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節 一條狗

一條狗

方青看看毛可可,咱們沒有準入證啊,問道:“用不用把車停在外面,我扶這個醉鬼進去?”

毛可可連頭都不轉,笑道:“他們不敢攔本姑娘的車!”方青有些不信,毛可可再怎麼厲害,也不會連這個小區的門衛都認識她,莫不成這丫頭要施展美人計?沒想到,那橫杆離車還有十餘米就升了起來,兩個門衛來了個標準的敬禮。哎,神了!方青轉頭問毛可可爲什麼,毛可可說,他們是不認識我,但認識這車是寶馬。

方青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羣以貌取人的傢伙,回頭學着劉德華在《天下無賊》裡的樣子,吼叫道:“開好車的就是好人嗎?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

那門衛不怒反喜,畢恭畢敬的獻上一個敬禮。毛可可右手給了方青一粉拳,閉嘴!你看我哪裡不是好人了?我靠,這是什麼世界,過去還只是以貌取人,當年大文豪魯迅先生就曾被魔都華懋飯店的侍者堵在門外。到了今天可好,居然以車取人,開好車的一路暢行無阻,蹬自行車的就處處受人白眼。

“行了你,別在這感嘆了,快問問後面那人住哪裡,咱給他送上去!”毛可可的話提醒了方青,對着那醉鬼又搖又晃了好半天,這廝才睜開惺忪的睡眼,問道:“喝幾瓶了?”

“喝你個頭!到家了!”那醉漢不由分說就脫起了衣服,一邊還哼哼着,終於到家了,趕緊給拿套乾淨衣服換上。方青兩手捧着他腦袋搖晃幾下,醉漢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毛可可恨得牙直癢癢,一套組合粉拳打在方青身上,好舒服的說。

“哥哥咧,你到底住幾號樓,送你回去,我們也要回家了。”

“24……”終於說出來了,方青松了一口氣,這裡樓號的命名比較混亂,應該是分幾批蓋的。毛可可開車圍着小區轉幾圈,愣是找不到,最後回去諮詢了門衛,那兩個門衛還是極爲恭敬的樣子。方青喝了點酒老想亂說話,被毛可可一個白眼瞪了回去。

終於到了地方,毛可可把車門全部打開,逃到一邊喘氣。方青扶着醉漢下來,醉漢嘴裡不停嚷嚷着,到家了。

“現在知道到家了,要不是遇到我們,你今晚也找不到家!”方青邊說邊扶着醉漢爬樓梯,這廝斜靠在方青身上,也太重了點,嘴裡不停喊着到家了。

“暈,你幾樓啊?”

“啊……”

“你住在幾樓!”方青歇斯底里的問,那人也不答話,歪着腦袋看方青。

“住幾樓,大哥?”方青這纔想起他不是聾子,只是喝醉了而已,換成平和點的語氣問。

“六樓!”汗死,幾乎等於拖着這個一百六七十斤的傢伙上樓,而且一爬就是六層。每爬一段方青歇上半天,這可是個重體力活,等到了六樓時,方青一屁股坐在地上,醉漢也跟着倒下,還哼哼着再開瓶!

咣、咣、咣……醉漢坐在地上敲起門來,邊敲邊喊:“小蜜,給我開門!”

方青一陣暴寒,這廝想小蜜想瘋了吧,回家也敢這麼喊,媳婦出來還不揍死他。但只要不是揍自己就行,把人送到也算是做完好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你們誰啊?”

門內傳出怯怯的聲音,像是個中年女子,方青更加確信了這一點,回道:“大嫂,你們當家的喝醉了,我給送回來!”

裡面是一陣的沉默,好半天說道:“別想騙我!我男人都死了好幾年了,你們快走吧!再呆在這裡我就報警了!”

方青一哆嗦,口裡說着“別!別!”,踢了一腳地上的醉漢問道:“你家到底住幾樓?”

“六樓!”

“東戶還是西戶?”

醉漢想了想,咕噥着說:“西戶!”暈,醉漢自己敲錯門了,方青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敲那寡婦家的門,拖到另一側自己按響了門鈴。

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方青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去,一個男人說,你不是說你老公今晚不回來嗎?女人帶着哭腔問,那怎麼辦啊,他會打死我的。男人說,我藏衛生間,你去開門,然後哄他上chuang,我再逃走。女人沒說話,應該是答應了。

方青暗笑,這裡的隔音效果這麼差,要是換成正常男人早聽見了,也就是這傢伙喝醉了,否則那姦夫少不了一頓揍。

沒有開燈,可能是怕醉漢發現那個姦夫。門開了,女人一個跳躍就掛在了方青脖子上,身前兩團東西左右翻滾着按摩,效果還真是不錯。方青自然是感覺爽了,可人家老公還坐地上呢,姦夫在一邊藏着,當着面這樣可不好。

女人嗲聲嗲氣的說道,你個死鬼,還知道回來啊!滾熱的嘴脣就壓在眼前男人的脖子上,方青順手摸下去,這女人的臀部光滑有彈性,隔着薄薄的睡衣顯得質感十足,而且肯定沒有穿***。剛要把手探進去,看到醉鬼一擡頭,方青嚇了一跳,把女人放下來,說道:“大嫂認錯人了,你老公在地上,他喝多了!”

方青按開手機上的燈光,照在醉鬼的臉上,女人一個直揣就踢在醉漢的胸口。方青一把拉住女人,向房內拖了兩步,嘴裡說道:“大嫂別生氣!男人嘛,外面應酬多,偶爾喝多一次也是正常的。”

女人冷笑着掙脫方青,一把按開房內的燈,方青這才發現對方是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年紀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怪不得剛纔摸起來手感那麼好。而這個醉漢至少也有四十,也就怪不得女人要偷漢子了。

誰知道,女人直接給了方青一個耳光,罵道:“給我滾!帶着那混蛋!”方青這個納悶啊,讓我滾也就罷了,讓你老公滾,我可管不着。

“好男不和女鬥,我走了,你老公留在這裡自己照顧,我可沒那閒心思帶他走!”

“誰說他是我老公?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人!”衛生間裡的姦夫見沒有危險,也怒氣衝衝走出來,伸腳就要踢打攪他們好事的醉漢。方青一把拉住,向後推出好幾步,那人見方青不是善岔,嘴上罵咧咧的,但是不敢動彈。

方青蹲***來問醉漢:“你家住幾幢?”

“三!”我靠,怎麼不早說!方青狠狠踢了醉漢一腳,拉着來扶着下樓去!一對姦夫***沒敢動,等方青走後,這才關上門痛罵起來。

你知道一個普通人剛跑完萬米的感覺嗎?你知道在烈日下站軍姿兩小時是什麼體會嗎?方青明白了,從六樓把大塊頭的醉漢背下來,氣都有點倒不過來。毛可可斜靠在樹上,裹緊了大衣,玩着他喜歡的手機遊戲推箱子。

“可可,過來搭把手吧!累死你哥哥了!”

“男人嘛,受點累就當自己窩囊廢,吃點苦就當自己二百五!你也快點,人家還急着回家睡覺呢!”

指望毛可可幫忙看來是沒戲了,她巴不得離醉漢遠一些,方青歇息片刻,說聲:“哥們,爬樓又開始了。”幸虧這裡的居民樓比較陳舊,樓門大多不怎麼上鎖,方青又開始新一輪的體力活,一步步把醉漢拖上去。瞧瞧,這就是差距,毛可可玩推箱子,方青卻在朝樓頂推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哥們,確定是西戶啊?”醉漢被方青拍了幾下,點頭答應一聲,繼而歪在牆上就要睡,經過這一番折騰,這廝是有些累了。方青去按門鈴,好半天見到裡面的燈光亮了,房門打開後,一個穿着大褲衩的壯漢隔着防盜門問:“大半夜的,找誰呢?”

方青本能的向後一躲,這人也太壯了,要是醉漢老婆偷了這麼個漢,醉漢還是別回家了,回去也得捱揍!

“大哥,你看這人您認識嗎?”

“認識個屁!”

“呃……大哥您別生氣,他說他家在這裡,我只是順便給送過來……”

“去丫的!老子在這住大半輩子了,怎麼成他家了,給我滾!”壯漢一臉的大鬍子,胸前還刺了個威武的山林之王,胳膊上的肌肉塊塊突起,看起來孔武有力。方青有點怵對方,看樣子又是醉漢找錯門了,無奈的扶起那傢伙下樓去。

防盜門內的壯漢猛地踢幾腳防盜門,弄得嘩啦啦直響,怒吼道:“狗日的別跑,敢攪你爺爺美夢,拿菜刀砍死丫的。”方青揹着醉漢就跑,六層樓的高度,那是噌噌的就下來了,後面傳出壯漢得意的壞笑。

“今天讓你連累死了,就老實呆這吧,兄弟我走了!”方青走了兩步,走到身後醉漢一個勁喊:“水,水……”,終於不喊酒了,看樣子也醒了不少。得,好人做到底,今天還真得把你送回家。

方青叉着腰,扯開喉嚨喊道:“二十四號樓的住戶聽着,樓下有個醉酒的傢伙,都伸出頭來看看,誰家的男人自己領回去!”

毛可可笑得前仰後合,最後都有點岔氣了。方青見沒人理會,又廣播了第二遍,然後是第三遍。樓上不斷亮起燈光,一會就變得燈火通明,至少有一半人家被方青叫醒,還真有人探出頭來看,然後搖搖頭退了回去。

“唉!好好看看,自己男人不認識嗎?”就這句壞事了,一盆洗腳水就潑了下來,方青一個側身向外滑出幾步,洗腳水潑了醉漢一個落湯雞。緊接着,破鞋子、爛枕頭雨點般落下,方青一拉醉漢朝車子方向跑,毛可可早已發動了她的寶馬車,三人落荒而逃。

毛可可也不嫌車裡髒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小臉都變得扭曲起來,“方青,今晚是我見到最好笑的故事。”

“你就幸災樂禍吧!我可是捱了人家好幾下,媽呀,頭上又起包了,這樓上都住着什麼人啊,怎麼這麼野蠻!”

“你大半夜在我家樓下喊,我也打你!”

“那你不早說?”

“早說了還有熱鬧看嗎?”

“最毒婦人心!”已經是深夜三四點,此時的都市,至少在表面上平靜如水,遠處的霓虹燈在閃爍,偶爾有夜貓子靜悄悄開車走過。一羣小痞子還在街頭廝混。

“方青,想什麼呢?”

“我在想,怎麼把這傢伙送家裡去?折騰死個人了。”

“算了,誰知道他家在哪?開間房放進去吧!”

“行!”安頓完醉漢,時針直接指向小五點,方青困得趴那裡,這一夜的故事太豐富了,比在工地幹上一天活輕快不了多少。毛可可直接把車開回家,踢了一腳方青,直接向樓上走去。方青半夢半醒的跟着,他只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

方青進了房門就朝沙發上躺,被毛可可一個抱摔扔到一邊,這身衣服髒的,又是吐酒又是洗腳水,還有不少土。

“快滾衛生間去,洗吧洗吧再出來!”方青看看自己這模樣,也確實需要洗洗,悻悻的進去,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毛可可也困得耷拉着腦袋,強忍着半躺在沙發上,擱一會就喊:“快出來,我還等着洗呢!”

“要不進來一塊洗?”

“去死!”

“怎麼還不出來?我快睡着了,死方青……”

“拿套衣服來,我這身都溼了,還一股怪味!”毛可可隨手摸出自己的短裙遞了進去,伏在門上等着,要說跳舞泡吧是一夜不累,幹別的就容易困了。

“你不能拿點男人的衣服嗎?”

“我一個女孩子住,哪來的男人衣服?”方青無奈,這就是一個碎花的超短裙,看牌子倒是名牌,藍賽蒂的。可穿起來也太短了,尤其是那個部位,方青低頭看看,鼓起來一小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輪廓。拿過自己***,一股洗腳水的味道,實在不忍心穿上去,對小兄弟簡直就是一種***。

“可可?”

“怎麼了?”

“有***嗎?”

“流氓!要我***幹什麼?”

“要了穿,我總不能這樣出去!另外再給個上衣,光着膀子多不好意思。”

“還知道害羞了,你等着!”毛可可又遞進來一件白色的低胸小衫,***居然是丁字褲。

“可可,你逗我呢?”

“行了,將就着穿吧!快天明瞭,我今天還要去公司一趟,沒時間跟你折騰。”穿着總比不穿好,方青心一橫,一副標準女性打扮的方青出現了.據毛可可後來回憶,這是她見過的最吸引人的人妖。

在生活中,當我們厭倦了每日的循規蹈矩,也經常會嘗試一些新鮮的東西。比如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突然暴跳如雷,一個平日被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偶爾來次一夜情,一個整天見了老闆低頭哈腰的傢伙憤然反擊。

方青從來沒想過自己穿上女人衣服是什麼樣子,對着鏡子有些啼笑皆非,但是感覺很好玩,尤其是掀開短裙看裡面的丁字褲,媽的,這是不是有點變態。方青直撲進毛可可臥室,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趁着那丫頭洗澡趕緊佔領地盤,讓她睡沙發去。

“方青,方青,死哪去了?”

“在你被窩裡!”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的方青懶懶的答道,說完蒙上頭縮在裡面繼續睡。

“滾出來,你睡牀我睡哪裡?”毛可可見方青不動,連着兩腳踹在上面,方青發出嗯嗯的悶哼,頭也從被窩裡伸了出來。

“你們家這是別墅,就一間房子啊?”

“就我一人住,別的房間連被子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睡?”

“看看你懶得,就這樣子怎麼嫁人?”

“不用你操心,快滾外面沙發上睡!”

方青假裝聽不見,毛可可就又踢又打,疼倒是不怎麼疼,可煩得你睡不着覺。方青一琢磨,想出一條妙計,說道:“要不你也進來,咱們一起睡!”

於是,方青又招致毛可可更猛烈的毒打,扯開被子直接踢。這哪受得了啊,方青逃也似的離開房間,到了門口想起了什麼,問:“可可,我在外面睡,你老爸來了怎麼辦?”

本來困得不行的毛可可,聽他提這事也莞爾的一笑,上次她父親毛吉齊突然造訪,讓方青狼狽不堪,在洗手間被堵了一個多鐘頭,最後穿着拖鞋、背心逃了出去。

“放心吧,方青,他老人家幾個月來不了一次。上次是你運氣好,要是還能碰到,估計買注彩票就能中五百萬。”

“嗯!”方青放心了,接過毛可可扔來的一件羽絨服,儘可能蜷在沙發上,羽絨服將將能蓋起來,幸虧有空調,還算是比較舒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一抹陽光,只聽得有鑰匙***鎖孔的聲音。可可起的這麼早?方青斜着眼睛看可可的房間,臥室門並沒有關,牀上一片浪跡,毛可可斜躺在牀兩角的對角線上,頭髮瀑布般向牀邊沿散落。

呃?可可在牀上,那開門的是誰?方青一下就回憶起上次被堵在衛生間裡的事情,莫非毛總又來了,這就是毛可可所謂的幾個月不來一次?看來自己這會去買彩票真能中。跳下沙發,幾個躥步蹦進毛可可房間,方青連拍幾下毛可可,焦急道:“壞了!”

“你個大色狼,來我房間幹什麼,外邊呆着去!”

“你聽!”毛可可豎起耳朵一聽,還真有人來,一把拉方青進了被窩,兩人肢體一接觸,方青是過癮了,毛可可一個激靈才覺得不合適,自己穿着睡衣汲着拖鞋出去開門。

方青這個怕啊,都說人不能兩次進入同一條河流,他偏偏就倒黴的兩次犯在一件事情、一個人身上。而且最冤枉的是,他和毛可可真的沒什麼,只是好朋友而已。但他又不能出去解釋,就這身人妖的裝束,不被懷疑變態就不錯了。

“是媽啊?您怎麼來了?”方青長出一口氣,這次不是毛吉齊,轉念一想是毛可可她媽,這事情更不好辦了。原本還指望毛總不會進女兒臥室,要是換了他媽,那還不是想進就進。方青寧心靜氣,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只盼着這女人早點走。

“幹什麼呢?半天才開門!”

“媽,你不是有鑰匙嗎?”

“好久不來,可能是壞了,半天沒打開。”

“改天我給你配一把送去。”

“少說那些漂亮話,個把月不帶回家一趟的,這都快過年了還在外面瘋,把你媽放眼裡了嗎?”

“媽,瞧您說的,女兒最近不是忙嗎,正準備一會去看您呢!”

毛女士進門就到處亂看,問毛可可道:“剛纔聽着裡面有動靜,你搞什麼玩意?”

“沒什麼,媽您聽錯了吧?女兒這麼乖,還能朝家帶男人不成?”

“你要能帶就好了,看看你也不小了,給你介紹個還不同意,讓媽什麼時候操完這心啊!”

“媽……人家才22歲,還是小孩子嘛!”

“唉!”毛女士嘆口氣坐在沙發上,順手把上面的羽絨服拿開,摸摸沙發,半天不說話。毛可可在一旁緊張的望着,親孃來,又發現什麼了。

“可可?你怎麼在沙發上睡?留着牀幹什麼用的?”

“啊?……”

“別說謊,這沙發還熱着呢,也就是剛剛起來,你房間怎麼了?又亂成狗窩了?我說你也不聽,給你找個老媽子,把樓上樓下都收拾一下。看看這些房子,你可好,就用一室一廳,早知這樣買什麼別墅啊,直接來個兩居室不就行了!”

“當初我也就想要兩居室來着,是老爸非要買別墅!”

“你這不爭氣的丫頭,好心當成驢肝肺,……唉,對了,你房間怎麼了?”

毛女士說完就朝臥室闖,毛可可攔着顯得自己心虛,不攔又怕她發現方青,既然必然會被發現,索性坦白算了,拉住毛女士胳膊,撒着嬌說道:“媽~~~~,你不是嫌我不找男朋友嗎?”

“呃?……裡面是個臭男人?”

“臭男人?你不是急着讓女兒找男朋友嗎?”

“那也得媽看過同意了才行,私自帶回來算什麼?別攔我,誰家臭小子敢賺我女兒便宜,給老孃滾出來。”方青急得一身汗,躺也不是、站也不是,原本指望毛可可的強勢能阻止她媽,沒想到她媽比她本人強橫多了,怒吼聲比毛吉齊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去,方青朝前走兩步,快到房門又退回來;不出去,顯得自己膽小如鼠。毛女士一把推開房門,正看到猶豫不決的方青,發出一聲驚叫,方青一身人妖打扮,也跟着叫了一聲,場面無比的尷尬。

我們都曾遇到過尷尬的事情,有時候剛剛吹完牛或者說完慌,就當場被人戳穿;在公衆場合褲子拉鍊開了,還茫然無知的到處招搖;還有時,正在幹chai烈火的時候被人捉姦在牀。而此時的方青,尷尬的程度絕對不比被人捉姦在牀差,低胸t恤加超短裙的打扮,要多人妖有多人妖。

毛可可捂着眼睛十幾秒,還是決定拉着她媽回到客廳。然後,方青就聽到這母女倆嘰嘰咕咕的說話,不時還有激烈的爭論,那種感覺,苦呢,煎熬啊!方青足足等待了半個小時,毛可可拿着一套男人的衣服進來,臉上掛着甜甜的笑。

“呃?不是沒男人衣服嗎?”

“我媽放樓上的,我哪裡知道!”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阿姨怎麼說?還生氣不?”

“快穿上出去,我媽等着見你!”方青企圖從毛可可的臉上得到答案,看那笑嘻嘻的樣子,估計也沒多大的事情,鼓足勇氣出了臥室。

“阿姨好!不好意思,讓阿姨見笑了!”

毛女士坐在那裡,綠着臉別向一邊,毛可可半伏在沙發上,嬌滴滴的一聲媽。方青不知道毛女士什麼感覺,反正自己一下就酥了,這也太撩人了。

“方青是吧?”毛女士一開口,方青頭點的跟雞哆米一般,感覺跟小時候被老師訓話一樣,站在那裡腳步連動都不敢動。

“你喜歡可可?”這個問題方青沒想過,他和可可好像只是朋友,特別好的那種。

“阿姨,其實……”

毛女士眼睛一瞪,方青後半句話就嚥了進去,換成:“我非常愛可可”。

“那你對以後的道路有什麼規劃?”方青汗都下來了,他向來是過一天少一天的人,什麼時候想過這麼嚴肅的話題,好在他胡扯的本領還有,賭一把。

“阿姨,我這人從小就沒多大志向,就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穩穩過日子。當然工作也要認真,盡力而爲的幹好每一件事情,有時間的時候多學習。”

方青的話讓毛可可摸不清頭腦,正需要他大侃特侃的時候,居然低調起來了。兩人一齊看着毛女士,也不是指望他能成全一對鴛鴦,不怪罪就行了,大過年的惹家裡不高興,誰都不願意看到。

毛女士臉色紅潤了一些,平靜下來後也是一個端莊秀麗的中年女子,抽出一支菸點上,向着對面沙發一指。方青乖順的坐下,看來這阿姨要大赦天下了。

“事業不是男人的全部,有時間要多照顧家裡!”毛女士這一開口方青心裡就樂了,剛纔那話還說對了,你想她丈夫算是傑出的成功人士,跟人家談自己多注重事業,那純屬找抽。倒不如打家庭親情牌,抓住毛女士因爲丈夫應酬而被冷落這一點,攻心爲上。

“方青,你能說出這幾句話我很高興,阿姨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男女之間的關係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有時候必須共同承擔一些責任。尤其是男人,更要懂得愛護對方,保護兩個人的家。”

毛女士這一說教,方青頭就疼,好在沒批評自己。毛可可又撒起嬌來,纏着毛女士打鬧,“媽,你都在說些什麼?我和方青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普通朋友?瞧你那酸樣,你是媽生出來的,還不知道你。”毛可可知道爭論不過,既然老媽不怪罪,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她索性頭枕在毛女士腿上,憨憨的繼續沒睡醒的覺。方青也從一開始的尷尬中恢復,殷勤的端茶倒水,毛女士臉上的笑意更濃,看來這個準女婿還是很聽話的,符合她的標準。

“阿姨,這是極品毛尖,我給您再衝一杯。”

方青有拿別人東西裝好人的嫌疑,但毛女士顯然不在乎這點,接過方青的茶杯,很和藹的說道:“方青,我這寶貝女兒從小就被慣壞了,你得多寵着點,要是膽敢欺負她,看我不拿你是問。”

“那是,那是!”有點弄假成真了,方青和毛可可本來沒什麼關係的,被毛女士這一攪和,跟真有姦情似的。毛女士拿過一個沙發靠枕,把女兒腦袋從大腿上拿開,小心的放在靠枕上。朝方青一擺手,提起挎包要回去。

“阿姨不再坐會嗎?”

“快過年了,好多事情需要忙活,哪像你們小年輕活的這麼自在。”

“阿姨,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幫你提個東西什麼的。”

“不用了,你好好陪可可吧。”方青一直恭恭敬敬的把毛女士送到樓門口,臨了毛女士說了一句讓他暴汗的話:“年輕人不要貪圖一時的痛快,記得小心點,要懂得愛惜女人,買質量好的。”

聽到最後幾個字,方青算是明白了,阿姨真懂得體貼人,看毛可可那惹火的身材,他倒是想幹那事,戴雙層的都行,就怕人家不願意。

“別裝了!你媽走了!”青把一個靠枕扔到毛可可身上,公主斜躺在那裡熟睡着,均勻的呼吸,不停起伏的胸部,翹在沙發邊上的一隻腿讓裡面春guang乍泄。

方青忍了再忍,想想連她媽都同意了,那還客氣什麼,一隻手輕輕掀開睡衣,去窺視裡面的美色。纖細質感的小腿,光滑柔嫩的大腿,然後,方青就看到了全部,那丁字褲實在是太渺小,以前是扒開***看屁股,現在是扒開屁股找***。

毛可可似乎是預感到什麼,小腿一蹬踹在色狼鼻子上,方青見毛可可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着偉大的睡眠事業。

“可可,沙發冷,咱到牀上睡!”方青一手扶着可可的秀肩,一手拖住她的翹臀,可可比昨晚那醉漢輕快多了,兩手纏繞着方青的脖子,乖順的惹人憐惜。

胸前的兩團火熱摩擦了男人的激情,手臂傳來的誘惑讓人眩暈,方青把毛可可放在牀上,再也抑制不住那股興奮,伸手就要脫自己的衣服,毛可可卻在這時醒了。

“方青?我媽走了?”

“嗯,阿姨剛走!”

“我怎麼在牀上?”

“我怕你着涼,把你抱過來的。”

“你真好,方青,有空我給你個吻!”

“別有空啊,現在不行嗎?”

“我困,你趕緊出去!”

“你就不怕我着涼?”方青是準備耍賴皮了,一條腿已經跪在牀上,毛可可也明白他話的意思,秀腿一伸把方青踢下牀來,還嬌喝一聲:“我的跆拳道功夫如何?”

方青只好去客廳繼續睡沙發,咕嘟着:“功夫不錯,要是脫了衣服,我還真打不過你。”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是天津話版的再別康橋,方青新設的手機鈴聲,聲音曲折而悠揚,一遍又一遍的顯擺個不停,直到把沙發上熟睡的方青叫醒。

“喂,誰啊?大半夜的吵什麼?”方青說完才發現不對,外面豔陽高照的哪裡是半夜,只是他睡覺時間跟別人不一樣而已。

“你是方青?”電話裡是一箇中年女聲,語氣不怎麼友好,帶有蘇青青的那種蠻橫和毛太太的那種強勢。方青歪着腦袋想,好像不認識,估摸着也不是剛走的毛可可他媽,那就不用客氣,他也不喜歡熟女,用不着裝禮貌。

“我是,有什麼事情?”

“你把我們家老鄭撞傷了,就打算這麼完了嗎?”電話裡傳來女人憤怒的聲音,分貝明顯提高震得話筒都嗡嗡響,方青這就納悶了,誰是老鄭?我也不會開車啊,不會是蹬着黑龍馬撞得吧?

“你搞錯了吧?我不認識你們家老鄭。”

“你是不認識,可老鄭他已經住進醫院了,肋骨斷裂,你看怎麼辦吧?”方青剛要發火,這不是訛人嗎?猛然間想到老鄭是誰了。

“老鄭就是昨晚喝醉那個?”

“想起來了吧?別想耍賴,撞了人就要負責任!”方青昨晚把醉漢,也就是這個老鄭送進酒店,前臺是必須登記身份證和電話的,方青就用了自己的,估計這女人就是從酒店查到了自己。

“阿姨您別急,告訴我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方青扣了電話就去拖毛可可,把這丫頭從美夢中喚醒。毛可可本來還惱怒異常,待方青把事情這麼一說,也着急的穿戴好去醫院。樓下的寶馬車是沒法開了,裡面的污物和氣味讓人窒息,方青和毛可可打的趕往市人民醫院。

“方青,我真撞到他了嗎?”毛可可的緊張是正常的,雖然平時頑劣調皮,但真要傷害別人了,內心還是受不了。

“不知道,但是那醉漢肋骨斷裂住院了。”方青看到毛可可暗淡無神的臉色,後悔那話說得不合適,改口道:“也可能是我扶他上樓時摔的,也可能……”

“可能什麼?”毛可可瞪着晶瑩的大眼睛看着他,希望男人能在這時候有點主見。

“可可,我知道老鄭是怎麼傷的了!”

“呃?”

“昨天敲錯門的時候,老鄭被一個潑婦在胸口踢了一腳,當時也沒覺得怎麼嚴重,後來又爬了一趟樓梯。”

“那怎麼辦?”可可有些六神無主,在出租車後座上靠着方青,等他說話。

“可可,咱去把事情說明白,大不了再回去找那潑婦。”

“嗯!”可可趴在方青胳膊上,腦袋鑽到他懷裡,眼睛緊閉着,偶爾朝外面看上兩眼,有些驚恐。

“可可別怕,有我呢,出什麼事情我負責。”方青感覺有種保護對方的yu望,而可可的楚楚可憐更是加劇了他的想法,愛她就不要讓她受傷,……方青愛她嗎?至少兩人存在友愛,友愛也是一種愛,方青是這麼想的。

拉着可可買好了花籃、水果,提溜着上了病房。重新來到這個環境,方青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但他沒有時間仔細去想,還是先解決了老鄭那事再說。

讓方青和可可都沒想到的是,等待他們的居然是人民警察。

“你就是方青?”

“呃……我是!”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得每一句話都將作爲呈堂證供。”這話一出口,方青就愣了,電影裡的臺詞怎麼用自己身上了,看這樣子問題大了。

“唉,警官,我犯什麼罪了?”

“張先生,有沒有罪要法院來判罰,你涉嫌交通事故逃逸,請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那女人的電話就是要哄騙自己過來,其實她早已報警,佈置好人手在這裡守株待兔。

毛可可哭了起來,其實駕車的是她,如果說逃逸也是她乾的,正要開口被方青搶先說道:“可可別哭,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說清楚的。警官同志,能讓我見見傷者嗎?我們說兩句話。”毛可可眼圈紅紅的,一個富家大小姐哪吃過那苦,真要進了局子還不整天以淚洗面。警察見方青的態度很誠懇,與旁邊同事眼神一交流,便點頭同意。

病房裡的老鄭正輸着點滴,胸口纏滿了繃帶,方青把鮮花和水果放在牀頭櫃,然後坐在牀邊小凳子上。警察守在了門口,毛可可還在外面啜泣,老鄭的媳婦坐在牀的另一側怒視着方青。

“老鄭,你可能不認識我,昨晚的事情你一定也忘了。但請你相信我是個好人,不會幹那種沒良心的事,你的傷不是撞的,是被人揣的。”

“你這青年不要胡說八道!撞了人還在這裡狡辯!”

老鄭媳婦火冒三丈,從那一側跑過來撕扯方青,老鄭好像傷勢也不怎麼重,但胸口有傷的情況下說話不怎麼方便,舉着一隻手示意媳婦助手。可是他媳婦顯然不是賢惠的主,方青估摸着怎麼也得是韓姐那個檔次的,在家裡基本說一不二。

“不要鬧!”警察把方青從老鄭媳婦魔掌裡解救出來,方青臉上已經被抓了好幾道,他沒有還手,在他腦海裡打女人是非常無恥的行爲。

“大嫂,你們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請你不要爲難我們了!”

說話的是毛可可,眼角還掛着殘留的淚水,好半天緩過神來,想到了這麼個解決的辦法。方青暗暗豎起大拇指,這話毛可可說得對,老鄭媳婦這麼折騰,多半是爲了錢;反正毛可可家有錢,本來惹禍也有她的份,出錢免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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