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空三日入定得來的精氣,因爲一怒之下,此時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從毛孔,七竅,身體的任何一個可以泄露的部位,狂涌開來。
雖是入門只有三天的菜鳥,但陳雲空因爲洗髓丹的幫助,體內的經脈比起常人,寬闊了一倍不止,因此,他此刻體內的儲存的精氣,也是極其豐厚,甚至比起得氣八日的張子宏,都是不遑多讓!
張子宏見陳雲空突然發怒,神情可怕,面目猙獰,臉上那條被火焰劃出的血愣子,更是顯得有些刺眼,心中疑惑,此人明明就是個得氣三日的菜鳥,怎的爆發力如此之強?
不過任你爆發力再強,也不過得氣三日罷了,博爾特跟孫悟空比速度,是一個檔次的麼?
張子宏冷聲一笑,“陳真人這是發脾氣了麼,要是想打架的話,張某倒是可以陪你練練哦!”
陳雲空怒極反笑,一臉陰沉:“少說廢話!今晚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爲它付出代價!”
許洛兒雖不敢現出真身,但也知道了陳雲空發生了什麼,心中焦急,雲空此時的狀態很不好,若是因此墮入魔道,那該怎麼辦?
修真者最忌憚的,便是墮入魔道,因爲一旦入魔,自己理性喪失,成爲空殼傀儡不說,也必將因爲嗜殺而成爲衆矢之的,被天下修真者圍攻,不死不休!
陳雲空此時面沉如水,一心想着保護許洛兒,殺氣大盛,再加上他入道不久,道心薄弱,隨時都有可能道心失守,淪爲魔道。
許洛兒心中着急,連忙在吊墜中盤膝而坐,口中唸唸有詞,一張青灰色符紙便從吊墜裡飛出,打在陳雲空腦門上,隨風飄動。
“定心符?”
張子宏面色一變,這女鬼竟然還會道家法術?竟然連定心符這麼複雜的符籙也拿得出來?
不過隨即,張子宏又不屑一笑,會符籙又怎樣?說到符籙,我茅山派說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
張子宏自信心極度膨脹,一臉陰冷的看着陳雲空,今日道爺一定要把你們留下,這可是我修真第一戰,絕對不能輸的!
若是第一戰輸了,道心極易失守,從此修爲再難寸進!
他不知道,這也是陳雲空的修真第一戰,他又怎能允許自己輸呢?
一張青灰色的定心符打在陳雲空腦門兒上,陳雲空頓時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潑到了腳底,他渾身一個激靈,神志猛地清醒,眼中的血色也慢慢黯淡下去,恢復了原本的清明。
煞氣被定心符壓了下去,可是怒氣卻不減反增,陳雲空見張子宏小人得志的樣子,心中惱怒,雙手往那橋上的護欄上用力一抓,猛地一提,便硬生生的將那手臂粗的鋼鐵護欄扳斷,一根鋼管捏在手裡,一臉死氣的看着張子宏。
手裡拿個武器,陳雲空心裡也是覺得有了點安全感,他一隻手抓住鋼管,另一頭還在左手上不斷敲擊着,那樣子像是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吃定了張子宏一般。
“既然你要打,那就陪你打一場吧······”
陳雲空話一說完,也不等張子宏開口,掄着鋼管,呼呼的便砸了上去。
張子宏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見陳雲空已經衝到自己面前了,心中一驚,一張明黃色符籙再次打出,默唸口訣,那符籙嗖的一下變成一把斧子,朝着陳雲空迎了上去。
那斧子上殺氣頗重,雖是符籙所變,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威力,“鏗鏗”連着幾聲對碰之下,竟將陳雲空手中的鋼管給生生震彎,掉在地上。
陳雲空手臂也被那戰斧震得發麻,吃痛之下倒退了好幾步,身體靠在橋欄上,眼神陰厲的看着對面的張子宏。
張子宏一招得手,便乘勝追擊,步步緊逼,操起手中的戰斧,便朝着陳雲空砍去。
陳雲空手中沒了武器,此時空有一身的力量,卻施展不開,猛然看見張子宏大刀闊斧的看向自己,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狡黠。
此刻張子宏右手拿斧,左手晃在身體左側,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眼看手中的斧頭就要看到陳雲空,卻把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在陳雲空面前。
“雲空,踢他胸口!”
許洛兒在觀音吊墜裡看的真切,趕忙提醒道。
陳雲空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擡起右腳橫空一掃,踢在張子宏拿斧子的右手上,止住了那斧子的下降之勢,隨即兩手撐住橋欄,飛身左腿迎上,一腳揣在張子宏胸口,“啪”的一腳,便將張子宏直勾勾的踹了出去。
張子宏沒有料到這樣都沒能看到陳雲空,反而還被他一腳踹飛,心中怒氣大盛,“你找死!”
張子宏兩次發難沒有得逞,心裡已經開始有些煩躁,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明明就是一個得氣不過三日的菜鳥修士,恁的如此抗打?
好,既然你這麼厲害,那就不要怪我用狠招了!
張子宏面色陡然劇變,食指一咬,鮮血便汩汩流出,他也顧不得喊疼,左手快速掏出一張金黃色符籙,右手指尖急速移動,便旁若無人的在那符籙上繪製起來。
陳雲空第一次見人做符,心中好奇,心下問道:“洛兒,那傢伙在製得是什麼符,怎麼這麼厲害,變化出來的斧子竟然比真正的戰斧都要鋒利!”
許洛兒秀眉緊蹙,目光死死地盯着張子宏的右手,似乎要找出一些端倪,聽了陳雲空的問題,輕聲答道:“雲空呀,那是茅山派的鎮道符籙,叫做五行符,可以由制符者隨心所欲變幻出五行中各種武器,比起其他符籙,勝在變幻無窮,出其不意,是很厲害的一種殺招了!”
“五行符···”陳雲空心中默道,“那剛纔兩張符籙,就是五行符的火屬性和金屬性了吧?光是單單一種屬性就這麼厲害,要是五種屬性齊出,那般威力······”
陳雲空心中暗自慶幸,多虧有許洛兒在身邊,不然若是張子宏一下子拿出五種屬性的符籙,那自己恐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許洛兒冷聲一笑,“雲空啊,你不用擔心,就憑他的實力,就想拿出五種屬性的符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不過······”
陳雲空眉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跳上心頭,“不過什麼?”
“五種雖然不可能,可若他以精血爲引,勉強制出兩種屬性的符籙,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兩種屬性······”陳雲空心中急道不好,若真的是兩種屬性的符籙,自己肯定對付不了,更何況,還要保護許洛兒的安全。
陳雲空雙目怒睜,正要出手制止,卻見一道刺眼的光亮猛地從前方射出,那光的源頭匯成一個點,即使隔着很遠,也毫不影響它的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