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池鎧說要考慮,這簡直是出乎沈熙意料的驚喜,因爲池鎧一開始那麼排斥他,還拉黑他,他因此便以爲,就算池鎧最終能接受他,應該還要挺長的一段時間的,瞭解一個人總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對於那些第一印象不是很好的人來說,可能會有點漫長。

沒想到現在他們相處也不過一週多時間,就有這樣的驚喜,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他心下歡喜,喜悅之情毫不掩飾地表現在臉上,嘴巴咧着笑,眼都彎了,像個傻小子似的,完全看不見他懟瀋河時的冷漠。池鎧說會考慮,不就是說明他有這個機會麼,他怎麼能不高興!

“就這麼高興?”池鎧眯起眼睛看他,眼裡跟着染上星星點點笑意。

沈熙看樂他一眼,語氣輕快:“高興。”

嘴角一彎,又說:“你笑起來真好看,你要多笑。”

池鎧就嗯了一聲,不說話了。他就那樣躺着,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着,一時竟然有些尷尬。

旁邊換衣室有人換完衣服出來了,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他們,納悶道:“你們還要在地上躺多久纔起來啊?”

池鎧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沒說話,沈熙哼了聲,語氣很不滿地懟人了:“我們就喜歡躺着,你要管麼?”

“行吧,你們繼續。”那人乾笑一聲,聳聳肩走了。

池鎧推推他,眼裡藏了點笑意:“沈熙。”

“真是的,關他什麼事。”沈熙嘟囔着,撐着池鎧的胸膛,手下的觸感硬/邦/邦的,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胸大肌,笑着說,“好硬。”

也不知是指胸肌硬還是別的什麼。

池鎧就用手擋住了臉,耳根泛紅。

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會說……

沈熙見他竟然還會害羞,抿嘴笑了下,心下就生起了逗弄他的念頭,俯下/身湊到他耳邊問:“有多長?”

“……”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後,夾着一種曖昧的氣息,直往他耳裡鑽,池鎧的耳垂就紅得快要滴血了,連脖子都紅了。

“沈熙!”池鎧紅着臉推開他,坐起來,赤紅着眼瞪着沈熙,他是真的生氣了,這人怎麼能說這些孟浪的話,不知道他們現在還不能說這些話嗎,他說的考慮又不是立即就在一起了,雖然是遲早的事,但總得讓他緩緩,再看看場合吧,還沒確認關係就這麼口無遮攔,總覺得有些操之過急。

沈熙就笑起來,眯眼笑着瞅着他,揶揄道:“我又沒說問你什麼長,怎麼反應這麼大?老實交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方向去了?”他說着,還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就算是沒想歪的人都要被他那神情給帶溝裡去了。

池鎧表情一僵,推開他冷着臉起身,都不搭理他了,徑自向泳池走去。

“害,你別走啊。”

沈熙連忙跟上來,好兄弟似的想要勾肩搭背,偏偏自己個頭還沒人家高,也只能夠到池鎧肩膀上,奈何池鎧腿又長,邁的步伐又大,任憑沈熙也是大長腿,還是沒一會兒就跟不上了,氣得只能在後頭招着手喊人,“你慢點啊,我又不吃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池鎧心說,我再不跑快點,你扒了我褲子確認長度怎麼辦。

想到這,臉就更黑了,活像人家欠他千百萬似的,眉宇間盡是戾氣。

男生之間都這麼豪放的麼!他混的那些年,都沒這麼豪放過,主要是他混時,沒人敢來惹他,更沒人敢像沈熙這樣和他說話。

他都不知道他的過去,所以肆無忌憚。

肆無忌憚有肆無忌憚的好,都給記着,留着以後秋後算賬。

泳池邊坐着一些人,見到他們頓時就笑了,有的還衝他們吹口哨,一副不嫌事大的湊熱鬧的模樣,原先問他們什麼時候起來的人衝他們無奈的聳聳肩,說:“可不是我跟他們說的啊,這地兒就這麼大,你們在更衣室外面的事被他們看到了。”

“這個時候最該去的是酒店,泳池又不能泄火。”

“其實泳池Play也挺不錯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他們兩個說得臉都紅透了,偏偏還要板着臉,裝作一副不在意別人說什麼的樣子,那些人見狀,頓時就笑得更厲害了。

面對着衆人的調侃揶揄池鎧一聲不吭,噗通一聲就跳進了泳池,一下子就遊遠了。

“不是吧……”沈熙幹瞪着眼看着他遊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也太不禁撩了,就跟個小處男一樣,不會真的還是個處男吧!他如此想着便覺得有些好笑,今日真是把他什麼模樣都看了去,還真可愛。

池鎧一點都不知道沈熙覺得他可愛,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只能說無知者無畏。

“那是你的男朋友嗎?身材真不錯。”最初吹口哨的人看了眼沈熙,說。

沈熙抿嘴笑了下,說:“他是我的男朋友,他要是知道你誇他身材好,會很高興的。”心裡卻補充了一句:預備的。

那人便笑了,說:“不,我倒是想讓你高興。”

沈熙就挑高眉頭,瞅了他一眼:“你們直男說話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旁邊另一個人就笑了,對沈熙說:“你覺得他像直男嗎?”

“像。”沈熙說着便指着那個男人,對說話的這個男人說,“你看,他嘴裡說着想讓我高興,眼裡卻沒有欲/望,可見是個對我沒有興趣的,偏偏還要裝着對我感興趣,難道不像直男開的玩笑?”

他說得有理有據的樣子,然後完全沒有根據,不過是就話論話,頓時把邊上的一圈人都逗笑了。

“我還真不是直男。”吹口哨的那個男人頓時就笑了,不過臉上也沒有因此出現輕浮的神情,“不過我更喜歡你男朋友那樣的。”如此說着,還衝他眨了眨眼睛,嘴角輕勾。

這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個零?

又是覬覦池鎧的?沈熙心下火起,頓時冷下臉,也不看他們了,徑自下了水。他是腦子有病纔在這兒和他們說話,但凡多點心機的,這會兒就該下水和池鎧一起游泳。

池鎧已經游出很遠了,沈熙瞧着他在水裡的遊刃有餘,心下更堅定了陸禹澄教給他的那個方法。

他人長得白,在水裡更明顯了,簡直就是一團白花花的魚肚皮在說上游蕩。

池鎧在泳池另一頭停下來時,就見到一團白花破開水浪向他游來。

他眼裡就染上丁點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