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版劇情中,太醫王溥以童子尿助狄仁傑破了滿朝皇族大臣的蠱毒,但童子尿尚需一個時辰才能見效,且蠱蟲從腹中往出爬的過程,會使中蠱者十分痛苦。
陸恆自然無需如此,他讓丁遠大飲尿,一是他從未接觸過蠱這種東西,想要看看其原理,再做出相應舉措。二則,丁遠大這人看起來很討厭……
爲其把脈後,陸恆對蠱這種邪異生物的生存方式和構造已有了初步瞭解。
也許是此位面的蠱術還很低級,對於丁遠大腹中蠱蟲,陸恆至少有幾百種方法將其破解。
想想也是,一泡童子尿都能解決的事情,豈能奈何得了陸恆?
童子尿屬寒性,但其卻是元陽滋補之物,這種特性,和陸恆自上位面得到的六陽玄冰鑑的少陰至陽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感受着丁遠大體內蠱蟲因童子尿而躁動不安,陸恆心念一動,緩緩輸入六陽玄冰鑑真氣。
頓時,丁遠大體內蠱蟲如同發瘋了般,驚慌逃竄!
“啊……”
丁遠大感受到體內異常,彷彿有無數蟲子在五臟六腑中爬動,駭得尖叫起來。但他嘴剛一張開,就見烏泱泱一片,無數如小指甲蓋般大小的黑色蟲子從他口鼻之中爭先恐後地爬了出來!
大殿中所有人一直屏息注視着陸恆所爲,見到這一幕,頓時各個面露驚懼噁心之色,一片譁然!
“這,真有蠱蟲!”
“天殺的歹人,老夫一想到身體裡有這麼多噁心的蟲子,死的心都有了!”
“佛祖保佑,千萬別讓蠱蟲在我肚子裡發作呀……”
羣臣各個情緒激盪,簡直炸開了鍋一樣,各個咬牙切齒,對幕後之人恨到了極點!
知道自己中了蠱是一回事,但親眼看到數不清的蠱蟲從人嘴裡密密麻麻爬出來,又想到自己也是如此,沒人能冷靜得下來。
尤其是皇帝和皇后,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賊子!朕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皇帝拍案而起,咬牙切齒怒吼,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皇后的臉色也很難看,即使是再強大的女人,對於蟲子這種生物也會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言不發,已經很了不起了。
丁遠大還在驚恐尖叫,在陸恆的少陰至陽真氣輸送之下,其實他並不會有痛感,只是眼睜睜看着滿肚子蟲子從嘴裡爬出來,這太特娘嚇人了!
當最後一隻蠱蟲從丁遠大嘴裡爬出後,陸恆手一揮,一道燃木刀斬出——轟!
滿地亂爬的蟲子頓時被付之一炬,化爲飛灰。
皇帝和羣臣見到這一幕,心裡竟說不出的爽快。
這種骯髒邪惡的東西,就該一把火把它燒個乾淨!
不過李道長隨手就能發出火龍,當真是道行高深啊!
陸恆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徹底征服了皇帝和羣臣。但其實剛纔陸恆所使出的都是武功而已,和道術完全沒有半分關係。
能看出這一點的,在場之人屈指可數,可即便這樣,這些人也嘖嘖稱奇。
作爲能燃燒內力,隨手打出火焰的神奇武功,即使是放在此位面,也十分稀有。在場之人,也就圓測和李淳風能認得出燃木刀法的來歷。
即使是他們,也滿臉動容,因爲他們看得出陸恆在燃木刀法上的武功造詣早已爐火純青,臻至大成了。
陸恆做完這些,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對皇帝拱手道:“陛下,此蠱破解之法,臣已瞭如指掌。請陛下召集中蠱之人於微臣周身三丈之內,待微臣發功,蠱蟲自會無所遁形。”
皇帝有些遲疑,問道:“李卿,這解蠱之法,只此一種嗎?”
陸恆猜到皇帝會有此一問,故作爲難道:“倒還有一種,以微臣純陽先天真氣將腹中蠱蟲熔鍊爲虛無,則蠱毒自解。”
“這種方法不但可不損身體,徹底根除蠱毒,還會因微臣純陽真氣滋養身體,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只是施展此法,會使微臣壽元受損。中蠱大臣如此重多,只怕微臣救不了幾個,就先真元耗盡而死了。”
皇帝頓時眼睛一亮,道:“若是隻救一人,會耗費李卿多少壽元?”
“五年。”陸恆道,“臣願損耗十年壽元,爲陛下、皇后徹底根除蠱毒!”
“好!李卿真忠臣也!”皇帝大喜,“卿可於宮中少歇,待朕召集所有中蠱之人,再請李卿前來。”
“臣,遵旨!”陸恆躬身道。
一個內侍適時上前,領陸恆自偏門出殿,向後宮而去。
出了大殿,已是日近正中了。
陸恆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微醺的陽光,只覺神清氣爽。
這次覲見,他想要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反倒是之前準備獻於聖前的屯雲布雨等法術,都沒能用上。
至於最後所說損耗壽元的說辭,其實完全是他信口捏造。
這倒不是陸恆譁衆取寵,而是世上多的人都會覺得輕而易舉辦到的事情不可信。
就像是醫生告訴你感冒修養幾天就好,可不吃幾片藥,你總覺得這病過不去。
要是陸恆告訴皇帝,你這蠱我純陽內力一燒,分分鐘解決,皇帝會怎麼想?
他一定會總覺得不放心,甚至對陸恆產生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身體裡留什麼隱患了,想玩什麼陰謀?
可是陸恆告訴他這是我犧牲五年壽元才爲你治好的,皇帝心裡就會舒服很多,甚至會對陸恆心生感激。
“李道長,陛下請您於儀鸞殿稍歇,請隨奴婢前來。”一個內侍滿臉諂媚地陪笑道。
陸恆點點頭,道:“走吧。”
“哎!道長您這邊請。”內侍殷勤無比,小心翼翼觀察着陸恆的神色,開始爲他講解宮中禮儀,是不是摻雜點趣事,說的倒是生動有趣,讓陸恆聽得津津有味。
對於這內侍一心討好的心思,陸恆心知肚明。他不是清高之人,對太監也沒什麼偏見——雖然他弄死了不少。
不過此位面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在朝堂之上面對諸多爾虞我詐,所以對這內侍的討好,他也適當迴應,還問了他的姓名,這讓這內侍大喜過望。
到了一棟雄偉大殿門口,陸恆突然眼神一縮,陡然站在原地。
他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僧人盤坐於虛空,雙目緊閉,雙手合十。
“道長,這裡就是儀鸞殿了。”那內侍對那僧人恍若未見,甚至陸恆明明已停在原地,他卻仍一步一回頭諂媚笑着,一邊解說這儀鸞殿的典故,一邊往前走去。就好像陸恆一直在跟着他似的,直到消失在大殿門中。
“好厲害的幻境!”陸恆撫掌嘆道,“不想大師人在他處,依然能佈置幻境投影於此,此等技藝,當真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爲觀止。”
這僧人,正是圓測!
“圓測,價值20靈源。”
陸恆有些遺憾,可惜面前這個圓測不是真身,要不趁着他身邊那頭巨猿不在,陸恆還真想把這個和尚留在這裡,換了靈源。
圓測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平淡道:“貧僧來此,只爲求問施主一件事,不知吾師三藏法師的遺蛻現於何處?”
“我憑什麼告訴你?”陸恆笑眯眯地道。
圓測道:“施主神念磅礴,卻不懂收斂,顯然不通神識修煉之法。若施主告知吾師遺蛻之所在,貧僧願以末那識三位修煉之法爲謝。”
陸恆眉毛微微一挑,末那識,是佛門八識中的第七識,歷代來都是佛門法最核心的傳承。
圓測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只爲求得玄奘遺蛻,而陸恆只需動動嘴皮子,完全不用付出什麼,這對於陸恆來說簡直是跟白撿便宜一樣。
陸恆舉起雙手,如抱嬰般置於胸前。
“大師再見。”他笑眯眯地說了句,融神訣陡然發動!
咔嚓!
剎那間,這方空間猶如鏡面般,寸寸破碎開來,瞬間化爲星星點點,向陸恆雙掌之間涌來。
陸恆並未將這些星點吸收,而是運轉融神訣,將它們融合成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光點,陡然指尖一點,發動赤焰旋流法術,一道火舌竄出,將這光點團團圍住煅燒起來。
陸恆心裡冷笑不止,不惜催動靈力,也要將圓測這縷神識徹底摧毀。
還以傳承換你師父遺蛻?
我信你個鬼!
你既然能算到玄奘的死和我有關,難道會算不出玄奘死於何處?
還跑來以你佛門核心傳承爲代價來問我消息,這裡面要說沒什麼陰謀,我把陸字倒着寫!
不過以圓測的智慧,當不會用以假秘籍換遺蛻這麼淺顯的計謀。
陸恆也懶得去猜,任你千般算計,我讓你一切都沾不到我身上,還是白費心機!
光點劇烈掙扎起來,陸恆卻加大靈力輸送,指尖火舌陡然變得如活過來一般,生動了許多。
陸恆不緊不慢燒了大約有一柱香的功夫,只聽“啪”地一聲輕微細響,光點徹底化作一縷輕煙,隨風消散而去。
與此同時,正孤零零往皇宮外而走的圓測突然渾身一震,一縷鮮血從嘴角緩緩沁出。
他呆立片刻後,默然擦去鮮血,繼續沉默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