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薩看着站在自己面的張衡,恨不得一口將他咬來吃了,沒有想到自己不惜與通天教主撕破臉才救下的袁紫蘿和張揚仍然被張衡逼入了地獄之火,他當然知道地獄之火的厲害,進入地獄之後,就等於宣判了自己的死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死,是真正地消失,不會有一點蹤跡留下。
“我費盡心機,想給魔界找一條出路,卻被你輕而易舉地給毀去了。”地藏王捏着拳頭,恨恨地看着張衡。
“從來都沒有救世主”張衡臉色不變,淡淡地道:“他自身難保,何有本事救魔界,地藏王,我看你也不必在此懊悔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背叛魔界,教主會饒過你嗎”
地藏王一聲冷笑:“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能奈我何,怎麼,你也要來與我爲難麼”張衡搖搖頭:“你不瞭解,現在的教主已不是經前的教主,我不會來與你爲難,但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你好自爲之吧不管怎麼說,至少我會來給你收屍的”說完這翻話,也不管地藏王的臉色如何難看,身形一振,已是飄然而去。
地藏王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向遠去的張衡揮舞着他胖胖的拳頭,罵道:“放屁,將來我給你收屍還差不多。”張衡只當沒有聽見,身形晃動之間,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人皆醉我獨醒,唉,魔界難不成真地要完了麼”地藏王不由仰天長嘆一聲。
“你錯了”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冷冷地想起,“正因爲魔教有了你們這種叛徒,纔會面臨到如此的危局,剷除了你們,魔界自然從此天下太平”地藏王霍地回頭,在他的身後,東方鬼帝蔡鬱壘,中央鬼帝周乞並排立在他的身後,兩人身上真氣閃爍,顯然是正在蓄力。
地藏王哈哈大笑起來,“通天自己不來,竟然派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能吃下我麼”他笑得渾身的肥肉亂抖,心中卻是又憤怒又心驚,對方來得好快,但通天一向行事謹慎,明明知道這兩人合力也不是自己對手,但爲什麼又派了來呢,難道另有所恃
周乞笑道:“地藏王功力高深,我兩人自然不是對手,但加上他們呢”一揮手,他們的身後猛地又出現了十數人。
“血衛”地藏王冷笑道:“你們兩個再加上這些廢柴,夠我打麼”
蔡鬱壘冷笑道:“地藏王,此血衛非彼血衛也,我敬你是前輩,忠告你一聲,教主神功將成,已將無敵天下,你何必自尋死路,此時悔悟,自縛了與我等去見教主請罪,教主必然不忘舊日情份,或可饒你罪孽,許你戴罪立功”
地藏王似乎聽到了天下最可笑之事,放聲大笑起來:“天下無敵你二人知道天下能人有幾多,不說別的,單說這黑山之主,通天有膽子闖進黑山嗎”
蔡鬱壘嘿嘿笑道:“以前是不敢,但現在教主神功大成,不久之後就將率部踏平黑山,地藏王,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地藏王慘然一笑:“原來如此,看來他的生死劫真要練成了,可惜,他練成之日,可就是魔界毀滅之時。咄,你們這羣蠢豬,想來要爺爺的命,便一齊上吧,我倒想看看今日的血衛與往日有何不同。”
話音一落,衆人的周圍已是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紫色,一股壓力已是鋪天蓋地而來,蔡鬱壘與周乞嘿地一聲,身上光華閃動,兩人手上同時多了一件兵器,向前飛撲過來,身後的血衛們一聲不響,嗖嗖之身響個不絕,已是將地藏王圍了起來。
地藏王臉色凝重,雙手一搓,白色的彎刀在手中成形,凝結,彎刀上揚,心中卻是閃電般地轉着臉頭,周乞和蔡鬱壘如果沒有峙仗,必然不敢來打自己的注意,他們所依仗的必然是這些血衛,但這些血衛短時間內能有什麼長進他決心先來試一試,長嘯一聲,彎刀一舉,身體如同輕風一般,直撲左側的一名血衛,別看他身子奇胖無比,但身法委實快得不可思議,周乞眼前一花,地藏王已是撲到了一名血衛面前,提手一刀,便削掉了那名血衛的脖子,一刀得手,地藏王也不由是一呆,哪有這麼簡單,果不其實,刀上忽然傳來一陣昂然的生機,地藏王忽地手一抖,他練的功夫最忌這種欣欣向榮的生的力量,但魔界之中又有何人會練這樣的功夫呢,身後風響起,另兩名血衛已同時撲來,與此同時,那名被削掉腦袋的血衛頭腔之中咕咕地一陣響,竟然從裡面又長出一顆腦袋,扭扭脖子,竟是又撲了上來。一霎哪間,地藏王已是明白,這些血衛身上有生死劫的能量,通天教主果然將生死劫已練得大成,竟然能將力量轉註他人了,難怪他這樣自信地派出了這幾個人就想拿住自己。周乞和蔡鬱壘此時也是攻了上來,一羣人將地藏王圍在中間,團團地打鬥起來。
地藏王此時就陷入了危局,周乞和蔡鬱壘功力雖高,倒也罷了,但那些血衛卻的確讓人惱火,每砍他們一刀,那生機便會侵入自己的體內,讓自己不得不分心對付,最爲難的是這些殺之不死,這片刻之間,地藏王幾乎每個血衛都砍過一刀了,但稍停片刻,這些人又生龍活虎般地攻了上來,偏生此時又有周乞和蔡鬱壘兩人纏着,否則自己砍了他們腦袋,立時跟進震碎他們的元神,自然就完事大吉,但此時卻又哪裡能夠,周乞和蔡鬱壘畢竟也是魔界有名的高手。
再打得片刻,地藏王竟然是有些舉步危艱了,此時的他再也不敢隨意砍殺血衛,每砍一刀都會讓他付出代價,這樣不划算的買賣他是不做的。走,先擺脫了眼前的危局,再找機會將這些討厭的血衛一個個幹掉。打定了注意,地藏王立時便邊打邊退。
“想走麼哪有這麼容易”狡猾地蔡鬱壘立時便看透了地藏王的心意,一揮手,數名血衛立時後退,自懷中掏出一些東西,極速地組張起來,遙遙地對準地藏王。地藏王心中莫名地一寒,心中驀地生出一絲不安地感覺。
猛地長嘯一聲,彎刀飛上半空,化身千萬把,直劈下來,當初與張揚比武這時,這一招一出,立時便迫使張揚使出了虛無之境,端地厲害無比。果然千萬刀鋒下,周乞和蔡鬱壘立時便退避三舍,向上撲來的血衛嚓嚓數聲,已是紛紛掉了腦袋。地藏王身子一抖,刀上傳來的生機讓他感到一陣格外的難受。
“放”周乞一聲斷喝,外圍的數名血衛突地同時一按手中的物件,一股綠意自那東西中生將出來,嘩啦啦數聲,自空中而降,地藏王大驚失色,竟然是無窮的生機,讓他感到膽戰心驚的生機,那綠色的,伸展着枝條的東西漫天而降。
“這是教主爲擒住你而專爲你設計的”蔡鬱壘哈哈大笑起來:“你應當感到榮幸”
呸地藏王狠狠地啐了一口,“想要抓住我,哪有這麼容易”身體旋轉猛起,原本胖大的身子立時便鼓氣球般地漲了起來,一股股狂風以他爲中心,向四面狂亂地飛濺開來。
呔地藏王一聲大喝,身體猛地縮小,砰地一聲,無邊的力量從中心爆炸開來,這一瞬間,竟然讓衆人的視線出現了一個錯覺,彷彿地藏王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奇瘦無比,這一爆炸之中,立時便將這股股綠意衝散,地藏王一聲長嘯,已是自缺口之處一衝而出,向西猛逃而去,自己的家是不用再去了,通天教主向來算無遺策,想必此時家裡早已被毀了。
“他逃了,快追”蔡鬱壘大叫道,與周乞一道,帶着血衛,猛向着地藏王逃跑的方向追去。
地藏王胸口一凝,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暗道:“這生死劫果然厲害,難怪當初以主人燭陰之能,仍是不免受傷,只是不明白,這女媧的得意功夫,爲何卻到了通天教主的手中。”剛剛的這一翻較量,讓他的元氣大受損傷,他這一脈的功夫,天生便懼怕這生死劫,而生死劫卻是在生死之間轉換無窮,除了蒼穹舞,委實無人能敵。聽到身後風聲響起,不由一陣苦笑,當初自己救袁紫蘿脫困,但沒有想到,轉眼之間,自己就成了追殺的對像。卻不知有誰會來救自己。
一追一逃之間,也不知走了多遠,漸漸地衆人都感到天氣熱了起來,一陣陣如火般的熱浪直撲過來,蔡鬱壘猛地省悟,大笑道:“地藏王,看你還能往哪裡逃,前面就是地獄之火,難不成你也學哪袁紫蘿,一頭跳進這地獄之火麼”
地藏王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不遠處,果然就是那黑色的火焰直衝天際,自己果然已時我路可走了,霍地轉身停住,地藏王咬牙切齒地看着身後的追兵,“老子就算要死,也要將你們拖下去墊背。”
身上猛地紫氣大盛,整個臉也完全變成了紫色,兩手伸出,紫光宛然,手中的光刀也在一轉眼之間變成了紫色。
“老傢伙要拼命”蔡鬱壘一拉周乞,兩人遠遠地停了下來,數十名血衛卻是絲毫也沒有猶豫,猛地撲了上來。
呀呔地藏王猛喝一聲,紫光電轉,已是閃電般地殺入了血衛羣中,手起刀落,每一刀必然砍倒一人,閃電般地,地藏王已是殺過了血衛,直奔周乞蔡鬱壘二人,刀光自天而降,直劈二人,兩人縱聲長笑,同時出招,擋住地藏王,身後的血衛卻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奔過來,團團圍住地藏王,連珠軸般地圍住亂砍亂殺。
鬥得半日,地藏王真力漸弱,心下也是絕望,生死劫不是自己能破得了的,今日果然是要畢命與此了。心中一橫,彎刀圈轉,已是轉了半個圓,將身後的兩然血衛砍了腦袋,絲毫不管其它人的功勢,一掌補了上去,將兩人的元神震得粉碎,但就在同時,身上已是着了數刀,周乞和蔡鬱壘的倒還罷了,那些血衛砍在身上的滋味卻極不好受,真力直逼內腑。
地藏王哈哈大笑着搶上一步,長刀又削下數名血衛的腦袋,如法炮製,又殺了數人,隨即身上再受十數道傷口,地藏王一個踉蹌,旋即挺住,揮也再上。周乞見他如此驃悍,不禁駭然。
地藏王心中慘然,心知自己最多再殺得十數人,必然就會力竭而亡,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最後竟是如此敗亡,大概也算是報應吧
驀地仰天長嘯,隨手將刀一丟,他決心要自爆元神,拉這些人一齊陪葬,他是臨死也不願你別人的階下囚的。
就在此時,地藏王忽然看到周乞和蔡鬱壘臉上的顏色變了,兩人臉上的神色竟是如同看到了最不該發生的事,就連那些亡命的血衛也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後,地藏王心中奇怪,不由向回一看,一霎哪間,他也是呆住了,在他的身後,那亙古不變的地獄之火竟是變了顏色,純黑色的火焰竟然慢慢地變成了金色,而在那片金色的火焰之中,重重的蹄聲一陣陣地傳來,就像是千軍萬馬衝了過來一般。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蔡鬱壘手發抖地指着前方,聲音顫抖。
嘩啦啦數聲,地獄之火猛地分成兩片,一條數丈寬的大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那寬闊的大道上,一人當前而行,每一步跨出,都是向前數十丈遠,背後一杆金色的長矛,閃着誘人的光澤,但周乞和蔡鬱壘卻似是看到了死神,來人是張揚,更爲可怕的是,張揚和身後,密密麻麻地跟着數來清的身跨脅生雙翼戰馬的武士。
“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你怎麼會死呢”地藏王忽地放聲大笑起來,手指着張揚,笑得喘不過氣來。張揚此時也看到了地藏王,眼中不由一亮,向前一步跨出,已是到了地藏王身邊,伸手一握他的手,道:“你受傷了”地藏王忽地感到一股氣流直衝過來,自己本來極重的內傷在一瞬間就被治癒。
“生死劫,不見得就是最好的功夫”張揚淡淡地道。
看着源源不絕涌過來的金槍武士,周乞、蔡鬱壘和所有的血衛都呆了,一步步地向後退去。張揚忽地露齒一笑道:“此時纔想走,不嫌太晚了麼”手一揮,身後數隊騎士雙腳一夾,跨下的戰馬已是雙翅生風,凌空飛了起來,一個圈子繞回來,已是牢牢地將後路堵住,此時的他們,已是成了數萬大軍之中的一隻小羊羔,只要他們高興,就隨時可以將他們碾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