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裡哪寬廣的三層大堂內,擠滿了人羣,黑風塞所有的同夥都聚集到了這裡,人雖然多,但卻沒有一絲絲的聲音,偶爾有一兩聲咳漱,也是掩着嘴,儘量地將聲音壓到了最低,各人的神色卻是不盡相同,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兔死孤悲,脣忘齒寒,但更多的人卻是面無表情,一副木然的神色。這些人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整日價地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主兒,殺的人多了,自然就沒將生死當回事,倒是那些洞窟底部,飽受蹂躪的女子們眼中射出了一陣陣狂熱的光芒,這些已經麻木的女子也許只有鮮血還能讓他感受到一點點的刺激。
王原死狗般地被四馬攢蹄地捆着仍在最上層的邊緣上,眼中射出垂死野獸般的兇狠地光芒,不停地轉動着眼珠看着衆人,在他的上邊,通臂猿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坐在哪裡,身邊,張揚面帶微笑,十根手指靈巧地轉動着那柄殺豬刀,雙兒微低着頭,站在張揚的背後,幾個手指不停地掂着自己的衣角,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窮兇極惡的盜匪,讓她的心裡惴惴不安。
張揚微微偏頭,對通臂猿笑道:“老大,我開始了,行嗎”
通臂猿似處在想什麼心思,張揚的這猛一開口,竟是將他嚇了一跳:“好的好的,老二,你開始吧”
張揚霍地站了起來,走到了三層的邊緣,輕輕地咳了一聲,數百人的眼光立時看了過來,敬畏,害怕,恐懼,各種各樣的眼神讓張揚極爲受用。
“弟兄們,我受老大的邀請,來到咱們黑風寨,是想和弟兄們一塊做翻事業的,讓我們黑風寨的聲名在綠林中如雷貫耳,管他什麼黑道白道,聽到黑風寨三個字都要退避三舍,但是,這個人。”說到這裡,張揚忽然飛起一腳,將王原從三層之上直直地向下踢去,衆人一聲驚呼,眼見着王原跌將下來,只要跌到地上,立時就會筋斷骨折。張揚臉上笑容不變,在王原剛剛要着地的時候,右手一伸,一道無形的力量猛地將其拉住,生生在地離地面還有數寸的時候將王原懸停在了空中,右臂一揚,王原龐大的身軀呼地一聲又飛了起來,這一次卻是快飛到了洞的頂部,手中暗自捏了一個靈訣,王原的身體立時被定在洞底,不住地凌空盤旋,一張臉已是扭曲的不成模樣,直到此時,昏昏沉沉地王原才明白,自己和這個年紀輕輕的張揚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果說張揚一是隻高傲地飛翔在藍天上的天鵝的話,那自己最多隻能算是一隻在爛泥中蹦噠的癩蛤蟆,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懼之色。
此時,洞內已是響起了巨大的驚歎聲,這些盜夥卻是不明白張揚這樣的手段已根本不是武林中尋常的武功了,而是一些真正地道法,在他們看來,這位二哥的武功簡直太高了,竟然能利用內力將一個人凌空托住,眼光中卻是恐懼中夾雜着祟拜,通臂猿此時也是坐立不安了,如果這是張揚的真實武功的話,那自己和他相差的太遠了,如果張揚有什麼想法的話,自己是絕對無力阻止他的,看着臺下衆人的眼光,通臂猿哀嘆一聲,自己可真算是引狼入室啊。
張揚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所營造出來的氛圍非常的滿決,雙手虛虛一按,臺下立時便安靜了下來。
“這個人竟然突謀不軌,妄圖以下犯上,糾集同夥,暗算於我,這樣的狼子野心之徒,我豈能容他,今日召集各位,就是讓各位來觀觀禮,也是看看這樣人的下場。”飛揚朗聲道。
臺下又響起一片嗡嗡聲,有的人已在大聲附和:“二哥說得對,這樣的人就要做了他,免得他壞了我們黑風寨的大事。”
飛揚心中暗想,今日既然已做到了這一步,就不妨做的狠一點,不過又不能讓衆人看出自己另有手段,眼珠一轉,已是有了注意,右手暗自伸出,默唸一句咒語,搜魂已是使將了出來,可憐王原的一點魂魄,在蒼穹舞強大的威力之下,連一點點的掙扎也做不出來,已是被從身體中拉將出來,死死地釘在了張揚手中的殺豬刀上。
由於王原被凌空懸在洞的頂部,下面的衆人卻是不知王原已死,爲了討好二當家的,正自指手畫腳地大罵着,將王原罵得體無完膚,往日的一些見不得人的醜事此時在衆人的嘴裡已是滔滔不絕地被說了出來。
“各位弟兄”張揚一聲大喝,將衆人鎮得安靜下來。
“爲了讓我們黑風寨以後能更加團結,今日我要從重處罰這個小人,我要將他凌尺寸剮,以敬佼尤。”張揚臉上神色猙獰,狠狠地道。
洞內立時安靜了下來,連通臂猿臉上的肌肉也抖動了幾下,衆人都是愣愣地看着張揚,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也沒什麼,但凌尺寸剮,可就有些過分了。
看到衆人的神色,張揚眉頭一皺,“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洞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楚,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言不發。張揚嘿嘿一笑,手腕一翻,藏在腰間的剔骨刀已是盤旋而出。默默地將神念附着了一點在剔骨刀之上,張揚手一揮:“咄,去”剔骨刀原地一個盤旋,化作一道寒光,已是向空中已經死了的王原飛去。
衆人眼中都是露出恐懼之色,擡頭看着那一道寒光繞着王原略略一個盤旋,忽地刀身一振,已是斜斜地飛了過去,哧的一聲,已是切下一根肉條來,悠悠地從空中飄將下來,幾滴血點漂落在下面人的臉上,涼涼的,鹹鹹的。
略略幾刀之後,剔骨刀已是化爲了一條黑影,衆人的眼睛再也跟不上它的速度,只是看見一根根的肉條自空飄落,膽大的人仍是擡頭張望,膽小的早已蹲在地上,大聲嘔吐起來,洞內的女人們已是一個接着一個被這樣殘酷的場面嚇得暈了過去,臺上的雙兒也是心裡緊縮,閉上雙眼,不敢在看,如果不是碧雲天的心法將她心脈護住,只怕她也是早就暈了過去了,饒是這樣,臉上仍是蒼白如雪。
通臂猿臉色難看之極,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向後走去,老揚頭看了一眼張揚,嘆了一口氣,也是緊隨着通臂猿而去。
此時空中的王原已是被剔骨刀一片片地將身上的血肉切削得乾乾淨淨,一個光禿禿的骨架仍在空中不住地旋轉着,臺下衆人此時看着張揚的神色,就直如在看一個魔鬼一般,驚恐中夾雜着另一些莫名的神色。
砰的一聲,一個人跪了下來,如同得了傳染病,下面的衆人一個接着一個地跪倒在地,將頭緊緊地叩在地面,再也不敢看高高在上的張揚一眼,張揚不由大感意外,看着心悅城服地跪倒在自己腳下的這些平日裡窮兇極惡的匪徒,一絲快意忽地從內心底處泛了出來,不由仰天狂笑起來,一絲絲的黑光隱隱地從身體內透將出來。站在身後的雙兒身上忽地白光閃閃,如同一個透明玻璃罩子,將雙兒護住。隨着張揚身上的黑光閃現,洞內突地陰風慘慘,一時之間,這洞窟竟突然變得如同地獄一般,讓人恐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