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病發失蹤

187病發&失蹤

夜已深,宮外。

馬背上,獨孤影將紫萱完全納入懷中,下頜仍是靠在她肩上,緊緊地護着,不讓她受絲毫的風寒,大手握着她那冰冷的小手,手背上盡是傷痕,明顯能看得出方纔一路的掙扎。

“放開我……”

多番掙扎,紫萱早已一身無力,過了泡溫泉的時間了,更是強忍着一身虛弱,怕他覺察到不對勁,低聲喃喃,無能無力。

“獨孤影,你就放開我吧……”

“不放,可以嗎?”獨孤影亦是低聲喃喃,咋一聽彷彿是哀求一般,一身的傷口盡是裂開,一樣的筋疲力盡。

“不可以。”紫萱淡淡答到。

“怎麼就那麼喜歡寒羽,你這個笨女人。”獨孤影低聲責備,卻難掩話語中的寵溺。

“就是喜歡,不管你的事。”紫萱的話語中卻是滿滿的不悅。

“你信不信我殺他?”獨孤影威脅到。

“你敢!”紫萱驟然直起身子,只是又是一下子被他壓了過去。

“騙你的。”獨孤影無奈,吻輕輕落在了她長髮上。

“我不相信你!”紫萱躲過,眸中依舊厭惡着這被迫的親密,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之感,只是連她都害怕,不敢輕易去想這是爲什麼,怎麼可以對寒羽以外的男人有這種感覺,這隻會徒增那厭惡之感。

“你就那麼相信他嗎?”獨孤影脣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

“我夫妻二人的事,不用你操心。”紫萱依舊是這句話。

“我就只是喜歡你而已,沒有什麼惡意。”獨孤影說罷,吻又徘徊上她的頸間,很輕很淡,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不是狄狨的王,不是假寒王,就只是寒羽的侍衛而已,愛上了皇后,就不顧一切地擄走她,逃到天涯海角去。

紫萱僅存的一絲力氣想掙扎,奈何手被緊緊握着,眼看着他吻來到了脣邊。

這下子學乖了,緊緊抿着雙脣,不敢再開口罵他了。

只是,獨孤影卻只是輕輕印了一吻,沒再多爲難。

“天快亮了,該回去了。”說罷,猛地揮起鞭,便急急朝宮門方向而去了……

一到宮門。

他便是侍衛了,替她牽着馬,相安無事地入了宮門。

只是,一遠離守衛的視線,她便冷不防地揮鞭而去,毫不留戀甩下他,地遠遠而去,不曾回頭過。

紫萱一入棲鳳宮便急急一路朝白玉凝脂池方向而去,只是不見小札,心中便覺得不對勁,方纔宮門口的守衛說了,小札他們早回來了。

急急朝大廳而去,還沒到門口呢,便迎面而來不是小札而是喜樂。

“主子,小札不見了,尋了一整夜了,都不見人影!”喜樂急得快哭了,平日裡棲鳳宮總是小札總是催促她們休息,自己最後一個睡的。

紫萱瞬間愣住,心中莫名地慌了起來,“怎麼不見了,不是早回宮了嗎?”

劉嬤嬤亦走了出來,蹙眉道,“娘娘,小札說去太醫院送那清酒,結果去了大半日都沒回來,剛剛德公公已經差人到處尋了,都沒消息!”

若是一般的奴才,怕是失蹤幾日纔會有人察覺吧,只是小札不一樣,即便再晚都會回棲鳳宮的。

紫萱頓時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上回天牢裡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裡,不由得連連退了幾步,險些跌倒。

“主子,外頭涼,先進屋裡去吧,德公公已經差人到處找了,說不定小札在哪裡喝醉了,回不了了。”喜樂連忙攙扶,安慰的話語連自己都信不了,自從天牢一事後,小札便極少出棲鳳宮了,更別說是到哪個宮裡喝酒去。

“哎呀,這手怎麼那麼涼!”劉嬤嬤緊鎖眉頭,硬是將毫無反應的紫萱扶進屋去。

“我去找!我自己去找!”紫萱緩過神,正想走,卻被劉嬤嬤緊緊拉住。

“娘娘,德公公已經差人滿宮裡搜尋了,定能找到的,你先別亂想了。”

“娘娘,先喝口熱茶!”喜樂連忙端上茶來。

“嬤嬤,小札不會有事吧?他不會有事吧?!他從來沒不回棲鳳宮的!天都快亮了啊!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紫萱看向了劉嬤嬤,眼淚忍不住滿上了雙眸,彷彿孩子一般,求劉嬤嬤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會的,不會的,放心,一會就尋到了。”劉嬤嬤將紫萱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拍她的背,雙眸盡是複雜,然而紫萱卻沒有再掙扎了,仍由她抱着。

喜樂端着熱茶不敢出聲,映象中皇后娘娘就像個大姐姐一樣,什麼事都能解決得了,從未見過她如此無助過。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微微的顫抖,劉嬤嬤蹙着的眉頭更緊緊鎖,輕輕撫拍着紫萱,不由得低聲安慰,“萱兒,放心,沒事的,小札一會就回來了。”

只是,懷中的人卻顫抖得更厲害了,一身瞬間冰冷,一臉蒼白,彷彿失去意識一般,低聲喃喃,根本就完全是個孩子一般。

“母后……小札不見了……”

“母后……萱兒好冷……”

“父王,母后……你們在哪裡……”

劉嬤嬤的手突然僵住,這才發現了異樣。

“嘭!”喜樂手中茶盞瞬間碎地。

“快,宣太醫過來!”劉嬤嬤大驚,連忙抱起已意識全無的紫萱朝臥房而去。

難道又染了風寒?這回將比上一回在御書房還要嚴重,究竟怎麼回事!?

太醫院當值的仍是陳太醫,所幸紅玉來時,院裡留下的兩位婢女都被他支開了,不過一句在藥房配藥什麼都不知道,便躲過了德公公的查問,唯一沒想到的是小札竟還在太醫院留了東西,這下子又是牽扯不清。

好不容易定下心來,棲鳳宮的人便來請了,皇后娘娘又染了風寒。

上回在御書房便是他給看的,記憶很是深刻,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一身的冰冷,彷彿徘徊在生死邊緣一般,脈象卻並無多少異樣,不過是風寒而已。

一路往棲鳳宮而去,本是清淨的後宮,倒是因爲小札失蹤一事而喧鬧了起來,即便再怎麼得寵,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也不知皇上親下的令,還是德公公偏袒了。

“陳太醫,你走快點啊!”樂銘忍不住提醒。

“好好好!”陳太醫緩過神來,連連點頭,幾乎是小跑了……

天已經大亮了,棲鳳宮亂成了一團,落霞宮倒是安安靜靜。

垂簾內,善柔剛小憩醒來,懶懶而起,坐到了鏡臺前。

“主子,不再多睡一會兒?”紅玉小心翼翼過來伺候。

“她回來吧?還真有本事,人都沒回來呢,能讓整個後宮都要鬧了起來!”善柔眸中掠過一絲不悅,昨夜回來後才知道原來她們也出宮去了,穆紫萱和獨孤影卻遲遲未歸。

“早回了,病倒了,又是染了風寒,是陳太醫過去看的,聽說現在還昏迷着!”紅玉可是一宿沒睡,心總是提着。

“小札有消息了嗎?”善柔冷笑問到。

“沒消息,就知道他去過太醫院,但沒人看到,倒是有太監和侍衛說昨夜遇到了小札,小札自己說皇后讓他給皇上送東西。”紅玉如實稟告。

“哎呀,這小札也真是的,定是躲哪裡喝酒爛醉,忘了回來了!”善柔冷冷笑了起來。

紅玉一怔,連忙附和,“就是就是!”

“皇上什麼時候過去的?”寒王昨夜用膳後便走,似乎又是回凌華宮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人。

“沒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德公公私自做主讓侍衛門尋人的!”紅玉一臉狐疑。

“皇上還在凌華宮?”善柔蹙眉,他竟真如此絕情了?昨日出宮自是稍稍試探過的,他卻絲毫不提皇后。

“估計是吧,御書房也沒見人。”紅玉亦是猜測。

善柔脣畔浮起一絲冷笑,看着鏡中的自己,親自動手上妝,笑着問到,“一會是先去看望看望小札呢?還是先去看望看望公主呢?”

“娘娘,當然是去棲鳳宮了,這會兒,咱還是少出宮爲好!”紅玉認真地說到。

善柔眸中掠過滿意的笑意,不過是隨意問問罷了,小札可是連夜被送出了宮,人都送出宮裡,宮裡才知道要找人,她就不信誰會懷疑到她頭上來。

紅玉稍稍遲疑,還是問出了口,“娘娘,小札是殺?還是……”

善柔沉着雙眸,蹙眉思索,遲遲都沒有回答。

殺,還是,不殺?

清晨,事情越鬧越大,宗人府亦開始尋人了,若無寒王的命令,誰人敢動用宗人府尋人?

獨孤影纔到凌華宮,德公公便來報了小札一事,不久後,紫萱病倒之事亦傳來了。

只是,他卻走不開。

凌華宮的書房。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戴着一頂白色崑崙奴面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份摺子,一步一步朝獨孤影走來。

他的身後是六部尚書,還有數名狄狨王族之後,皆面對白色崑崙奴面具,兵部尚書早有人替補上了。

獨孤影沉着雙眸,一動不動,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孩子臉上的面具上。

“王,請出兵,光復狄狨,爲我族人雪恥!”小男孩跪了下來,高高捧起手中摺子,稚嫩的聲音在安安靜靜地書房裡響了起來,有幾個字都咬字不清晰呢?他明白自己所說是何意思嗎?會來帶什麼後果嗎?