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聊到了黃昏了。
我們一直坐在門口,看到院子外的山谷夕陽已經被夕陽映紅,可是秦柯等人還沒有蹤影。
我的心也隨着這夕陽沉了下去。
夕陽完全消逝,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顏世民和韓月終於回來了。
此時,顏世民的手中提着兩隻野雞,韓月則是一蹦一跳地,看來,她是看到那野雞被烤熟的樣子了。
顏世民將兩隻野雞往我們面前一扔,嘆道:“找了一下午,腳都走痛了,但是這周圍的一帶,並沒有他們的蹤影……”
楊月亮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我們早上都找了一遍了……”
我嘆道:“那爲今之計,只有……等了!”
韓月走到我身邊,抓着我一隻手臂:“大叔啊,你不是還要去誅心島嗎?誅心島好不好玩啊?還有啊,要是他們一直不回來,咱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吧?”
臥槽,你這丫頭,心還挺野啊,哪裡都想去?
我只能無奈道:“先等等吧……”
不過,韓月說的倒也是一個問題,要是他們一直不回來,難道咱們真的要一直等麼?
我和章瀟、楊月亮一起把野雞殺了,拔了毛,晚上,韓月又去廚房搬了一些柴火,我們便在院子裡搭起了一堆火,開始烤雞肉。
等我們烤完吃完,已經是大半夜了,睏意襲來,大夥兒都暫時在這裡睡下。
第二天,他們還是沒回來……
第三天,第四天……
我們足足在這裡等了半個月!
半個月,還是杳無音信,這段時間,我們也去蛇神谷的老地址找了找,最遠的一次都找到魔羅湖了,可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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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桃花潭周圍我們都又去找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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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心中越來越焦躁,我的同伴們都一個個離我而去了,所以現在我認識的每一個朋友,我都非常珍惜。
秦柯啊秦柯,林思廬,洋仔……你們都去哪兒了?
半個月後,章瀟對我說道:“張浪,不是我不願意等,只是咱們一直這樣傻等,真的能等到他們回來了?”
楊月亮也建議道:“要不咱們先離開這裡?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不在蛇神谷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出去了呢?”
我也知道,這樣漫無目的地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能點了點頭。
我們準備好足夠在路上吃的紅薯,以及一些衣服,能讓我們在路上抵禦寒冷驅逐飢餓的,又去向祝奶奶告別,這才離開了蕾娜家裡。
離開的時候,我還特意把門關得死死的,我不希望有野獸之類的進來把這裡面污染了,我還在房門外刻着誅心島見的字眼,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看到這些字?
走在山路上,韓月問我:“大叔,那咱們現在是直接去誅心島麼?”
我停下腳步,回頭望着韓月,搖搖頭:“不,咱們現在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韓月十分憧憬地看着我。
我沉聲道:“大森林,殺蒲雲鬆!”
說完,我悶着頭一個人往前走,也不管身後發愣的韓月。
顏世民等人都及時跟上,韓月卻開始在原地發呆,看來……她又想起蒲雲鬆了。
過了好一會兒,韓月一直沒有跟上來,顏世民纔回頭大聲叫道:“小月,再不走你就找不到我們了!”
韓月這纔有些悶悶不樂地跟了上來。
看到韓月心情不怎麼好,顏世民一路上都在哄韓月開心,甚至連火銃也不讓韓月拿了,一直看起來成熟穩重且泛着小高冷的顏世民,居然扮演了逗比的身份,可是韓月依舊是笑不出來。
我想,韓月肯定是短時間忘不了蒲雲鬆的,可是我和顏世民都決定要殺蒲雲鬆,那韓月應該站在哪一邊呢?
即使在蒲雲鬆的眼裡,韓月根本算不上是一個重要的人……可是有時候陷入相思的少女,就是那麼無腦,她們永遠不知道她們深愛的男孩兒給了她們多大的傷害,她們也不知道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秦柯等人不見了,讓我的心裡更加有些煩躁了,我們在回程的路上,也在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每次一聽到有人說話,我們都會去看看會不會是秦柯等人。
中午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魔羅湖,現在只要穿過魔羅湖,我們就要進入魔羅溼沼了,穿過魔羅溼沼,就意味着……我和蒲雲鬆,是該有一個了斷了。
“老蒲……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望着魔羅湖那平靜的湖水,嘆道。
章瀟卻從後面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張浪,別感慨了,該做的事兒就放手去做,咱們現在該忙着先做一張木筏了……”
“好!”
因爲魔羅湖邊上就是一個小叢林,我們身上也有武器,幾次製作木筏的經歷,也讓我們製作起來非常快。
我們做木筏的時候,韓月也一直在魔羅湖邊坐着發呆,她內心真是糾結到頂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才做完木筏,因爲天色漸漸晚了,加上我們也因爲製作木筏身體勞累,所以決定在魔羅湖邊歇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
韓月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心情稍微好了點,顏世民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會迴應了。
我記得第一次進魔羅溼沼的時候,有柳玲瓏這樣的變態高手陪伴,依舊讓我們差點栽在魔羅溼沼,可是現在我算是半個獸語者,加上章瀟顏世民,魔羅溼沼就是小菜一碟,來去自如了。
我們一路劃木筏,一路休息,終於是在一個星期之後,出了魔羅溼沼,在第七天中午的時候,回到了大森林之中。
上岸之後,章瀟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問我:“這次,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搖搖頭:“你們只需要看好蒲雲鬆周圍那些小子就行了,蒲雲鬆……我要親手解決……”
我說完咬咬牙:“不殺他,誓不爲人……”
本來這幾天韓月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在上岸後聽到我這句話,又有些黯然說:“大叔,也許……也許小松有他的苦衷呢?”
我冷笑道:“天大的苦衷,對自己人下手,就絕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