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年初見你

陸禹澄愛玩,是始於一段情傷後。總歸得不到自己喜歡的,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對此,沈熙嗤之以鼻,不就告白失敗,有必要告白不成就風流成性麼,這世上又不缺他一個男人,怎麼非要因爲他把自己變成這樣。

哪知陸禹澄一臉餮足地告訴他:他還是很舒服的,沒有虧。況且,風流只有一次和無數次,開了戒就沒有回頭路了,人總是食髓知味的。

對此,沈熙一臉冷漠,可去他的吧,歪理一堆,真的不知道怎麼吐槽他纔好。

陸禹澄事後砸吧嘴,一臉蕩然回味的樣子,害得沈熙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陸禹澄遞了一個眼神給他,眯眼笑了起來:“一個字,爽!”

“滾!”母胎單身沒得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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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與陸禹澄都在廣城大學城,兩人學校距離也不遠。當初填報志願的時候沒少被兩家家長笑話,從小粘着就算了,長大了連上學還要離得近。兩方家長甚至還開玩笑,倘若兩人中有一個是女孩的話,肯定要兩家聯婚結成親家的。

“Tui!”對此,沈熙和陸禹澄沒少吐槽,彼此給對方一個白眼,皆是滿滿的嫌棄:就他這玩意兒?還屬性相同!聯婚是不可能聯婚的,他們最多也就是好兄弟加GAY蜜。

沈熙對電話裡的人道:“我去你那找你?”

“你那邊怎麼有水聲?”陸禹澄聲音一頓,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他。大清早的,總是忍不住讓少年人車技飛速,陸禹澄車技好,因此忍不住以己度人。

沈熙低頭看水聲嘩啦啦響的馬桶,還有半退的褲子,臉色僵住,一時無言。

一時大意,忘了還在通話。

沉默穿透無線蔓延,從沈熙這邊蔓延到陸禹澄那邊,他們看不見對方,只能聽到細微的水聲,尷尬在沉默中發酵。半晌,沈熙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氣憤,又問了一遍:“晚點我去接你?”

“別!”陸禹澄叫住他,話裡有些不好意思,“昨晚鬧得厲害,現在還在酒店的牀上躺着,腰都快斷了。”

沈熙:“……厲害厲害,還能站起來嗎?”

“你是不是傻,當然能。”陸禹澄被他這話給逗笑了,眼珠子一轉,故意使壞道,“你不知道實戰得多了恢復力會變強的嗎,所以啊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哎呀沈熙我跟你說,昨晚這人真的是極品,我就沒見過各方面都這麼優秀的男人,我感覺他有二十。”

知道他在搞顏色的沈熙臉一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操!這讓身爲男人的他怎麼活,也太讓人慚愧了。

陸禹澄舔了舔嘴脣,紅着臉小聲說:“就那啥,長度。而且,他那還壯得跟嬰兒手腕一樣,我覺得應該有五到五點五釐米左右吧。”

“反正我就是有點撐着了。”

沈熙:“…………”

友盡吧,這腦子裡整天黃色廢料的朋友他真的不想要了,真的。

“再厲害還不是419對象,過了今天,你就看不到他了。”沈熙冷聲打擊他。

陸禹澄想了想說:“我覺得我可以跟他做固P。”

沈熙冷笑一聲:“這種會出來約的男人怎麼可能找固P,別做夢了,他自由點不好麼。”

“沈熙你別說風涼話,一說風涼話我就想要付諸行動。不跟你扯了,我們今晚酒吧門口見。”兩人又互相調侃了一會,定下時間和地點。

陸禹澄回頭看一眼熟睡的男人,男人清醒時成熟穩重,做事時一聲不吭悶頭苦幹,前面簡直是要弄死人的節奏,要不是後面活兒好,一下一下有力得能讓人舒服得要人命,弄得他手腳抽搐哭着求饒,此時早被他掀翻踹下牀了。

鬼迷心竅的,他把通話頁面最小化,打開相機,對着男人的臉拍了一張。

男人還在熟睡着,對此並不知曉。犯了約人規矩的陸禹澄對此毫無心理負擔,只是張照片而已,又不是要他聯繫方式纏着他。

帥歸帥,固P.什麼的,就和沈熙開開嘴炮就好了,當不得真的。

晚上的時候,沈熙在酒吧門口見到了陸禹澄,那傢伙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穿着紅黃綠相映襯的花襯衫,好似一隻花孔雀,看起來浮誇又俗氣,沈熙一眼就看到了他,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辣眼睛。”沈熙徑自往裡走,拉開兩人的距離,“你怎麼會穿成這副樣子,平時不是都要好好打扮纔出門的嗎,今天怎麼轉性了。別靠太近!我不認識你。”

陸禹澄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厚得宛若他身/下穿的牛仔褲,他嘻嘻一笑,臭不要臉道:“誰讓我太迷人了,不穿成這樣要是太帥了被人看上了怎麼辦。”

沈熙頭也不回,下意識地反脣相譏:“那正不是你最喜歡的嗎?怎麼還有不想要的時候?”昨晚就還找人了來着。

陸禹澄追上來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月滿則虧,我如今已經算是殘花敗柳,實在是承受不起再次的疼愛了。”

說明昨晚的人很厲害。

沈熙推他的手,沒能推開,冷着一張臉:“……公衆場合你少開黃腔。”

他是不會承認他其實有些羨慕陸禹澄的爽快,想要什麼從來毫不掩飾。他雖然也想找一個喜歡的談,只是他看過那麼多美人,就沒有遇到過讓他腿軟的,又不肯輕易邁出回不了頭的那一步。

陸禹澄早就看破了他看似一本正經的外表下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我看你挺喜歡的,就別口是心非了。”

媽的,誰他媽喜歡、喜歡這種顏色黃溜溜的話了。他明明是純情boy好嗎。

他都不知道今晚開始,他也是個騷的了。

兩人如同連體嬰般走了幾步,實在累人,沈熙停下腳步,陸禹澄歪頭看他:“怎麼停了?”

“給我好好走路,又不是□□得走不動路了,別整個人都趴我身上行麼。”沈熙本人178,比他矮兩釐米,陸禹澄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壓得他脖頸疼,他臭着臉拉下他的胳膊,沒好氣道,“脖子要斷了,話說你對自己的體重有沒有自知之明的。”

陸禹澄放開他捂着肚子笑:“哈哈哈沈熙你是不是惱羞成怒了,承認並不丟人,你其實很羨慕就說出來我不笑你。”

現在笑得像個傻子的可不就是他。果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是不會信的。

沈熙嘆了一口氣,用宛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偏偏這傢伙還是他的鐵哥們以及最好的gay蜜。

酒吧裡音樂嘈雜,這種熱鬧的地方是他們這些年輕人喜歡來的地方,在這裡,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着端着的一天的疲憊的自己,盡情地歡樂扭動。

吧檯小哥手靈活地拋着酒杯,動作又穩又好看,很快就給臺前等待的人調好了酒。那人似乎與吧檯小哥說了什麼,他臉色不變,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那人又說了什麼,卻換不來男人的半個眼神,那人也就識趣地離開了。

男人的臉在彩變幻的燈光裡,帶上了神秘的迷離的色彩,他長得很好看,冷淡的眸子在燈光下也變得有些柔和起來,哪怕他只是面無表情地,依舊阻擋不住他的丰神俊朗。

啪嗒一聲,無人知曉的地方,某個閥口被打開。

多巴胺瞬間失了控,從身體深處迸發,多年來的隱忍在瞬間爆發,那人撲面而來的荷爾蒙與他的多巴胺猝不及防地碰撞,摩擦出“咔嚓”“咔嚓”的火花聲響。

他震得兩耳嗡嗡作響。

噗通,噗通。他聽見了從自己胸腔裡傳出來的急促的、有力的心跳聲。

熱意襲來,迅速漫向四肢百骸。

沈熙腳下一軟,往前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在地上,還是陸禹澄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陸禹澄見他突然出狀況,忍不住有些擔憂。

是的,我不舒服,因爲發騷了!沈熙心道,媽的,就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他腿都軟了。

沈熙怔在原地,兩眼發直,拉住陸禹澄的手,小聲問:“澄、澄澄,你看吧檯那個男人。我要追他!”

陸禹澄擡眸看去,挑了挑眉,瞬間瞭然。那是沈熙喜歡的款,男人又高又帥,穿着酒吧的工作的服裝,白襯衫黑色小馬甲,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冷淡又禁/欲。

沈熙是個顏狗,就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的,看起來清清冷冷的,像斯文敗類那一款。

沈熙盯着男人,只覺腳下舉步維艱,心霎時狂跳起來,有個聲音在心底瘋狂地喊:“啊啊啊!男人,活的合我胃口的男人啊,今天終於見到了!老子要追他!”

他擡手搓了一把臉,接着衝着陸禹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我不行了嗚,我要去認識他,我一定要要到他的聯繫方式!

陸禹澄突然有些心梗,像是自己寵愛多年的兒子要嫁人時,有種淡淡的憂桑與失落。

最後。

陸禹澄像操碎了心的老母親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去吧,親愛的加油哦。”

“嗯嗯!”某個已經爲男色迷了眼的少年紅着臉連連點頭。早已忘了不久前還信誓旦旦地覺得自己是純情boy的事。

陸禹澄看着他雀躍的背影,心情很複雜。

他家崽終於春心蕩漾了。

沈熙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託着下巴,定定地看着男人,心裡小鹿亂撞,七上八下的,只覺得越看越帥,越看越好看,哪哪都長在他喜歡的點子上了。

這世上居然有完全按照他的審美長的男人,不是命中註定還能是什麼。

他清了清喉嚨,根據以往別人來勾搭他的經驗,半羞赧半興奮地說:“小哥哥,你真好看,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帥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認識一下呢?”

男人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公事公辦道:“喝點什麼?”

他沒有被男人的冷淡打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輕笑起來:“一杯威士忌,謝謝。”

男人開始調酒。

沈熙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幾秒,朝他咧嘴一笑,仍舊不氣餒:“小哥哥你好,我叫沈熙,你呢?”

“池鎧。”男人擡了擡眼皮,終於搭理他了,只是聲音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池鎧。

“很好聽的名字,與你很搭。”聽起來就很有男人味,讓人只是聽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想他這個人。

沈熙笑的更歡了,他很喜歡這個男人,從第一眼就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