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閣, 焚香樓。
優雅的亭臺,清澈的流水,讓人不禁感到心曠神怡。然而一聲怒吼卻打破了這寧靜的園林。
“你說什麼?小邪怎麼了?被被刺殺?怎麼可能!”
墨雲天的眼中閃着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面前那個傳信的墨家弟子,滿眼的不相信!
“家主,據目擊者說,公子就是剛從萬寶樓出來後,被一名黑衣男子刺殺,那十幾個具有一流高手實力的護衛幾乎紙糊的一般一下子就死了。”
墨雲天暴怒道:“查,給我查,撅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那個刺客,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洛陽城能藏住那個刺客,抓住後我要把那個刺客,親手凌遲處死!爲我的小邪報仇!把所有的鴿子全部放出,無論是最低的紅級,還是最高的紫級,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p)
那個墨家弟子身體一顫,家主連家裡那個神秘的“鴿子”都全員出動克,看來真的發火了,連忙道:“是,家主。”便慌忙跑了出去。
墨雲天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冰冷的顏色,普通那萬年不化的玄冰般陰沉。“該死,到底是誰僱傭了刺客,難道說是王蒼鶴?如果是他,我定讓他王家付出代價!”
墨雲天的雙手蒙的一拍身旁的茶几,隱隱中竟蘊含了一絲內勁,茶几頓時化爲了一堆碎屑。
墨雲天也不爲所動,撫袖轉身離去,隱隱中,洛陽的這場武林大會變成了十大世家的戰場,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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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的下起了稀稀瀝瀝的小雨,街上的行人也消失了,只有零星的幾人打着傘從街上匆匆忙忙的趕路,彷彿怕錯過什麼事情。一種久違的寧靜出現在了洛陽城裡。
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寧靜的,就像望月樓。
這個洛陽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從來沒有因爲這種雨天而安靜下來,反而使這裡變得熱鬧起來。
柳恨天如往常一樣,緩緩的踱進了望月樓。望月樓掌櫃已經很熟絡了的開始和他打起招呼:“嘿,客官又來了,樓上請…”
柳恨天淡淡一笑道:“今天的東西依舊和往常一樣。”便飄飄然的邁進了二樓。
掌櫃的面帶笑容道:“好的,客官。”隨手招呼了一個店小二準備飯菜去了。
柳恨天慢慢的爬上二樓,穿過個個桌子,輕輕地坐在了角落裡,看着面前的一個個江湖小人物,不禁苦笑。“這些聽聞消息的人真的沒有審時鐸事的頭腦麼,連身處危險之中都不清楚,這洛陽自從我刺殺墨邪之後,就是十大世家的戰場了。”
他輕輕的掃視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想從這些人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這些人所說的消息太過尋常,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突然,在樓梯口漸漸走出了一個華服男子,讓柳恨天不禁向他望去。
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身着一件華麗的長衫,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個不可言名的大勢。
那是一種劍鋒所指,威凌天下的氣勢。只有真正的武林高手纔會誕生出這種大勢,據柳家那本所遺留的古籍上的記載:柳家創始人柳冥霄的大勢就是屠戮天下的氣勢。也正因爲如此,柳家的劍法追魂劍訣就變的陰冷,刁鑽,使對手感到一種心忌的感覺。
這男子身上散發的大勢,很可能就是所謂的威凌的大勢,也說明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一位劍者。
柳恨天此時心中大驚,視線瞬間便離開了那個人的身上。然而,就在那一刻華服男子也感到了柳恨天的存在。
華服男子戲虐的笑了笑,緩緩的走到柳恨天跟前道:“兄臺爲何會看向我,又慌忙的轉過頭去?”
柳恨天不曾想就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其發現,心中驚訝,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在下只不過看到兄臺的氣勢逼人而已,推斷出兄臺乃是一位劍者而已,再者我與兄臺並沒有什麼交集,爲何要躲閃?”
華服男子輕咦一聲道:“竟然看出了我的大勢?倒是一位少有的強者,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華服男子雙臂默然張開,頓時一道直衝雲霄的氣勢從那個華服男子身上升起,鋪天蓋地的向柳恨天蜂擁壓來。
柳恨天也毫不示弱,那雙距離天泣劍不到一寸的雙手頓時握住了天泣劍的劍柄,一股陰冷的氣息頓時從柳恨天身上散發出來,在對方洶涌的大勢之中形成了一道漩渦,抵禦這對方的壓力。
整個望月樓都在顫抖,驚得人們紛紛從望月樓中逃出,驚訝的望着那座不停顫抖的望月樓。
望月樓裡,華服男子看着面前那個相貌平平的青年,不禁感到驚奇,能以弱冠之年抵禦自己五成功力的威壓,倒也是個資質奇異的人。讓他不禁想試試這個少年的深淺。
華服男子默默又加了兩成功力。頓時,柳恨天壓力大增,原本平靜堅毅的臉上漸漸泛起了汗珠但他依舊在堅持着不讓自己的大勢隨波逐流。
兩人之間的氣勢如一波清水般,只要對方提升功力,另一方就必須提升到相同的功力,這樣持久的氣勢讓人不禁感到這兩個人的實力強橫。
漸漸的,柳恨天覺得自己有些體力不支了,身體內的內勁已經盡數耗盡,他甚至已經開始把真元轉換成內勁來催動大勢了,但他依舊不肯放棄眼前的爭鬥。
精神恍惚間,他突然覺得壓力變小了,輕擡頭看向華服男子,竟然發現那男子竟然含笑看着他,頓時明白了華服男子的意思,也緩緩的撤去了內勁,兩人之間的壓力在雙方的緩緩的撤力下慢慢地迴歸了平靜。
就在雙方之間的壓力迴歸平靜時,那早就不堪兩人壓力的桌子頓時變成了一堆碎末,靜靜的落到了地面上。
看着那個變成碎末的桌子,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道:“兄臺好功力。”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一愣,傳而會心一笑。華服男子看着柳恨天手中的劍,不禁傳音道:“殘陽流水天泣血?”
柳恨天輕輕點了點頭,華服男子頓時明白了過來,笑道:“我明白柳兄的用意了。還不知柳兄的名諱呢?”
柳恨天淡淡的道:“柳恨天,不知兄臺高姓?”
華服男子傲然道:“關山月!”
柳恨天頓時大驚,江湖上有幾個地方是絕對不能招惹的,除了十大世家,還有三聖,四地。而三聖裡最強悍的人,便是劍聖關山月!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你我雖然實力有所差距,但是相差卻不遠,若以晚輩稱呼,有所出入,還是以同輩稱呼吧。”
柳恨天微微點頭道:“好吧。”
關山月靜靜的道:“二十年前到底怎麼回事?”
柳恨天心中一顫,看着關山月 那雙真誠的眼睛,沉聲道:“我父親是被陷害死的。”
關山月請問道:“是他?”
柳恨天切齒道:“不錯!”
關山月憤怒道:“當年令尊與我又過救命之恩,聽聞他戰死的消息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如此,若不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我必定殺了他!
柳恨天眼裡泛着怒火,道:“這個人,我必殺他!”
關山月輕輕點了點 頭道:“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望月樓找我,望月樓是我的家業。”
柳恨天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稱之爲望月。”
關山月輕輕搖了搖頭道:“我起這個名字是爲了望月之約。”
柳恨天輕咦道:“望月之約?”
關山月點頭道:“不錯,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被邀請。”
柳恨天問道:“望月之約是什麼意思?”
關山月靜靜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只有你有實力被邀請後才能告訴你。”
雨漸漸的停了,太陽也從烏雲中露了出來,一片新氣象。關山月看着這天空輕輕地道:“雨停了。”
柳恨天卻輕輕地道:“可是真正的暴風雨纔剛剛開始。”
關山月輕輕地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便又重新找了一個座位坐下舉杯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