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未曾將雲珍儀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東頤皇已經命侍衛暗中查找她也就一門心思的撲到了雲佩柔的婚禮上。
雲佩柔嫋嫋婷婷的踏進殿內笑道:“不知母后召兒臣前來所爲何事?”
皇后看着她笑道:“今日內務府將嫁衣送來了,你快來瞧瞧。”
雲佩柔依言上前摸着那大紅的嫁衣,嫁衣是用東頤特有的供皇室中人使用的祥雲鍛做出來的,上面繡着的是精緻的鳳凰,雲佩柔忍不住嘆道:“人都說那嫁衣纔是最好看的,原本我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還真是果不其然。”
皇后笑道:“嫁衣再好也要新娘子好看那纔好,這嫁衣可是母后吩咐最好的繡娘趕工做出來的。”
想到馬上就要與陸繁桑成親,雲佩柔也忍不住雙頰泛紅,低聲道:“勞母后費心了。”
皇后滿目慈愛的道:“什麼費心不費心的,你是母后唯一的公主,母后能不費心?好了,去試試嫁衣看是否合身。”
雲佩柔正應了要去試試卻聽得珠兒稟告說賀郡王府的太妃今日回府了,雲佩柔放下嫁衣道:“母后,太妃回府了兒臣去瞧瞧,一會兒再回來試。”
皇后皺眉道:“不必,那太妃回府了自會進宮來拜見,你是公主,怎麼能巴巴的跑去?這豈不是失了身份?”
雲佩柔聞言也點了點頭道:“母后所言極是。是兒臣思慮不周。”
次日賀郡王府太妃果然就進宮來拜見了皇后,在皇后賜座後太妃才笑道:“昨日趕回王府也未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請安,還望娘娘恕罪。”
皇后笑道:“一路舟車勞頓自然是疲憊不堪的,回了長安什麼時候請安不行?太妃也無須太過多禮。”
太妃聞言也歡喜了幾分,笑着謝恩,正好碰上雲佩柔來給皇后請安,太妃又忙好好誇讚了雲佩柔一番,無外乎就是容貌才情出衆陸繁桑娶得淑文公主是萬分有幸云云……
皇后見了太妃的態度臉上的笑容也更甚幾分。棲鳳宮裡是一片和樂融融,城外的陸繁桑此時卻是焦頭爛額,一座小院內,陸繁桑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頭厲聲問道:“我再問一遍,夫人到底去哪兒了?”
小丫頭顫聲回到:“回公子,夫人今日說想吃城裡珍誕樓的桂花糕,奴婢去買了回來夫人就已經不見了。”
陸繁桑一揮手打翻了桌上還未拆開的桂花糕,對身後的侍衛厲聲道:“在大婚前務必要給我找到夫人。”
“是!”身後的侍衛齊聲應道,趕忙分頭去找人。
城外六十里的一處農家院裡,司徒少澤正滿腹興趣的打量着眼前懷着身孕的黃衣女子,黃衣女子警惕的瞪着司徒少澤道:“你是誰?!”
司徒少澤不答反問道:“你當真是陸繁桑養在外頭的女人?”
外頭的女人幾個字讓黃衣女子也覺得有些不堪,盯着司徒少澤怒聲道:“繁桑說了會帶我回府的,只是現在老夫人還不答應,但是他一定會接我回去的!”
司徒少澤挑了挑眉:“好吧,你叫薛憐兒是麼?那我稱你薛姑娘吧,薛姑娘你知道陸繁桑是什麼人麼?”怎麼聽這個所言,似乎還不知道陸繁桑的郡王身份?
薛憐兒昂首道:“我自
然是知道的,他可是長安城的世家子弟,家中有權有勢,你若是識趣現在放了我我可能還會替你求情,不然……哼!繁桑一定會收拾你的!”
司徒少澤低頭悶笑:“看來你果然不知道陸繁桑的真實身份,你這姑娘也真是大膽,不知道人的真實身份也敢替人生孩子,你就不怕他是騙你的?”
薛憐兒咬牙道:“不許你說繁桑!繁桑是不會騙我的!”
司徒少澤無所謂的點點頭道:“看你不是個本地人,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吧,陸繁桑賀郡王府的當家主人,至於那老夫人,啊……就是太妃,太妃可是昨日才從老家趕過來參加賀郡王的婚禮的,陸繁桑可是郡王之位,那新婚妻子孃家勢力可是大的驚人呢。”
薛憐兒微微一愣,自動忽略了司徒少澤對於陸繁桑要娶妻的事情只記住了陸繁桑身居郡王,若是她入主了王府,那她就是王妃了!薛憐兒心中滿是竊喜,她是一座小縣城裡的人,因頗有姿色被當地惡霸想要娶回去當小妾,她自然是不願意的,在出逃中遇見了陸繁桑,再加上陸繁桑又出手救了她,自此便對陸繁桑情根深種,不管不顧的跟着陸繁桑來了長安,雖然一直沒有被陸繁桑帶回家去,但是陸繁桑卻仍是金銀首飾的買給她,還給她買了丫頭伺候,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果然是對的,她一定會成爲王妃的。
見她沒有將話聽進去,司徒少澤又補了一句:“陸繁桑過兩日就要大婚了,她的新婚媳婦不止孃家勢力背景大而且樣貌也是極美的,被人稱爲東頤第一美人。”
薛憐兒終於將司徒少澤的話聽了進去,臉色變了變,才憋出一句話道:“那有什麼,我可是懷了王爺的骨肉!”
司徒少澤揚了揚眉:“那好,見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可以幫你達成心願,過兩日我就帶你去找陸繁桑。”
薛憐兒警惕的打量着他:“你會如此好心?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司徒少澤瞥了她一眼道:“你對本公子而言沒有絲毫的吸引力,本公子不過是看陸繁桑和他媳婦孃家不順眼而已。”
薛憐兒雖然放了心來但心中仍是憤憤不平,她雖然從未見過什麼東頤第一美人,但是她的容貌卻也是極爲不錯的,但這個男子卻敢如此瞧不起她!等她成了王妃也一定要報今日之辱!
錦華宮。
白露進來在雲畫意耳邊低聲道:“公主,三公子請你過兩日去賀郡王府觀禮。”
雲畫意挑了挑眉:“三哥做了什麼?”
白露搖頭道:“三公子說到時候自然不會叫公主失望的。”
雲畫意淡淡一笑,三哥導的戲可一定要去捧場的!
道同九月二十五,是爲東頤國淑文公主下嫁賀郡王陸繁桑之日,這日不僅整個東頤皇宮中張燈結綵,整個長安城都掛上了喜慶的紅來慶賀公主大婚,甚至臥病許久的太后臉上都有了喜色。雲佩柔身着精心繡制的大紅婚服,臉上精緻的妝容更是美豔無雙,棲鳳宮裡,雲佩柔正雙手交疊,緊張忐忑卻又一臉幸福的等着陸繁桑來迎親,想比幸福忐忑的雲佩柔,陸繁桑心中卻是多了些憂心,憐兒至今未找到,而且從昨日開始他心中便是隱隱的不安。
陸繁桑到了皇宮,雲佩柔便被珠兒扶着去了
懿德宮向太后和東頤皇皇后請安告別。等到雲佩柔被接走東頤皇和皇后才起身去了賀郡王府去應了陸繁桑求的親自指婚,雲畫意趁此自然也跟着去了。
司徒少澤帶着薛憐兒在街角的位置看着陸繁桑迎了花轎回府,看着薛憐兒眼中不甘,司徒少澤笑道:“走吧,我帶你去。”
薛憐兒並不知道陸繁桑娶的是誰,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摸着自己已經突起的肚子,薛憐兒咬咬牙跟着司徒少澤去了。
司徒少澤將薛憐兒帶到了王府門口正好見陸繁桑一身大紅喜服騎在馬上正滿臉笑容的向賓客拱手致禮。薛憐兒瞪着花轎不等司徒少澤說什麼突然就撲了上去大聲哭喊道:“繁桑,繁桑,是我。我是憐兒啊!”
侍衛和陸繁桑見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均是嚇了一跳,在此時見到薛憐兒更是讓陸繁桑心跳如雷,今日出了各家各府還有皇上和皇后,若是出了岔子那纔是吃不了兜着走。侍衛見這個撲出來的女子還懷着身孕,因爲公主大婚之日不能見血,當下也不敢大力推她,只得將她拉住不讓她靠近,隊伍也被迫停了下來,周圍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和賓客,陸繁桑臉色鐵青,大聲吼叫道:“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還不趕緊讓開,本王概不追究。”
薛憐兒被陸繁桑嚇得一怔,流着眼淚卻固執的道:“繁桑,我是憐兒啊,你怎麼了?”
雲佩柔自然也聽到了動靜,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繁桑,出了何事?”
陸繁桑忙溫聲安撫道:“無事,有人攔着路了。”
“讓侍衛將人趕了就是,可不能誤了吉時。”
陸繁桑朗聲應道:“我知道。”說着就吩咐人來將薛憐兒拉開。
薛憐兒忙大聲哭喊道:“繁桑,我有你的孩子啊,你如何能裝作不認識我?!”
圍觀的賓客和百姓都是一愣,畢竟雲佩柔跟陸繁桑的婚事是怎麼來的長安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難不成當初跟淑文公主事情當初就是陸繁桑爲了攀附皇家而故意設計淑文公主的?這外頭還一直養着人?
“這賀郡王也真是太過分了!”
“我聽說賀郡王之前是跟淑華公主有婚約的,可嫌棄別人淑華公主不漂亮想娶淑文公主呢!”
“我可不是這麼聽說的!我聽說是淑文公主看上了賀郡王,兩個人合夥還將淑華公主送去和親呢。”
“哎喲!這可真是的,你們看那女子還懷着身孕呢,說不準就是賀郡王始亂終棄。”
“是啊!看着是一副斯文俊朗的模樣,居然是那攀附富貴,無情無義之人。”
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陸繁桑眼神陰兀,滿臉怒容的瞪着薛憐兒。憐兒一直是極爲知道進退的,今日居然敢如此落他的面子!
雲佩柔顯然也聽到了忙扯開蓋頭從花轎裡衝了出來,看到眼前被侍衛拉着的女子果然是懷着身孕的,當下便是怒氣騰騰的道:“什麼市井潑婦竟敢鬧本宮的婚禮,來人,將這個女人拖出去!”
雲畫意站在人羣中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明白這是司徒少澤在爲她當初跟陸繁桑婚約存在時陸繁桑的做派而出氣呢,但是這麼多方法三哥卻選了這個簡單粗暴的做法,果真是三哥的作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