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還睡,起來了!”話音剛落我覺得我的頭被誰重重拍了下。從下手的力度和手掌與頭接觸的面積我知道這個人是阿呆。
我睜開眼睛擡起頭,果然阿呆和貝貝站在我身後。
“噓!輕點!”我慌忙對阿呆做了個靜聲的姿勢。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病房裡還有光頭在熟睡。
“腦子呢?”我輕輕的白了一眼阿呆。
“嘻嘻~”阿呆傻呼呼一笑。
“吃早飯吧!”站在阿呆身後的貝貝遞過來一個袋子,裡面裝着飯糰和牛奶。
進廁所洗了一把臉,昏沉沉的腦袋立刻變得清醒了許多。回到光頭的牀前,阿呆和貝貝竊竊私語的說着什麼,我沒有管,抓起飯糰咬了一口,然後喝了一口牛奶。
“水~水~”這個時候病牀上的光頭小聲的說到。看的出光頭還沒醒,只是夢中的他覺得口乾舌燥。
阿呆一聽光頭要水,慌忙從桌子上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就往光頭嘴邊送。
“等下~”我慌忙攔住阿呆。
“怎麼了?”阿呆疑惑的問我。
“你想嗆死他啊!你睡覺的時候別人灌你水你喝的下啊!”
“那怎麼辦?”
這個時候貝貝有了主意,嘿嘿一笑對阿呆說,“你就犧牲一下,學着電影裡英雄救美的樣子用嘴喂光頭唄!““你去死!”阿呆一腳向貝貝踹去,貝貝往後一閃。
“兩個白癡!”我笑着罵道,然後推了推光頭的肩膀叫道,“光頭!光頭!王彪!王彪醒醒!”
叫了兩聲光頭沒反應,一叫他名字他就醒了。光頭睜開眼睛看見了阿呆和貝貝,然後無力的笑着打招呼道,“呆哥,貝貝!”
“光頭你要水是嗎?”我問。
光頭想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我這纔拿過阿呆手中的瓶子,慢慢的放到光頭嘴邊,光頭小口的喝着。
“光頭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喝過水後阿呆問。
光頭慢慢搖了兩下頭,然後才輕輕說道,“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接着貝貝說,“光頭你放心在醫院養着,住院的錢我和阿呆已經幫你付了,以後不夠了再跟我們說!”
光頭聽了忙推辭說,“這個怎麼好意思!”
“操,裝什麼客氣,還跟我客氣!”貝貝笑着罵光頭。
“對,你這也算是工傷,我們理所當然要報銷!”阿呆再次語出驚人,居然連工傷都說的出來。
光頭聽到阿呆說工傷也想笑,可是嘴角剛翹上去還不到半釐米就痛的皺起了眉頭。痛苦的哼了一聲。
光頭眉頭一皺讓阿呆和貝貝覺得心疼,於是道,“光頭你放心,這仇我們肯定幫你報了。我們已經打聽清楚晚上八點那個王八蛋會去XX酒吧接貨,到時候我們去堵他!”
光頭聽了倒是二話不說,小心的笑了笑讓他們小心點,可能是這樣打來打去的日子光頭也見多了。只是我不由的擔心道,“這樣好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
阿呆打斷我的話,“這仇不報以後我們還怎麼混!”
我見阿呆堅持,我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他的。考慮了一下,問“那我也來。”
阿呆笑了笑對我說“不用你來!這是我們的事,不能拖你下水!”
“昨天這已經是我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貝貝走過來說,“算了吧,昨天把你嚇的,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搞不好還要讓醫院多放張牀!”
我聽貝貝一說不知道怎麼還口,的確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到時候也許又只有打110的份。
“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就像你不希望我們去冒險一樣,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險,畢竟你和我們不一樣。”阿呆說完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繼續道,“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真的特窩囊,但這種事情我只有旁觀的份,否則只會越幫越窩囊。
“你回家休息吧!昨天一晚辛苦你了。今天這裡有我們!”貝貝對我說。
“恩”我機械的點了點頭,腦子裡還在擔心阿呆和貝貝晚上會發生的事情。
回到宋青那,他們問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怎麼沒回來。我沒有把事實對他們說,因爲他們不認識阿呆,說不定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麻煩。我只是說玩的太高興了不知不覺就天亮了。說完我說我回房間睡覺了。
齊齊和宋青道是沒懷疑什麼,聽我說要睡覺也不再打擾。躺在牀上半響,不知道是因爲昨天晚上睡過的關係還是因爲腦子裡一直在擔心晚上會發生的事情,一直沒有睡意。
看着桌上的鬧鐘一點一點的轉同,聽着秒針滴答滴答的響聲,就像催眠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終於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桌上的鬧鐘正好指向八點。
“阿呆!我要去找阿呆!”這個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裡。我一用力從牀上翻了下來,穿上衣服褲子。連鞋都來不急換就衝下了樓。
攔下路邊的出租車,“師傅去XX酒吧!”
車子很快到了就吧門口,還沒下車我就看到從酒吧方向有兩個人追着一個人向我們跑來。被追的一個人滿身是血,衣服也被砍的破破爛爛。追他的兩個人手裡拿着兩把刀,殺紅了眼。
“師傅我要下車,師傅我要下車!”我用力喊了兩聲都不見車停下來。看樣子司機嚇的不敢踩剎車了,深怕車一停自己也要被砍一樣。
我趁着車速正慢,一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後站起身來。兩百米外酒吧門口亂成一團,四五十個人扭打在一起,周圍沒有一個圍觀的人,都躲的遠遠的。
我向着酒吧門口跑去,可不知道怎麼的,我越想用力腿就越軟,感覺跑了半天才跑了十幾米。
這個時候我從人羣裡看見了阿呆,阿呆的臉上染着紅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阿呆右手拿着一把開山刀,見人就砍,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最後地上躺着十多個人,有些人對着地上的人還在砍。阿呆一個側身踢翻一個人,然後用腳踢了兩腳,接着舉起刀向此人砍去。血頓時飛濺到半空,阿呆的衣服也被染的血紅。
阿呆砍了幾下後確定此人已沒有了戰鬥力,然後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這個時候我已經跑到五十米開外,大聲的喊阿呆的名字,“阿呆!阿呆!”
阿呆聽見有人叫他,回過頭來看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表情馬上痛苦的扭曲,我張大了眼睛,看見一把一米長的刀穿過阿呆的肚子。
我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呼吸。阿呆轉過身,此人原地跳起,舉起右手的刀,藉着落下的力朝着阿呆的頭上砍去。
“不要!不要啊!”我猛的坐了起來,渾身都被汗水浸溼。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夢,原來是夢,幸好只是個夢。我張嘴大口的呼吸,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腦海裡阿呆滿身是血的樣子實在可怕。
過了十分鐘,我的呼吸變的平穩,慢慢從剛纔的夢境中走了出來。看看時間。凌晨兩點。這一覺果然睡的死沉,從早上一直睡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