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夫人待在屋子中想象了一下兒子復活的畫面,平復了一會激動的情緒,又所思不久,接着從抽屜裡拿出一瓶藥來,然後起身去往主屋,來到國師的房間。
經過這些天的治療,國師比起以前已經恢復了一些,只是仍然不能下牀,現在正閉着眼趟在牀上。
國師夫人稟退了所有下人,然後來到國師的牀前,望着牀榻上睡着的丈夫,國師夫人在心中掙扎了一會,最後還是掏出了袖中藏的藥,爲了救自己的兒子,她也只能如此了。
一刻鐘後,國師夫人表情平靜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顧國師,便回自己院子去了,而祝媽也在準備着冥婚用的東西。
一切就等今天晚上了。
舒寒還在考慮着回王府要不要和國師夫人打聲招呼,如果一聲不吭的就這麼走了,從任何方面來講似乎都不太好,可是她又不想再見到對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由蕭溯替她解決了這個事情。
舒寒離開這裡的事情便由蕭溯向對方說明,又讓人傳信給王府準備馬車,中午收拾好了東西,就等着王府的馬車來着接他們了。
然而專車還沒等到,外面就有人沖沖忙忙的跑來告訴兩人國師出事了,請蕭溯趕緊去搶救。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覺得這事情來得有點巧,但傳話的人卻一臉慌張緊急的樣子,壓根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彷彿只要再晚點國師就會掛了,不容多想,蕭溯起身往國師屋子走去。
“我也跟你去。”舒寒連忙拉着他的手一起往外走去。
幾人快步到達國師所在的屋子,屋內屋的人都是手忙腳亂的忙着,兩刻鐘前都還好好的國師不知怎麼就忽然渾身抽搐,吐起血來了,府內人一下子緊張不已。
蕭溯來之前心中就有所懷疑,上前去給國師把了脈,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些天國師的病情在他的調理下一直很穩定,今天上午他離開之時人還是好好的,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出現問題,而現在卻忽然發生這種狀況,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是有人給他下了藥。
至於下藥之人,蕭溯心中也有了答案,問了一遍上午他離開之後有誰來過,答案是隻有國師夫人來過,與蕭溯所想的一樣,這藥也定然是她下的,至於對方的目的,他連想都可以不用想。
蕭溯略一思考,總覺得國師夫人接下來還有陰謀,但是現在國師的情況,如果他再不施以治療,不出半個時辰國師就能歸西了,想了想,蕭溯命人拿來銀針與其他治療所需的東西,放好之後,命所有人都退下去。
因蕭溯的診治方式特殊,室內只能留下患者和大夫,舒寒自然也不方便留在裡面,只好在門外等。
舒寒離去前,蕭溯握着她的手道:“我儘快給國師施完針便出來,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在門口喚我一句。”
舒寒點點頭,雖然心中有點不安,但什麼都沒說,只給他一個安心的神色
。
蕭溯對她微微一笑,說完後便轉身回屋關門了,舒寒則站在外面等。
門外除了侍衛和幾個侍女就只有舒寒,舒寒並不知道蕭溯這一治療要多久時間,其實她完全可以回屋子等他,可是她不想離他太遠,她很害怕如果她獨自離開這裡國師夫人會不會又找到她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沒有自保能力,現在只能儘可能的待在蕭溯身邊,哪怕現在兩人隔着一層門,但只要她在這裡,一旦出了什麼事,裡面的蕭溯也會聽到。
不過他們的這一行爲在那些侍衛侍女們眼中看來,簡直就是虐狗行爲!早就知道這對王爺王妃感情好,尼瑪就連王爺給人治個病,王妃都要在門外守着,不是故意打擊他們這幫單身狗麼!
屋子裡面的急救正在進行,門外的人內心很奔潰,就在這時,國師夫人卻突然跑來了,舒寒一見到她就覺得心又有些吊了起來,對方一臉慌張的樣子,抓着門口的下人詢問國師的情況,似乎是剛剛纔知道國師突然發病匆忙趕來的。
得知蕭溯正在屋子裡進行搶救,國師夫人這才露出個鬆口氣的神情,見舒寒也站在這裡等,走過去問道:“王妃怎麼也在這裡?”
舒寒壓着心裡的不自在,保持着距離,客氣回道:“我在等王爺出來。”
國師夫人笑笑,向她靠近幾步,後者見她上前,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幾步,不想與她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見舒寒閃避後退的動作,國師夫人的臉上冷了冷,但瞬間又恢復如常,也不再上前,只道:“王爺在裡面治病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出來的,這外面多冷啊,王妃不如去我那屋子裡坐坐,你去我那裡等王爺也是一樣的。”
說着就要伸手來拉舒寒的手,舒寒又往後退了幾步,讓對方的手撈了個空,臉上仍然保持着客氣的樣子,道:“不必了夫人,我已經和王爺說好了,就在這裡等他。”
國師夫人的臉色頓了頓,眼中浮現出一些奇妙的東西,盯着舒寒看了十幾秒鐘之後,道:“既然這樣,那我便不勉強王妃。”
舒寒默默舒了口氣,就聽得對方忽然對兩旁的下人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後,這門口便只剩下了舒寒和國師夫人二人,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化不少,而國師夫人好像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舒寒不知道對方這是要幹嘛,不禁又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好像要出什麼事。
國師夫人道:“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說。”
舒寒問道:“什麼話?”
國師夫人嘆了口氣,聲音寥寥道:“關於我那兒子的。”
舒寒皺了皺眉,又是她兒子,她一點都不想聽!
心裡想着,舒寒開口道:“夫人,我知道你捨不得你的兒子離開,但是人死是不能復生的,就算留着屍體也沒用,只會每一次看見都徒增傷悲,而且這樣對死者也不好,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
子,所以我建議您還是早點讓令郎入土爲安吧。”
“不!”國師夫人搖了搖頭,情緒似乎又有些激動了起來,“我留着他的屍體就是爲了讓他復活,只要你答應嫁給他,他就能再次活過來。”
舒寒心中很是反感她要她嫁給她兒子,她又不是復活丸,什麼叫只要她嫁給他兒子,對方就能復活過來?這叫什麼事!
國師夫人看着她,十分認真的道:“王妃,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告訴你,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家淵兒,就可以救他一命,你願不願意?”
“自然是不願意。”舒寒淡淡道,壓根就不覺得她實在說真的,“我說過我已經嫁人了,更何況我也不可能能救活一個死人。”
舒寒有些無奈的嘆着氣勸道:“夫人,我真覺得你應該靜下來好好想想,看清楚一下事實。”
國師夫人垂了垂眼眸,嘆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就算信了,你也不可能犧牲自己,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喃喃自語,但舒寒還是聽到了。
怪她什麼?還有,什麼叫她犧牲自己……
舒寒越想越覺得奇怪加心驚,就見對方看着她的臉色忽然一變,不等她開口喚人,國師夫人已經拿出一條絲帕在舒寒的臉前揚了揚,短短的一瞬間,後者便覺得一陣頭昏眼花全身無力起來,想要開口叫屋子裡的蕭溯,然而卻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接着便沒了意識,慢慢往下倒去。
國師夫人立刻上前接住舒寒倒下的身體,沒讓她摔在地上發出聲音,然後轉頭向藏在外面早已安排好的人招了招手,幾名侍衛立馬便趕過來,用黑布包裹住舒寒的身體然後將她扛走。
舒寒被對方悄無聲息的帶走時,蕭溯仍在屋子裡全副心思的給國師扎針治療,這種時候,每下一根針都要萬分小心不能夠分神,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但他心中仍然放了一些心思在舒寒身上,手上儘量加快着動作,早點將國師拯救回來。
國師夫人將舒寒迷暈帶走之後,又重新讓門口的侍衛回到了崗位,並交代了一番,隨後便離去。
國師夫人並沒有將舒寒放在府中,而是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今天晚上這麼關鍵的時刻,她不允許出任何意外,如果讓他們在府上進行冥婚,蕭溯定然會破壞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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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之後,祝媽也將一切冥婚用的東西全部準備好,然後開始給舒寒換上衣服,冰窖裡面的屍體也被擡了出來,國師夫人給自己兒子也穿上了成親的喜服,明天一早,她的兒子就不再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國師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十分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又繼續準備着,就只等招魂大師到來。
而府上經過幾個時辰的治療,蕭溯這邊也終於結束了,國師的性命被挽救了回來,蕭溯一刻沒歇,便往外走去,來到門口告知國師已經搶救回來,卻沒見舒寒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