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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那蕭君軒當年可是弒父奪位,把原本屬於蕭君寅的皇位搶劫了下來,還將他囚禁近十年,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那蕭君寅就不恨他嗎”,楚宸冷哼着說道reads;。
說到蕭君寅,雖然已經過去近十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他的名字或許不是人人皆知,但知道他的人都會不由得感嘆一句,他還真夠背運的,如果說從七歲就被燕國先皇立爲皇太子的蕭君寅當年是集榮寵於一身,那又有幾個期盼着皇位的皇子是受寵的,只可惜,好不容易等到先皇老了,他也該登基繼位了,卻被一個先皇厭棄的皇子給不擇手段的將他的皇位搶了,還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他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好機會,還真能打消了做皇帝的念頭。
越想,楚宸的心裡越是煩燥,他費了這麼大的勁,才讓燕國有了如今的局面,可沒想到的是,他犧牲了那麼多人,到最後這關鍵時刻,事情卻不按照他的棋局走了,這可不行,只是,那蕭君軒雖然是喝了毒酒,可蕭君寅現在一直對外宣傳的是病重了,那蕭君軒到底是解毒了活着,還是已經毒發了,這事卻是一點風都透不出來,最後他沒法,只得親自趕了過來,可去了好幾撥人,最後竟還是沒探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正在這時,黑衣人繼續說道,“好在公主殿下在宮中雖然被禁足了,但行動並不太影響,其它的都好,可就是探聽燕皇一事,並不順利,現在倒是聽說燕皇快要痊癒了,不過,公主說,太子還有時間想對應之策。”
“此話怎講”,楚宸聞言蹙眉問道。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燕皇這個人可不比其它帝王,若他真是痊癒了,不可能會至今未現身,可寅親王卻偏偏這樣宣佈,公主殿下分析,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燕皇人其實已經不在了,二便是他人還在,可能毒未解,還比較嚴重,只是有解毒之法了,可無論是那種情況,都只能說明一點,燕皇短時間內是坐不了說明的。”
楚宸聞言,眼中一亮,“當真”
“千真萬確,只是依公主在燕國這幾年之見和對燕皇瞭解,她能這麼說,便是有幾分確定的。”,黑衣人沉聲道。
“難怪。。。。。。”,楚宸若有所思道。
“還有一件事情,希望能給太子殿下幫助。”,頓了一頓,黑衣人又道,“太子殿下應該知道,曹子阜雖然忠於燕皇,但因着他小時候與公主的情分,就算他再不滿,再不願意,但他對公主在關鍵時刻,還是一直是護着的,這次公主無意中從他哪裡得知,他懷疑寅親王要篡位,而他爲了替燕皇守住燕國江山,已命人假造寅親王通敵賣國的罪證,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帶領朝臣將這些證據翻出來,到時候,寅親王一旦出事,燕皇是病重,還是其它,便再也掩蓋不住了。”
聞言,楚宸瞳孔驟然一縮,忽然明白她話中之意,從一開始,他就懷疑,蕭君寅與蕭君軒也算是敵對,而曹子阜對蕭君軒的忠誠不用懷疑,那麼,除非蕭君軒好好的下旨讓他陪着蕭君寅演這麼一齣戲,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在知道蕭君軒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後,還如此平靜的協助蕭君寅處理朝政,之前他還一直懷疑,不過現在,他既然能僞造蕭君寅通敵賣國的罪證,便解了他之前的猜疑。
“好,好,好一個忠君的曹子阜。。。。。。”,楚宸冷冷一笑,如利劍般犀利的黑眸之中滿是嗜血之意,殺氣騰騰,“既然如此,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他正好可以利用此事,既弄清了蕭君軒喝下毒酒後之事,又刻意可以除了蕭君寅,以後,曹子阜定會扶持靜和的兒子爲幼帝,他就不信他曹子阜有再大的本事加一個幼帝還能與他晉國抗衡不成。
護國寺的小院裡,待那尊貴帝王龍行虎步般的走出來時,夢竹等人一見,連忙紛紛行禮道,“見過皇上reads;”
靜和也連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擡起輕輕拭去淚水,然後才轉向他,卻並未行禮,因爲剛剛與小傢伙痛哭一場,她此刻心中仍然陣陣顫慄激動着,可在看到他此刻俊美卻威嚴的臉,想起昨日至昨夜兩人相擁而眠,纏綿不休,她又不覺倍感羞澀。
“都下去吧”,蕭君軒望着她,卻是對着衆人淡淡的說道,他天生便有一股帝王氣勢,此刻身着墨黑色錦袍,更加顯得不怒自威。
衆人聞言,皆迅速退了下去,一時間,原本就不寬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了,靜和抱着小寂昶,深深的望着簫君軒,想到無論他是否爲皇帝,他們此刻都如一個完整的小家庭,又重聚,她不覺感慨萬千,心中涌起絲絲幸福的甜意。
蕭君軒大步走到她面前,無奈的輕嘆一聲,終是擡起一手,用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而此刻,他常年握劍的大手,略有些粗糙,此刻抹在她的臉上,卻讓她生出一絲奇異的舒適與溫暖感覺出來,靜和擡起眼眸,靜靜地看着這個在她面前忽然變得溫柔無比的驕傲帝王。
“早知今日傷心落淚,當日做事又爲何那樣不顧他年幼,那樣能狠得下心腸”,蕭君軒望着她,聲音中含着一絲嗔責,卻又含着無限寵溺,她可以爲了陳國不顧他,甚至不顧她自己,怎麼能連這對幼子都可以狠心呢
“君軒,不要再提當日了,好麼”,幾乎是哀求般的說道,聽他提起當日,她的心竟又刺痛起來,當初她找上簫君寅的時候,他就提醒過她那麼做的後果,提醒過她該爲孩子考慮一下,可她卻是決絕的,此刻倒是心痛起來了。
“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仍回那麼做”,說着,她痛苦的神色上便添了幾分認真與冷意,她不願再提起那日的傷痛,可是,若然簫君軒再給她那樣的難題,她仍是要做出痛苦抉擇的,不是嗎那怕是如今,她知道陳國亦非良善,父皇亦有野心,她再明白到底,可真到陳國親人被燕國滅國那一刻,她都不敢說,她到時候真的能如今日所想這般,做到不聞不問。
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蕭君軒將她輕輕地摟於懷中,道,“好,我說過真的不恨你,因此,我以後再也不會提起當日之事,還有,我再也不會讓你重新陷入那種痛苦之中了”
聞言,靜和驚喜地擡首,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話了,可今日他的意思,是他再也不會與陳國爲敵,從而便再也不會將她置於兩難境地嗎
“啊。。。。。。呀。。。。。。”,此時,被靜和抱於兩人之間的小寂昶,卻好奇的望着深情對視的父母兩人,充滿興味地轉動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輪番看着兩人,滿是好奇。
“讓夢竹把他抱下去,我們進屋,我有事跟你說。”,忽然,蕭君軒低頭看着她懷中的孩子蹙眉道,他竟忽然覺得,此時此地,這個小傢伙竟成了兩人之間的小小阻隔,讓他既不能好好地和她說話,也不能隨意地親吻擁抱正抱着孩子的她。
“這怎麼可以我與他分開三個月了,如今纔剛剛見着他呢”,說着,她便一轉身,抱着小寂昶往屋子裡走去,小傢伙個頭看着比同齡孩子要大些,又結實又沉,抱着他站了那麼久,她還真有點累了,倒是可以抱到房間裡面坐下來逗他reads;。
蕭君軒看着她的背影一愣,見她已經進了房間後,這才搖着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跟着走了進去,進屋後,見她正抱着孩子坐在牀邊玩兒,不由得走到她身旁站定,一手輕摟着她雙肩道,“可是,我有話想跟你說”
靜和此時卻是驚訝的發現,她的小寂昶竟是個極其活潑好動的孩子,並不肯老老實實的坐在她的懷裡,而是不停的撲騰着,她只好一邊輕笑着將他扶着,讓他雙足踩在自己的雙膝上,逗着他玩耍,絲毫不在意的回答着旁邊的人,“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吧”
儘管是三個月沒見了,可她與小寂昶之間卻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兩人如同時間最常見的一對母子般親密自然,小寂昶更是很容易地便被她逗得“咯咯咯”的直笑。
而她與蕭君軒相處的感覺,竟似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她懷孕時的那些日子的感覺,他寵着她,而她在他面前,更是可以完全的將她自己所有的個性展現出來。
“我心中有一事,總是不安,思來想去,還是要對你說的。”,蕭君軒見她是不打算將孩子抱出去了,略微沉思了一陣,臉色便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甚至帶着絲絲憂慮看着正開心地逗着小寂昶的靜和,沉聲道,“你在生產之後,剛搬回靜寧宮,便身中異毒,是麼”
聞言,靜和也終於停下了對小寂昶的逗耍,嘴角的笑容一僵,擡起頭便看到他那凝重的神色,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她未對他說過,這事兒連夢竹都不知道,杜維也不可能會說的,他是怎麼知道
“爲何你身中異毒,卻有意瞞着我”,蕭君軒握緊雙拳,壓抑住情緒儘量讓自己平靜道,可眉頭卻始終緊蹙地望着她,他終是想到那時候,兩人心有隔閡,於是,他又急切追問道,“你可知道,你身上之毒爲何何以解毒”
靜和聞言,下意識的將正獨自“啊咿。。。。。。”叫得歡樂的小寂昶重新緊緊抱入懷中,用下頜輕輕地抵着小傢伙的頭頂,半晌後,才平靜的緩緩說道,“杜維醫術高明,他在第一次爲我把脈的時候,便猜到我體內毒難解。”
說完,她又擡頭瞥了一眼蕭君軒那仍然凝重的神色,心中不免又緊張幾分,但還是強裝平靜地輕輕一笑,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雖然不擅醫術,但那次在陌路峽谷裡待着,也認識了許多草藥,聽師父說過一些奇異之毒,這斷魂雖然不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藥,但卻是最詭異的異毒,哪裡是那麼容易能解得了的”
“那墨染,竟然曾經還跟你提過斷魂這味毒他是知道你今日要中斷魂麼”,蕭君軒聞言沉聲問道,臉上神色莫名。
“這倒不是”,靜和一邊輕聲說着,一邊擡眸細細看着他臉上的神色,卻見蕭君軒極其認真的說道,“如此,倒是不枉我親自費那麼大的勁找到墨染,若他之前對你是否會中斷魂一事不知,那我也便可讓他爲你解毒了,只是以後,你對他可得防着點”
聞言,靜和倒是沒多想,更沒注意到他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只是不禁輕輕一笑,安慰般的對他說到,“師父曾說過,中斷魂之毒的人,少則三個多月,多則半年纔會毒發身亡,可你看,如今我中毒已經快五個月了,即將就要到半年,可我不是還好好的麼看來那所謂的斷魂異毒,也不算什麼。”
聽到她的話,蕭君軒卻是緩緩放開摟着她肩膀的手,慢慢緊握拳頭,然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矮凳上,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爲了怕嚇着孩子和她,他已是極力在忍耐着心中的怒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