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也是按着于思彤教的方法照做,在爬到中間一段的時候,她的一隻手沒有抓穩,險些滑落下去,好在她右腿纏了一圈繩子,幫她穩住身體,只是小腿被勒破了點皮。
“加油啊!”于思彤在洞底,爲蕭雅加油打氣。
顧濤趴在洞口,爲她捏了把冷汗,如果他能代替蕭雅爬上來,他會責無旁貸去幫她,但是現在的蕭雅只能靠她自己。
她如果掉下去,可能就沒有力氣和勇氣再爬上來了。
“別放棄!”顧濤喊着,將手伸下去,即便此時蕭雅離他還有將近兩三米。
這在精神上給予着她莫大的鼓舞。
“一定不能拖大家的後腿!”蕭雅心裡想道,調整好狀態,重新振作,將於思彤教給她的方法一遍遍在心中默唸,一抓,一蹬,按部就班地攀着繩索。
蕭雅在爬到最後一段的時候,筋疲力盡,掛在了繩子上。
“抓住我的腿。”顧濤把自己的安慰交給於思誠,倒掛着去握住蕭雅的手。
“濤哥,對不起……我……”
蕭雅藉着顧濤的力,回到地面,眼圈微紅,自責地說道,不知如何面對這個接二連三在地她危難時刻幫助她的男人。
“上來就好,其他的別多想。”顧濤打斷她的話,“腿傷得沒事吧?”
蕭雅摸了把眼淚,抿脣笑着,心中暖意橫流:“沒事,不打緊,跟濤哥的傷比這不算什麼。”
秦雪斜着眼睛,瞥着顧濤,這才過多大一會兒,就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
“呵,男人。”
顧濤注意到秦雪的目光,但當他轉頭看向她的時候,秦雪給他甩了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濤哥,你去看看秦姐有沒有受傷吧。”
蕭雅知道秦雪是顧濤的多年上司,論交情她自然是比不過秦雪的。
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因爲自己,和上司鬧掰關係。同爲女人,心裡那些小九九,蕭雅心知肚明。
“不用了,她好得很,還有精力擱那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呢。”
顧濤可不打算給秦雪甜頭嘗。
他當初救了秦雪,已經是仁至義盡,更何況這個女人,始終沒正眼看過他一眼,不可能再去給她額外的照顧了。
有的人你對她越好,她越不把你放在心上,就越覺得你這麼做是該她的。
在都市裡,他爲了生計,在秦雪面前低三下四,忍痛捱罵,他認了。
但在這裡,弱肉強食纔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之前的身份在這裡通通沒用。
不讓秦雪徹底明白這點,顧濤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把她當一個“正常人”看待。
從失事當天距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早就錯過了最佳救援機會,秦雪居然還在幻想着有人來救她。
顧濤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夢,怕她一時接受不了,就答應她等三天。
這是他答應過秦雪的,無論如何都會做到,三天過後,顧濤就要讓她認清現實。
顧濤刻意把話說得很大聲,就是爲了讓她能夠聽到。
秦雪恨地牙直癢癢,咬牙切齒地說道:“顧濤你個混蛋!我回去的第一時間就把你開了!”
“回去?能回去再說吧,要是真能回去,我給你白打一年工。”
“我稀罕你給我打工?給我開車門你都不配!”
顧濤沒再理會她,任由她吵鬧,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她累了自然會消停下來。
在他和秦雪拌嘴的這會兒功夫裡,于思彤已經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來。
“隊長,你這麼兇,哪還有女孩敢喜歡你啊,給秦姐一個臺階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于思彤雖然沒見到發生了什麼,但從她聽到的話來推測,應該就是那麼回事,於是便打趣着他,緩解一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順帶地找點樂子。
于思誠給她擠了個眼,那意思就是,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于思彤心有靈犀地會心一笑,走到顧濤身側,對着他的耳朵輕聲說道:“誰還不是個公主啦?別看我們都成年了,心裡其實都還住着個小孩,哄哄就好了。”
“我不什麼大好人,小心我變成魔鬼把你們都吃咯。”
顧濤拱了下下巴。這些人腦回路真是清奇,不去當編劇可惜了。
此時不立威何時立威,大不了回去之後辭職不幹了,但真要回不去,在這島上過個十幾年甚至後半輩子,那豈不是家庭地位直接變成家庭弟位了?
反正顧濤無牽無掛的,也不在乎自己在哪落葉生根。
這時,原本平靜的大地,再一次猛烈震動,跟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的震動劇烈而持久。
“地震了?”顧濤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地震的可能性,“離這個坑洞遠點,找相對空曠些的位置!”
秦雪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一驚,卻沒把顧濤的話聽進耳朵裡,不想被他牽着鼻子走,就杵在原地。
“還愣着幹什麼!”顧濤衝過去一把拉起秦雪的手,把她帶離茂密的樹下。
溫熱的感覺從她的手心一路傳到大腦。
搖搖晃晃地跑了大概幾十米,顧濤見周圍沒有高大粗壯的樹後,方纔停了下來。
秦雪瞪着顧濤,他這一路狂奔絲毫沒有顧及到她還光着腳,更何況前兩天她還把腳扭傷了。
“怎麼?又想打我?”
顧濤握着秦雪纖細的手腕,用力地捏了下,她原本攥着的拳頭被這麼一用力,張開後停在半空。
“無聊。”
秦雪甩開他的手,目光怨恨地揉着被他握紅的手腕。
就在秦雪剛要抱怨的時候,她剛纔停留的那個地方上空,突然斷掉一片諾大的枝叉,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