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欣和御墨斐就快訂婚的消息很快在御宅傳開了,凝汐已經忘記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今天,她休息,坐在小黑屋門口,任由溫暖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古古蹲坐她的身邊,靜靜地守候,陪伴。
即使是仰着頭,淚水卻也不知不覺掉落了。終究還是會心痛嗎?
御凝汐,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死心?
蕭瑜欣是他恩人的女兒,而她則是他仇人的女兒……她也知道,終有一天,他會娶妻生子,但當這天真正的來臨時,她的心,卻狠狠地抽痛着。
那一晚,似乎成爲了他們的句點。她想,他肯定記不得那一晚。是想他記不得的,卻也爲他不記得而心酸。
那晚之後,又是兩個月沒見到他,他彷彿在她的世界消失了般,即使她經常躲在角落等候他的身影,都從未看見過。
有人說,他在西郊建了一座莊園,還未竣工,一個月後會在那裡訂婚,所有人都會搬過去。
她不知道,這個所有的人裡,有沒有她?
“嘔——”,低頭之際,胃裡泛起一股強烈的嘔心感,她連忙起身,跑去屋裡,趴在洗手池上,大吐起來。古古也立即關心地隨着她進屋,仰着臉,擔憂地看着她。
凝汐吐了不知有多久,其實胃裡本來就很空,吐不出什麼東西,可是,就是噁心想吐。
“旺旺——”古古看着凝汐很痛苦的樣子,對着她焦急地叫了兩聲,嘴裡發出哼聲。
“古古,凝汐沒事,不要擔心了。”,終於,那股噁心感消失,她洗了把臉,對古古淡笑着說道。可能是胃出問題了吧,沒有多想,她的胃其實早就壞了。
走進櫃子邊,從裡面拿出一條毛毯,這是她過年的時候獲得勞模獎的獎品,視線在接觸到櫃子裡,那兩包尚未開封的衛生棉時,心口倏地一緊。
她們每月都會發一包衛生棉,然,兩包都還沒用……難道是,懷孕了?小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她錯愕地疑問道。
那晚,他沒有戴安全套,她後來也沒有喝藥……心裡疑惑着,拿着毛毯,失神地走到門口,若有所思地坐下。
此刻,御墨斐正在大洋彼岸的英國,深夜,他再次失眠。
躺在柔軟的牀上,卻睜着雙眼看着漆黑的夜。
自從答應蕭瑜欣後,他便沒讓自己再見她,即使回御宅,也只是匆匆,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既然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會再和她牽扯。
只是,思念,教他瘋狂,教他在寂靜的夜,無法入眠。
他恨,他怨那一晚做了錯事,想起來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是,他是個男人,有擔當的男人,做錯的事,就得承擔起責任!
掏出手機,忍不住打開裡面儲存的一張照片,屏幕上,一張天使般的睡顏,安靜地睡着,長長的睫毛如兩把扇子……
“啊——”,突然他瘋了般地起身,握起拳頭,對着牆壁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猛砸,砸地鮮血四濺,手背傳來的灼痛令他沉悶的心,微微舒暢了些。
“御凝汐——”,不知砸了有多久,他才停止動作,將額頭抵住牆壁,嘴裡發出痛苦地叫喊聲,那個名字,僅僅是名字,就早已刻入了他的心底。
坐在陽光下的凝汐,心口一緊,抽搐了下,仰着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即使陽光再溫暖,也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如果懷孕了,怎麼辦?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他說過,不會要她生的孩子。
此刻,還能感受到那一腳踹來時的痛楚,身體莫名地一陣顫抖。
不,她不會讓他知道!逃,一定要逃走!小手撫摸上自己的腹部,凝汐在心裡堅決地說道。
只是,要怎麼逃?!他知道了,肯定會灑下天羅地網來搜尋她!
時間一天一天地朝着他們訂婚的日子逼近,那天后,凝汐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三個月沒來月事,距離那晚,剛好三個月,她的肚子裡,已經躺着三個月大的胎兒了。
寶寶,這次媽咪一定要保住你!
正在拎水的凝汐,一隻手撫摸着腹部,另一隻手吃力地拎着水桶,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這時,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來,後座坐着的正是御墨斐,那道纖細的身影,讓他一眼認出了她,看着她拎着水桶,吃力地向前挪動身體的樣子,心口狠狠地抽痛着,這是幾個月來,第一次看見她。
此刻的他,透過黑色的車窗玻璃,只能偷偷地看着她,沒有下車……
“墨斐哥,你看,下午設計師親自送來了禮服,這是你的,你去換試試看吧?”,晚飯後,蕭瑜欣拿着兩套禮服來他的房間找她,一套是白色的小禮服,是她的,出自名師之手,一套是黑色的男性禮服,御墨斐的。
御墨斐打量着禮服,用手指比劃了下,“尺寸應該錯不了,不用試了。”,關於訂婚,他的心一直逃避着,甚至聽到訂婚兩個字,都令他難以忍受。
蕭瑜欣明顯感到了他的冷漠,淡然,心口泛起微微的酸楚,委屈地看着他,“墨斐哥,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訂婚?你不願意,我們就不要訂婚了,我不想讓你爲難。”說這些話的時候,蕭瑜欣的心在滴血,天知道,她多想馬上就和他訂婚,甚至走向婚姻的殿堂!
那是她自小的夢想!
蕭瑜欣的話令御墨斐微微愧疚,畢竟在他眼裡,蕭瑜欣是一個善良,端莊,文雅的女孩,而且她不說,他也知道她一直愛慕着自己,本來就是他的錯。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瑜欣,傻瓜,誰說我不願意的,你這麼好,我怎麼會不願娶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今天太累了,你先回房休息吧!”,寵溺地看着她,微笑着說道。
心,卻那麼苦。蕭瑜欣識大體地離開,她告誡自己,不能急,不能出任何差錯。
蕭瑜欣走後,御墨斐並未去洗漱睡覺,而是下了樓,走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