬六隻是他名義上的丈夫,但到底還是丈夫啊,她作爲準妻子,看到馬六居然跟申夢涵這樣的女人住在一起,心裡的確是有點吃醋的,說起來沒有道理,但女人就是這樣,屬於天性,改不了。
申夢涵雖然沒有秦婉雪那般的氣場驚人,但到底也是華師大的校花級別的大美女,少了秦婉雪的那種沉穩,但同樣具有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而且看起來更加青春活力一點,說得更形象一點,申夢涵年長几歲,算是御姐,申夢涵則屬於學妹型的,對男人來講,其實兩人都是同等的誘人。
點點頭,申夢涵看了看牀上呼呼大睡的馬六,這纔不動聲色的道:“不錯,我是房客,坐吧!”
申夢涵自個兒坐到沙發上,又從冰箱裡拿了兩聽可樂,遞了一聽給秦婉雪。
後者也不客氣,轉過頭看了馬六一眼,然後坐到沙發上,兩個人各自想着心事,卻絕對不說話,申夢涵打開電視,然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看電視,不過誰都沒看進去。
拼的是耐力!
只是很顯然,申夢涵是沒辦法與秦婉雪比沉穩的,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認識馬六的?”
秦婉雪一愣,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回答道:“我跟他,是,朋友。”
也怪不得秦婉雪要猶豫半天才回答,她實在不好定位自己跟馬六的關係,說朋友,好像兩人之間一直隔着一層什麼,說夫妻,那純粹是找麻煩,而且丫根兒也不是夫妻,說陌生人吧,那更是扯蛋,說了申夢涵也不會相信。
似乎有些不相信秦婉雪的話,申夢涵心裡也微微有些彆扭,馬六離開的這幾天,她每天都有點不習慣,連續幾個晚上都失眠,她只將這一切都歸結爲習慣使然,但今天一進門的時候,看到馬六的鞋子她便有些驚喜的感覺,只是再看到秦婉雪那雙皮鞋,卻又有些疑惑,甚至內心深處有一絲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緊張和在意。
兩人再次安靜下來,一起盯着電視,看最沒有營養的韓劇或是千篇一律的廣告。
馬六一覺睡醒,揉了揉眼睛,打開門出來的時候,還甩了甩有些生痛的腦袋,然後一眼便看到客廳裡的兩個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兩女互相看了看,也都是一臉的疑惑,然後再一起苦笑。
馬六總算是反應過來,一拍頭,笑道:“我記起來了,我好像喝多了,你怎麼沒走?”
這話很顯然是對秦婉雪說的。
秦婉雪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道:“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要搬家?”申夢涵心裡一驚,眉頭終於微微皺了一下。
馬六笑道:“怎麼?捨不得?”
申夢涵無比bs的盯了馬六一眼,然後冷聲道:“你覺得呢?”
馬六自嘲的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你是巴不得我這個小氣鬼男人搬走呢,這下順了你的心,我真要搬走了,不過你放心吧,這房子我不會退的,反正按時我會來收房租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我想回來了,就隨時回來住兩晚。”
這話聽得兩女同時嘆氣,在秦婉雪看來,馬六這是跟申夢涵在打情罵俏,而在申夢涵看來,馬六這是跟秦婉雪一起走了啊,可她有些想不明白,馬六怎麼會跟秦婉雪扯上關係,而且看起來兩人的關係還很不尋常,只是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機會,更是不好意思將自己疑惑的事問出來。
“爲什麼要搬走?”申夢涵下意識的問。
馬六笑道:“我到秦氏去上班了,秦總說,那邊管我吃住,所以我就得過去啊,好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見馬六轉身進了門,申夢涵有些鬱悶,不過又不好發泄出來,等馬六將一個小行李箱和一大箱書抱出來,申夢涵終於忍不住了,有些不高興的道:“你怎麼要搬走也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
馬六一愣。
秦婉雪也微微一挑眉頭,眼神玩味的在馬六和申夢涵的身上轉來轉去。
馬六哈哈笑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怎麼知道運氣這麼好可以到秦總的公司上班啊。”
“你不是說到我們家的公司去上班嗎?我都跟公司打過招呼了,你這樣一走,豈不是讓我白打招呼了?”申夢涵打了個藉口。
馬六倒是有些感激的看了申夢涵一眼,笑道:“那可真得謝謝你了,這樣吧,改天等我有空了,我請你吃飯,不過話先說在前面,我可沒你有錢,要請你也是在家裡,你看我牀鋪都沒動,我偶爾還是會回來的,要不我把電話號碼告訴你,你回頭需要保潔工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申夢涵還真想問馬六要個電話號碼,不過最終還是沒開這個口,語氣放緩和下來,道:“那你記住,欠我一頓飯了!”
馬六笑道:“好喃。”
秦婉雪一直冷眼旁觀,像個局外人一樣,不過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好,提着馬六的行李包先下樓,後者抱着一箱書跟在後面,上了車,秦婉雪依然沒說一句話,扳着臉開車,氣氛相當沉悶。
而在某層樓上,躲在窗戶後面的申夢涵目送寶馬車離開之後,有些失落的躺在牀上,一下子覺得生活太沒勁了,將牀上的布袋熊拿在手上,狠狠的抓扯發泄起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是華燈初放。
幾個死黨打電話過來,說是晚上到sos酒吧去釣凱子,申夢涵一反常態的暴了句粗口罵道,騷狐狸,想男人想瘋了,那你們自個兒去,別扯上姐。
掛了電話之後,申夢涵像是得到了某種發泄,然後鬼使神差的進了馬六的房間,一眼看到馬六寫的那副《老將行》,也是微微一愣,收將起來,小心翼翼的拿回房間鎖到自己的lv包中,再鑽進馬六的房間,一下子躺在馬六睡過的牀上,感覺到牀上還透着餘溫,申夢涵的神色有些古怪,估計想到了什麼事情,臉色微微一紅。
晚飯沒有出去吃,跑到廚房,原本想要自己學着燒菜,結果卻意外的發現馬六中午做的菜還剩下不少,於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笑呵呵的將菜熱了一下,自個兒開了一瓶啤酒,先吃了一口菜,果然還是那麼美味,再喝一口酒,突然間發現,這酒,居然有點苦澀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長期獨自生活的申夢涵第一次覺得原來生活這麼孤單。
要紅票,要收藏,沒有也行啊,多書評一下吧,這紅票和收藏都不好求啊,其實這對魚兒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