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鳳笑嘻嘻地從空中落下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剛剛來到主人身邊,就得了彩頭,能不高興嗎看着成千上萬的士兵向着他高聲歡呼,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起來。掃眼之間,已是看見張揚變成的郭子儀正打量着她,不由趕上前兩步,向張揚躬身道:“主”還沒有說完,張揚已是截口道:“哈哈,仙子果然本領奇強,大漲我軍士氣,敢問仙子是一個人來得麼”鳴鳳心中不由一楞,她本是心思靈敏之極,轉念之間已是明白了張揚的心意,當下微笑着道:“不敢當將軍誇獎,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在下不是一人前來,尚有一名同伴,正自後面趕來”
張揚微微一笑:“不知星月仙子如今何在”
鳴鳳道:“星月仙子正自前去請六聖前來助陣,不巧六聖正自閉關煉功,恐怕還要些時日,方能趕來助將軍一臂之力。”
“好,如此甚好,等到星月仙子等人一到,我軍定可無往而不勝。來人啊,擂起得勝鼓,班師回營,爲仙子擺酒慶功。”
雲中城頭,看着對方得意洋洋地迴轉營中,候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拳擊在城頭上,頓是將一截城垛擊成兩截。
“混帳,我候中不報此仇,絕不罷休”
身邊那尖嘴猴腮的將領走前一步,道:“將軍,末將有一計”
“快說”候中不耐煩地道。那人將頭附到候中耳邊,低語一翻,候中陰沉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兩手擊掌道:“如此甚好,張將軍,此事就要拜託你了,如果成功,本將必然爲你請功”兩人相視一笑,轉身向城下走去。
朔東軍營中歡聲震天,爲了更進一步的刺激對方,打擊對手的士氣,張揚等慶功的酒宴就擺在與雲中城相隔不遠的前鋒軍營中,一直鬧到二更時分,方纔收拾歇息,讓雲中守城士兵一個個垂頭喪氣,氣沮不已。
張揚就在前軍之中搭起了一個帳蓬,屏退衆人後,鳴鳳這才向張揚跪倒,道:“鳴鳳參見主人”
“嗯”張揚點點頭,囑咐道:“鳴鳳,你記好了,以後在人前不要這麼稱呼我,叫我大帥或者將軍都可,我可不想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鳴鳳省得的。”
“你記得就好,不過只怕鐵漢到時露陷,你可得事前給我叮囑好了”張揚道。“我知道了,不過鐵漢這個時也該到了啊,怎麼還沒有到呢”鳴鳳疑惑地道。幾人正自疑惑,忽地聽到外面雲中城中發出一聲聲巨響,對方士兵的叱喝之聲不絕於耳,張揚不由一驚:“難不成這時還有什麼變故嗎”
兩人急忙步出營外,這時,前鋒軍營中的統兵將軍早已將士兵排成了整齊的方陣,以防備敵人趁機襲營。幾人走到陣前,只見雲中城中火焰四起,殺聲震天,一陣陣雷電之光從城內冒了出來。
張揚猛地省悟過來,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必然是鐵漢到了,卻不知爲何落了城中,鳴鳳,你看這陣勢,不是他還會有誰呢”
鳴鳳也是忍不住笑道:“這個呆子,居然連敵友也不分,到了城中,我去接應他一下吧”張揚點點頭,“也好,對方的主將本領不錯,可別讓他有什麼閃失。”鳴鳳身子嗖地一聲飛了起來,直向雲中城中飛去。
“大帥,不知對方忽然出了什麼事城中竟然亂起來了,我們要不要趁亂攻城啊”前鋒營統軍將領飛馬過來向張揚請示道。
張揚搖搖頭,“不可,情形不明,最好不要妄動,還是先看看再說吧”兩人再說得幾句,城中情形卻是眼看着更亂了,不少城頭的士兵也紛紛向城下奔去,那爆射而出的雷電之光也是離城頭不遠了。
雲中城中,候中氣得發昏,白天剛剛折了一仗,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將千年蜈蚣精一命嗚呼,這還沒有緩過氣來,居然從天上莫名其妙地就落下一個大漢,不等將士兵明白過來,居然揮舞着他手中巨大的雙錘,一路便殺將出來。飛馬而出,看着對方一對鐵錘竟然威力無窮,一錘落雷,一錘起電,將自己手下殺得人仰馬翻,不由狂怒不已,藏在暗處,手一揚,手中忽地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圓環,向正自殺歡的大漢打去。“狂妄無知之輩,我卻看看你如何能脫卻我這太青五行禁制之法,今日我累也要累死了你”
那揮舞着鐵錘狂砍亂殺的大漢正是落在鳴鳳後面的鐵漢,他到達這裡時,已是晚上,一個迷糊之下,居然落到了城中,正想跑將出來,竟然就碰上了對方一個將軍,偏生那廝本領不差,交手數合,鐵漢已知此人必是星月嘴中說過的魔教之人,否則凡俗之輩,如何禁得住自己一錘,打得百來回合,鐵漢已是大佔上風,不過此時卻已是被對方大隊人馬圍住,想要脫身卻是有些困難了,殺得性起的他一邊揮舞着如意混天錘,砍殺着對方的士兵,一邊慢慢地向城門口靠近,最恨那魔教之人不敢與之正面交鋒,卻時不時從旁暗暗地來上一記,每每自己將要脫身之際,就被他死死纏住,鬥得兩回合,身邊卻又是擠滿了人,一眼望去,盡是明晃晃的刀槍劍戟,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候中的暗算到來的時候,鐵漢根本就沒有查覺,陡地一道青光自頭頂落下,大吃一驚之下,不及反應,已是被一團青色的焰光牢牢地罩住,猛地一錘敲了上去,青色焰光微微向外一讓,忽地化爲滿天劍光,四面八方地向鐵漢刺來。大喝一聲,鐵漢雙錘揮舞,身體疾轉,一陣喀喀之聲,撲面而至的劍光紛紛落下,饒是他反應奇快,身上仍是中了數劍,雖然他鋼筋鐵骨,但仍是感到一陣陣地劇通。心中不由大怒,雙錘漲大一倍,將自己牢牢地護住,將飛來的劍光一一打落。
劍光忽然斂去,眼前忽地出現一片青色,放眼望去,這青焰之中全身綠色的大樹,藤曼,枝條,向自己纏繞而至,兩錘亂擊,卻是軟不着力,絲毫不起作用,稍一遲疑,手上的雙錘已是被無數的藤條纏住,動彈不得,眼見着面前數根枝條宛如利劍向自己刺到,鐵漢狂叫一聲,雙錘由鐵灰色猛地變成了火紅色,一股股火焰騰地冒起,一陣焦胡之氣,纏在錘上的藤條盡皆被燒燬,雙錘一得自由,立時狂舞而上,將面前的枝條一一拔開。雙錘之上火焰騰騰,將枝條大樹藤曼一掃而光。
“好傢伙”候中不由一驚,這漢子怎地功夫如此高明,嘴中微念幾句,太青五行禁制之中又是發生突變,一面面土黃色的牆壁從四面陡地出現,硬生生地向中間的鐵漢擠來,狂吼着的鐵漢揮動鐵錘,將面前的一面牆壁擊毀,但飛散的黃土模樣的東西在一陣飛揚之中,又重新組成一面牆壁,仍是向中間擠來,鐵漢不由狂性大發,兩錘上下翻飛,將一面面的牆壁砸碎,一連砸破上千面,卻仍是毫無疲態。不由讓候中暗自心驚。
眼見着土牆無效,候中再念動咒語,太青五行禁制中猶如海嘯爆發,撲天蓋地的巨浪向鐵漢打至,浪花之中,竟然微微帶着酸腐之氣,鐵漢不由一驚,這水中必有什麼不好的玩意兒,可不要被沾上一點。兩錘一收,已是變得如同丙枚玩具一般插在頭上,兩手向前一撐,一道無形的勁氣形成一道氣牆,將水擋在外面,任他狂浪洶涌,我卻巍然不動,如此一來,卻是形成了一個僵持局面,竟是誰也而何不得誰。候中冷笑道:“好,老子就和你耗上了,看你的仙力能支撐得幾時。”
鳴鳳暗自飛進來時,正是鐵漢已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微微一掃眼之下,鳴鳳立時就發現了暗自操縱着這一切的,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鳴鳳一聲不響,捻出一枚風隱針,抖手就向候中打去,風隱針夾雜着城內士兵的吶喊聲中,無聲無息地向候中飛去。
候中正得意地看着浪花一步步地向鐵漢逼近,鐵漢的空間已是越來越少了,陡地心頭一跳,候中大叫一聲不好,整個人忽地化爲一團黑煙騰空而起,但風隱針仍是迅速地穿才這道黑煙,黑煙之中發出一聲慘叫,飛快地逸去。
“算你跑得快”鳴鳳冷笑一聲,現出身來,手中又拿出一枚風隱針,吹口氣,已是變得有一丈來長,自外面一把刺在太青五行禁制之上,大聲對鐵漢道:“氣聚一線,攻其一點”鐵漢眼見鳴鳳來救,不由大喜,手掌一合,其利如刀,其尖如錐,對準鳴鳳的風隱針的針尖刺着的點一擊而去,轟地一聲,太青五行禁制終於架不住兩人的合力攻擊,撲地一聲如同肥皂泡一般地破滅,鐵漢長嘯一聲,已是脫困而出。
“走”鳴鳳在叫一聲,鐵漢哈哈大笑,祭出如意混天錘,對準雲中縣城的城牆一錘擊去,隨着一聲巨響,已是將城牆打了一個大洞,兩人的身形自洞中一閃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候中捱了鳴鳳這一下暗算,受傷可是不輕,一條胳膊已是完全擡不起來了,偏生那風隱針又是火屬性的,再加上那鳴鳳也好玩火,傷口之處那火辣辣地疼痛讓他禁不住呻吟起來。正自難受間,房中忽地一陣波動,一個身形慢慢地顯現出來,卻是那馬邑守將何碧華。
“呀,候兄,你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看到對方的情形,何碧華也是吃驚不小。
“捱了對方一記暗算,你怎麼過來了”候中咬牙切齒地道。
“我在馬邑感到你這裡的情形有些異常,怕你有失,所以過來看看”何碧華道。
“不錯,我這裡的確有些問題,本來五小鬼探來的情況是對方只是有華山的幾個門人,但眼下,他們明顯又來了強援,今日這兩人本領都是非同小可,你看看,連我都受傷了”何碧華走上前來,看着候中臂上那杯口粗細的傷口,竟然還在微微冒着青煙,傷口還有擴大的趨勢,不由笑道:“幸好我今日趕過來了,不然你的這條臂膀可是保不住了。”說話間,一張口,嘴中噴出一個雪白的珠子,輕輕地落在候中的傷口之上,一陣清涼之意立時將傷口罩住,候中不由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有勞你耗費太陰真氣給我療傷,我候中會記下這個情份的”
何碧華嘻嘻一笑,道:“現在我們是同舟共濟嘛”白色的珠子在傷口之處緩緩地滾動,不多時,傷口已是緩緩地收攏,結疤,再過到一柱香時刻,已是長出了新肉,完好如初了。
候中一躍而起,咬牙道:“此仇不報,我誓不罷休”
何碧華道:“候中,對方既然有高手到此,我將馬邑的部隊移過來,與你合駐一處,以策萬一,如何”
候中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今日我就有一個行動,如若成功,嘿嘿,明天他朔東軍營中將是死屍一片,到時,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殲滅了。”
“哦”何碧華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候中大笑道:“你忘了,張帥可在我的帳下,今日晚間,就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時機了”
何碧華忽地省悟過來,拍手大笑道:“如此大計可成也”
門中輕輕一響,張帥跨了進來,道:“將軍,我已經準備妥當了,馬上就要出發了”
候中點頭道:“好,張帥,一路小心,務必要一擊成功。”
“將軍放心,我還從來沒有失過手,就請將軍佈置好人馬,明天午時,我們就殺進營去,到時保管他營中無一人能站起來阻擋我軍”
何碧華大笑道:“妙極,如此我今天晚上就調集軍隊,向這力靠攏,否則功勞可就全是他們的了”
三人不由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