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劉老闆有些惱火,他有些摸不清陸恆到底想做什麼。
“縣長,我是說,沒事了!”劉老闆沉着臉道。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陸恆瞪眼道,“我再問一遍,另一件小事,到底是特麼的什麼事?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劉老闆用陰霾的眼神沉默以對,良久突然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咬牙道:“既然縣長想知道,好說!”
“大錘!”
“是,老闆!”
劉老闆盯着陸恆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既然縣長想要知道你的事情,那你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給縣長聽!記住,一個字也不能少!”
“好的,老闆!”牛大錘咧嘴一笑。
“這不就對了嘛!”陸恆這才展顏一笑,“我就說劉老闆這麼大腦袋,怎麼可能是聽不懂人話的蠢貨呢。”
說完這句,陸恆再不去看目若噴火的劉老闆,對牛大錘道:“你之前在樓下對我很不客氣,不過我猜,你沒打算跟我道歉吧?”
牛大錘嘿嘿一笑:“小縣長,我說話就這樣,你要是不樂意聽,那也沒辦法。”
“很好!”陸恆指了指他,向他邊走邊道:“性格直爽!一看你就是個老實人。對了,你是不是老實人?”
牛大錘愣了愣,道:“我……還算老實。”
“那就好啊……”陸恆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嘆道,“現在這社會,老實人已經不多了。牛大錘,在說你的事之前,你必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老實人,想來不會騙我吧?”
牛大錘點點頭,道:“好,你問。”
陸恆笑了笑,問道:“牛大錘,你現在站出來要說的事情,是不是劉老闆教你這麼做的?”
陸恆這單刀直入的問題,不但讓牛大錘愣住了,也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縣長這麼問,是真打算要和劉老闆翻臉嗎?
劉老闆眼神森寒,幽幽地道:“縣長,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你這麼污衊我,到底是何居心?”
牛大錘這時也反應過來,忙道:“小縣長,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跟我們老闆沒關係。”
陸恆看着他的眼睛嚴肅道:“也就是說,哪怕待會兒你死了,也白死,是不是?”
“這……”牛大錘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看向劉老闆。
砰!
劉老闆一拍桌子,怒道:“縣長是在恐嚇百姓嗎?大錘你不要怕!今天康城父老都在場,我就不信誰敢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你大膽地說!”
牛大錘舔了舔嘴脣,又看向陸恆,道:“縣長,我說的是實話。”
陸恆嘆了口氣,惋惜地搖搖頭:“可惜了,活着不好嗎?”
牛大錘脖子一梗,嚷道:“小縣長,你少說廢話,我要告……”
噗!
一根筷子直接刺穿了牛大錘的脖子,把他要告的狀,永遠留在了他的喉嚨裡。
牛大錘一把捂住脖子,怒目圓睜,他反手抓住陸恆肩膀如野獸般嘶吼:“啊……”
噗!
陸恆拔出筷子直接把它再次刺入了牛大錘的心臟,然後一手按住牛大錘的腦袋,轉過頭對劉老闆歉意一笑道:“對不起,其實第一個小事兒我還沒放下,他殺人,死罪!”
噗通!
隨着陸恆輕輕一推,牛大錘直挺挺地砸在了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鮮血從他脖子上汩汩涌出,不一會兒就匯聚成了一大灘。
牛大錘無意識地抽搐了幾下,再無生息。
片刻寂靜後,酒樓裡再次一片譁然!
太意外了!
沒人想得到陸恆會對牛大錘突施殺手,他們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劉老闆手下的頭號打手牛大錘,就這麼憋屈地死在了一根筷子下!
“太囂張了!太囂張了!”劉老闆突然拍着桌子咆哮起來,“楊克難,縣長就可以隨便殺人嗎?啊?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啊!”
馬邦德站在劉老闆身後看得清楚,這位之前還勝券在握的豪紳,此刻的背部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
劉老闆在恐懼,他怕了!
別說劉老闆,此刻馬邦德心裡也充滿了恐懼,他心裡無比後悔,爲什麼自己會這麼衝動,跟這個煞星決裂?
沒錯,陸恆就是個煞星!
縣長豪紳,那是有共同利益的天然盟友,就算爭鬥,那也是按着規矩來的,鬥完大家還要一起賺錢呢,誰會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殺人?
太不講規矩了!
劉老闆老謀深算,可他偏偏遇到陸恆這麼個不講規矩的狠人,他怎麼能不怕?
你牌好,沒關係,我撕了你的牌,掀了你的桌子,還要了你的命!
這種人,誰還敢跟他玩?
“他不是縣長,他隨便殺人,他是惡魔!”一個鄉紳滿臉驚恐地指着陸恆大叫,“鄉親們,我們不能讓他當縣長,打死他,一起上!”
“對!打死他,他就是畜生!”
“殺了他!”
“大夥兒一起上,法不責衆,打死他啊!”
衆鄉紳紛紛叫嚷鼓譟,想要發動百姓們圍攻陸恆。
百姓的確最容易受到愚弄,但他們不是真的愚蠢。
圍攻縣長,那可是造反,誰敢?
更何況,這位縣長雖然心狠手辣連殺兩人,但這兩人都是罪有應得之徒,這點是非百姓還是分得清的。
啪啪啪!
陸恆再次鼓起掌來。
直到所有鄉紳都安靜下來,陸恆才放下手,環視一週,問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們是想要殺官造反?”
無人回答,所有鄉紳們都用驚懼的眼神看着他。
“楊團長,殺官造反,是不是可以當場擊斃?”陸恆對楊克難一笑,問道。
楊克難用複雜的眼神看着他,道:“沒錯。”
陸恆笑着伸出手道:“既然這樣,可不可以給我一把槍?不然我擔心殺起來不夠快啊……”
衆鄉紳聞聽此言頓時心驚膽戰,暗罵煞星!
楊克難沉默片刻,道:“縣長,有我在這裡,沒人敢殺官造反。”
“是嗎?”陸恆皺眉,“哦我差點忘了,你是護衛團團長啊……剛死了四個人,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爲你是看戲的呢。”
陸恆面色突然一冷:“給我槍!”
楊克難再次沉默,在陸恆的逼視下,最終無奈一笑,對一邊的一個手下道:“毛頭,把你的槍給縣長。”
“是,頭兒!”
叫毛頭的小夥子遞槍的時候,用看偶像般的眼神看着陸恆,滿眼崇拜,還殷切地替他打開了保險栓。
槍是民國17式仿製毛瑟手槍,質地粗糙,但殺人還是沒問題的。
陸恆拿着槍,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對衆鄉紳一笑,道:“這下我放心多了,諸位,剛纔是誰說要殺官造反?”
沒人敢站出來說話。
陸恆皺眉,目光落在劉老闆身上:“是誰?”
劉老闆僵硬地笑笑,向前一步,艱澀開口:“我……”
砰!
陸恆擡手就是一槍!
“還真是你要殺官造反啊……”陸恆搖頭嘖嘖嘆道,“不過敢主動站出來承認,也算一條漢子!”
砰!
劉老闆肥胖的身體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