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各自歸獨自過

178各自歸、獨自過

善柔聽了紫萱的話,連忙脫下自己的袍子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寒王便站了起來,淡淡道:“不用了,也該走了。”

善柔一怔,心中頓時大喜,不由得也跟在站了起來,沒開口。

紫萱微蹙起眉頭,心下終究是有些忍不住,走近來,眸中隱隱有些哀怨,低聲道,“大過年的,你真不陪我?”

又是這熟悉哀怨眼神,寒王眸光不自主地柔了下來,竟是大膽拉起紫萱的手來,捂了捂,柔聲道,“不了,天冷,你早些休息吧。”

說罷,放開了她,獨自一人走了出去,頓時,一屋子尷尬。

寒王就這麼走了,紫萱有些愣,而善柔心中竊喜着。

“是呀,皇后娘娘,這天越發的冷,還是早些休息吧。”紅玉暗地扯了扯善柔的衣袖,笑着開了口。

“嗯,公主,這天真的涼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善柔來給你拜早年!”善柔也淺淺笑了起來。

紫萱仍是看着門外寒王遠去的背影,眸子盡是滿滿的無奈,很想追出去的,只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明知傷心總是難免的……寒羽啊寒羽,來年,你會從誰那裡尋到答案呢?

小札在一旁亦是靜靜地看着,沒有說話。

“柔兒不多留一會兒嗎?”紫萱緩過神來,淺笑問到。

“不了,還得趕回去,準備伺候皇上呢。”善柔一臉天真的開心。

身旁紅玉連忙扯住她的手,主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那麼毫無準備地同皇后撕破臉了呢!?

“公主,你別怪柔兒好不好,皇上想走,柔兒也沒辦法。”善柔暗暗甩開了紅玉的手,一副委屈而無奈的模樣,一眼便看得出她想爭寵,卻有不敢公開爲之。

小札在一旁緊握着手,雙脣緊緊抿住,壓抑着不開口。

紫萱仍是那一貫大方溫婉的笑容,淡淡問道,“柔兒很喜歡皇上吧?”

“當然,和公主一樣。”善柔急急脫口而出。

“去吧,好好伺候,皇上最喜歡蓮子羹,有空過來,我親手教你。”紫萱輕輕拉着善柔的手,輕輕拍了拍。

善柔卻不由得想縮回手來,她的手涼如寒冰一般,彷彿這輩子都不會暖回來了一樣。

“公主,你的手怎麼。”急急問到,記得飯前她的手還沒這麼冰涼呢!

“天真的涼了,不礙事的,你回去吧。”紫萱淡淡說到,過了時辰,手總會比平常還要涼,她都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謝公主!”善柔縮回手來,退了幾步,感恩戴德地欠身作了個大禮,才退了出去,紅玉急急跟上,滿腹的不解,主子心中到底盤算着什麼?

“主子,該沐浴了。”小札已經不再想多勸什麼了。

“嗯。”紫萱搓着手,早就過了平日裡沐浴的時辰了,手完全暖不起來。

善柔急急回了落霞宮,卻被告知寒王根本沒有來,心情頓時跌落,在房裡悶悶地坐了良久,依舊沒等到寒王,一旁桌子上大大咧咧地擱着一小包藥散。

這後宮裡,如今除了棲鳳宮和落霞宮,他還會去哪裡?!

“主子,皇上可能……回凌華宮去了吧。”紅玉奉上熱茶來,小心翼翼地說到。

“凌華宮?”善柔蹙眉,皇上夜夜在哪裡宮裡過夜,她都查的清楚的,除了上回召皇后去了凌華宮外,幾乎不曾去那寢宮的。

“奴婢也是猜的。”紅玉亦不敢肯定,皇上確是極少入凌華宮。

“去問問那小太監。”善柔眸中掠過一絲不耐煩。

“早問了,皇上今夜身邊沒帶人,連德公公都不知道哪裡去了!”紅玉瞥了桌上那包藥一眼,遲疑了一會,還是收了起來,“娘娘,別等了,天都快亮了,這日後的機會還多着呢。”

“也對。”善柔冷哼一聲,這才端起熱茶來,一口喝完。

紅玉見主子釋懷了,終於敢問起方纔的事了,“主子,你怎麼同皇后娘娘那樣……”

“對她怎樣?!”善柔挑眉問到,冷冷問到。

紅玉連忙低頭,不敢開口,伺候這主子真真要越來越小心了。

善柔冷哼,道,“本宮明明白白告訴她,本宮想爭寵了。”

“可是,娘娘,現在會不會太早了……”紅玉不解,似乎來得太過突然。

“不早,反而太晚了……”善柔說罷,便起身朝珠簾內而去。

早在小札出獄後,這場較量便開始了,只是如今明顯得奴婢們都看得出來了,以穆紫萱的聰明如何會不對她有絲毫懷疑,她當然要時不時(露)出些馬腳來給她看的,僅僅限與爭寒王的寵,否則藏得太滴水不漏了,反倒會讓她想多太多,越發地引起她更大的警覺來!

“主子,奴婢不懂。”紅玉急急跟了進去,這主子的手段若能學到三分,在後宮中怕是難逢敵手了。

善柔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紅玉,你記住,後宮中沒有真正的姐妹,朋友,不爭寵的遠遠比爭寵的來得可怕,本宮可不想被公主歸爲可怕的那一類暗暗提防着。”

紅玉頓時一驚,竟是這個道理!

“對了,去查查,宮外坊間有沒有《夢醒時分》這首曲子,還有《一剪梅》。”善柔險些把這事給忘了。

“娘娘,怎麼多這歌曲有了興趣。”紅玉不解。

“嗯,明日差人去查,沒有的話,到月國去問問。”善柔沒多解釋。

“是。”紅玉自知不能再問了。

“你也休息去吧,過會兒再來喚我起,定要比皇后早到御書房給皇上請安!”善柔說罷,便朝牀榻而去了,精緻的小臉上隱隱有些疲倦,天都快亮了。

雪玉宮。

一切的擺設已經一層不變,整個宮殿都猶如一座空城一般,不見任何人際,玉妃入冷宮,玉氏貪污軍餉一案,一族連坐,此後便再沒有任何與這座宮殿有關的消息了。

玉妃臥房中,珠簾內,只燃了一盞油燈,一室沉寂,案几上擺放着針線盒,還有一件尚未完工的小衣裳。

封彧靜靜地躺在牀榻上,雙眸閉着,睡顏安靜。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想到這裡來了,似乎是種習慣,那麼多年來,後宮中,最習慣的便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