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
蕭雅聳了聳肩,她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蒼白俊俏的臉上浮起一縷緋紅,“不好意思……我……”
“蕭雅姐你先吃些果子墊一下吧。”
葉青青把懷裡的紫玉盤放到草墊上,遞給蕭雅一個枝叉。
“謝謝……”
蕭雅接過果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即便是這麼餓,吃相依然很雅觀。
顧濤感慨着,坐到火堆旁烤着蛇。
往日在部隊裡訓練的情景,一幕幕地從他記憶裡浮現出來.
野外生存、徒手攀巖、潛水訓練、負重越野跑……
可惜當初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顧濤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再回憶之前的那些事,專心地烤着蛇肉。
沒過多大一會兒,山洞裡就瀰漫着肉的香味。
葉青青睜着大大的眼睛,蹲在火堆旁兩眼放光,饞的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了,快吃吧。”
顧濤把蛇肉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用鐵片割着蛇骨附近的肉,將骨頭剃掉後才把蛇肉切成小段,分給女人們吃。
“這麼淡一點味兒都沒有怎麼吃啊。”
秦雪捏着蛇肉,聞了一下嫌棄地拿開它。
顧濤拿起兩塊遞給蕭雅,扭頭對秦雪說道,“將就點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
“謝謝濤哥。”
蕭雅靦腆地接過蛇肉,但是下一刻就宛若一頭餓狼將它三下五除二的消滅掉。
顧濤只吃了兩塊,將剩下的都留給女人們吃。
女人們要是都餓病了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沉重的打擊,更何況現在已經有着一個傷員一個病號。
顧濤跟這三個女人非親非故,但這個時候她們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顧濤了。
顧濤可以完全不理會她們,自己在叢林過得風生水起,他沒有這樣做,幾年軍旅生涯賦予了他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葉青青懂事地拿起石頭上最後一塊肉放在顧濤的手裡,臉頰一紅,“濤哥你多吃一點吧,這兩天數你最累。”
其他兩個女人聞言,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肉遞給顧濤。
“我不餓,你們吃吧。”顧濤看着眼前的着三個女人,心裡暖洋洋的,也不枉他這勞累半天。
“讓你吃你就吃得了,哪有那麼多事?”
秦雪將肉粗暴地塞到顧濤嘴邊。
還別說,這女人的手還挺好看。
顧濤張開嘴一口將肉吞入口中,趁機親了秦雪的手一下。
葉青青和蕭雅看着這一幕,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要點臉。”秦雪皺着柳眉,一臉鄙棄地往後縮了縮身子,趕忙收回手寒聲道。
“濤哥喝點水。”
葉青青從石壁旁拿起一片巴掌大小的葉子,從一旁鐵片的凹槽裡盛起一葉子水遞給顧濤,體貼地幫他按着肩膀。
顧濤滿臉享受,嘴裡嚼着淡然無味的肉,甜在心頭,舒服地閉目養神享受着這一刻。
他突然有了點不太想回去的念頭,就這樣和三個女人在島上無拘無束地生活下去……
回去之後,面臨的將會是什麼,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車貸,房貸,家裡的催婚,餘額爲零的銀行卡,每一項都將他壓得喘不過氣,苟延殘喘地活在沒有絲毫光豔的窘況下。
說倒頭,他還要感謝秦雪給了他一份工作,工資雖然不算太高但相對穩定。
秦雪見顧濤一副愜意十足的模樣,心裡憤憤。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心不在焉,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秦雪剛要發火,這時洞口傳來一個聲音,令她怒意全無。
葉青青不寒而慄地看着那個昨天重創過她心靈的人。
黃鶴雙手捏着兩隻螃蟹的肚子,正笑嘻嘻地站在洞口外面。
“幾位小日過得挺滋潤啊?”
黃鶴見又多了個女人,笑容更加燦爛,佝僂着腰,雙手弓在身前作揖,滿臉奸笑地走進山洞。
顧濤警惕地站起身,將女人們護在身後,目光凜冽地看着那個猥瑣的油膩胖子,“你上次的教訓沒讓你長記性?”
“哪能啊,我這不是怕你們沒吃的,給你們送點螃蟹過來嘛。”說着,黃鶴就挪動身子繞開顧濤,朝着女人們的方向湊去。
“不用了,我們剛吃過,沒什麼事的話趕緊離開這裡。”顧濤抄起腳邊的一根木棍子,警告着他。
“別啊大哥,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嗎,你看我這帶都帶來了,就賞個臉唄?”
秦雪對這種人也沒什麼好感,雖然顧濤也時不時地佔她們的便宜,但至少人不算壞。
至於眼前這個胖子,外表壞,心裡也壞,他之前的行爲,就讓秦雪一陣倒胃。
“螃蟹放這趕緊走。”
顧濤拿着棍子,抵在黃鶴的胸前,不讓他再靠近自己和身後的女人們。
這種人有時候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想甩都甩不掉。
“螃蟹可以放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如果答應了,我到時候再給你拿兩條魚過來。”黃鶴見顧濤對自己的態度緩和了些,將手放了下去。
“什麼條件?”
黃鶴的目光不斷盯着葉青青,瞅得她一陣發毛。
顧濤明白了黃鶴的意思,雙手緊握,以防黃鶴又動什麼鬼心思,“如果要打葉青青的主意我勸你別想了,哪涼快上哪待着去。”
黃鶴見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將螃蟹重重地摔在地上,左手伸到背後,右手指着顧濤,呲牙咧嘴地怒道,“我勸你小子別給爺蹬鼻子上臉,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大爺我回去後一隻手就能按死你。”
秦雪冷笑了一聲,自己堂堂一個身價十幾億的大老闆還沒說什麼,就有人在自己面前當譁衆取醜。
“你笑什麼?”
黃鶴聲色俱厲,露出狼一樣的目光欣賞着秦雪的身材。
“沒什麼。”秦雪冷聲道,不屑一顧地用眼角的餘光白了他一眼,不慌不慌地回到草窩,摘着枝杈上的紫玉盤,放進嘴裡。
她相信顧濤擺平這個跳樑小醜。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滾。”
顧濤不耐煩了起來,用棍子捅着他的肩膀,要把他逼出洞。
“好啊你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只見寒光一現,黃鶴吐了口唾沫,將左手迅速地從身後掏出,揮向顧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