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了,你也睡得着?”秦雪訓斥道。
顧濤意猶未盡地打了個哈欠:“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不是鐵人也不是神仙。”
顧濤把在海邊撿到的瓶瓶罐罐都收拾到塑料袋裡,拿到泉水邊,往裡灌水。
“你們拿好了,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這些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回來。”
“那我們去哪?”秦雪頗不情願地接過瓶子,問道。
“你不是想回海邊嗎?那就回海邊。”
顧濤記不清從失事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或許救援隊早就來找過他們,也或許早就放棄他們了。
在真正失去獲救的任何可能性之前,顧濤不打算放棄希望,回到海邊等救援是最好的選擇。
秦雪一想起海邊的臭魚爛蝦和垃圾都感到一陣陣乾嘔,要不是她腹中無食早就吐了出來:“又要走這麼遠?”
蕭雅倒是沒什麼怨言,從一開始她就表明了態度,顧濤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你不想去就留在這裡,你的命可不歸我管。”顧濤裝完水,把兩瓶裝在礦泉水瓶裡的水遞給蕭雅,又在灌木叢裡找了些漿果,放入塑料袋裡一併帶走。
“喂!等等我。”
顧濤對秦雪愛答不理,彷彿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他找到那條淺淺的草道,沿着草道向山下走去,沒有片刻停歇。
這倒是苦了秦雪和蕭雅。
在秦雪看來,顧濤跟在林子裡亂走沒什麼區別,即便這條路她們來來回回走了三遍。
顧濤把塑料袋和裝有水的罐頭瓶交給秦雪,路上見到有枯樹枝就撿起來,抱在懷裡。
林子裡的溫度逐漸升上來了,蕭雅熱得臉蛋上有些醺紅,她毫不避諱地解開上衣呼扇着空氣,將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都出來。
秦雪胸前的扣子早就被顧濤扯飛了,一路上抱着瓶子遮遮掩掩,騰不出手去擦額頭上的汗。
還有小蟲在到處亂飛,弄得她有種顧得過頭顧不了尾的難受。
秦雪被折磨了好久後,眼前的景色才緩緩變得熟悉。這裡是顧濤當初遇到葉青青的那個地方,隔着老遠秦雪就看到了那個山洞。
顧濤回到那個不大的山洞,裡面潮氣十足,在一些角落裡,還留有海水。
他清理了下里面火堆燃盡的灰燼,把新的木柴放在地上,拿出匕首颳了些木屑,頗爲嫺熟地將火生好。
秦雪累得不行,把東西都放下後,找了一處相對幹鬆的地方,靠着牆就睡着了,睡前還不忘警告顧濤一頓。
“濤哥,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嗎?”蕭雅問道。
顧濤的眼睛不斷在蕭雅身上游離,瞅得她渾身不自在,扭捏地繫好衣服 。
“跟我去摟點草回來鋪吧。”
顧濤把匕首給了蕭雅。
他去洞外面找了些石頭,做了把石斧。
有了前車之鑑,下午剩下的時間顧濤基本上都在砍樹。
回到山洞,顧濤把蕭雅弄來的草和寬大的棕櫚葉平鋪在地上。
“將就一下吧。”顧濤把果子倒在葉子上分成三份,自己拿了一份吃。
“嗯……”
蕭雅知道食物難得,只吃了一小部分。
顧濤躺在最左邊,將寬敞的位置留給她們。蕭雅猶豫了一下,躺在顧濤身側,往他身邊湊了湊。
恰巧不巧,秦雪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互相依偎的兩個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們,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秦雪抻了個懶腰,想出去解個手。
顧濤聽到動靜,見她一聲不吭地撿了片葉子,朝洞外走去,難免有些擔心,天色暗了下來,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去作什麼妖。
“你幹啥去啊?”
“你管我呢?”秦雪白了他一眼,這種事怎麼能跟他說。
顧濤見狀剛要起身,就被秦雪冷呵一聲:“不許跟過來偷看!”
“我跟着去吧。”
蕭雅清楚秦雪要去解手,跟她一起出去,晚上天黑也好有個照應。
顧濤也沒多尋思,回去睡自己的覺了,許久過後,他就聽到蕭雅和秦雪急促地跑了回來。
“濤哥,你醒醒!”蕭雅蹲在顧濤的身邊,滿目愁容地把他叫醒。
顧濤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怎麼了?”
“腳印,有腳印!”
顧濤瞬間睏意全無,跑到山洞口朝外望去,並沒有發現黑影。
“是人的鞋印,不是野人。”秦雪補充道。
顧濤滿臉問號,挑了一根稍微粗一點的棍子握在手裡,說道:“在哪裡,我去看看。”
蕭雅打了個寒顫,她不想再出去一趟了,還是帶着顧濤來到她們兩個打算解手的地方。
顧濤聞了聞空氣,沒有奇怪的味道。
“還沒開始呢就被嚇回來了!”
蕭雅嗔羞道,輕輕錘了他的肩頭一下,用手指着鞋印。
“不是你們的鞋印嗎?”顧濤問道。
“不是,那個地方我們根本沒踩過。”蕭雅肯定地回答。
顧濤俯身查看,土很鬆,就連他沒穿鞋踩在地上都能留下腳印。
這些鞋印朝向山洞,有深有淺而且紋路還不一樣,至少有三四個人經過這裡,。
顧濤又檢查了下林子附近,沒有發現有人,可能這幫人上午剛來過這裡。
“你們先解手吧,我幫你們看着點。”顧濤背過身去,讓她們解決問題。
蕭雅和秦雪相視一眼,她知道顧濤是爲她們好,但再怎麼說顧濤這麼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是個正常人都會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