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走。”身體,如刀絞。一點一點地把心割碎。“不走的話,本門主會殺了你們。”已經快控制不住了,她半跪在地,琥珀眼眸,冷冷地盯着東方漠蠻。
“蠻王,快走。”暗風臉色蒼白地說。門主這一次的發作更可怕,那雙眼,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藍色的光芒從冷傾心身體裡散發出來,這是……他只是感覺到身體變冰冷。“快走。”她怒斥一聲。附近的幾個宮女嚇的臉色蒼白,一向冷清的皇后,怎麼了?暗風冷冷地對她們說:“快走。”宮女們落慌而逃。
東方漠蠻欲上前,暗風一把拉住他:“你想死嗎?”
“放開我。”他冷聲說,“你沒看見她那麼痛苦嗎?”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說的那些話,門主至於再發作嗎?”暗風怒吼說,“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會讓她更痛苦。爲什麼你要提起那個人?”
東方漠蠻呆在那裡。
“就算你喜歡門主又怎樣。你將江山拱手又怎樣?”暗風冷笑說。
是啊,喜歡她,又怎樣?她永遠不會喜歡自己。江山,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過,他的眼變的陰鬱。
“殺氣越來越重了。再這樣下去,會被發現的。”暗風有些着急的說道。
突然一個紅色身影劃過。冷傾心暈倒在一個身着紅衣,青絲垂地的人懷裡,不知其是男是女,同樣一張銀色面具遮擋了他的容顏,額前的流海遮住了他的眼眸,紅脣,帶着一絲笑意。眼中絲絲疼惜,紅色外衫在風中輕揚,白晰的手指撫過她的臉,要不是他的聲音,他們會以爲他是女子,“你怎麼這麼不懂的照顧自己?爲了那個人?何必呢?要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他把冷傾心抱起來,往寢室走去。
一雙裸足上紅色的鈴鐺發着淡淡的紅光。軟榻上,一個絕美的女子安祥睡着,蒼白的臉讓人格外疼惜。東方漠蠻和暗風呆呆地望着紅色身影,又望了一眼牀上的人兒。只聽見他說,“好好照顧她,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那個人。一旦動情,幻影嗜心之痛會讓她魂飛煙滅。”然後消失,一股清香溢入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覺得格外舒暢。
紅衣男子,他是誰?
“聽見了嗎?”暗風有些激動的怒吼着,“不要在提那個人,門主會死的,她會死的。”
東方漠蠻感覺到無法動彈。
她?嗜心之痛,他終於明白,她爲何無情。爲何要逼走那個人,他的心一陣陣抽痛。
一抹白影倚在門檻上,望着天,“傳說中,天上的星星,每一顆代表的就是人世間一個人的靈魂,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魂之星,而沒有星星的人”她冷冷的笑了笑“亦無魂!”
暗風恭敬站在房內,那一次發作後,門主,似乎變的更讓人捉摸不透。
“皇上駕到。”公公的尖銳的聲音響起。司徒晉大步地走進門,一眼就看見一身白衣戴着銀色面具的冷傾心倚在門檻上,望着天。
宮女下跪行禮,“恭迎皇上。”
暗風在他進門前就隱身退下。
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全部下去。
房間內寂靜無聲。
“你來幹什麼?”淡然,若無其事的聲音讓司徒晉莫名的火大,他抓住她的手,低吼:“爲什麼?不愛朕,爲何要進宮?”
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控的喜歡上她了。雖然不知道面具下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可是自己莫名的已經被她深深吸引,可是,那天她嗜心發作的時候,應該說她和那個東方漠蠻在說話的時候,他也在場,他用幻術藏身,要是她沒被嗜心也許會發現他,當他聽到她說的話時,他真的好生氣,爲何要這樣對他?這個該死的女人,說她無情無心,她爲什麼又要承受嗜心之痛,那個孌童就那麼好嗎?他堂堂天月之皇,哪裡比不過那個孌童?
可是看到她被嗜心之痛折磨的時候,他又好心疼她。她的冷漠,要到什麼時候?爲什麼感覺到她恨他?爲何?
“你說啊,你告訴朕,你無情,爲何要折磨朕?”他已經傷心到極點了,爲什麼她還是無動於衷?
她看着他的眼說:“你愛我嗎?”
司徒晉拉過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俯上她的脣,她竟任由他發泄,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脖子上,灼熱她的身體,他這是在傷心嗎?肆虐的吻讓她感到恨,無邊無際的恨,如萬劍穿心刺痛她的身體。
“我愛你,求求你,別恨我。”他俯耳對她說,“求求你。纖心”聲音近乎哀求般的哽咽。
她猛然推開他,冷冷地說:“但我不愛你。本門主是冷傾心,不是上官纖心!”
他看着她的無情,淒涼地笑起來,“上官纖心,你好無情。”然後,奪門而出。背影甚是落寞與傷心。
她望着消失的身影說:“我不是上官纖心,你竟連自己心愛的女子也分清嗎?”
皇上的寢宮。
司徒烈看着已經爛醉如泥的司徒晉,說:“皇上,你別再喝了。臣弟去調查過皇后娘娘,可是,似乎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司徒晉握緊了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本甘,如今確是苦。他癡癡地苦笑,她真的無情啊。
“皇上。”司徒烈皺了一下眉。
“東方娘娘駕到。”後殿傳來公公尖銳的聲音。”
“皇上這是怎麼了?”東方漠煙用斥責的聲音說道。
司徒晉用冷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朕在幹什麼,貴妃沒看見嗎?而且朕的事應該輪不到你來管吧?”
她被說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皇上你這是什麼話?臣妾只是關心皇上。”
話未完,司徒晉冷笑說:“那就多謝貴妃了,朕很好。不勞你費心了。烈,送貴妃回宮。”然後扭頭。
“哼。”東方漠煙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你若傷她一根毫毛,朕會百倍還給你。”
那就等着瞧,東方漠煙冷笑着走出殿。
“派人去看着東方漠煙,有消息立刻通報。”司徒晉疲憊地說。那張戴着面具的臉在他腦子裡和上官纖心的臉重合,甚至那個冷清的女人身上有着上官纖心的味道,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纖心,可是爲什麼纖心會變成這樣?爲
什麼?
夜,月光流瀉。
鳳宮,冷傾心現在的寢宮,依舊傳出淡淡的的琴聲,御書房中,司徒晉聞着琴聲,緊捂住心口。嗜心之痛,你以爲只有你一個人承受嗎?朕的皇后!音有心生,明明有情,卻裝無情,不管你是冷傾心,還是上官纖心,這一次,我都不會在放手。
東方漠蠻靜靜地坐在桂樹上,閉上眼。
冷傾心勾脣輕笑,卻是讓人覺得那笑,甚是無情。
暗風在身後輕輕俯首,輕聲說:“暗雨回來了。”
“屬下參見門主。”暗雨一身黑衣,妖嬈的黑髮迎風而起,手中的劍隱隱可見幽光。
“人,找到了嗎?”她淡淡地問。
“恕屬下無能。”暗雨說,“至今不見影公子蹤影。”
琴聲依舊未落,她輕輕撫動瑤琴說:“繼續找。最後一次他出現的地點是哪裡?”
暗雨不解地擡頭,“宮主,屬下不明白。”
“說,”冷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嗜魔山。”暗雨如實稟報。
嗜魔山,傳說,是魔界大門所在,影怎麼會去那裡?
“看來,本門主要親自去一趟了。”冷傾心淡淡的開口。
東方漠蠻差點從樹上掉下來,他驚訝地看着她,問:“你明明逼走他,爲何要找他?”
“我要他平安。”她勾起嘴角,一抹嘲笑浮現臉上。
“可是……”欲要說些什麼,東方漠蠻和暗風被她冷酷的眸子一瞪,自覺地閉上嘴。
“本門主自有分寸。”她停止撫琴,“有客人來了。”
他們疑惑地看着她,暗風對着屋頂冷喝一聲:“誰?”
東方漠蠻皺了皺眉,這個人輕功如此之高,連自己都沒感覺到他的靠近,冷傾心又怎麼感覺?
“是影殺。”冷傾心依舊撫琴,笑笑。可是依然可以覺得她眼中的冰冷令人發寒。
“影殺,暗門的第一殺手?”東方漠蠻似笑非笑地問。
暗門,一股新生的勢力,沒有人知道暗門的門主是誰,也沒人見到過,只是在短短數月的時間,聲名竟與冷傾心的幻影門不相上下。是敵是友,冷傾心也無法分清。
屋上的黑衣人冷冷地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影殺也有點驚訝,剛來就被發現了,他們究竟是誰?
“東方漠煙真是沒用。”暗風抽出隱於腰間的軟劍說,“久聞影殺武功蓋世,就由幻影暗風領教一下。”
“幻影門?你們是,幻影門的人?”影殺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望着眼前白衣戴着銀色面具的女子,那麼她就是,“冷傾心?”
冷傾心揮手,他們未見她做了什麼,只見藍光一閃,影殺如風箏斷絃從屋頂上跌落下來,“你……”他捂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怎麼,可能?
暗風驚訝地看着半跪在地的影殺,他的武功在他之上不用說,都有可能在東方漠蠻之上,而門主……
他們感覺到晚夜的風,冷到徹骨。
冷傾心站起身,一轉眼已經在影殺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